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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玥知道祭子连性命都能无条件献给献祭者,也就是对她主人的要求是无条件服从的,这会一来就看到虞音跪着,而站在她跟前的唐谧正准备伸出手。
不管唐谧要对她做什么,叶玥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虞音拉开,让她退到安全的地方。
快走几步穿过大厅,也没去看在场其他人,叶玥走过去就要拉虞音,虞音却不动弹。
“虞音,我们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虞音挣开叶玥的手,仍然坚持跪姿,说:“我在等待主人的赐印,跟你没关系,你别在这里妨碍我。”
叶玥不知道什么是赐印,但她知道虞音说的主人,自然就是她面前对着的唐谧了,有点意外虞音是唐谧的祭子,她知道摊上唐谧的话,事情会难办许多,但还是站到虞音前面,以虞音保护者的姿态对唐谧说:“我不许你伤害她。”
唐谧双手改为交叉在胸前,说:“你们是朋友?”
叶玥不明白他把话题扯开的用意,毫不犹豫地给他肯定的回答,唐谧却说:“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在这件事上需不需要你来替她出面。”
听见唐谧这么说,叶玥还没开口,虞音连忙说:“属下为主人而生,主人能接受属下是属下莫大的荣耀,只有主人能替属下做主,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在虞音变身后,她只是对任嘉盛的态度有明显转变,对她还没表现出过多的不同,所以叶玥知道虞音是唐谧祭子后,只考虑了唐谧的阻挠,怎么也没想到虞音在明确拒绝了任嘉盛之后,现在又干脆地疏离她,口口声声的主人、属下,分明只认唐谧跟她是一拨,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尽管虞音这么说,叶玥还是坚定地站在她跟前,对唐谧重复说:“我不许你伤害她。”
这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明确地表明立场,不知怎么地唐谧突然想起她才来这里不久的事,那时陶辛总是整蛊她,几乎每次她都能巧妙地避开,唯独一次她陷进陶辛的泥石阵,狼狈得像在个泥人,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为了保护她怀里的一个包裹,宁愿用身体挡下那些泥石,而那包裹里面装的,是他借给她穿的衬衫。
那次还了他衬衫又因为没有替换的,再次跟他借穿,他记得那时她匆忙离开,好像是为了帮一个同学,故意去捣蛋。当晚他在一处树荫下找到被她捆绑起来的周晓田,而她在看到他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被抓包的恐惧,还很坦荡地跟他打招呼。事后他通过周晓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件事引起的后续,那被她愚弄的家长联名要求让她退学,是他直接让尤浩鹏否决了她们的要求。虽然没有他的介入,校方也不会将她退学,不过要按照流程走,一圈下来,她也有得烦的。当时她帮的那个女生,似乎就是这个虞音。
唐谧为叶玥做的这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如果他跟华灼说,华灼就会察觉他以前从不主动过问外人的事这细微的变化。
“芯奕,你让开。”
虞音话里带了明显的不悦,但这并不能让叶玥从她前面走开。
“如果你是她朋友的话,应该让她做她想做的事。”
以前的唐谧如果想要做一件事,只会直接去进行,而不会把时间耗费在说服上,而且说服的对象还不是目标本人,这点华灼和江蓠看在眼里。
沛然也劝叶玥随虞音喜欢,要怎么选择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不,她现在头脑不清醒,听不进别人的话。”
叶玥的态度终于让虞音怒了,只听她对唐谧说:“主人,请允许属下跟田芯奕沟通。”
得到唐谧的批准,虞音起身叫叶玥跟她到外面去,叶玥知道在解除祭约这事上,只有唐谧说了算,她的目标只有唐谧,至于虞音,她知道她在刚才睁开眼后几乎已经被洗脑了,她说什么虞音都不可能听进去,见识过晏紫追在华灼后面的样子,那样无可救药的被虐狂,导致叶玥一开始就放弃打消虞音念头的想法。
不知道叶玥的想法,虞音并不打算合作,废话,她只是被注入某项绝对指令,就算说她是被洗脑,又不是没有了自我意识,她怎么可能任由叶玥把她忽略。
“芯奕,你不要再纠缠着主人,你没看出他并不想跟你说话吗?”
