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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爆炸前的通讯
李在开着杰克的车子非一般地来到机场，毫不犹豫的定了当天最快一趟飞回东港的航班。而杰克，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中莫名其妙地也跟着上了飞机。
十月中旬的东港并没有因为入秋而带来一丝凉爽。反倒是因此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沉闷。这也不知道是因为东港爆炸案给人们带来的心里压力，还是这时候的气候史无前例的反常。
下了飞机的李也没有搭理杰克叽叽喳喳的询问，拉着杰克上了一辆出租车马不停蹄地就朝东港赶了过去。
时间：2009年10月11日。
地点：东港码头。
这是东港最大的一个码头。每日的船只流量收益几乎占了东港全年财政收入总额的百分之六十。就算在国内，东港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这个作用，最明显的无疑就是对外贸易一项。
东港作为连通本国与对外好几个国家的贸易中转站，在爆炸案中几乎损失掉了所有的信用度。与之有着贸易往来的国家纷纷要求东港彻查爆炸的原因，找出可疑人员进行制裁。
这已经不再是一起单纯地游轮爆炸案。这起案件成功地牵连起了本国对外贸易的信用程度危及。已经上升到了危及国家财政状况的程度。
“来了。”沈浩对着停在不远处的计程车挥了挥手。
阿英抬起头，正巧看到李和杰克从车里出来。于是迎了上去。
“嘿小姐，你好。你可以叫我——”还没等几人开口说话，眼尖的杰克一步上前，握住阿英的手抬起来就准备来一个骑士见面礼。
“杰克。我在那边的搭档。”李面无表情地打掉杰克的手，顺带还打断了他的话。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杰克翻了翻白眼，旋即再一次把两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在美丽的小姐面前得保持绅士风度。”
说完杰克盯着阿英又小声说：“这家伙在美国差点把我给害死了。还好我及时出手保护了他，要不然他可回不来。”
很明显李已经听到了杰克所说的话、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跟他计较了。
“带我过去看看。”李看向码头。
“好。”沈浩让开身子，示意往前走。
“这是幸运的相关资料，你看一下。”沈浩从阿英手里拿过一小沓资料交给李。
李接过资料翻了起来。第一页是幸运号游轮的整体照片，上面印有“首航”两个字。接下来第二页开始就是一些与游轮相关的建造资料，以及各个时期的完工时间。
“幸运起初的设定是沿着东港的外围巡游一圈，然后返航。”沈浩解释说。“不过在驶出港口半个小时左右之后，幸运号的定位仪却显示已经脱离了事先设定的航道，向公海驶去。”
“往公海？”李问。
“没错。”沈浩说。“一开始还以为是GPS出了问题，控制台就提醒船长注意调整航道。可在联系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回答。”
“然后呢？”李翻着手里的资料。上面的东西自己看的不是很懂，最后索性合上文件夹，专心听沈浩说。
“然后......”沈浩看向远处的一片海域，然后指了指：“就在各个方向，爆炸了。”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噢对了。控制台负责联系幸运号的那个指挥员说，在爆炸之前听到了一句话，好像是人说的。”
“嘿嘿嘿，你们能不能说英文？中文我听不懂！”杰克忽然叫道。
李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继续问：“什么叫‘好像是人？’”
“那个指挥员说，当时听到的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是从电流声中隐约听到的。就像科幻电影里那种叽里呱啦刺啦刺啦的声音。”
李眨了眨眼睛，又问：“是不是当时听错了？又或者是爆炸之前仪器损坏造成的电流声？”
沈浩摇摇头，旋即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录音文件打开：“我拷了一份出来，你听听就知道了。”说着就摁下了播音键。
李停下脚步，拿着手机定定地看着屏幕上不断旋转的淡蓝色碟片图案。
录音除了开头一些正常的确认船只有没有问题的问答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从十四分三十七秒开始，录音里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这种声音李听过，就是平常所说的电流麦的声音。
这种嘈杂声持续了大概三十秒，一个像是通过后期合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们潜伏在黑暗中，却守护着光明。我们隐藏在影子里，却比任何人都渴望光明的到来。”
沈浩点了一下暂停键，然后把手机收回口袋：“就这么多了。”
“嘿——我说，你们能不能——”
“不能。”李偏过头去瞪了杰克一眼，吓得杰克脖子一缩。
