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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我松开朱晓萍朝办公桌走去，电话是陆雨明打开的，他现在正在车管所上牌照，问我四辆车的牌照上在什么地方。
对此我不太熟悉，反正他应该怎么办，他向我解释道，省城的大企业在给员工配车的时候，有两种做法，一种是所有牌照都上在公司名下，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旦被配车的高管离职的时候，车子是带不走的，可以留给下一任。不利的方面是，一旦高管开车出大事，公司就要为此负责的。
还有一种做法是，车子等于是送给员工，牌照挂在员工个人头上，好处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就有员工个人承担。不利的地方是，如果员工短期离职，有可能把车带走。
我思考了一下，给他回话：“这样吧，牌照挂在私人的名下，同时跟大家定个协议，只要工作满了三年以上离职的，公司所配的车辆可以让大家带走，如果没满三年离职的，就必须把车留下。你看行不行？”
“我觉得没有问题，不过我的建议是不是让财务测算一下，究竟是定三年划算还是定五年划算？如果……”
我立即打断他：“那就不用测算了，就定三年吧，车都配了，没有必要让别人觉得公司太小气，一辆车也就十八万左右，一年分摊下来也就六万块钱，只要大家做到好，一年包个六万的红包也不为多。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让大家觉得我是在鼓励大家工作，而不是用一辆车套着不让人家离开。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好的，明白了。”
当我放下电话之后，朱晓萍坐在我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上，笑着说道：“哟，我们的张大总经理，挺有魄力的嘛？怎么，跟全体员工配车？”
“哦，没有，跟几个高层管理配车，我们不能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我解释道：“毕竟我刚刚来，而且年纪又这么轻，如果不给大家一点实惠，恐怕没人能买我的帐。对了，你的升学宴打算在哪儿办？”
朱晓萍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当然是在我们这里办。”
“那还问什么？”
“打算什么时间？”
“以你们的时间为准，如果有人办酒我就推，替我选一个没人办酒的那一天。”
这就是真正老铁嘴里说出来的话，真正地是想帮我一把，不过我已经打算了，她的宴席钱一分钱不收，就算是我给她送的一份礼。
我立即打电话把田小慧叫进来。
田小慧来到我办公室之后，我对她说道：“田总，这是我姐，她今年也在这里办升学宴，你等会儿跟她挑个日子，把酒席定下来，订金和宴席的费用，全部由我负责。”
田小慧还没答应，朱晓萍却说道：“几个意思，张大总经理，你当我是到你这里来要饭的？”
“不是，不是，你理解错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下面的人找我结账就行，回头多少钱我再找你要呗。”
“拉倒吧。”朱晓萍说道：“刚刚我到你们这里来的时候，看到街上到处都在做你们的广告，许多人都在纷纷议论，怎么水晶宫也办起了酒宴，我想这应该是你的改革举措吧？”
我点了点头：“不错。”
“那就对了，改革成功与否，应该直接关系到你事业的成败，今年办升学宴的，估计大部分都是你的同学，你要是个个像我一样不收钱，那还叫改什么革？干脆直接把钱，捐到红十字会不是更好吗？”
“其实我不是不收你的钱，因为我们这次改革，本来就有推广的预算，你在我们这里办个十到二十桌酒，也有一两百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无形的广告呀！他们在你的升学宴上吃得好，下一次也就会把他们的宴席放到我这里来。”
“别，”朱晓萍说道：“要做广告你让别人做，我可告诉你，你跟手下的人说，我跟别人一样就行，什么其他的折扣都不要，少收了一分钱我都跟你没完！”
她的心态我很清楚，就像我在余娇娇那里买车时一样，我们想到的只会是帮对方，而不是想在对方那里占便宜。
不过我跟朱晓萍的关系不一样，别说上次到省城破案帮了我那么大忙，即便是我们在一起有过的那几次，我也不能赚她的钱。
但她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我不可能硬是不收她的钱，所以我想的，她将来读大学的话应该能用上电脑，我准备送她一部世面上配置最高的电脑。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朱晓萍从椅子上起身，对我说道：“就算我们家加二十桌，那你仅仅是两万不到，怎么，你打算用这两万块钱骗我上床吗？”
站在旁边的田小慧一听，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我摇头道：“萍姐，能矜持一点吗？田总可是我们的营销总监，你把我说成那样，让她怎么看我？”
“怎么看你？我就是让她提防着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做总监，该不是你提拔的吧？”
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笑而不语。
朱晓萍瞪大眼睛说道：“卧槽，真是你提拔的？套路，完全是套路。田总，我建议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穿裙子了，一定要穿长裤，而且皮带给我扎紧了。别看我这兄弟是什么总经理，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走，我们走。”