“看没看出是一回事,合不合作是另外一回事。虞音你做什么,别拉我。”
虞音见叶玥还是不依不挠,索性拉了她往外走,叶玥还对唐谧喊道:“唐谧,你有种别让个女生替你挡着,把我的虞音还给我,还我的虞音小亲亲。”
叶玥开始的态度还让华灼他们觉得她很强硬,但最后那句让帮忙劝她先别激动的沛然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虞音的角度,此时的她绝对是主人至上,叶玥紧张她固然让她感动,但她最后那接近撒泼的样子就将她激怒了。
虞音把叶玥拉到门外,又推了她一把,厉声说:“芯奕,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别给我添乱。”
看吧,洗脑后连性情也变了,以前的虞音哪有这么火气。
叶玥再次确信虞音已经不是以前的虞音,这个是走火入魔,中毒太深不自知的,所以她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见叶玥还要往里走,虞音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弯弯细细的眉毛也因为生气,变得有些直立。
“芯奕,身为朋友,你应该为我能达成自己的心愿感到高兴,而不是一开始就站在反对我的立场,这样只会让我跟你对立起来。”
旁边的沛然说:“谧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你别耗费力气了。”
“我知道其实你们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在我刚来的时候,你和陶辛也不会各出奇招,企图吓走我。”
被叶玥说中他们的用心,沛然沉默了。
见沛然无话可说,叶玥往旁边绕道,但她没绕过虞音,她往左虞音就往左挪,往右虞音就往右挪。
“虞音……”
叶玥还没说完,虞音先说:“你再要过去骚扰主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虞音双手做手刀状。
叶玥知道虞音真的生气了,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只是往前又蹭了半步,虞音就走真的朝她砍过来,幸好她躲闪及时才没被砍伤。
“虞音,你……”
面对的叶玥控诉她不顾友情的眼神,虞音说:“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听劝。”
虞音说着,手在空中又划出一个半弧,一道长长的银色刀弧向叶玥飞来,叶玥只好朝上跳起,避过刀弧,又在空中凭空一个踏脚,调转方向,把向上的方向改为横向,试图跳回门里。
叶玥的打算虞音又怎么看不出来,她这时脑子里只惦记着她已经在唐谧面前说不让人去打扰他,说到就要做到,心里这么想着,双手快速结出一个结界。
于是,一心想回到屋里找唐谧的叶玥悲催了,在已经看到门里地面上几块瓷砖的时候,碰一声,像任嘉盛不小心碰了刚苏醒过来的虞音一样,被狠狠地往回弹,直线往后飞,直线掉落地上。
结界外面,华灼他们来到门口,本来要出手帮她,却都被唐谧阻止,而只让他们旁观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叶玥她没看到,在她撞上虞音设下的结界的时候,有一道光壁在她身前闪现,隔开了她跟结界,避免她直接撞上,有效地让她免于受伤。
华灼他们面面相觑,都读到彼此眼中的疑问。
尽管有光壁充当缓冲,叶玥还是被撞得七晕八素的,落地后缓了好一会,才算缓过神来。摸了摸头,还好没有流血,头也不痛,刚才好像撞到弹力球上,叶玥以为那是虞音念在她们以前的交情,设下的结界跟刚才的不一样,才让她没受伤。
虞音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叶玥,说:“我以为作为朋友,你就算没办法帮我,也应该替我能达成愿望感到高兴,而不是阻挠我。”
“如果是好事,我当然会替你高兴,但像这种早在千万年前被淘汰了的,只有在落后的野蛮原始部落才有的生祭,这种再也见不到你的事,我不可能替你高兴。”
“这么说你是非要阻止我了?既然这样,你就必须赢了我,才能走出我的结界。”
赢了她?那不就是要跟她对打?叶玥从没这么要跟好友动手,就是现在,她也不愿意。
看到一直冷眼旁观的唐谧,叶玥朝他喊:“唐谧,要一个女生来帮你挡驾,你还是男的吗?”
本来想刺激一下唐谧,结果人家根本不上当,凉凉地给她一句:“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意思就是说这不关他的事,他才不管她们。
叶玥不想跟虞音动手,只好对结界下手。
“你做什么?”
虞音见叶玥突然蹲下去,奇怪叶玥没按照她说的来破她的结界,而是蹲到一边不知道干嘛,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问。
不过去还好,过去一看,她刚才的气也瞬间消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