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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山城的东面是一片连绵百里的山川,里面山路崎岖,密林遍布,野兽出没其从,往日除了前来打猎的猎人,一般人是绝不会深入其中的。
可是今日,在其中一个山谷中,高高的日头下却有一群人忙得热火朝天。他们全是农夫打扮,用铁锹在地上挖着坑,忙的大汗淋漓也不曾停下歇息。
他们是附近村中的村民,本来此时应该在田里侍候庄稼,可是却到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挖坑刨东西,心里自然是疑惑万分,恨不得马上扯开嗓门与旁人说道说道,但他们瞄瞄身后几个带刀巡视的壮汉,只得闭嘴猛干了。
这个村的村长也跟着来了,毕竟刘府开出了一人五百文的高价请他们到山里办事,如果不是只要壮丁,村长能把老婆孩子一起捎上充数。这会儿他提着一个黑色瓷坛,里面是清澈的山泉。他走到一个少年旁边弓着腰掐媚的笑道:“刘公子口渴了吧?老朽给您打了些水回来解解渴。”
刘封龙身着一件白衣,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他皱着眉头看着干活的人群,手里拿着两张纸,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图形。听完村长的话,他接过瓷坛轻轻抿了一口,沉声说道,:“水有些温了,不够解渴。”
村长捋着胡子嘿嘿一乐,并不回话。紧接着他震惊的睁大眼睛,眉毛都立了起来,是因为他看到刘封龙捧着瓷坛的双手之间亮起淡淡的白光,像是冬日柳枝上凝结的细细的冰晶绒毛,虽然在阳光下不甚明显,但还是让他感到后脖颈子发亮。他举起颤颤巍巍的手指着瓷坛说道:“公子你···”他话未说完就看到了刘封龙的眼神,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冷冽,似乎要把他的心脏都要冻成一坨死肉,他的喉咙滚动一下,脑子里瞬间打了十来个弯,嘴里接着说道:“功夫真是好,真是妙,老朽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功夫,让我大开眼界。”
刘封龙冷哼一声,把瓷坛丢给村长,说道:“把水给别人分一下。”村长接过瓷坛,看见里面的泉水结了一层薄冰,眼中除了吃惊之色又升起一丝恐惧。他捧着瓷坛,像是捧着一块大石头,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十来个带刀壮汉,那是刘封龙带的护卫手下,自然就是刘封龙口中的“别人”。
一个短须壮汉拿过瓷坛昂起头灌了一口泉水,大叫道:“爽快。”他又拍拍村长的肩膀,赞许道:“辛苦村长了,在如此天气里给我们找到冰泉解渴。”
村长晃了一下身子,眼角撇到刘封龙的身形无原由的打了个哆嗦,强笑道:“不碍事,不就是多走几步路,老朽的腿脚还很灵便呢,哈哈。”
短须大汉一手提着瓷坛向其余人喊道:“兄弟们都过了解解渴,村长给咱们找来了冰泉。”剩下的持刀壮汉聚拢过去。
“是吗?我喉咙都冒烟了。”
“荒山里的日头忒毒。”
···
没了监视,一个挖坑的农夫悄悄放慢动作,铁锹干在土里划拉,嘴里小声喊道:“嗨,老七停一下,我问你等刘家人发了钱一起喝酒去不。”
那个叫老七的农夫就在他的旁边,吭哧吭哧地撅腚猛干,汗水一滴一滴的从下巴掉到地上。听到同村人的问话,他边干活边说道:“不去,我要攒下钱娶媳妇呢。我不像你张老根,儿子都有了。等会儿要是我第一个挖到东西,刘公子肯定会多赏我些钱。”
张老根讪讪一笑,说道:“嘿嘿,那你刨吧,我要是挖到了也算你的。”说完他就继续划拉铁锹磨洋工。忽然他感到铁锹头碰到了什么硬物,心中一喜,急忙把浮土拨开,一个朱红色的大木箱露出了顶部,他扔下铁锹大叫道:“挖出来了,我第一个挖出来了。”
刘封龙听到叫喊,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他指着张老根说道:“好,赏你五两银子。”
傍晚,刘府。
宋耀宏再一次带上了人皮面具假扮成刘倍倍,他身着灰色劲装,头戴垂纱斗笠,躲过刘府层层明岗暗哨来到一个幽静的院子里,这里人烟了了,是刘建波第四房小妾的住处。
“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是刘建波的小妾,按照辈分,刘倍倍应该叫她一声义母。嘿嘿,我都不敢想象他两人搞在一起的景象了。”宋耀宏心中暗暗咂舌,他悄悄地来到东厢房,房门上了锁,而且门前有一个丫鬟站着,“看来刘建波也知道了这件事,把那女人关了起来。可是她前几日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他一个闪身来到看门丫鬟的旁边,趁她还未扭头,手指在她后颈一点,那丫鬟就昏了过去。
咔嚓。
宋耀宏微微一用力,铜锁应声而开,他走进厢房,房内脂粉气瞬间萦绕在鼻尖,“是那个女人的味道,没错。”可是他扫视周围,室内并无人。
“难道她这么早就休息了?”他的目光看向厢房一侧的床榻,窗前的帷幔已经松开,绣着百鸟朝凤的丝锦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她让我来作甚?看她睡觉?”
