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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生活,就像是温水一般,平淡无奇却胜在温暖人心。
这种生活,有人过不惯,有人却乐在其中。
过不惯的乃是年轻人,对于未来,对于生活有一种积极向上不甘于现状的心,欲要以一腔热血的拼搏出不平凡的人生来。
往往这样的人,死的最快!
城东,延平坊内,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周围落户的几乎都是中书省的文官,至于其他的坊,多多少少也有出现类似的情况,当然了,也并非都是如此,比如这一次在西域中大展威望的右武卫大将军侯君集候大将军的家与当今邢国公房玄龄的府邸其实就离的不远。
但认真的讲究起来,与赵统所在的府邸相比,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少年英才与一个纵横沙场,杀气煞气都极重的老杀才相比,还是少年郎有潜力!
更何况,一个善于交际的有志少年郎,鱼一个不善于交际的老杀才上比较,该做怎么样的选择,任何人心底都清楚。
延平坊靠东边的一个府邸上,上面的牌匾上刻着赵府二字。
从赵统坐上军器监正监的位置后,赵府才算的上名副其实..
不然终究只是一个冷落的府邸,并没有什么真正深刻的意义。
从今往后,谁都晓得赵府的主人即将是大唐中一个升起的明日之星,一个将有李世民亲自一手捧起来的新贵...
除却五姓七望高高在上,不屑之外,其余的一些达官贵族心中都开始算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年纪轻轻还未弱冠,就已经是堂堂正四品上的军器监正监!今后的仕途可谓是贵不可言,更何况,未及弱冠之身,就已经爵位加身,而且还是一个县侯。
用屁股眼想一想,当今朝堂中封公候的人中,那一个人不是为李世民立下赫赫功劳,为李世民出生入死才有今日的辉煌!
别人用前半生换来的成就,如今有人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无论其中的过程有多么的艰辛,但结果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玉娘,为夫如今处庙堂之上,无不战战兢兢,生怕错走一步,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圣旨已经颁布下来,在群臣甚至长孙无忌愕然的目光中,赵统正式任命为李承乾的侍读。
赵统终究是小瞧了,朝堂上一些别有用心的衮衮诸公...
在赵统接下来领旨的那一刻起,赵统明显感觉到,朝堂上的那些文臣武将至少有十分之一人瞬间与他的交流之间升起了一道屏障。
被孤立了!
早知道朝堂并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来的那么的突然,赵统完全没有一点的感觉。
“夫君,不如我们回家吧。”
落叶归根!
他们始终还是蓝田县的百姓。
从贞观元年开始,二人就已经开始过上真正的夫妻生活,灵肉交替之下,二人的联系更加的紧密。
赵统的语气中流露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他累了!
短短的几天,甚至超过了当日在玉门关上浴血厮杀时身体的疲乏。
“傻娘们...”
赵统摸着揉搓着玉娘的头发笑道。
自从他被赦封为太子侍读开始,进退与否就已经由不得他了。
更何况,赵统他没与吃后悔药的习惯,既然选择了,就继续咬着牙下去。
现在他一家的性命挂在李承乾的身上,他还能让李承乾走上那样一条不归路?
不能!
绝计的不能!
“平淡才是真...”
赵统脑海中莫名的冒出当年他还年幼的时候,赵大在他的身边呢喃自言自语。
前身不懂!固然读书读傻了,但也懂得一事!
学得屠龙术,货与帝王家!
一身所学应该卖与天子才对,充分发挥自己这一生所学经世治国。
岂能说什么平淡才是真的愚蠢话!
当日,为这事,他还耻笑了他父亲赵大好些日子。
如今,回想起来,当日的笑声全部落在自己身上。
的确。
平淡才是真。
“早一点睡吧,明日还需进宫面圣。”
天色已经不早。
日落西上,月出东边!
挂在夜空中的星星很少,正所谓月明星稀大概也是如此。
皎洁的月光拍打在长安城的每一处地方,直接穿过纸糊的窗户,照在早已经睡熟的一张张疲惫的脸上,明日他们还需要起来务农,冬日一过,春日初来乍到的,他们还需要勤奋的翻着土地,等待着惊蛰一过,随之而来的龙抬头,既可以把种子给种下去。
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如此,起码长安城内平康坊中,依旧夜夜笙歌,根本就不曾停止过,似乎这片地,就成为了长安城内的化外之地。
大唐存有夜禁!
夜禁放在平康坊中有点不适合,无论是谁,只要是一个男的,就需要发泄,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里上的都好,都需要把内心的火给发泄掉。
平康坊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在平康坊靠近街道第三家青楼中,传来一阵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当然,也存在一些咒骂声!
“他赵文优那里蹦出来的野路子,竟....竟....”
“慎言...慎言...”
身边的同伴听闻好友的酒后之言,瞬间吓的额头上冷汗直流,直接把醉酒的人的嘴巴给捂的紧紧的。
他们也算是朝堂上衮衮诸公的子嗣,说白的也是一个官二代,对于朝堂的事,他们也曾听他们的父辈说起来过那么一丁点。
得知太子侍读的位置突然被一个从旮旯角冒出来的土包子给抢了!就算这跟土包子也曾是瓜州的刺史,大唐的英雄。
但这一切与他们有何关!
人多眼杂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忿,也晓得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借着酒劲胡言乱语的。
那么多国公子嗣都不曾说什么,他们的父辈连爵位都不曾的官吏,何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愚昧。”
二楼上,一道冷凛的目光投向这二人身上,随之不屑冷哼一声。
“你甘心吗?长孙冲。”
长孙冲闻言收起脸上鄙夷的笑容,面对着站在他后面的人不屑一笑,直接撇过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