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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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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浓的药味!”

    刚踏进红星大院里,徐磊就感到一股芳香而浓郁的草药味沁入自己的鼻翼里。

    已到了月末时分,今天是他拜师以来第十八次前来学习。

    比起刚开始的懵懵懂懂,他在中医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突飞猛进,除了他本身悟性过人和勤奋刻苦以外,少不了张德春大师的倾力栽培。

    张德春喜得爱徒,原定的休假日期一延再延,索性住在校园,专心教导徐磊。

    前些日子,徐磊主要是深入学习医理和扎实问诊方面的技巧,虽然学了一些方剂配伍的相关理论,但是具体到药材方面却是涉及的很少。

    因此今天一进门,他就嗅到了一丝明显的不同。

    “师弟,你来啦!”

    见到徐磊的身影,张灵仙立刻扑了上来。

    这个青葱少女已是跟他混熟了,举止处处都透着亲昵。

    她目光闪动,一脸狡黠,笑着说道:“我上次说的甜点,有没有给我带啊?”

    “在这呢。”徐磊无奈地笑笑,接着从背包里取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甜点盒子。

    还没在手里捧热乎,就见张灵仙立刻夺了过去:“师弟,谢啦!”

    徐磊摇了摇头:这个小师姐可真够野蛮的。

    不过他早已习惯了,一时也没跟她计较,接着问道:“师父在煮药呢?”

    “没错。”张灵仙点了点头,接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对了,爷爷说,这次想要上课,必须先闻出这他煮了哪些药材,还必须说出来这些药材合起来是一副什么药。”

    “啊?”徐磊不禁犯了难。

    “你别看我,我帮不上你忙的。虽然你给我带了甜点,但爷爷说的话,我也不敢违背。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吧,答错了也没关系,只要最后说对了就行。”

    “好吧……”徐磊无奈地苦笑。

    没想到师父竟然给自己提了一个这么难的问题,看来还真是给予自己厚望。

    虽然市面上普遍的药材自己都见过,也都有印象,配药他也是懂的。

    可让他从煮药时挥发的气味中闻出来可实在太难了。这就好像让一个刚学会认谱的音乐学习者直接唱出复杂的音阶一般。

    他努力地嗅了嗅,却也只闻出了甘草和生姜的味道,其余的倒是闻不出来了。

    好在他思维活跃,立刻就想出了应对的方法,倒是要走投机取巧的道路。

    只见他偷偷用起透视能力,顿时就往屋内瞧了过去。

    身穿唐装的老人正坐在一把小椅子上,身旁的一块大黄布上则摆着七七八八晒干的中药材,而他正时不时抓起一点药材喂到炉火上的药锅里,手里则拿着一柄小蒲扇轻轻呼着风。

    徐磊于是立刻开始辨认这黄布上的药材来,只见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倒是不难辨认,不到两分钟就已经了然于心。

    见徐磊表情冷静,不发一语,似乎是在思考,张灵仙倒也没打扰他,而是自顾自地打开食盒,一边喜滋滋地吃着里面的甜甜圈,一边打量着徐磊。

    接着,就看见徐磊沉吟一声,说道:

    “师父用到的药材应该是桂枝、芍药、生姜、大枣以及甘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桂枝汤’,也是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的第一个张方子。”

    说完,徐磊不由想着:师父用这药来做第一课,看来也是大有深意啊。

    听完徐磊的话,张灵仙立刻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赞赏:“不错不错,我就知道这么简单的题肯定难不倒你。好了,你可以进去啦。”

    徐磊见自己侥幸过关,也是喜不自胜,立刻走入了房中。

    “师父。”见到张德春,他立刻地恭敬地鞠了个躬。

    “来啦?”张德春笑道,“不错,看来你已经过了我的第一关。你知道我为什么出这样一道简单的考题吗?”

    “就这还简单呢?要不是有透视能力,我绝对就掉坑里了。”徐磊心里腹诽着。

    不过他嘴上还是诚恳地回答道:“桂枝汤是医圣《伤寒论》里的第一个药方,师父应该是要告诉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吧?”

    “不对。”张德春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徐磊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是万事开头难的意思?”

    张德春依然摇了摇头:“也不对。”

    “师父,您还是直说吧,我猜不出来了。”徐磊无奈地说道。

    张德春于是哈哈大笑,笑完又换上一副郑重的神色,说道:

    “徒儿,你看这桂枝汤,用的都是普通的中药材,却能成为被尊为千古第一汤,这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做医生不要小觑任何一种药草的价值,即便是最平凡的存在,也可以具有强大的作用。”

    接着,只见他双眼看向徐磊:“小磊,我听说你开的诊所只面向权贵阶层?”

    徐磊立刻回答道:“是的,师父。”

    张德春说道:“你这么做,我并不反对。年轻人想要实现自我的价值,很正常。可是我要告诉你,千万不要掉进钱窟窿里出不来。所谓医者仁心,而仁者爱人,人无贵贱。只要保持一颗纯粹的心,才能在这个行当走的长远,否则就会误入歧途。”

    张德春徐徐说着,徐磊也静静地听着。

    “平凡的人虽然不能带给你多少利益,你却也能从他们那里收获许多珍贵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张德春说完,徐磊立刻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

    自己的诊所只面向权贵这一点其实本来无可厚非,但是对这些老一派的医者来说,却是关乎道德的大问题。

    不过师父说的这些,徐磊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他的观点与张德春所说倒也是不谋而合,毕竟他本来就是草根出身,自然知道平凡人看病的艰难,因此也没想着反驳。

    “师父,你的话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初衷的。”徐磊沉思后说道,“对于那些处在困境中的普通病人,我以后也一定会能帮就帮。其实过两天我就会参加一个活动,届时就会为许多普通老百姓看病,这个您不用担心。”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张德春点了点头,很是欣慰,接着就站起身来。

    “好了,咱们也不耽误工夫了,这就开始今天的课程吧。为师从今天开始就会教你药材方面的独门经验,你可要听好了。”

    ……

    经历了漫长的学习过程后,徐磊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一脑袋繁杂的知识回到城内。

    一路上他还在兀自默念着今天学到的一些口诀和技巧,梳理着知识要点,只觉得自己的医术水平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而在他心底,则深深铭记着师父关于医者仁心的一番话。

    路灯明亮,徐磊出了停车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在回往诊所的路上。

    不过刚走到诊所附近,他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顿时汗毛乍起,清醒过来。

    他立刻展开透视能力,朝四面八方一一看去。

    “奇怪,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

    面对这诡异的情形,徐磊皱了皱眉头。

    自从拥有了那股神秘力量后,自己的第六感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莫非是对方是在我的透视范围之外?”

    徐磊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接着便干脆闭上了眼,静静感受起这不善气息的来源。

    忽然,只见他汗毛猛地乍起,身子也立刻闪动到一边,接着就听见“滋溜”一声,一道影子从脖子后方袭击而来,然后落到地面,发出啪嗒的响声。

    徐磊顿时看了过去,只见路灯照耀下,一根针筒正躺在地面上,而那上面的液体,带有十分明显的麻醉剂的气息。

    徐磊立刻反应出不妙:“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使用透视能力,朝身后看去,却只见一排排屋舍连绵。

    忽然,只见不远处的一幢高楼二十层的窗户处,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黑影,而那个黑影的身上赫然带着一把远程狙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