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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我看见那个家属急匆匆的跑到外面去,买了几个馒头回来,敲开产房的门递给了护士,医生也跟在边上,接过馒头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把门关上了。
大约个把小时之后,产妇被从里面推了出来,送回了病房,我想下一个就是我了,问题是一直等到了凌晨六点,产房的大门还没开,这时玲玲走了过来。
我看到她洗漱完毕,而且化了浓妆,尤其是红红的嘴唇,娇艳欲滴。
“怎么,”我不仅问道:“你回家了?”
“没有呀!哦,特护产房挺好的,还是个套间,配备了独立卫生间,可以洗澡,昨天我已经在超市里买了化妆品。好了,一晚没睡你现在休息去吧,我在这里等。”
本来一个晚上通宵没有问题,问题是我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和焦虑状态,所以显得特别累,这时还真的想回病房去休息一下,不过玲玲的浓妆,让我有点忍俊不止。
我把她拉到旁边的一个休息室,直接摁在强上亲吻了起来。
说实话,这一刻我并没有想到对陆雨馨是否忠诚,就是疲惫之极的时候,很想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而从玲玲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刚好满足了我的这种需求。
她也非常乐意接受我的这种索求,紧紧拥抱着我,甚至还动手解开我的腰带。
不过我立即制止了,就想亲亲她,并没有别的要求,如果隔着一道墙,陆雨馨在另一边替我痛苦地分娩着孩子,而我在这边跟玲玲干那种事,那就真的什么道德底线。
差不多亲了她整整一刻钟,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护士的喊声:“特护六号病房的家属呢?”
我赶紧松开玲玲,一边跑着一边喊:“这里,这里……”
护士看了我一眼,说道:“生了个男孩,产妇想吃点东西,赶紧去买吧!”
“嘢!”
虽然陆雨馨说过是男孩,我担心她是哄我开心,加上前面两个都是女孩,所以我的心一直悬着的,只有当护士确认是个男孩子后,我才真正的激动加兴奋,挥舞着拳头跳了起来。
护士看着我太年轻,估计没想到我是孩子的父亲,以为我是陆雨馨的弟弟或者小叔子之类,虽然带着一个大口罩,却用露出的两只眼瞟了我一下,嘟囔了一句:“过了吧,好像是你的儿子似的。”
玲玲这时跟了过来,看得出她补了一下装,我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一口气跑到外面。
医院对面的早餐点不少,各种吃的都有,本来应该买点汤汤水水的,但又想到里面没人喂,而且我前面的那个是买了几个馒头,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买了几个馒头跑到产房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口,我把馒头递了过去。
医生一看,责备了护士一句:“你没跟他说是生儿子吗?”
护士答道:“说了。”
医生又瞟了我一眼:“生儿子还买馒头?”
晕死!
这是什么话,难道生女儿才配吃馒头,生儿子就必须吃山珍海味?
“不是,”我解释道:“我也想过买鸡汤、排骨汤的,问题是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我怕没人喂,所以才买馒头,方便呀!”
医生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把门一关,跟护士一块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玲玲说道:“这都是什么事,不就一顿早点吗,生儿子生女儿至于那么大的差别吗?”
玲玲笑道:“你是无所谓,有些农村来的就不一样,很多家属一听是女儿,甚至扭头就走,连大人带孩子都不管,能买馒头已经不错了。他们医生护士是见多了,所以看到你买馒头给姐姐吃,当然大感意外。”
“那你不提醒我一句?”
“你都高兴成那样子了,我以为你会把街上最好的东西买来,谁知道你提着几个馒头?”
虽然还没看到儿子,可我很想在第一时间与最亲的人分享这种快乐。本来应该给养父母打电话,可一想到他们心存芥蒂,犹豫了一下,我直接给阿龙拨了个电话。
阿龙一听添了个侄子,高兴的不要不要的了,告诉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会赶过来。
这是玲玲也走到边上去拨电话了,我估计她是告诉陆雨馨的父母和大弟、大弟媳妇。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陆雨馨被从产房推出,护工一直把她推到病房,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搂着自己地儿子,其实他并没哭,我却一边掂着,一边“哦”个没停。
而且,看到儿子的脸上没有什么缺陷之外,我又检查了一下手脚,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悬着的心才算彻底的放下了。
已经躺在病床上的陆雨馨一直看着我,始终保持着欣慰的微笑。
这时玲玲叫了我一句:“姐夫,你别一个劲地搂着儿子好不好,也得关心一下替你生出儿子的老婆呀!”
