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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活动散场,木启眠和索炎就已经离场追了出来,这件事情虽然是已经商量好的,毕竟还是会给木子依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远远看到白旎和木子依母女俩嘶喊在一起,哭得那么伤心。
“旎。”木启眠喊道,走上前去,将母女俩分开,看着两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儿,木启眠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心脏为之颤抖着。
索炎一把将木子依揽过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就像始终那样,心疼地安慰着痛哭的木子依。
白旎上前一把推开索炎,拉住木子依的手,站在木子依前方,面对着木启眠和索炎,愤怒地喊道:“你们离依依远一点。”
“这是怎么了?”木启眠有些被白旎给吓到,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想要去触碰自己的老婆,却感觉很遥远。木启眠焦急地问道:“旎,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你不都看到了吗?”白旎没好气地说,“这不都是你们的安排吗,你们开心了吧,看着我们母女这么撕逼,你们开心了吧。”
“不是,阿姨······”索炎试着上前解释,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你,给我住口。”白旎一手指着索炎,骂道,“你最好离我们家依依远一点。”
白旎突然的表现,让木启眠和索炎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之前,本来都是达成了一致的,本来也有试着劝说木子依不去参加这次评选,并没有成功,最后就采用了这个奇葩的绝招。也并不是没有考虑木子依可能会受到的打击,只是相对于木子依会受到的打击来说,他们合谋的利益会更加重要。
当时,木启眠跟索炎碰面的时候,正好说到木子依要参加“形象代言人”的评选,本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考虑到一旦走上这条路,木子依就很难安定下心来支持这个家,以及那个还未成型的未来的家。索炎也早早地想过这个问题,跟木启眠提起来,本就是抱着一定的目的。
出于各方面长远的考虑,木启眠和索炎的想法达成了一致,而他们谁都不方面亲自来做这件事,木启眠就只能想办法说服自己的老婆白旎来当这个坏人。
作为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快乐、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而且木启眠的说法也非常有诱惑力,刚好也符合白旎对未来的期待,只要木子依的生活能够稳定美满充足,她最终还是选择答应了木启眠的要求。
可白旎万万没想到的是,木子依的反应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更想不到木子依内心深处藏着那么多事情,这让她既震惊又后怕。
白旎对木启眠说:“你一直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可是,有一些事情你永远你都不知道,有一天毁了一切,你都不会知道那是出自你的手。”
木启眠被骂的一头雾水,他当然知道女儿因为这件事会非常非常伤心难过,他不理解白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刚刚在舞台上宣布结果的白旎都还那么淡定,出来一小会儿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满身的刺,看不懂也靠不近。
随即,白旎转向面对着索炎,说:“你以后不准再靠近依依,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
木子依抱着双臂,哆哆嗦嗦地站在白旎身后,看着妈妈纤细的背影,以及搭在肩上的长发被冷风吹,依旧没有一缕凌乱的痕迹,她第一次觉得妈妈在牵强着让自己变得强大,却无法掩藏那柔和凄楚的小女人形象。
“阿姨,依依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离开她?”索炎紧锁着眉头,看着满脸泪痕的木子依,他并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谁答应你的,你找谁说去,依依有自由选择自己未来的自由,你们谁说了都不算。”白旎说道。
木启眠上前拉住白旎的手,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不是早就定好了吗,我们一直都跟索大哥说着这件事,准备下个月订婚了,你现在怎么突然提出这茬了呢?”
“反正我不管,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去,除非你们能说动依依,让她自愿选择,要不然我坚决不同意。”白旎坚定地说,眼神死死盯着木启眠。
显然,这件事变得有些为难了。白旎有多固执木启眠很清楚,只要她不开口不放手,谁都别想动木子依,即使是作为一家之主,又或作为老公或者父亲,只有话语权并没有独裁权,除非他真的想要撕破脸。
看着白旎的双眼,红血丝凸显少了平时的温顺乖巧,许久没见到她这么怒发冲冠的模样,很是心疼也很自责,但并没有心软。在木启眠的心里,遇到这种事情,没有退步一说,只会让他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促成。
至于木子依还有不有自主选择权,难说。
索炎看着木子依,面色沉重地问道:“依依,你是怎么想的?”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想法吗?”木子依反问道。
索炎点头说道:“是的,你的想法对我很重要。”
木子依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回答索炎,她已经认识索炎二十年,她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很懂自己的索炎哥哥,也一直以为这一切的安排都是自然而然最好的状态,曾试着不去反抗或者思考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彼此并没有大的联系。
曾经想要试着去忽略很多阻碍,事实上,那并不是所谓的阻碍,只不过是人生路上必经的一个路口,它会不经意将人带入不同的时空。木子依选择了忘记,以为忘记就可以重新认识和重新开始,然后就可以融入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就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样过着让人羡慕的富足的生活。
木子依看着索炎,很认真地看着索炎的眼睛,她有些不认识这个从小叫到大的索炎哥哥,他要比她能想象的样子还要事故和圆滑。即使成长在一个这样的家庭中,木子依还是有所顾忌,她不愿意去想,未来的丈夫在自己面前有着好几张面孔。
索炎所说所做都发自于内心深处,可那又能怎样呢?在木子依看来,他的真心是不完整的。
木子依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转过头来看着索炎,迟疑着,眼含着深情,那是用了二十年培养出来的不舍与眷念。木子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跟你举行定婚仪式。”
“依依,你想好了吗?”白旎错愕地问道,木子依的决定让她太惊讶。
白旎是过来人,越是若即若离的人,就越是要想方设法地去得到并守候,人很多时候都处于病态,根本理不清自己的需求和愿念。
木子依握住白旎的手,说:“妈妈,谢谢你,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能理解我,并站在我的身边,我不想让你为难,我更不想看到你难过。”
“妈妈不需要你做出牺牲来满足我的需求,妈妈最大的愿望是看到你快乐,你知道吗?”白旎说。
木子依摇摇头,说道:“子华已经离开了,我们再也没有了联系。还好你们都在,索炎哥哥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很感激他的不离不弃和悉心关怀,我已经离不开他,我也不能想象以后没有索炎哥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妈妈,你就答应我们吧。”
白旎知道,木子依说的都是心里话,她已经习惯了有索炎在身边,即使经历了什么心酸事,说出来,就可以成为过去,说不出来的,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任其腐烂流失。
木子依说道:“那一场车祸,并不是意外,我也没有因为情绪不好而忘记看红绿灯,只是当时,刹车失灵了。”
“怎么会这样,李叔难道都没有每天检查每辆车的性能和配置吗?”白旎受惊似的看着木子依,问道。
索炎根本来不及反应木子依所说的话,这对于他来说又惊又喜又还隐藏着不定时的炸弹。索炎意识到,刚刚木子依提到子华,并不是小时候的哥们关系,显然木子依是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又或者,是木子依根本就是自主选择性忘记了过往,从来不提起罢了。
“出门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当我从子华家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再次检查,只是发现车门没有锁,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气冲冲地离开了。”木子依说。
“这是有人故意要至你于死地不成?”索炎试着分析道,“当时你是从子华家离开,也就是说,动手脚的人就是在你进入子华家后的这段时间动的手,我们就可以将嫌疑人锁定在小区周围,那时你从学校回来,而且也是临时去那里的,除非有人跟踪你,只有就近的人才能有足够的时间下手。”
“依依,你果然是想起来了,别怕,爸爸妈妈一定会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给依依讨回一个公道。”白旎眼含着泪,激动地说道。
木子依看着妈妈兴奋的脸庞,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失忆过,只是沉睡的那段时间没有记忆罢了,所以跟过往有些脱节,就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