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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夭寿啦你这混账东西居然还敢回来!我特么一拳打爆你的——”
萧远悠一拳被她一偏头闪过去,然后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徒弟热情奔放的问候实在让为师感到无比欣慰。”
“啊呸!‘在下才疏学浅,微末道行哪里有出师的资格。’这句话从哪张狗嘴里喷出来的!哈?”
“看你那么伤感,顾及你的悲剧男主角形象才独自在这里下棋,足可见为师对你的关照已经细致入微深入心底了呀。”李师孚落子,又猜道:“不过看你如此激动,该不会是被为师迷人的姿态吸引住了吧,怪我实在天生丽质,又添了一桩红尘罪孽。”
“呕呕呕……”
“嘁——”
萧远悠又看到这纸袋,着实安心,问了个惯例问题:“这次能给我看看真面目了吗?”
“这就是你的愿望?”
“愿望……”萧远悠咽了口唾沫,试探道:“我说是呢?”
李师孚原本悠然的表情突然一变·_·,严肃的气氛和每逢整人必有的表情让萧远悠一阵紧张:“怎……怎么?”
“不是说了吗……”李师孚肃然说道:“是为师实在天生丽质,夜明于夜,动人的眼眸、盛美的云鬓,简直是红颜祸水四个字完美的诠释……但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少沾罪业,所以……还是不行!”
萧远悠压低了声音,擦着冷汗,也极为认真地推测道:“是不是因为脸皮过厚,导致没有下巴和颧骨,看起来像E.T所以才遮起来的?”
李师孚脸色一变ˉ^ˉ,不耐烦道:“还真是找我来斗嘴的?没事就回去打游戏去。”
“额……”萧远悠无语,八叉着腿坐在她对面:“原来你早来了,怎么不不吱一声?”
“因为那边那个说见你之前得准备一下。”
她往后一指——
原来松树后躲着一个人,男生,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领带,高中生,年龄还不到二十,带着稚气,看得出比萧远悠要小。阳光映射下的头发偏棕色,相当俊秀,视线中不乏坚定,但举动和神态却有一种习以为常的优雅和温柔。
他看见萧远悠这边看着他,颇为僵硬地走过来,用极为生疏的汉语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拟、泥嚎……え(诶)sao尼玛……”
“嚯~嚯~”萧远悠一副“噢嚯”的表情看了李师孚一眼,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先一记飞剑问好。
“殿下!”旁边突然闪出一道黑影,这速度完全不亚于公子的神行,那人用肘击和膝甲将飞剑一夹。
萧远悠二指一勾,飞剑回夺,拿起剑起手连刺三剑。
黑影被剑势逼退,却不料萧远悠脚下不动,剑尖却紧随而来,飞剑惊鸿,直取主帅。
黑影挺身而出用胸膛挡住。
萧远悠正要得手,余光瞥见剑光一闪,一个侧翻避过。萧远悠的境界已经提升了三倍的反应力,也只能堪堪看到对方的剑招。
那剑路用老不停,掉拨剑刃,空中划了半圈顺势再砍,一击不中、回环续接,剑势带风,声威如浪,刀光剑影源源不绝,高手!
萧远悠架起第二柄飞剑去迎那刀光,顷刻间横、竖、横三招已过,萧远悠脑袋还在。
黑影那一头的压力顿消,将飞剑向上弹飞——昏招!
萧远悠借飞势运出飞龙剑,一柄铁桦木剑犹如飞龙仰首,转而下落,势如猛虎下山。
黑影人的身法在快不在刚,萧远悠知道他躲得开这招但护不住身后主子,身边那刀客一定去救。
刀客果然奋力迎接飞龙落剑。
黑影犹如多年默契,掉头直奔而来。
萧远悠抽出第三把剑防身,第二把飞剑从旁掠阵间隙攻击,第一把飞剑制住刀客。
战了两息之后,那小伙儿才反应过来已经动了手,衣兜里抛出两片纸人,纸张自燃青焰,突然火光大作,跳出一青一红两名童子。
着羽织、念真言、踏木屐、持薙刀,赤青双鬼一左一右包夹萧远悠。
此时刀客已经扬刀打飞了第一柄飞剑,顺势猛突——
这两息之内,萧远悠已经用尽本身一半道炁,消耗过快未及调息,导致一时脱力,第三息还没吸上来,顿时就被那赤、青童子两把薙刀架住。
“何ものだ!無礼もの!”才看清那刀客居然是一娟丽女子,身高和萧远悠相仿,目光坚毅,手上一柄一米五的大太刀,寒光闪闪,相当惹眼。
“死にたいのですか!バカ野郎!”那黑影是穿着一身黑衣的矮小男人,相当愤怒,双眼如欲喷火,两耳光劈头扇来。
“唉……”李师孚摇了摇头,手上棋子一弹,正好弹到那黑衣男子手上。
“なぜ?先生!”那人正犹疑李师孚为什么阻止自己,倏然一柄飞剑在萧远悠面前顺势落下,剑尖直接刺透了地板。
萧远悠冷笑一声,众人才知道李师孚刚刚救了黑衣男一只右手。
李师孚淡然道:“はなすせ,放开。”
除了萧远悠以外,其他人都是一愣。青红两童子只听召唤者的命令,回头看向那青年,眼中都是询问。
青年一脸无辜:“しかし先生——”
李师孚表情一变ˋ-ˊ,怒拍棋盘喝道:“放开!”