朱晓萍说的让田小慧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当朱晓萍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招呼了一声：“张总，那我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田小慧一个人敲门进来，说朱晓萍已经离开了，她不仅订下了自己的升学宴，还替张芸和卢诗琳也订了，而且订的都是我们办酒的空档。
对此我只能无可置否地笑了下。
田小慧却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跟刚才那个朱小姐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呀！”
“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发出这种感叹？”
田小慧笑道：“别看她在这里跟你那么说话，出门却把你捧上了天，说你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英俊潇洒，最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好男人，在她眼里，你就是谁也代替不了的男神。”
“别听她的。”
“真的，张总，这个年头在背后说别人好的人不多，一个女孩子能够对另一个女孩子，把一个男人捧到天上去，那就证明这个男人确实不错。”
我摆了摆手，正准备让她停止这个话题，她突然又问道：“怎么，我听朱小姐说，宋妮娜还追求过你？”
我一愣，反问道：“你认识宋妮娜？”
“她是我表妹。准确地说，她母亲是我母亲地妹妹，我叫她母亲为姨妈。”田小慧两眼盯着我问道：“记得去年我姨妈告诉我母亲，说宋妮娜为一个同学差点把命都丢了，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一下子瘦了近十斤，该不会是因为张总你吧？”
晕死，真没想到，这个城市这么小，田小慧居然还是宋妮娜的表姐，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跟宋妮娜有几分神似。幸亏我对她没有想法，否则就真的尴尬了。
不过我的问题并没完，如果陆雨馨知道田小慧是宋妮娜的表姐的话，会不会说我是爱屋及乌，因为知道她是宋妮娜的表姐，所以才提拔她做营销总监，而且还给她配车。
虽然给两个总监配车的主意，完全是陆雨馨的意思，不过当她知道了，田小慧和宋妮娜的关系之后，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
“田总，”我问道：“你跟宋妮娜的关系，公司里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
“那我请你至少在公司里，把这件事当作秘密一样给我保守起来，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尤其不能传到董事长的耳朵里去。”
田小慧美目一挑：“怎么，你跟我表妹还保持着关系？”
我摆了摆手：“我跟宋妮娜是否保持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的提拔，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潜力，如果被董事长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她一定会认为我是因为宋妮娜才提拔你的，那样的话，你在公司就没法待下去了。”
田小慧这才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我表妹长得那么漂亮，而且那么年轻，你最后为什么放弃她而接受了董事长？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我认为是为了钱，但以我这两天对你的了解和观察，以及刚才朱小姐说的那些话，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因为钱。”
“董事长没怀孕的时候，难道你没看过她吗？”
“当然看过，虽然她确实很有气质和风韵，但毕竟年纪大了，跟宋妮娜相比，她应该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更多的时候都不是选择与被选择的关系，一切都是缘分。就像你现在的男朋友一样，你不可能满世界把他从人海中选出来，只不过不凑巧你碰见了他，而且觉得他是一个你可以接受的人，所以你们就在一起了。我跟董事长就是这样，在认识宋妮娜之前，我就对她有那么种幻想。”
田小慧点头道：“明白了，张总，你和董事长都是性情中人，从这一点上看，你们既合拍又不合拍，如果就朋友和事业上的伙伴而言，你跟董事长应该是最好的搭档。但就婚姻和家庭而已，我觉得你跟宋妮娜应该更合适。”
我何尝又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跟宋妮娜的性格互补性更强，就像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如果是宋妮娜的话，她会主动向我做出让步的，不像现在我还必须哄着陆雨馨，向她低头。
“田总，”我正色道：“关于宋妮娜的事，我希望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谈，明白吗？”
“明白”
“好吧，去工作吧。”
“是。”
等她走后，我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忽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陆雨馨打来的。
“喂，老婆，有事吗？”
陆雨馨说道：“我没事，你却有事。”
我一愣，心想：别不是这间办公室里有摄像头，陆雨馨通过电脑就能看到这里的情景，如果刚才跟朱晓萍搂搂抱抱的样子被拍下来，那可就麻烦。
我有些心虚地问道：“老婆，能别吓我吗？说吧，我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