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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荒唐了,这可能吗?冯远也穿越了?这又不是时空之旅同学会。杜若注视着朱元尚手中的头盖骨,耳朵里“嗡嗡”作响,直往脑袋里钻。
记忆里作为杜若所看见的最后的画面,是冯远那张近乎狰狞的面孔,此刻它又出现在杜若眼前,她不觉得打了个寒颤。
帐篷里没有炉子,待久了自然会冷,她忽然意识到刚才为了方便验尸,她把斗篷和银狐大氅都脱掉了。
她想去拿被朱元尚搭在架子上的大氅,却被他拦住了。
“七小姐,冯远是谁?你果然和此事脱不开关系。”
朱元尚给杜若带来的压迫感,令她喘不过气。她后退了一步,支吾着:“我不知道,不可能。”
杜若重复着这两句话,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没有头绪。
“够了!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她受到惊吓了吗?就算咱们都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也要给她些时间冷静下来。”
“保障边疆的安全是末将职责所在,出现了隐患,末将不得不追究。”
“有将军领兵把守,咱们这道墙还不至于一夜之间就被推到吧?小王累了,无论何事都等明日再议。”
杜若感受到来自朱元尚充满敌视的目光,更不敢抬头了。
朱元尚再怎么鲁莽,终究还是顾及了王爷的面子。杜若听见朱元尚闷哼了一声问道:“这具尸体该做何处理?继续保留?还是烧掉?”
“那些出城搬运尸体的部下已经出发了吗?”
“他们应该还没动身。”
“好。你让他们将这些残骸拼好了一并带回去,你从哪里发现它的,就放在哪里。然后派人在暗处守着,一旦有人靠近它,马上给小王把人抓了,记得留活口。”
“末将遵命。”
萧肃和朱元尚说了什么,杜若没仔细听,她这会儿脑子都懵了,就算拼命听,也听不进去。她走到架子那里去取陆子白那件银狐大氅。
杜若还没把大氅拿到手,身体就先被斗篷裹住了。她回头去看,只见萧肃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双臂抱在胸前。
“谢谢。”她轻声说,然后把银狐大氅从架子上拿下来抱在怀里。
她本来想对萧肃说“外面冷,你也穿上吧”,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只听见萧肃“啧”了一声,伸手把已经给她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
然后一句话不说,自己披上斗篷,掉头就往外走。
杜若没心情猜测萧肃生气的原因,只能跟上去。两人前后脚出了帐篷,身后响起朱元尚的声音,“末将恭送九王爷。”
杜若走在后面,萧肃腿长,他走一步顶上杜若走三步,杜若想要跟上他就必须小跑着,可她现在魂不守舍,压根没留意萧肃,只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晚上开始起风了,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雪,从杜若耳旁呼啸而过。
往前走了一会儿,杜若感觉不对,为什么风那么大,却没有风吹在脸上的疼痛感?
她抬眼往前看过去。萧肃像是刻意放慢脚步,走在她前面,高挑的身材正好替她挡住了风。
杜若很感动,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刻,在她最恐惧和无措的时候,默默挡在她前面,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已经遇见这么多对她好的人,陆子白、广燕姑姑,现在还多了一个萧肃。她不应该继续沉浸在过去那段痛苦的回忆里。
她打起精神快走了两步,来到萧肃身边。
风真大好大,直到面对它时,杜若才发觉。她迎着风吃力地说:“萧肃,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萧肃一把把她拽回到自己身后:“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这次,杜若乖乖地躲了在萧肃后面。
“我是说过,但你并不明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究竟指的什么意思。
你可能觉得我的世界是异域,或者某个更远的版图上的一个国家。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的世界是跟这里完全不同。很严肃地告诉你,我是穿越过来的,你不懂什么是穿越吧?要解释穿越的话,我需要先给你讲时间、空间,还有维度的概念。
这些以后再说,你只要记住,我不是这个时间点和这个空间的人,至于到底是不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以暂时先不管。
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在我的世界已经死了,我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依靠杜若瑶的身体重生了。”
“嗯。”萧肃闷闷地应着。
杜若猜不透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她也不管她的话会不会让萧肃以为她疯了,她实在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和一堆问题,今晚不吐不快。
她接着说:“我现在有个可怕的念头,说不定当时并不止我一个人穿越了。
冯远,就是那个我喜欢过,却害了我的男人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那个开颅手术和刻在头盖骨里的缩写就都有答案。”
“就算他也穿越了,他为何要做这些事?”
“这是一个信息。该怎么说呢?这个世界是没有外科医生的,所以一旦我见到这具被摘掉内脏的尸体,首先就会发现这样做的人肯定学过解剖学,然后自然会更加仔细地验尸。所以他通过手术的方法给我留下信息,他在告诉我,他也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他不知道你在孤风北境,又怎么能确定你会看到这具尸体?
尽管对于你所说的时间和空间,我无法完全理解,但我试着想了想,你说你是穿越的,那你既有可能穿到杜若瑶身上,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冯远如何知道你一定就在此地?”
“不,我觉得自己不会穿越到其他地方。
我会穿到杜若瑶身上并非意外。我以前算过命,那人说我是火凤双魂。
我一直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我来到这里,雀后黑给我诊断病情时提起过,在这个身体里有一道生魂,一道死魂。
你不觉得这之间是有关联的吗?至于冯远是如何得知的我就不清楚了。”
萧肃没说话,默默地走在前面。
“我害怕。”杜若轻声叹道。
“怕什么?”
“不知道,我突然间什么都怕。
我本来已经想好了,我要去央都开医馆,治病救人,好好生活。
但是,冯远有可能也在这里,他用死人给我传话,究竟是想干什么?我还能平静地生活吗?
另外镇北将军说的那些关于异族人和巫师的事,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别想太多,你也不能确定对方就一定是冯远。你还是按照你的计划去做,到央都开家医馆,离开这孤风北境,就算冯远在这里又如何?”
“你让他们把那具尸体放回去,假如被冯远看到,他便会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在了。”
“他不就是想让你知道吗?”
“这也是我害怕之处,他为什么找我?找到之后他想要干嘛?”
“你别自己吓自己。他找你?我还找他呢。我让人把尸体运回去就是为了找到他。”
“然后呢?你找他干嘛?”
“他不是杀过你一次吗?”
杜若心里一动,她拉住萧肃的斗篷问:“所以?”
“他也得死一回。”
萧肃的侧影是那般狠绝,却又令杜若感到踏实。他说“别怕”,杜若好像就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萧肃话锋一转:“你何时动身去央都。”
“最少要七到十天,我得给杜若琴拆了线,看她没有大碍后才能走。不知道白鸽子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我得跟他一起走。”
“为何?那天在家宴上,你不是说不嫁他吗?”
“不是嫁不嫁的问题,去央都路途遥远,我总不能自己去吧?”
萧肃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你担心安全问题?没关系,我和你一路回去。”
“你不跟季王爷他们一起走?”
“不需要。”萧肃把她抱上马背,而后自己翻身上马。
“你还是先请示一下季王爷比较好。他怎么说也是你兄长,你要听他的意见。”
“谁也左右不了小王。”萧肃拉住缰绳,把杜若环在怀抱里。“假如有一天谁能让我甘心俯首听命,那我就把我这人连同这条命一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