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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王朝黑熊使了个眼色,黑熊会意,急忙跟了上去......
“公主,等等我......”
林然早就听说李薇受宠,却没想到被惯坏成这样。永安城有禁武令,她却在皇城之上飞来飞去,祭祀大典,她随意胡闹,破坏礼仪,简直惯得没边儿了。
在场世家碍于她的身份,一个个敢怒不敢言,毕竟她的外公可是修真联盟的创始人之一,舍利弗,就连李王对这个宝贝女儿,也只能摇头叹息......
李王咳嗽一声,朝一旁主持大典的文官使了个眼色,文官会意,上前朗声道:“请各位大人入席!”
众人一听,纷纷来到台阶两边的案几上,按照官阶坐了下来......
高台之上,此时只剩下五个人,分别是林然、张遂、李令月、唐三炮,以及那名主礼的文官。
文官看了看身后四人,问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张遂道:“准备好了。”
唐三炮看了看林然,迫不及待的道:“准备好了,快些开始吧!”
文官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朝众人道:“第一场,文试,无题,双方在一炷香时间内作画一幅,题诗一首,由快马送至孔先生府邸,由他裁决胜负......”
林然偷偷看了李令月一眼,这一场比试就看她如何决策了。
李令月此时正歪着脑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只见几名侍卫走了上来,他们将两张案几搬到高台中央,随即退了下去......
张遂看了林然一眼,抱拳道:“林兄弟,我去了......”
林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遂走到一张案几前面,朝李令月道:“李姑娘,我们开始吧!”
李令月缓踏莲步,走到另一处案几上,莞尔一笑道“一别多年,不知道张师兄的笔力可有长进?”
张遂对她似乎没有多少抵抗力,顿时魂不守舍的道:“还好,还好......”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起笔,开始在画纸上描绘起来......
林然对文墨一窍不通,自然看不出二人的功底如何,不过据他观察,张遂看似胸有成竹,眼神却有些闪烁,下笔之间难免迟疑,不够果断。也难怪他,这一战决定着张家的生死存亡,每一次下笔都有可能将张家推向毁灭,他怎能不紧张呢......
反观李令月,却是神态从容,下笔之间犹如蜻蜓点水,点到即止,每一笔落,都是镇定自若,气势上已经略胜张遂一筹了......
林然看了一会儿,在一旁无聊的打起盹儿起,对他来说,画画也确实够无聊的......
没过多久,只见李令月突然放下画笔,轻启朱唇道:“收了吧。”
文官点了点头,急忙上前收起画卷......
林然看着李令月,眼中惊疑不定,一炷香还没烧完,她就完成了,难道她要临阵倒戈?
张遂的压力本来就大,李令月一交卷,他的压力就更大了,他画着画着,额角开始布满豆大的汗珠,突然,只见他手肘一抖,顿时将一滩浓墨洒在了画卷之上,晕染出一片漆黑......
“啊!”张遂一声惊叫,脸色瞬间惨白!
文官见状,上前一步问道:“张公子,你没事吧?”
张遂盯着漆黑的画卷,一动不动,眼中布满了血丝。
林然站在一旁,看了看张遂的那幅画,上面画的是一名男子,男子眉目秀挺,一股儒生气息,画的左上角写着一首诗。诗的内容林然没有细看,不过单论画功,以他看来,张遂还是画得非常好的,只是可惜他心态崩了,一点浓墨在画中晕染,不战而败......
众人见他站立不动,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唐三炮在一旁看着,不耐烦道:“张遂,你家里死人了啊?还不快点收卷?”
林然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小心说话!”
唐三炮阴狠道:“哼,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上了天,一会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咳咳......”只闻一阵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林然转头看去,只见躺在推椅上的唐墨白缓缓睁开了那双浑浊的老眼,他扫过高台之上的几人,随后看了看李王,徐徐道:“李王,你看是不是该宣布了......”
李王见状,朝文官使了个眼色,文官点了点头,走到张遂跟前道:“张公子,时间到了......”
张遂看着画卷半晌,勉强一笑,嘴唇微微有些发白:“收了吧,这一次,是我败了!”
在场都是永安的达官显贵,精通权术,老谋深算,此时见张遂神情,他们都知道张家败了第一场,顿时满座唏嘘之声......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幸好跟唐大人打了招呼......”
“今晚去唐大人府上喝几杯,庆祝唐公子荣升太庙令......”
“……”
高台之上,文官收起两幅比试的画卷,朝旁边不远处一名卫兵招了招手道:“快马加鞭,送至衡山书院,请孔先生定夺!”
“是!”卫兵应了一声,正要接过画卷,就在此时,只闻一声大喝,卫兵顿时停了下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李令月缓缓走到卫兵跟前,将其中一副画抽了回来,随后转身一步步朝林然走去。
“送你!”
林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画卷,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连李王此时也是一脸懵逼。
唐三炮不知道李令月要干什么,顿时问道:“李姑娘,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令月笑道:“我只是画给一个人,留个念想罢了......”说完看向林然。
林然不解道:“送给我?”
李令月点头道:“嗯,送给你!”
林然接过画卷,古怪地看了李令月一眼,对方却是不以为意,朝他嘻嘻一笑,眉目间似在传情。
李王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动。李令月名义上好歹是太子妃,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名少年秀恩爱,毫不顾及皇族的颜面......
唐三炮郁闷道:“李姑娘,你把画拿走了,那比试可怎么办呢?”
李令月淡淡的道:“比试弃权,不比了......”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就连雷打不动的唐墨白,此时都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目光如炬,盯着李令月道:“李姑娘,你可是唐家的入幕之宾......”
李令月不以为意道:“唐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李令月并没有功名在身,自然不受立场约束,您说对吗?”
唐墨白缓缓闭上双眼,口中不住呢喃道:“很好......很好......看来你跟李王已经同气连枝了,老夫真是走了眼......”
李王淡然一笑道:“既然李令月弃权,第一局,也算是张家胜了,墨白兄,这样判决也算公正吧?”
唐墨白冷哼一声,冷声道:“哼,随你怎么判,只是有些事情,李王不要忘了才好!”
李王道:“我自有分寸,不劳你费心......”说完朝文官使了个眼色,文官会意,顿时上前宣道:“第一局文试,张遂胜!”
“赢了!”张遂没想到自己失误,竟然还能赢得比赛,顿时走到李令月跟前,一脸激动道:“多谢李姑娘了!”
李令月点头微微示意......
林然此时也放下了心口大石,不管如何,这一场总算是赢了。
文官看了看众人,继续宣道:“接下来,进入第二轮武试,请双方代表登台!”
第二局对决,唐家由唐三炮上场,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林然,厉声道:“白毛小子,准备好受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