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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尘。”秦笙离低声念道,很是古朴的寺庙,像是前朝时的建筑。寺庙的牌匾简单的写着亦尘二字,不像个寺庙,倒像是高人隐居之地。“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楚慕言扶着秦笙离跨过门槛,院子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小师傅,而且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过去。“我母亲的陵墓在这里。”楚慕言很少提及他母亲的事情,秦笙离也是第一次听他提到。
“已经让主持准备好房间,这会应该是寺院开饭的时辰。”楚慕言引着她往禅房走过去。“我去取些斋饭,你先休息一下,这一路过来你也累了。”
秦笙离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搭在楚慕言胳膊上,慢慢地坐了下来。秦笙离有了身孕后,很少走过这样长的路,小腿已经有了肿胀的感觉了。
楚慕言清晨已经来过一趟寺庙,主持早早地就把他二人的饭备了出来。楚慕言与主持也算是老相识,双手合十向主持低头行礼,抬头的瞬间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一闪而过,想着秦笙离自己在禅房,楚慕言来不及细究,匆忙便回去了。
折腾了半天,秦笙离早已经饿了,楚慕言取过来的斋饭很快就一扫而光。
“饿了?”楚慕言早就放下来筷子。
“这里的斋饭,还是挺合胃口。”寺里的塌有些硬,秦笙离有些硌得慌,楚慕言拿了一床被子垫在她身后。
“将就些,这几日路不好走,不能带太多的物件过来。”楚慕言将桌子上碗筷收了起来。“我多找几床被子过来,夜里凉。你今日多睡会,夜里带你出去瞧一瞧。”
“娘娘,打听过了,确实是靖安王带着王妃到寺里来了,我们需不需要避上一避?”
“无妨,不碍事的。”太子妃打坐在塌上,闭着眼睛缓缓地说道。
海星将檀香点上,轻轻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靖王爷!”海星惊呼道。
楚慕言负手立在檐下,昨夜的积雪还未消完,房檐上不时有融化的雪水掉下。海星猛然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差一点没有掉下来。
“太子妃在这里?”楚慕言那会看到身影,像极了太子妃。
“是,娘娘每年都会来这里礼佛。”楚慕言气势逼人,海星低头不敢瞧他。
“代我向太子妃问安。”
“是。”
楚慕言深深地看向房门口,海星俯首跪在台阶上,房门关的紧紧的,楚慕言没再开口,转身离开。
“施主,今日寺里还另有其他香客来礼佛,只余出这一床被子了,望施主见谅。”一名小师傅送了被子来。
“哪里,是我们多有打扰,谢过小师傅了。”楚慕言接过被子。
“今日下午寺里有洗礼,晚膳时间会推迟一个时辰,施主若是饿了,斋房里有准备好的吃食,施主自行领取即可。”
“洗礼?是附近村子里的吗?”楚慕言未曾瞧见有村子里的人来。
“是另一位女施主带过来的,说是自己的孙女。”
“敢问小师傅,洗礼什么时辰开始呢?”
“半个时辰后,主持已经在准备了。”小师傅不疑有他,照实回答道。
“有劳小师傅了。”
楚慕言回到房间的时候,秦笙离已经在床上睡熟了。屋里的香炉里是寺里配的上好檀香,楚慕言将被子放在一旁的塌上,把香炉里的香料撒到了台阶下,换上云崖先生配好的香料。收拾妥当后,楚慕言和衣躺在了秦笙离身边闭上眼睛浅寐。
皇上新赐下的府邸,差不多已经收拾妥当了,谢沛白这几日被谢霖拉着挑选要放到新府的家具,不合适的还要请人重新打造,离大婚之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张罗这些事也是赶得很。昨日下了一场雪,谢沛白难得没有被谢霖拉着张罗这些事情,便和沈芷巧到外边喝茶去了,直到晚膳前才回府。
“小少爷,秦家的那位来了。”管家一直在府门候着他,看到他回来急忙迎了上去。
“外祖见了没?”今日天气冷,谢沛白出门的时候特意加了一件披风,此时脱下来拿在管家手中。
“老爷没有见,霖少爷陪着呢。”管家引着他往前走。
“知道了,下去吧。”谢沛白没有让管家带路,自己就朝正厅过去了。
“听闻今日府上来了贵客,原来是秦大人登门。”谢沛白迈着大步跨过门栏,文质彬彬地走了进来。
“小白。”秦致远脸上有受伤的表情。
“小白?”谢沛白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下倒是不知,何时秦大人和我这一阶草民如何亲近了,秦大人还是叫我一声谢少爷的好。”
“小白,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你到底还是我秦家的血脉。”秦致远急切地说道。
“秦大人今日来我谢府,公主殿下怕是不知情吧。”谢沛白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轻描淡写地说道。
秦致远有些不大自然地喝了口茶,他确实是瞒着永成公主来的,没成想就这样被谢沛白点破了。
“秦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免得被公主知道了,到时再与秦大人动气。”谢沛白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
“小白……”
“秦大人,请称呼我谢沛白或是谢少爷。”秦致远的话还没有说完,谢沛白就打断了他。
“谢少爷。”秦致远无奈,知道这样叫道“这是秦府名下的一些店铺和房产,本就是留着跟你做聘礼用的,今日给你带过来。”秦致远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放在桌上往谢沛白方向推近一些。
“谢过秦大人了,沛白的聘礼早已到了沈府,这些聘礼谢家还是有能力准备的,不用秦大人操心了。”秦致远这样做,就让谢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这是嫌弃他谢府准备的聘礼单薄了?
“谢六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为沛白添些东西,没成想让您误会了。”秦致远在谢府一直都不受待见,谢霖更是瞧不上他,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敢问秦大人,秦大人是凭借什么身份,为我添这些东西呢?”谢沛白笑容里有些玩味,直白地质问秦致远。
“沛白,我到底是你的父亲。”
“那又如何?”谢沛白直直地看向他“秦大人也应清楚,我是谢家的外孙,与秦家可是无半点关系,秦大人这亲认的太突然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