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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灏见顾卿云的身上,面上盛怒难以掩饰,身上包裹着被褥,整个人盘坐在冰冷的地上。
清渊般的眼底泛起一丝忧心,来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看到她的若羽的睫毛上覆了一层寒霜,像是破茧的冰蚕。巴掌大的小脸泛着毫无血色的白意,不禁心疼的用手捂住她的脸庞,“云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把自己包成这样,很冷?”
顾卿云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抿唇沉吟一瞬,不想让他因为忧心自己而分心朝中的事情,便笑道:“我没事。月圆之夜快要来了,渊说,这冰窖多多少少能克制我体内的合欢蛊。所以,让我在这冰窖待上几日。”
公仪灏恍然所悟,忧心道:“待上几日,你这身子,如何受得了?”
顾卿云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和毒发相比,我宁可在这冰窖里面冷上几日。你不用担心我。再则,我若实在受不住,可以多裹几层被子,况且,我还可以离开冰窖一会儿。我现在,担心的是越嵇风。”
她说着,凝望的眸光落在了越嵇风的身上。
越嵇风此刻的情况,比方才好了一些,不会止不住的吐血吐蛇。只会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吐出一团血珠出来。
吐出来的血珠,很快,就凝结成了冰。
那未破球出来的小蛇,也被冻在了血球里面,越嵇风这才好受许多,抽蓄的身子也渐渐的停了下来,也不在吐血。
看到这种情况,顾卿云的心,才渐渐落了下来。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越嵇风才会受伤。
且不说他是皇子,是自己的夫君。就是他出手替自己抵箭受伤,到误入敌人圈套中了蛊蛇,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七皇子,你还好吗?”她挪着身子,来到越嵇风的面前,把他从冰冷的地面扶了起来,从身上取下一床被褥,让人铺在地上,把越嵇风的身子放到软寒的被子上,看着他道:“只要你不离开这冰窖,本宫保你生命无虞。”
越嵇风奄奄一息,若换常人,吐了如此多的血,体内受了如此惨重的伤,定然早已经昏明。
可他却因为蛊毒的原因迟迟不昏,半是昏沉,半是清醒着,尽管他说不出话来,顾卿云也能看得出来,他此刻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与不甘。
他紧紧的抓住顾卿云的手,急促的顺息着,想要说些什么,可蠕动的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卿云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抬头跟公仪灏和素和渊说:“我在这里陪着他,你们都出去吧。这冰窖不是寻常地,待久了会受寒气。’
素和渊在越嵇风的面前蹲下来,掀开他的衣袖,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处,还有未完全爬出的蛇头卡在伤口处。
他用一根银针,把那条蛇给挑了出来,取出一把匕首,把越嵇风伤口处的溃烂给挖了下来。
越嵇风疼的胳膊直抽,喉咙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顾卿云说:“素和神医,是在给你处理中毒溃烂的伤口。若不把这块腐烂的肉挖下来,你这条胳膊,会废掉的。”
越嵇风这才咬牙,痉挛着忍住剜肉之痛。
素和渊处理掉他伤口腐肉,寒气的优势避免他会大出血,然后上了药,做了包扎,跟顾卿云:“他的身子很虚弱,不能在这冰窖超过二个时辰。否则,身子承受不住。你记得发现他承受不住了,立刻唤人,把他抬出冰窖。派人去通知我。”
顾卿云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又看向公仪灏,道:“忙了一夜,眼看就要到早朝的时间,你且去吧。遇刺一事相信天一亮,就会遍皇宫,你且把刺客的尸首领去城门,悬城示首,向外界宣布本宫遇刺中毒,全城缉拿刺客。”
公仪灏瞳孔渐缩:“这笔帐,一定会向她讨回来。即便在她的身上讨不回来,我也会从她身边的人身上讨回来。”
杀招使到她的女人身上,公仪灏素来有仇必报的性,必会让顾如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要揪出那个顾如沁背后,以巫蛊术害人的幕后人。
顾卿云的一只手,握着公仪灏的手掌,叮嘱道:“灏,战家叛乱一事,太后和二公主是绝对都不会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她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替战家洗脱罪名。你派人盯着太液宫和二公主府的一举一动。分头派人赶往汝南。”
公仪灏反握住她冰冷的手,道:“淳安王已经出了牢房。明日一早,他便带兵由东连夜赶往汝南。不会让战家携着家眷逃跑。”
“不。”顾卿云眸光一冽:“让战家的人逃。”
公仪灏听她这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以为,她会让让他派人,堵住战家人的后退。
可没想到,她却和他想到了一块去。
只要犯罪,才需要逃命。
战家的家眷一旦逃,足以被扣下叛臣潜逃的罪名,罪加一等。
也更加让战家在沼泽里洗不干净身子。
“好。我会派人按照你的意思去办。”他看了她肩膀上只剩下半条命的越嵇风,又看向她道:“记住素和渊的话,身子承受不得就出去,不能硬撑知道吗?”