当我抬头看着陆雨馨时,陆雨馨却笑道:“别说他了,在产房医生和护士就骂开了,说她们在这个医院接生了这么多孩子,只有我一个生儿子的吃的是馒头。还有一个护士说,那是因为我老公不在,门口不是孩子的舅舅,就是孩子的叔叔。”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婆,那些医生护士也真的没谁了,他们又不说可以替我喂你,就像玲玲后来所说,一般生女儿的只能吃馒头,那他们也可以提醒我一下买好吃点的呀?巧的是前面一个三点来钟出来的,她丈夫给她买的是馒头。”
“你还说,”陆雨馨笑着瞟了我一眼:“那个女的就睡在我边上,当护士拿进馒头给她吃的时候,她当场就泪奔了。”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只要是自己的骨肉,儿子和女儿有什么区别?”
玲玲这时插道:“你就别占了便宜还卖乖,看看你,到现在为止一直抱着儿子不放,连老婆都不看一眼,这要是女儿,你保险不会这样。来,让舅妈抱抱我的小外甥,你赶紧去哄哄老婆吧!”
说完,玲玲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我赶紧坐在病床边上,伸手摸住陆雨馨的手,问道:“你没事吧?”
陆雨馨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医生告诉我,儿子有八斤二两重,我想将来一定是个大个子,像你。”
这时玲玲又补了一句:“别人都说,女儿像父亲好,儿子像母亲好,你们俩的儿子像谁都一样,因为你们长得都很漂亮,我这外甥一定不会很丑的。”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我正准备下楼再去买点好吃的东西,病房的门被推开,陆雨明从外面进来,手里提了两大袋东西,一袋是给我们吃的早点,应该是给陆雨馨买的猪腰子汤。
原来在我给阿龙打电话的时候,玲玲就给陆雨明打去电话,让他立即买早点赶过来。
我赶紧从他手里接过猪腰子汤,赶紧喂着陆雨馨。
陆雨明见状,立即说道:“姐夫,你自己吃早点,让玲玲喂姐姐。”
玲玲笑着解释道:“你别劝了,姐夫这是在将功折罪。”
看到不明就里的陆雨明,一脸蒙圈里看着自己,玲玲把刚才买馒头的事说了一遍,惹得陆雨明也哭笑不得地笑了起来。
没一会田小慧又进来了,我们谁都没给她打电话,而且公司机关一般早上是八点钟上班,她是故意提前过来,先到医院里看一下,然后再去上班的。
看到陆雨馨已经生了,而且是个儿子,她也高兴的不要不要的,赶紧从玲玲手里把儿子接过去,同时塞了一个大红包放在儿子的胸口。
我几乎和陆雨馨异口同声的说道:“来看就行,还拿钱干嘛?”
“意思,意思,”田小慧解释道:“不就是沾个喜气嘛!”
玲玲却调侃道:“田总,这个红包一定要收的,将来她也一定会生一个大胖小子。”
田小慧的脸都被她说红了,我真担心她会回玲玲一句,让玲玲也赶紧生一个大胖小子,那就尴尬了。
好在田小慧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哄着孩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我们刚刚吃完早饭,突然哭了起来,这一房间的男男女女都是没经验的,一下子乱作一团。
陆雨明说孩子肚子饿了,要喂奶。玲玲所估计是拉屎来尿了。结果发现孩子既拉了屎,肚子也饿了。
田小慧和玲玲笨手笨脚地给孩子换尿不湿,又打来温水清洗了一下,之后我在玲玲昨天从超市里买的许多包里翻了半天,突然埋怨道:“你这个舅妈是怎么当的?竟然连奶粉都没买?”
玲玲瞟了我一眼,说道:“你这爸爸做得真轻松,居然不知道哪里有奶?”
说完,她把孩子抱到陆雨馨的身边,陆雨馨立即笑着掀开衣服给孩子喂奶。
我也是没谁了,居然忘记了陆雨馨还有母奶。
我赶紧凑了过去,看到儿子紧闭着双眼,居然能够拼命的吸允着奶水,这不禁让我想象出自己小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拼命吸允着母亲的奶水。
看着看着,我突然忍不住泪流满面,忍了几下都没忍住,居然冲到卫生间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我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我离开母亲的身体后,像刚才儿子那样吸引着母亲的乳汁,触景生情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在我哭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们在病房里都鸦雀无声,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痛哭。而哭到最后,想到陆雨馨给我送来这么好的一个天使,我发誓再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