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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姜士心，走出了屋子。奔出南薰殿的时候，小腹已经逐渐热了起来，胃似乎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我知道是那药起作用了。
我才走了几步，天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一下子就将我全身淋得湿透。我开始奔跑，看到旁边的宫女太监也急着奔跑找地方躲雨。他们已经顾不得给我行礼，我也顾不得看他们。
我不顾一切朝前奔跑，我很清楚我要去哪里，哪怕知道会被责罚，我也要去。我直接奔进姜烜的宫中，叩开了姜烜书房的门。
“阿栀，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姜烜打开门，看到是我，眼中有着些柔意，也有着一些担忧。
我不由分说，直接踮起脚尖吻上了姜烜的唇。
姜烜先是一愣，随后一边迎着我，一边直接将我拉进屋中，门一带，直接将我抵在了门上。
亲吻了片刻，姜烜移开，他伸手抹了一下我湿润的脸庞，皱眉道，“是出什么事了？”
我抿着嘴唇摇头，看着他，我知道我眼里泛着水光。
“阿栀，你不要让我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终于道，“姜烜，我只是想你了。”
姜烜闻言，似是信了我的坏话，温淡的眼中露出些笑意，然后拉起我的一只手道，“身上都淋湿了，先去擦干净，别着凉。”
我点头，依旧抿着唇，任由他拉着我到了软榻前，将我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又拿了干毛巾给我擦了一下。
我如此身上无牵挂的在姜烜跟前，他顺手想要拿起他挂在屏风上的一件长袍想给我披上。我却在他伸手的时候，双臂攀上了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有些笨拙的亲了亲他的嘴唇。
姜烜迎合了一下，道，“乖，不要着凉。”
我却没有停下来，又是伸手去解了他身上的衣襟，学着他的样子，将一只小手颤抖的探进了他的衣内。
这样做的时候，我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第一次这样主动，心中总有些忐忑。
我的手颤抖了一下。可我不想畏惧，而是继续向上，学着他，去寻找他。
姜烜一下子隔着衣物将我的手摁住，眼中已经有些情欲。
他看着我，轻声问我“想通了？”
“嗯。”
“不再纠结嘉琳一事了？”
“嗯。”
“也不再做触犯我原则的事情了？”
我喉头哽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为了避免回答这个问题，我又开始去亲吻他，还学着他想要将舌头探进去。
姜烜微微皱眉，直接将我横抱而起，然后大步朝床榻而去。
当他栖身压下的时候，我的身体早就软了。
“关于床笫之事，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我教你。”姜烜邪佞的一笑，便埋头而下。
姜烜进入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和他是完完全全的一体。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他给我快乐，给我安宁。
他撑臂伏在我身上，长发垂落在我的肩上。他看着我，眉眼轮廓深邃，却又带着浓浓的情欲，那是如同野兽般的占有欲。
我用手轻抚他的胸膛，呼吸微重。
“阿栀，我也很想你。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听到了吗？”
我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没吭声。
他突然身下用力，我全身一颤。
“听到了吗？”姜烜又问了一遍。
我双手抚上他的腰际，轻轻摩挲，然后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道，“姜烜，这个时候我们还要说这些吗？”
姜烜无声而笑，随后道，“看来我只有埋头苦干了。”
终于精疲力竭，我与他都在那重重喘息。
姜烜从我身上下去的时候，喘着气，抚着我的脸，看着我满脸是汗的模样，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道，“阿栀，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我只觉得全身一颤，深怕是我听错了，不过是句幻觉。可我看着他，他双眸如此清澈，表情如此认真。
我仰起头搂住他，亲他的额头，亲他的脸颊，然后亲他的嘴唇。亲完之后，才发现我早就泪流满面。
“不许再哭了。”姜烜刮了一下我的鼻头，宠溺道，“我那般凶猛，你不哭，如今这般说了一句，你就哭了，可是让我怀疑我果真是肾虚了？”
我含着眼泪一笑。姜烜他爱我，他的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浓情。他简短的一句话，已经是掩藏了多少对我的真情。
其实我不需要他对我说许多的甜言蜜语，这样就够。
我推了推他，道，“你快下去，你怪重的。”
“好。就当你是求饶了！”姜烜翻身下去，将我搂在怀里。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我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的蹭了下，听着他说话。只要有他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安心，可我也担心，这样的日子会有多长。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你我在一起也有时日，每每这般对你，总让我觉得少了你什么。原本并未想到，可那日与你争吵过后，便想到了。阿栀，我一直想着你在我身边就好，却从未想过也要给你一些什么。比如名分！”