这一掌落下,棋盘纹丝未动,连棋子都不跳一颗,但那青红两鬼突然表情一阵痛苦,迅速自燃,化为了两张纸人落在地上。
李师孚冷然回望众人,怒骂道:“恥をかく!丢不丢人?”
众人一愣,才发现那青年头上一柄飞剑正悬在头顶将落未落。
裴旻到底是一个时代的最强剑客,他留下的武学即便是最基础的剑招都是上乘武功,萧远悠以一敌三,如果不是手下留情的话就已经取了对方上将首级。
萧远悠解了缚,把那柄随时可以杀人的飞剑唤回,悠然绕过那发呆的两人,坐回李师孚身边:“刚刚那招是召神劾鬼的符篆术吧?他们又是哪路神仙啊?”
李师孚在棋盘上再落一子:“那是式神术,日本【神道教】的代表术法……另外,那小子叫英仁,现任日本天皇的皇太孙,也就是下一任天皇的长子。”
英仁是名不是姓,因为日本的历史中,姓氏最早是由高位者赐出去给低位者的。而天皇自己不需要被赐姓,所以为了显示尊卑有别,天皇家族(女性则在出嫁以前)是没有姓氏的。自仁明天皇(54代)以后,规定天皇及嗣君都需以两个字为名字,深草天皇(89代)后规定皇室男性名末须带“仁”字。
“哟——”萧远悠看了他一眼,那身上的贵气和温和应该是出于从小到大的王室教养,不由得啧啧有声:“难怪啊。”
原来是手下留情,英仁才发现刚刚只是切磋,脸色带着一些抱歉和不明所以:“あの……蟹蟹——”手足无措之余,他不知道该抱拳还是该合十。
萧远悠伸手跟他握手,左手指着自己胸口:“高鹜远。”
“宫巫云?勾五月?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わからない——”
“不不不,没事,don't~have~to~apologize,没关系,我理解,日语语系嘛。”萧远悠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泥嚎,cao泥马。”然后亲切地笑成了一朵花。
可怜的英仁不知道他今后可能会用这句开场白引发什么国际问题,所以他也笑得很开心:“泥嚎,cao尼玛,泥嚎。”
“嘿嘿……”连李师孚都哭笑不得:“名师出高徒。”
“当然嘛……哦,关于高徒的问题,我得问一下。”萧远悠撂下英仁这边,回头看着李师孚:“敢问李小姐,你在日本发展的时候,是从事医学业的吗?”
“不是,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是搞艺术的?你这样形象的确像是行为艺术家呢。”
李师孚一脸懵逼⊙_⊙,回道:“没有。”
“那就是政治家和律师?”
“也没……”脱口而出,李师孚才想到什么意思:日本那边除了艺术家、医生、律师、政治家能被称为“先生(せんせい)”,其他的就只剩下老师了。
萧远悠的视线中充满了鄙视和责问:老师?
李师孚顾左右而言他→_→:“嗯……你别误会,是因为其他原因。”
这次连萧远悠表情都变了·_·,继续看着李师孚:“三赛?”
“这个嘛……”李师孚又尴尬了一小会儿←_←,才道:“总之,为师也有很多内情。”
萧远悠翘着二郎腿:“随便说一个嘛,三赛。”
“便于行动。”
萧远悠一愣,接受了,皱眉问道:“也就是说,这次回来又待不了多久?”
“这次回来是为了告诉你两件事——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