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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病吧!”解诸无语了,如果这都不算是有病的话,他就不知道什么人才算得上是有病了。
“哦。”希北风感慨了一声,道:“看来我还真是得了一种不得了的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呢?该怎么办呢?”
“多读书,少动歪脑筋。”解诸吐槽道。
“说得好。”
希北风笑了笑,道:“多读书,顺便还得多睡觉,最好少吃零食,最好不动歪脑筋,最好能活成一头无忧无虑的猪,那样说不定最后就能活成一只千年老王八了。咳咳,感觉好像人越来越不如动物一样,虽然有的时候确实是那个样子,但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咱们还是接着看下面的两则论语吧。”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越:“《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好像第一则已经说过了吧。”解诸无语道。
“呃,好像是?”
希北风迷糊一下,随后笑着道:“无所谓了,反正多说一遍,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你提醒了,那我就不多说一遍了。咱们就把第一则和第二则联系一下,如果说前面的好学,还不算是在鼓励你赶紧喝鸡汤,那后面的跟你谈诗经,这就算是一种奖励了,妥妥的就是告诉你,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要一直提高对自己的要求,不要因为达到了某个层次就停滞不前,那是不对的。”
“我记得您前面最后的论调是不要为难自己,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就变化了?”解诸玩味道。
“前面的不要为难自己的论调,那是我个人的论调,而我现在是在讲论语,虽然可以掺杂自己的论调进去胡扯瞎掰,但是最后还是要回归论语的本质的。”
希北风道:“其实论语是什么呢?论语不过就是一个糟老头,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师,在你耳边跟你说,做这个是不对的,做那个是不对的,你要这么做,还有这么做,那样我就会给你点奖励,例如在你的胸前给你贴上两朵小红花,或者是陪你多说说话,再教你一下手工技能,例如折纸鹤,又或者是陪你多玩玩泥巴。”
“呃……”解诸无语道:“我不过就是顺便唠叨两句而已,没有真想跟您辩论的意思,您还是继续讲您的论语吧。”
“你这人还真是无聊,难得我又想开始胡扯了,居然立刻就把我拉了回去。”
希北风摇摇头道:“那好吧,咱们继续讲正题。论语前面絮叨了那么多,到了这末尾就回归于学习,以及积极提升自己的层次。这说明了什么?前面其实全是铺垫,认真跟你讲了那么多,就为了突出后面的学习,而且还是举一反三的那种。
虽然我支持大家经常举一反三,因为那个并不实际,但是偶尔地,运用在学习上面,还是很有效的。尤其咱们讲完了第一篇论语,回去后更是可以思考一下,论语讲了这么些东西,能不能拓展一下,补充完没有说完的意思,填补之后能不能再返璞归真,回到其中心原点,讲论语的中心点,无形中化成你行为准则的一部分。”
“您自己都做不到,居然要我们做到。”解诸忍不住吐槽道。
“做父母的都是这样,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希望孩子能做到,但是孩子想不想做,往往就会被忽略掉。也不是说不去考虑,而是考虑得太多,想要让小孩子走一条最简单直接快捷的道路。”
希北风摇摇头道:“但是这种道路呢,适不适合小孩子确实很难说。大人们只是走的弯路多了,渐渐发现,其实一开始自己不要那么执着,或许还能活得更好。路嘛,走哪条不是走,不如走一条最好的。但是他们忘记了,小孩子并没有走错过路,也不可能因为走错过几次,就觉得其实走哪条路最好。甚至于他们最后或许还会成长为那种,即便知道走错了很多路,依旧想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道路的人。”
“但往往,他们最后会发现,其实照着父母给他们制定的路线走,或许人生能轻松很多。”
解诸道:“那样到最后不就是一种讽刺,而这种讽刺,往往能让人产生更加大的执念,以至于作用在下一代的身上。”
“是这样的,其实这个也很好笑。”
希北风说着还真是笑了笑,缓了片刻才道:“这就跟猪队友一样,又笨又倔,还拖你后腿,让你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塞进去他的脑袋里,给对方好好增加一点智力,不要再作死犯贱了。”
“往往,这样更容易让对方作死犯贱。”解诸呵呵道。
“所以要沟通。”希北风道。
“沟通有用的话还会吵架吗?”解诸鄙夷道。
“单纯的沟通了其实没有用,所谓的相互理解其实是一种谎言。”
希北风笑了笑道:“沟通的目的从来不是理解,而是为了妥协,至于是谁妥协谁,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互相妥协。反正两个人之间必然需要至少一个人去妥协退让,否则的话两个人沟通越多,只会吵得越厉害。你想,我明明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了,可是你还是什么都不理解,什么都不可能退让妥协,你说你,有道理吗?”
“好犯贱啊。”解诸满头黑线。
“本来就是犯贱。”希北风道:“这就是跟我跟你们一样,我跟你们说了那么多,其实也算是一种沟通吧,虽然更像是单方面的交流,但是多多少少也传递了一些东西。但如果你们不理解,不合作的话,我也拿你们没有办法。”
“不。”解诸意味深长地道:“还有考试这个办法。”
“考试可不算办法。”
希北风摇摇头道:“说到底,考试就是一种强权,甚至于不自愿地上学,也是一种强权。但是这种强权基本不会被人质疑,反而大家认为,让你上学是为你好,这就跟父母要求小孩子做什么事情一样。父母觉得,我已经做错了很多,也选错了很多,而一切可能都只是源于最初走的道路不行,那么现在给你一条最正确的道路,你就能轻松很多了。”
“虽然是善意,但也很有可能是不好的事情。”解诸道。
“然而,在进学这个方面,有谁觉得不好吗?”