顾卿云道:“耀宇若是回来,让他来冰窖找我。”
公仪灏离开之后,让人又从准取了几床被褥来给顾卿云和越嵇风取暖。
顾卿云让人做了些吃的来,给越嵇风喝下去,吐了太多的血,他需要保持能量,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顾卿云给越嵇风吃了东西之后,便用智能医疗包来检测他的身体,按照检测仪的提醒,给注射了一些营养液,又拿出一瓶葡葡糖,混合着止血喂到他的嘴里。
半个时辰后,越嵇风才慢慢的恢复意识,感觉身体里的痛渐渐的消失,只觉得很冷,很冷。
他的身子抖的厉害,勉强可以说出话来:“你,你走……”
他这个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皇子,他的骄傲和自尊,让他无法以这样的惨状,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况且,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女人,他未来的妻子。
顾卿云了解他这种男人的骄傲,就如何当初耀宇受了伤,死也不肯让她抱着一般。
她放开越嵇风,盖了两层的被子在他的身上,裹住他的身子,闪着被寒霜覆的睫羽,睨了他一眼:“我也中了蛊毒。你要我去哪?”
越嵇风听到她这话,怔了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无力的嗤哼:“那瓶药,你也碰了?”
顾卿云摇了摇头,定眼瞧他:“那瓶药,我是没碰。但我碰了你。”
越嵇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模糊的想到,他在包扎伤口的时候,顾卿云确实碰过她的伤口。
只是,为何顾卿云也中了蛊毒,却没有像他和那些人一般?
顾卿云仿佛看穿他心中的想法,“因为我中毒不浅,急时发现,才避免了。七皇子,这一次让你受苦了。”
没料到顾卿云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越嵇风纵然有责怪她的心,也荡然无存,虚弱的叹了一口气,“注定的,逃了逃不掉。选择了你,就做好了准备。此事与你无关。若是我能小心,便也不会听信对方的话,相信那是解药。”
顾卿云见他虚弱的厉害,说起话来很是吃力,本想让他不要说话,保持恢复的体力和能量。
但又想,若是不让他说说话,提提神,他指不定心神一沉,会昏过去,他一昏,可能就不会醒来。
想了想,她又拿出一瓶葡萄糖出来,跟他说:“这个东西,能够补充能量和热量,你如果觉得身子承受不住寒气,就把这东西喝下去。我闲着也是闲着,想要热热身子,我瞧你的剑法不错,可愿意指导一二。”
说罢,便把那葡萄糖,喂到他的嘴里。
然后,让守在冰窖外的宫人,取来一把长剑,在偌大的冰窖里面挥起剑来。
越嵇风见她如此,也不知她是好兴致,还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望着她如同雪中蝴蝶一般在眼前翩然起舞,手中的长剑挥出耀眼的剑花,气虹如龙,剑法恣意潇洒,把四周冰壁长年砌出的冰菱绞断,化的粉碎满空飘落,身姿若出尘如仙之势,剑法柔中带刚,美伦美奂。
越嵇风眯着眸子望她的身姿,望着望着出了神。
顾卿云行云流水般的收剑回头,便见越嵇风不知何时坐起了身子,上半身露在外面,睫毛和脸上都覆上一层雪霜,双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
她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扯着被褥裹在他的身上,冷声道:“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你这般,身子是承受不住的,若是离开这冰窖,你体内的蛊毒恐会再犯。到时个,只会越来越凶猛。”
越嵇风垂下结了一层冰霜的睫羽,看着给自己扯着被子的那只小手,又看向顾卿云,抿了抿唇,道:“我陪你一起练剑。”
顾卿云神色一怔,扭头看他:“你的身子行吗?”
越嵇风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自弃道:“如今这般坐着,只会让身子能量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