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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傃真的出嫁了。
丈夫郅琸真是独具匠心。与众不同。追求了她多年,痴心不悔呀。虽是一名军人作家,但无论她怎样刻薄他,他都全部悉数接纳。
他扬言,他就是一个绝对相信一见钟情的男人。
平傃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也貌似非常了解和诠释并理解她的子宫不得不切除,甚至这样似乎有缺陷且不能生儿育女的婚姻。
他说,我爱的,是你这个女人,而不是其他。留住你的惟一办法,就是拥有你的一切。在我眼里,你的魅力你的美丽你的睿智,宛如走进了异性的视野,只需凝视拥抱占有即可。
平傃急了,就说:“我母亲在京城捡了个女婴,便养着了,说我的婚姻对象,必须得同意收养这个女婴,才行的。我问你,你愿意么?”
郅琸说:“没问题呀,我们俩和母亲一起收养、教育这个女婴好啦。我说过的,我要的,是你这个人,自然也包括了你身边的一切!真的,平傃,对你,我全盘接纳吸收了喽!我相信,我们会过得特别不错的。”
平傃彻底无语了。
她想,是的,昙昙会越来越大了。早晚,她需要在自己身边的。这样一来,昙昙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平傃就决定,出嫁。
要说,结婚证一领,也意味着郅琸已然成了平傃的丈夫,当然也就是刑警家属了嘛,为什么不能兴高采烈的?
可是,平傃心灵深处并未马上接纳他,看着他兴致勃勃甚至亢奋癫狂,她觉得他实在有些过于张狂,有点小人气。
平傃不想张扬,希望低调些,搬到一起住就行了。
可是,郅琸不干,他说结婚,意味着要进行那种郑重其事的麻烦事情——婚礼,因为这是一种郑重其事的宣告,也是一种兴高采烈的广而告之。
平傃以案件太多,忙不过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推迟、再推迟他们的婚期。
郅琸就等待,好像一点点察觉都没有。
也许,平傃能够想清楚嫁给他,且立刻办了婚证,就是他的胜利。
婚礼嘛,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郅琸忙乎他的,好像一个新的小家庭里,有着干不完的活,买不完的家具碗碟,装饰不完的房间一样。
平傃不得不回家看看的时候,也是很木然地眼睁睁地看着郅琸屋前房后地忙乎着,她却束手无策,落寞一旁,似乎这一切都和己无关。
郅琸确是个很有艺术眼光的男人,很细致地处理着每一件家事。
他说,男人嘛,就是下力气干活的人。我不干,谁干?
如果平傃愧疚,去帮忙清洗地板。
郅琸会劈手夺去她手里的抹布,说好好的呆着就行了,这活,不是你干的,等一切弄好了,我派些小战士来帮我清洗就行了。千万别累着你了!
说得平傃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的不能再说什么了,既然选择了,就得要负责任。
她目前能够做到的,就是不再去思去想那个人,更不能去打听去探望那个人。更不能去寻觅或追踪那一个带给她无限魅惑、耻辱和愤怒的男人。她希望自己能快快地将所有的一切赶快彻底遗忘掉。
但是,常常在夜伴三庚时,她的心在流血,又让她如何能沉浸在婚姻的愉悦里呢?
实在不得不一同去购置新家具的时候,她会像个梦游人一样,随着郅琸在超市或者家具城里走来走去。
每当郅琸询问她:“这个,行不行?”
她会一笑,说:“好,就这个。”
行尸走肉,原来就是这种状态啊。
平傃有时候也觉得很对不起郅琸,都要举行婚礼了,依然不准他近身,拉下手,拥抱下,都不行,根本别说亲吻了。但凡有一点点亲密举动,她都会从心底里升起不自在、不舒服、很疼痛的滋味,觉得自己很肮脏。
也不是没有过冲动,郅琸毕竟是个热情似火的文学青年。
那一次,他买回来了一台三十八吋大彩电,招呼平傃回家来看看。
等到平傃刚迈进家门,他一下子抱住了她。
她在他的怀抱里,那么瘦小、那么娇嫩、那么轻灵,让他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他低下头来,轻轻地、轻轻地在她樱桃般的小嘴上吻了吻,感觉冰冷、冰冷的,于是,他更紧紧地、紧紧地搂住她,在她耳畔悄声细语:“亲爱的,我好爱你呀!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全部都是你的。让我好好吻吻你,行吗?”
平傃浑身绷得紧紧地,嘴唇也紧闭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能够感觉到郅琸滚烫滚烫的身躯释放出来的热量,在温暖着她,但是她依然没有什么心灵感觉。她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一点点热情。如果仅仅只是被迫给予的,又有什么滋味呢?
现在,让平傃发自内心地享受情爱,也是不切实际的呀。
平傃凄然一笑,说:“等等吧,再等等,这段时间真是太累了,干什么都没有情绪。”
郅琸可不想就这样放弃亲热的机会,他更紧地抱着她,甚至拦腰抱起,将她抱到了沙发上。他很细心,小心翼翼地为平傃脱去了鞋袜,然后,又去接了一盆热水过来,为她洗涤她的臭脚丫子。
平傃眼睛湿润了,从小到这么大,她何曾享受过这种情意?
郅琸倒完水,再回到她的身旁,她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想:装,我也得给他点温馨的感觉。
郅琸好像一下子被点燃了,他马上搬过她的脸来,在她的脸上、眼睛上、嘴巴上、甚至脖子里,一路亲吻起来,热烈地。疯狂地。
平傃依然没有什么热切感觉,她很冷静,更排斥,心底里升起一种滋味:怎么这个男人的亲吻,就会这么黏糊糊的腥了吧唧的?
感觉到平傃没有阻止前进的意思,郅琸更加亢奋了。他将手伸进了她的胸衣里,原来她的胸,少女般的娇小、滑嫩,像一朵粉粉的小花骨朵一样?他简直血脉迸发了,不禁呻吟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