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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玥婷微皱眉,怎么就没一刻消停的,也不知道荜雨这是怎么了,只能让宫嬷嬷去请大夫。
赵嬷嬷微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屋内的人都保持着沉默,等待是煎熬的,过了许久,宫嬷嬷一脸汗引着一位耄耋老人走了进来。
吕玥婷微楞,这扬州不会这么缺大夫吧,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宫嬷嬷竟然找来了这么一位,这一看就不靠谱吧,人都多大岁数了,就看到耄耋老人认真的诊脉,突然笑了,扶着长髯,笑着说道:“没想到今生还会见到这位药,哪位是主人,上前说话!”
这位耄耋老人的口气颇大,吕玥婷扫了眼四皇子,安静的上前,低声问道:“老先生请直言!”
耄耋老人也不看吕玥婷,直直的看着四皇子,柔声说道:“应该是中毒了,至于解药,暂时没有!”说完就要起身,吕玥婷还想再开口,赵嬷嬷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小心打翻了茶碗,众人都吓了一跳,四皇子亲自送老先生离开。
吕玥婷撇了撇嘴,总觉得这男人真是能装大尾巴狼,刚才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听是中毒又跟着出去了,吕玥婷轻声叹息,回头看着赵嬷嬷,轻声提醒道:“嬷嬷还是准备一下,爷等下怕是会让人检查荜雨的吃食!”
赵嬷嬷很是淡定,笑着说道:“让王妃费心了,没事儿的,奴婢只是给侧妃准备了一份和王妃一样的吃食!”
吕玥婷看着吃了一半的食物,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四皇子返回,扫了眼屋内的众人,沉声说道:“找两个嬷嬷进来,把人先抬回去!”
吕玥婷忙看向了四皇子,难道是不准备救治了?
见人都下去了,四皇子才轻声说道:“刚那位老大夫是至士的太医,致于那毒,要解并不容易,先等等看吧,对了,你可有觉得不舒服,刚荜雨院子里的嬷嬷说了,她一整日都没用东西,不过是吃了赵嬷嬷送去的东西,就中毒了!”
“不会吧,赵嬷嬷做的东西,我也吃了啊!”吕玥婷眉头紧锁。
四皇子轻声叹息,低声说道:“我也是这么说,不过事情总会弄清楚的,我是看着你对赵嬷嬷很是依赖,就和你打声招呼!”
没见赵嬷嬷回来,吕玥婷猜是被四皇子带下去审问了,只是这话,就算是心里明镜儿,问出口,却有些晦涩。
四皇子也看出来吕玥婷脸色不好,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对坐在炕桌两侧,各自想着心事。
翠花嬷嬷一路从外面风尘仆仆进门,打破了室内的尴尬和宁静,吕玥婷抬头,翠花嬷嬷忙给两人行礼,急急的说道:“侧妃的院子,还有两个小丫鬟中毒,不过是留了总角的小丫头,刚买进府一些日子,还没到主子面前做事,跟着身边的嬷嬷学规矩,据说是偷吃了侧妃的吃食,奴婢疏忽,没有好好调查清楚底细,就把人买进来了,这毒怕是也不是府里的!”
翠花嬷嬷管着整个扬州别院,能说出这番话来,也不奇怪,吕玥婷只是有些纳闷,貌似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赵嬷嬷,可是赵嬷嬷为什么要做这么明显的错误呢,任是个傻子,怕是也能第一时间找到凶手吧!
吕玥婷见四皇子没有开口,也不吱声,翠花嬷嬷一脸的紧张,不知道四皇子会如何处罚自己,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四皇子依旧没有开口,吕玥婷忍不住低声说道:“嬷嬷去带了赵嬷嬷过来吧,我有话问她!”
四皇子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吕玥婷什么都不操心,什么事儿都等着自己去处理,能忍不住开始处理,总算是一个好的表现,要知道他每日面对外面的变化,已经是应接不暇了,就更不希望再多在一些没必要的地方费心了。
内宅本就是女人的天下,先不说自己未来很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就是如今,如果吕玥婷不能管好整个王府,那他也就不得不考虑郭老太爷的建议,毕竟谢云嫣的能力,他还是放心的。
看着一脸灰败,脸上还留着残留的血痕的赵嬷嬷,吕玥婷很是意外,四皇子会用刑,甚至会把赵嬷嬷撵出去,但是如今看着,怕是赵嬷嬷受了不少罪,为了带来见自己,应该也是简单收拾过了,不然怕是更糟糕。
四皇子冷眼瞧着赵嬷嬷,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翠花已经低声说道:“用了大刑,人什么都没交代!”
吕玥婷看着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嬷嬷,柔声问道:“嬷嬷可有什么话当面跟我说!”
没想到吕玥婷会这么问,翠花嬷嬷不禁眼睛微挑,再看赵嬷嬷,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块地砖,落针可闻,低声说道:“王妃让奴婢说什么,奴婢没有做过!”
吕玥婷皱眉,低声说道:“如果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嬷嬷若是没做过,我相信爷也不会冤枉嬷嬷,翠花嬷嬷把赵嬷嬷带下去上些药吧!”
不要说四皇子,就是赵嬷嬷自己都有些意外。
翠花嬷嬷不敢轻举妄动,忙去看四皇子的脸色,四皇子微颔首,翠花嬷嬷这才把人拖下去。
四皇子挑眉,看向吕玥婷,吕玥婷一脸平静,低声说道:“请爷的影卫出来问问吧!”
“出来吧!”威严危险的声音想起,若是不熟悉四皇子的,怕是已经吓得腿都抖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给二人恭敬的行了礼,低头站着,等待着吕玥婷开口。
吕玥婷不急不缓,柔声问道:“赵嬷嬷今日可都在你们的视线里!”
“几乎都在!”三沉稳的回答。
“那就好,说说看赵嬷嬷今日都做过什么,见过那些人,几点去的侧妃的院子,又是几点离开的!”
三一五一十,仔细的回答了吕玥婷的问话,吕玥婷嘴角翘起,低声说道:“辛苦了下去吧!”
四皇子眼睛亮亮的看着吕玥婷,吕玥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爷大概也想到了,我们身边如今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不只赵嬷嬷一位,要我说嫌疑最小的就要数赵嬷嬷了,爷应该早就知道,既然是圣上派在爷身边的耳目,怕是就有任务在身,做这般显眼的事儿,不但害了自己,还浪费了一招好棋,实在是没必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是宫里见过的毒药,但是用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这三位嬷嬷其中之一,那位什么又手段了得的王久保,怕是想要做到也不难,我是觉得这件事不宜声张,我们慢慢的查,既然发生了,就会留下痕迹,只要爷想查,就不会成了无头公案!”
四皇子很感兴趣的看着小脸发光的吕玥婷,柔声问道:“你是几时想到的这些,既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调查,需要人手,影卫随时接受差遣,至于荜雨,尽力救治吧!”说完缓缓起身,边走边交代道:“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看着四皇子远去的背影,吕玥婷不禁吐出一口浊气,还好四皇子没有不让自己调查,站在四皇子身后,看着安逸,实则没有了利用价值,怕是更加危险,就算是不能想四皇子一样在外面做些大事儿,她也希望自己站在四皇子身边时,能成为四皇子的左右手,而不是一直活在四皇子的羽翼之下。
一旦没有了自身的价值,那么难保自己有一天不会变成第二个烨王妃。
看来烨王妃这件事儿,不只是在荜雨一个人心里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