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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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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亲车队浩浩荡荡,车队一共八辆车,开道的是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后面清一色黑奥迪A8,这样的配置既显得有格调,又派头十足,自然吸引了不少市民眼球。

    比起那种超奢华的婚车队伍,黄家的车队内敛不少,据说这样配置倒不是黄秋生的本意,而是经过再三商榷之后才定下的方案,原因是女方是官宦人家,太招摇了怕影响不好。

    但就这婚车配置,怎么论也跟低调不沾边。

    所以孙成驾驶着主婚车莱斯莱斯幻影在前面开道,被两旁的吃瓜群众瞩目,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身在其中的孙成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好车,八十码的车速不慢,但一路上车身平稳之极,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同时安静之极,好像与外面是两个世界。

    真不是自己的宝马X5能比的。

    副驾驶上坐着大公子黄树人,后座是新郎的两个发小,今天的伴郎。孙成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偷偷打量着身边的新郎,心里琢磨着挑些话题来侃侃,但看到黄树人微闭着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掐掉了自己的念头。

    “这小子昨晚干嘛去了?大喜之日连一点精神劲都没有,莫不是去兰桂坊快活去了?”

    孙成龌蹉地想着,没有去打扰,集中精力开车。

    新娘家也在东郊,不过隔了燕山,要绕大半个燕山才能过去,车队刚到兰陵十字路口等待绿灯,孙成发觉有点不对,朗朗晴空突然一下暗了下来,四面八方汹涌的乌云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天色一下暗了下去,连对面的警察岗亭都看不清了。

    有点诧异的孙成伸长脖子左右观察了下,以为要下雨了,心情有点不爽,对面绿灯一闪,正要一脚油门过去,突然感觉整个燕山都晃动了一下,脑袋一阵眩晕,车厢里响起惊叫,他连忙抓紧方向盘,怒吼一声:

    “不好了,赶紧下车,地震!”

    吧嗒一下迅速打开车门,孙成护主心切,拽着黄树人跳到了马路牙子上,后座的两个小青年动作也不慢,慌里慌张地追着孙成的屁股上了路边的台阶。

    “孙哥,乍回事?”

    头顶上的乌云浓得像一团墨,好像下一刻就要泼下来,下车的众人心神惶惶,聚拢在一起,七嘴八舌,心有余悸地仰望着天空。

    孙成哪知道,忐忑地等待了片刻,正要打电话给黄老板上报,墨云突然诡异地消散了,来得快,去的也快,阳光洒落,重现光明,众人齐齐舒了一口气。

    “好了,没事了,大家赶紧上车,抓紧时间。”

    孙成吆喝了一声,撵鸭子一样催着大家上了车,回身一看,婚礼的猪脚黄树人似乎有点不对,低着头,眉头紧蹙。

    “新郎官,怎么了?”

    黄树人摇摇头,咳嗽了两声,摆手说道:“没事,昨晚加班弄资料,睡得有点迟,精神不太好。”

    孙成心思一动,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赶紧上前搀着黄树人的胳膊,嘴里埋怨道:

    “大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上进,公司的事再急也不能亏了身体,我知道柳河路有家按摩馆,手艺特地道,效果杠杠的,有机会我带您去体验下,对缓解疲劳很有好处。”

    黄树人没有推却,微微点头。

    上了车,孙成心里有点小得意,瞧咱的脑袋瓜子,就是灵活,这一颗棋子落的不错,跟着金陵首富的大公子一起去那种地方,不说套到交情,光这篇故事,也能让自己受益匪浅。

    刚才的意外只是个小插曲,车队平安到了翔龙苑,林家接亲的队伍早就等待好了,一看到车队,鞭炮礼花燃放起来,一大群半大的孩子跑到停稳的车队前,齐齐伸手讨要起红包。

    孙成早就准备好了,打开红色旅行包,掏出一叠红包,笑眯眯地向空中一抛,引得小孩子立刻尖叫着争抢起来。

    有钱,就是任性。

    一行人下了车,林家的人立刻过来接过了装满银盘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然后引着大家向林家的别墅走去。

    这礼品是有讲究的,寓意早生贵子,最是吉利不过。

    孙成旁着新郎边,寸步不离,不管是林家的亲朋,还是小区的邻居,凡是路上见到的,大人都是两根喜烟,小孩一个红包,一个不落。

    到了林家,一切顺利,接下来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这让孙成大大舒了一口气。

    等新娘子和新郎给二老下跪敬酒的时候,孙成总算有了一刻闲暇,趁人不注意溜达到院子里,美美点上了一支九五至尊。

    说实话,新娘子真是美。

    不用看脸,光看那窈窕修长凹凸有致的小身段和旗袍外露出的大长腿,就知道是个美人胎子,我要是能娶上这种媳妇也不知道还得努力多少年。

    抽完烟,孙成紧崩的神经舒缓了不少,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回头张望着仪式什么时候结束,却看到跟着车队的摄影师老贾慌慌忙忙跑了过来。

    他一瞪眼睛,斥道:“慌什么慌,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能不能给我讲究一些?”

    老贾却不接他的话头,脸色古怪,举着摄像机对孙成喊:“孙哥,你快过来看看,这怎么回事?”

    娘的你媳妇都可以做我娘了,还孙哥!

    这一声孙哥喊得孙成特别受用,但也不能饶了这老小子,接过摄像机,上上下下看了看,责问:

    “怎么了?摄像机出毛病了?来之前不是都跟你说好了,预备两台以防万一,瞧你这事办的,就不能给我长长记性?回头扣你两成工资。”

    老贾张口结舌:“不是,你看看里面的影像。”

    “看你紧张地跟个屁猴子似的,拍模糊了?没事,后期处理一下不就行了。”孙成没好气地说着,打开了摄像机,看了一段,突然张大了嘴,表情变得怪异无比。

    “这,这这······”

    录像中,画面流畅,人影清晰,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绝大部分人的脑袋处都有一团或大或小的阴影,有的小如黄豆,有的大如核桃,尤其让人惊悚的是,这团阴影似乎是活的,时而收缩,时而膨胀,还有不断扩散的迹象。

    孙成用力拍了拍摄像机,画面依然如此,当播放到新郎黄树人的时候,他脑袋处的那团阴影比小孩的拳头还大,看得孙成背心冒汗,手脚发凉,一口浊气憋在胸口老半天。

    别墅大厅里响起一阵中年女人的哭泣声和嘈嘈杂杂的劝解声,总算让孙成缓过了气,他心里有了决定,将摄影机还给老贾,嘱咐道:

    “可能是摄影机的软件出了问题,没事,你继续拍,这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后期处理掉,这点活难不倒你吧?”

    老贾干了三十年摄影,这种怪事还是头一次碰到,将信将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