我全身一颤，僵硬的说不出话来。
“不管这大业成或者不成，终有一日，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让你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也不枉费你如今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我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姜烜说他要娶我，这是我从来不曾奢望的事情。他不知道，我只要安心的站在他身边就好，无论替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娶我，我们结成夫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如今，我已经给不了姜烜一个完整的自己。萧若她说的没错，或许姜烜不会在意我能否为他生一个孩子，可是我却在意，我没办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没办法做到一个妻子的义务。
“还记得在登州，我曾让你答应过我一个要求吗？”姜烜的手抚摸在我的腰际，轻轻的，柔柔的，让我心动。
我又轻轻嗯了一声。
“待日后事成，不，就算是没有事成，我也和你在一起，到那时，你为我生个孩子可好？”
我猛地抬头看向姜烜，姜烜不解的看我，道，“怎么了？我知道如今这要求有些不切实际，但我说的是日后。阿栀，以后我们定然会有这样的日子。”
我心中想笑，想哭，想狂叫。萧若她说对了，她说的真对。姜烜他在意，姜烜他在意孩子，而我却不能给他。
我看着姜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姜烜，我不能为你生孩子，这一辈子都不能为你生孩子了。
“阿栀？”姜烜皱着眉唤我。
可就算不能为你生孩子，我也能为你做许多事情，比如助你登上帝位。我一定要助你登上帝位。
我迅速的岔开了话题，道，“我去了南薰殿，见到士心了。”
听我说起姜士心，姜烜问道，“他怎么样了？”
我道，“士心没事。但是萧贵妃却有事。”
姜烜微微坐起，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将我一揽，道，“早知事情有些蹊跷，她与你说什么了？”
我道，“她要让你认她做母妃。”
“什么？”姜烜的表情果真如同上次我提起蔺兰芷做母妃一样，“她有何资本让我认她做母妃。除了我自己的母妃，我谁都不会认。”
我道，“可是她拿士心做威胁。”
见姜烜已经有些生气，我赶紧将事情说清楚，“还记得萍儿吗？”
“嗯！”
“当日她就是中了苦竹花粉的毒而死。一直以来，我并不知道谁是真凶。直到后来才无意间发现这事其实是萧贵妃所为。那苦竹花粉，轻则使人昏迷不醒，重则就会致死。如今士心就是中了这苦竹花粉之毒昏迷不醒。姜烜，我们别无选择。”
姜烜不言，他此时也开始为难。
我又道，“虽然萧贵妃为人不可信。但现在确实是个各取所需的机会。她膝下无子，为保全自己的地位，必须要有一个有前途的皇子，而她选来选去，便选择了你。而姜烜你，如今蔺相依旧意向不明，倘若他依旧站在四皇子和六皇子跟前，在这场争斗中，你便是势力最弱的一方。倘若有萧贵妃帮忙，不仅事情有了转机，而且还可以将皇后那边一部分的矛头指向萧贵妃，对姜烜你是极为有利的。我也知道这样委屈了你，我当初提出兰贵人，其实一来她是蔺相之女，二来她是我极为信任之人。如今萧贵妃，我不信她，此时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她。”
“阿栀，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
“萧贵妃，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表情一滞，一时间没有立刻回答姜烜的问题。
姜烜继续说道，“你每次提到她，语调都不一样。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听闻你们是老乡，但这层关系我觉得还不够。我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她，是你的姐姐？”
被姜烜猜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她一向看我看的很透。
我道，“她是我的姐姐，却又不是我的姐姐。如今我心中已经与她姐妹情分彻底了断了。”
“你恨她。”姜烜不是在问我，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道，“在你不在宫中的三年，我早已变了模样，或许连你也想象不到。姜烜，我手上杀过好几个人，而且也许这条路还会继续。姜烜，这样的我，你觉得可怕吗？”
姜烜将我搂紧，道，“我说过，我只在意你的安全，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你就算杀尽天下人又如何？我也与你站在一起，被人喊做屠夫。”
“姜烜……”
“好了，不论是何种考虑，似乎我现在都没有第二种选择。我会认她做母妃，不仅是为了我，士心，更是为了你。阿栀，倘若你有朝一日要对她报仇，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你一把利刃。”
姜烜，谢谢你！
同时，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