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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生慢走一步,跟王岩嘀咕:“你是要当救世主么?”
显然是对王岩费劲巴力的帮助别人还做恶人很是不满。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有各的想法,虽然愚智有别,但是谁也不认为自己傻,所以苦口婆心劝别人很可能费力不讨好,所以最明智的方法是求同存异打哈哈,能帮忙就帮,看着不对劲找个理由避开就是。
王岩也明白杨春生的好意,只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总觉得老同学不好眼看着他们走弯路!”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又何必做恶人!”杨春生摇摇头,“人生有限,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做心理咨询师,选志同道合的人紧密合作,争取有利益需求的人有限合作,强制摇摆的人必须合作,忽悠着平庸的人凑合着合作,远离愚不可及的人,永不合作!”
“我懂,就是下不去狠心。”王岩无奈的苦笑。
“你呀……”杨春生只好摇头叹气的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傻丫头就打来电话。王岩只好给袁博瀚打电话,然后去接傻丫头。
袁博瀚是王岩少年时期就结识的老大哥,一位非常有才华的音乐家,曾经是青山师范学院的音乐教师,在声乐、器乐、作曲、编曲方面都有颇深的造诣,同时还喜欢制作乐器,但是命运坎坷一直怀才不遇,开个小琴行谋生。
袁博瀚的琴行门脸不大,只有一间门市大小,整个儿门脸就是一个大门。
王岩带着沙亚彤进去,里面摆满形形色色的乐器:左边墙壁上挂着琵琶、二胡、阮、月琴、柳琴等,玻璃柜台台面上摆着古琴、古筝,玻璃柜台里面则是竹笛、洞箫、唢呐之类;右面墙壁上挂着吉他、电吉他、贝司、小提琴、小号、长号、圆号等;玻璃柜台上摆着手风琴、电子琴等,玻璃柜台里面则是口琴、长笛、单簧管、萨克斯等;屋子中间还摆着扬琴、立式钢琴、架子鼓等……
胡子拉碴的袁博瀚从里屋出来,跟王岩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然后开口就问:“这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袁老师好,我是沙亚彤!”傻丫头居然懂礼貌,还像模像样的给袁博瀚鞠了个躬。
袁博瀚淡淡的点点头。
王岩把情况说了一遍。
袁博瀚风轻云淡的道:“王岩,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不能收,让她跟着我干点活儿,有时间我教她些东西就是了,就算是半工半读,不过必须听话。”
“谢谢袁老师,我能干活儿,能吃苦!”傻丫头急忙表态。
袁博瀚横了傻丫头一眼:“以后大人说话不许乱插话!”
傻丫头讪讪的低下头,小脸儿憋得通红。
王岩不解道:“不行,学费还是要交的,学生帮老师干点活儿也是应该的!”
“放心,我不收学费自有道理,她除了得替我看摊儿,还得干不少活儿呢!”然后转身对傻丫头道:“跟我过来。”
转身进了里屋。
原来这个琴行内有乾坤,里面还有两层套间,紧挨着门面的一间堆着不少竹木之材,及刨、锯、斧、凿工具,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稀奇古怪的工具,一个操作台上摆放着几件半成品的乐器,貌似吉他、小提琴之类。
再里面一间是教室,墙上挂着白板,墙上角挂着音箱,墙角一个小课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角落里还堆着一些乐器的包装箱,中间则是几个乐谱架和凳子。
“看见了么?每天早来,先合电闸,打扫卫生,然后看店,关门前先关电闸、锁门,我不在的时候,有事给我打电话!”袁博瀚不容置疑的吩咐傻丫头,“还有,以后在这里要说普通话。”
傻丫头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你先去沏壶茶来,茶叶在那个竹筒里!”吩咐完傻丫头,转身对王岩道,“好久不见,聊会儿?”
王岩径直坐在一张藤椅上。
袁博瀚坐下来,悠悠道:“看见了吧?每天看店、做卫生、擦拭保养乐器、倒货,我干活儿时打下手,不轻省!还用交学费?”
“靠,你连声音条件都不听就收下了?你不是要找个免费看摊儿的吧?”王岩挤兑袁博瀚。
“切,什么是专业人士?见微知著!这孩子走路时脚步落地沉重——有底气;腰拔颈挺,气息通顺;说话语气无杂音,音色有张力,眼神倔强、执着,有毅力;我不保证她成为专业歌手、成名成家,但是教出个卡拉ok的高手,在路演、庆典上唱唱歌还是不成问题的;再不济,教她制作些乐器,也能混口饭吃!”袁博瀚果然是个中高手,略一接触就知深浅。
正说着,傻丫头端茶过来,放在藤几上。
“以后敬茶要轻手轻脚,不许咣当一下礅在桌上,知道吗?”袁博瀚果然有些名师风范,最起码规矩挺大。
……
聊了一会儿,王岩起身告辞,袁博瀚只是送到门口,让傻丫头送王岩上车。
王岩问傻丫头:“怎么样?”是问傻丫头愿不愿意留下来。
“袁老师挺好,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谢谢王岩舅舅,你认识的高人还真多!”傻丫头表完决心给王岩深深地鞠了一躬。
“嗯,那就好好干,记着,人以群分,过几年你也认识不少高人!”王岩鼓励傻丫头,“给你妈打个电话汇报一下,省得她惦记!”
“嗯,我这就打!”傻丫头居然这么乖巧?
不一会儿,林玲打来电话:“王岩,谢谢你!我们孤儿寡母的见识浅,你别往心里去,以后还得多帮帮我们!”
王岩打个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多商量商量,老同学不怕麻烦!”
正说着,于庆红的电话打进来。王岩只好简单说明一下后匆忙挂断林玲的电话,接通于庆红的电话。
“王岩,孩子我接回来了,正在半路上,谢谢你帮忙!”接下来于庆红语气有些犹豫,“可是还有6个青山籍的聋哑孩子,都是李启坤他们一起的,我们一起接回来了,几个人非要在一起,我怕他们在一起还要弄些用不着的,还得麻烦你想想办法!”李启坤就是于庆红的聋哑儿子。
对于这种情况,王岩虽然没有预见但是也不意外,这些聋哑人与正常人沟通困难,自然而然就会聚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在一起,因为特殊的境遇,这些人比正常人的凝聚力大得多,所以如果做坏事也不容易回头,另外公安局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要不犯大案,只能是抓了放放了抓,无比头痛。
王岩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回话先回来再说。
刚刚放下电话,李建来又打进电话,下午要去约见市场的两兄弟,又要去卢氏超市联系业务,对于应该请王岩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李建来只字不提,好在王岩也不计较。
王岩正想着吃饭的事,胡文杰的电话也打进来:“三哥,赵子丽想请你吃顿饭,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切,赵子丽请我,她不会给我打电话?用得着你屁颠屁颠的通知?”王岩知道怎么回事儿,挤兑一下胡文杰。
“这个,他不是……”胡文杰结巴了。
“甭说了,昨天回去是不是开房去了?”王岩接胡文杰老底。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直接住我那儿了!”胡文杰实话实说。
“行了,我不管你那些烂事儿,晚上把时间、地点发给我!”王岩挂断电话,想想今天这一堆烂事儿,把车靠到路边,得捋一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