沈浩看了一眼杰克，想了想，改用英语开始交流：“这是我们从控制台拿到的录音备份。里面有指挥员最后一次和幸运号邮轮通讯的录音。”
“守护光明，渴望光明。”李嘴里重复着。“那还把游轮给炸了？”
“我现在还没有工具对这个声音进行分析。不过根据我以前对这种声音的处理来看，这绝对是通过手机各种各样的声音合成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发出这个声音的实际上不是人？”李反问。
“是人。只不过这个声音是对方通过收集无数的声音然后拼接起来的。这种手法现在很流行。最大的的特点就是没有办法通过音色音调来锁定对方。”
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看向阿英：“这是你女朋友？”
沈浩一愣，没想到李会突然跳开工作问出这么一句。顿时脸就憋红了。
“没有，我们是一个小组的。”阿英倒是大方，看到沈浩不说话，自己就替他回答了起来。
“不错不错。”李拍拍沈浩的肩膀，一把拉过他附在耳边小声嘀咕：“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放得开，你害羞什么？”
“哎，你不知道啦。”沈浩低声抱怨，然后挣开李，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幸运号出港的码头了。”
“好了我知道了。”李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码头：“船都沉了，去码头也看不出什么线索了。你再给我说说，你说在监视画面上看到高原，这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高原，沈浩原本涨红的脸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幸运号本身就是一艘豪华游轮。能够上去参加处.女航行的人，要么是非常有钱的，要么就是非常有地位的人。”说着沈浩喘了口气，继续说：“而且幸运号号称安保工作特别全面。每一个上船的人都要经过十分严格的身份验证。像高原这种已经连国籍都没有了的人，如果还能上去的话，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船上有他们的人在接应。”
“你是说高原在上面？”杰克回过神来。中文他听不懂，可高原两个字的读音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沈浩点点头，看着李没有说话。
李看着远处的码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想了好一会，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远了。
“幸运号有人幸存吗？”李走回去问。
“现在还不知道。”阿英说。“幸运号游轮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能够把一艘游轮炸沉，那使用的炸药绝对不是一般的炸药。再加上当时游轮已经驶出港口都快进入公海了，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有幸存者估计也没办法回来了。”
“想办法让海警去搜寻幸存者，然后好好保护起来。”李拍了拍沈浩，然后又扭头看向阿英：“那什么，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英好了。”
“好。那你现在让人监视好当时在控制室里的所有人。如果有可能，先把他们拘留起来——”
李还没说完，阿英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有问题？”李一愣。
“相关的人员已经被隔离起来了。”沈浩说。
李又是一愣：“你小子，还不错。”
沈浩笑了笑，看了看旁边的杰克，又看了看李。李点点头，搂着沈浩的肩膀两人往前走去。
“嘿，嘿！你不能丢下我！你怎么能跟一个男人跑了！”杰克一看，急忙大叫着想要追上去。
阿英顺势挡在了杰克的前面：“你好，我叫阿英。”说着伸出了手。
“怎么样，梦蝶的事情又没有头绪？”沈浩问。
“查到一点点。”李说：“不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对方那天晚上的那种气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小势力能弄出来的——狙击枪，AK......能弄到这些东西的人，绝对不简单。”
说着李抬起头看向沈浩：“对了，你帮我查查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在那边买了这些东西。”
沈浩听了就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查到是能查，只不过美国那边枪支交易的记录实在是太多了。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交易。黑市里的交易更是数不胜数，我根本就没办法确定哪一桩交易跟你们那天晚上的人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