他一步一步走向床榻,而他也听到床榻后有一个人的呼吸声。那人似乎是醒了,随着他的接近,床上之人的呼吸渐渐紊乱粗重。
忽然,帷幔后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细小压抑,像是受惊的兔子。
“老爷,妾身身体偶感风寒,今晚不能侍奉您,请您回去吧。”
宋耀宏一把扯开帷幔,里面床上的女子用被子紧紧盖住脑袋,被子里传出一声声咳嗽,“咳咳,老爷,妾身病的很厉寒,还会传染呢。”
“不是她。”宋耀宏听出了被子里面躲着的并不是柳如琴,而是她的丫鬟乔乔,他嘴角露出一丝戏虐,捏住锦被慢慢往下拉,同时压着嗓子模仿老者的声音说道:“啊,这么巧,我也得了风寒,也会传染,看来今晚我哪里多不能去,只能待在你这儿了。”
虽然乔乔竭尽全力的揪住被角,但她的力气又怎么比得上宋耀宏,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乔乔的小脸就露了出来。她的额头渗出晶莹的汗珠,眼睛紧紧闭着,两只手拽不到被子后立刻捂到脸上,叫道:“老爷别看,我得病后模样都变丑了。”
宋耀宏恢复嗓音,揶揄地笑道:“我看不是模样变了,是变了一个人。”
乔乔捂着脸的手张开一条小缝,一看是宋耀宏假扮的刘倍倍,放下手掌拉住宋耀宏的衣袖,语气埋怨又担忧地说道:“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小姐已经提前跟踪刘封龙出门了,你快去追吧。”说完她就掀开被子走下床。
宋耀宏立刻坐在床上,手抵额头佯装沉思道:“她为何不等我?我要先去找刘建波,逼问他儿子的去向。”
乔乔下床后,走到厢房内的书架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诗集,自诗集的夹页中拿出一张地图。她拿着地图坐到宋耀宏身边递给他,说道:“昨天,刘建波宣布刘府管家刘有是奸细,已被就地正法,而小姐收到密报一直躲在刘府的密室里的刘封龙突然出来了,小姐就知道他已经拿到了第二份地图。而刘建波刚刚到手的完整地图,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我照描了一份。”她按在宋耀宏大腿上的手得意地晃动起来。
宋耀宏举着地图挡住脸,弯着身子细细查看,说道:“明白了,你先回床休息吧,我马上赶去。”说完他就要慢慢站起身来,起身到一半时他忽然按着后腰说了一句,“来时不注意把我要给闪了一下,疼得要命。”然后,他弓着腰出了房门。
乔乔躺回床上,看着宋耀宏一步一抽抽的背影,低低娇笑起来。一阵凉风袭来,乔乔只穿了半件亵衣的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俏脸一红,又裹上了锦被。
城外一条小路上,上百个民夫两人一组抬着几十口红木箱子慢慢悠悠的走着,箱子看上去挺重的,农夫们走得非常吃力,队伍拉成了一条长长的曲线。
几十个持刀壮汉就分布在队伍的两侧,他们用警惕的眼神扫视周围的密林,持刀的手掌心不知不觉间渗出了湿腻的冷汗。
刘封龙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村长拄着一根树枝做拐杖跟在旁边。每走几步,就要咳嗽几声,声音非常大,好像他要把肺都咳破一样,他抬头看着刘封龙不好意思地笑道:“扰了公子的清净对不住了,实在是老朽太老了,身子没年轻时硬朗了,走点山路就咳个不停。咳咳咳,也怪我贪心,我原以为公子找我们村民只是在近处打猎时轰赶鸟兽,一会儿的功夫就完事了,钱就像大风刮来似的给挣了。谁知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刨出这些又大又沉的箱子,忙活到现在,咳咳,我真不该来。”
村长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刘封龙几丈远了,急忙又是一阵小跑追上,呼哧喘气地不经意问道:“话说回来,公子的巷子里装的是什么?”
刘封龙在马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村长又是一阵咳嗽掩盖自己的尴尬。
忽然,小路旁的林子里传出一声啸叫,窜出几十上百个手持利器的黑衣蒙面人,当先一人双手并未持有兵器,可是他的手指却在夕阳下反射着铁锈似的光芒,而且筋骨突出,三指蜷缩形似鹰爪,一眼看去摄人心魄,好似自己的喉咙要被这双利爪扭断。由此可见,这人不用兵器,光凭一双手就比任何兵器要强要厉。他站定身形大喊道,
“刘封龙,你们刘家在广山府为非作歹,弃善扬恶。今个儿我们红月寨的兄弟们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刘家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