希北风笑着道:“固然还有一些奇葩,觉得跟别人与众不同就是好的,但是大体上,但凡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知道进学无论如何都是好的。哪怕不能追随名师,而只是被一个落榜落第的读书人教着,都好过放牛一样扔在外面。”
“也有例外的不是吗?进学对于那种例外的,就相当于是迫害了吧?”解诸微笑道。
希北风道:“有这种例子,但显然是少数,大家不可能为了这种少数,去花费很多心力地去区分。而且更关键的是,区分之后,谁为结论担保呢?难道是自由任性的孩子?还是说更加自由任性的父母?万一以后发现玩脱了,谁为这个错误买单?”
“自己做的选择,当然是自己去负责了。”解诸玩味道。
“没错,自己做了什么,就要去承担接下来的一切后果。”希北风道:“但是小孩子没有这个具体的概念。”
“所以就剥夺了?”解诸道。
“没错,所以就剥夺了。”希北风道:“反正读书进学是一种公认的有益处的事情,而且整个社会环境下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那么那极少数的人跟着大家一起做,固然或许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是起码不会有真正的危害吧。”
“人生的道路都被改变了,或者说压根就是最青春的时光,被人强制性地按在一条路上走,甚至于被后面的猛虎追赶着一路哭一路跑。这样的事情,难道还不能算是危害吗?”解诸问道。
希北风笑了,道:“果然还是太年轻,等你以后历经挫折之后,就会觉得其实无论是哪条路,只要你还活着,就是走在那条路上的。而你走在哪条路上,只要不是真正的地狱之路,你走得越远,也基本能活得越好。简而言之,走哪条路,跟你活着,其实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活得不舒服,也算是活着吗?”解诸问道。
希北风道:“谁活着其实都不舒服,我就不信有人对一切都满意了,这个不实际,只要觉得获得的东西,包括自由,比失去的东西,比被限制的东西多,那么活着就还算是能比较平凡。而平凡,基本上也可以打上开心两个字。”
“但总有人不甘平凡,总有人想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总有人不需要跟在一帮庸庸碌碌的老师后面亦步亦趋。”解诸道。
“那就用另外一种强权,去对付强制你上学的强权。”希北风笑了笑道:“例如现在的你们,如果不想上学的话,可以去跟夜衣沟通,让他妥协,如果他妥协不了,反正你们已经先礼了自然就后兵了,尝试着用另外一种强权去对付他,逼他进行一定的让步。”
“要是能的话,夜大哥不用我们说,直接都放我们离开了好吧!”解诸无语道。
希北风道:“这不就是了,你手中没有权力,那就自然得受到权力的摆弄,等你手中有权力了,其他的权力在弄你之前就得掂量一下,甚至于反过去向你跪舔也是有可能的。然而,你现在手中无权,还想着要争取些什么东西,这简直就是……”
“不自量力。”解诸满头黑线。
“对,不自量力。”希北风笑了笑,道:“还有,你还有这个自知之明,刚好咱们的最后一则论语是什么,你可以大声地念出来了。”
解诸扶额,无奈道:“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没错了,做人啊,说什么仁义道德,说什么做到了这些就能开始学习,说什么学而优则仕,说什么向孔子学习不求而求之,说什么执政的时候要注意这和那,说什么向前人学习的时候还要持续提高自己超越过去,这些统统都不如最后一句实在。”
希北风笑了笑道:“不怕别人不了解你,就怕你不了解别人,最后举一反三补充上一句,人最怕的是不了解自己啊!”
“……”解诸没好气地摆摆手道:“最后一句完全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吧。”
“对。”
希北风笑了笑,道:“因为最后已经没有什么好讲了,干脆就顺路走过去好了,反正路这种东西,只要不是错得离谱,随便走哪条别人走过的正确的道路,基本上来说也差不到哪里去的。当然,要说是最优选择,也不太实际。只能说是一个还算不错的选择。”
“结果,依旧是走了别人选的路。”解诸无语道。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希北风啧啧道:“这诗听着潇洒不?其实潇洒个屁,细细一体会,那是满满的无奈啊。意思大概就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行,我打不过去,我干脆装疯卖傻或者装潇洒,远远地跑到别的地方潇洒去了。”
“自欺欺人啊。”解诸摇头道。
希北风道:“没办法,不自欺欺人的话,总不能直白说,强权,你赢了,我给你跪一个好不好?”
“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其他人都跪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但很显然,那个人就是你我口中的少数例子,干脆堕落到底了,或者说是放纵到底了。”
“无奈还是可悲?”解诸想了想,道:“结果还是送他潇洒两个字最好。”
“当然,能在不如意之中有如此想法,确实也当得潇洒二字了。”希北风笑着道;“嗯,这节课,好像到这里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解诸道:“您好像绕着绕着,把一个问题给绕没了。”
“哪个?”希北风是真不记得有什么话题没说,或者说是有太多的话题,其实是绕着绕着就都没了,自然也没有去注意到底是哪个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