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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祝融塔第五层,穆天云看到了一幅幅壁画,雕刻着远古先民对抗妖兽的场景,有一个伟岸的背影,背对着那些身着兽皮的部落先民,手持简易的武器,对抗那头浑身笼罩在云雾中的妖兽。
不过壁画仿佛被截断了,记载的信息残缺不全。
穆天云一边惊叹于壁画所描绘的故事,一边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陷入沉思。
“如果前面的四念,是执念,怨念,恨念,爱念,那这最后的一念,就是忆念吧。”穆天云语气有些无奈,他慢慢闭上了眼睛,静待心魔的到来。
感觉有种很玄妙的感受从心里泛起,他感觉自己眼前景物一阵变化。
穆天云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让他心里一暖。
“师父?”穆天云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在黄山迎客松前,正眺望着远处的云海。
“天云呐,师父已经知道自己死了,可惜生前没能告诉你更多,现在,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且听好。”楚山眼神中流露着沧桑,他缓缓的吟唱一曲不知名的歌谣,穆天云努力去铭记,却发现怎样都听不真切。
歌谣仿佛在诵经,又仿佛在哀悼,更像是在祈求,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阻止穆天云去铭记。
“天云,可记住了。”楚山吟唱完毕,目光慈祥的看着他。
“师父,没有。”
“没有就好,庄周梦蝶才明白什么是道,你既然没有记住,那就是你不会留下多余的记忆,那便很好,你没有前世忆念,那便很好,去吧,天道缥缈,莫失本心。”楚山眼光深邃,身影慢慢消散,仿佛不曾存在。
眼前景物摇晃,心魔幻境,如同泡沫破碎,穆天云站在祝融塔第五层,原本以为这一层会有什么令人吃惊的考验,却不料只听了师父的一句话,可是,师父从来没有说过那一句话。
“难道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穆天云感觉自己现在满头雾水。
“哎,看来修行一途,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穆天云感觉,这祝融塔似乎想通过壁画告诉后来人什么,但是壁画在重要的地方就被截断了,好像在掩盖什么。
在最后一层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他便下了塔,出了塔,发现伏羲残魂在远处的废墟里,正在寻找什么。
穆天云感觉十分好奇,他一路小跑着,到了伏羲残魂所在的地方,才发现,芽芽这小家伙也在。
“天云,看来荧惑守心的天象还是会出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荧惑古星,你看这个。”伏羲残魂将一个造型古怪的挂坠递给穆天云。
“前辈,这是什么东西?”穆天云接过那挂坠,挂坠是某种暖玉,入手有种淡淡的温暖,触感十分舒服,造型是一个手捏法印盘坐的人,这盘坐雕像浑身有很多雷电的纹路。
“彼端来客遗留的东西,应该是某个宗门的信物,看来,彼端已经有人来过荧惑古星。”伏羲残魂神情严肃,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如果推测没错,荧惑守心的天象被人用大手段遮蔽了,看来是这些彼端来客所为。”
“可是,荧惑守心不应该是不吉利的天象,遮蔽这天象,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穆天云可记得很多古代史书对荧惑守心的天象有很不好的记载。
“你说的只是世俗人眼中的荧惑守心天象,修行一途中,守心之意,在于固守本心,而以荧惑古星守心,守的是天地道心,而不是不吉利,遮蔽荧惑守心的天象,是为了遮蔽天地道心,防止被天道清算,这彼端来客图谋很大。”伏羲残魂的话,让穆天云感觉疑惑更甚,天地道心,天道清算,这对于他而言都太过缥缈了。
“对了,前辈,你这么说,我在祝融塔没看到……”
穆天云话音未落,远处的祝融塔传来了“轰隆隆”的倒塌声。
“这是……”伏羲残魂看着星空迷蒙的星辰闪烁,眼里浸透沧桑,他无奈一叹,“也罢,走吧,这火行神源,已然被你夺得了。”
“前辈,你说火行神源被我夺得了?”穆天云一脸茫然,他压根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
“守心火,就是荧惑古星的火行神源的一种形态。”伏羲残魂手中手印捏动,一张先天八卦图浮现在穆天云身前,“你且进八卦图中。”
穆天云有些疑惑,他慢慢踏入八卦阵中,发现一股十分温和的力量,流转在他的周身。
这时传来伏羲残魂的声音,“这便是守心火的力量,是你克服心魔后,祝融塔给予你的奖励,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守心火不灭,火行神源亦不灭,你已经算是继承火行神源了。”
“什么意思?”穆天云感觉自己身体体内的元气流转得快了一些,尤其是天地中的火行元气正在欢呼雀跃,慢慢的从毛孔进入他的身体。
“集中精神,你就可以尝试操控守心火。”伏羲残魂出言指导。
“是这样吗?”穆天云集中精神,将那股温暖的力量凝聚在右手食指,一丝丝小小火苗升腾而起,“真神奇。
”
“孺子可教也。”伏羲残魂颇为欣慰的说道,“不过,你需要一门御火法诀,吾先将先天八卦中的离火卦术交给你,此卦术可以演化诸多火行法诀,不过你能领悟多少全凭你的悟性了。”
“那有劳前辈了。”穆天云在八卦阵中躬身行礼,恭敬说道。
“静心凝神,离火卦术的口诀,吾只能说一遍。”伏羲残魂口中吟咏着古老的声调,这声音穿透时间长河,歌咏着洪荒时代的旋律,颂唱着上古先民钻木取火对抗猛兽的顽强。
穆天云闭上双眼,静心感受,他仿佛看见那一幅幅上古洪荒的画卷,带着一股荒蛮时代特有的苍凉气息,他仿佛看见那些上古先民浴血奋战在无数个没有火焰的黑夜里,直到第一缕火苗燃烧,黑夜有了温度。
在黑夜里有了火焰,上古先民开始懂得御火驱寒,学会了烹饪,学会了锻造,火焰是希望,但是火焰也是毁灭。
有了火焰,血与火开始交织,战争的号角响彻各处的战场,无数上古部落消失在火焰里,消失在膨胀的欲望火海中。
离火卦术的玄妙在于,所御之火可以是任何的东西,就连欲望等情绪都可以点燃,包括灵魂都可以烧灼,其中玄妙,穆天云也只能雾里看花,他现在暂时领会不到,因此他只能先行记下口诀。
伏羲残魂传授完离火卦术,便带着他,踏入了九仙神门,既然荧惑再难守天心,那且让天选之人用守心火去照亮那条黑暗的未知道路吧。
穆天云将芽芽放在自己的脑袋上,随着伏羲残魂进了九仙神门,他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对着倒塌的祝融塔,行了一个礼节,他道了一声:“多谢前辈。”
九仙神门赤色仙光亮起,神门一闪,便消失在萧索苍凉的荧惑古星之上,星空中,荧惑再难守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