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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童子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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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里,石猴扛着旗子将这座小城逛了个遍。

    途中石猴特意的跑到府衙门口参观了一番。

    府衙可是这里唯一的砖结构建筑,也是最高的建筑。但是除了门匾和两个站岗门卫外,灰扑扑的门口连个台阶都没有。更别说登门鼓、明镜高悬什么的了。

    石猴还想找传说中的青楼来着,没找到。经人指点说这里的青楼叫勾栏,但是本城没有!而且大多都是兼职,都有固定的客人,轻易不招待生人,没熟人引荐可不行。石猴对此思前想后,最后想到自己是一只猴子后,不得不放弃了种种不良想法。

    赌场也经人指点进去了。大多数赌具都是色子。赌法也简单,赌大小,谁大谁赢。赌单双,压中就收钱。至于还有其他什么赌法,石猴也没有看明白。而且这些赌徒说的都是方言,他根本就听不懂。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寺庙也有一座,是一座土地庙,就在街道边。一座开放的茅草土房子,里面有一个土塑的老爷爷土地。上香的人很多。

    其他值得一提的建筑好像没有了。

    这座小城整体给石猴的感觉就是:除了街道是干净的,其他地方都是尘土飞扬,甚至有些地方没法下脚。

    当然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斜月三星洞的地址,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

    石猴决定明天换个地方继续,今晚还是回到妇人那家旅馆住宿。

    童子站在斜月三星洞门口好一顿迷糊。

    老祖说是让自己找一只猴子,然后领他到老祖面前。但自己看到的那是猴子吗?猴子还要穿衣服吗?还穿的那么奇怪!甚至老祖不让自己提斜月三星洞的事。那老祖要见他干嘛?还有老祖也没说让自己到哪里找猴子啊?这可怎么办?

    要不找师兄师姐们帮忙吧?还好自己有老祖发旨。但是找哪个师兄师姐呢?

    悟渔、悟樵、悟耕、悟读、悟琴、悟棋、悟书、悟画八位外门师兄师姐都是山下本地人,没有出过门,找他们帮忙不行。

    大师兄吃斋念佛,会朝真降圣,但是我是要找人,应该不行。

    二师姐参禅问道,会降魔驱邪,不行!不行!

    三师兄星象杂学,会占卜问卦,对!就找三师兄,让他算算老祖要找的是猴子还是人?到哪里去找?

    想到这儿,童子就急急忙忙的向着三师兄的院子跑去。

    “老祖降下法旨让你去找一只猴子?”三师兄在听了童子的来意后问道。

    童子点了点头后又立马摇了摇头,迷糊到:“老祖法旨中说是猴子,但指给我看的镜像术中却像是一个人。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猴子还是人。”

    三师兄说道:“既然老祖法旨中说是猴子,那他就肯定是一只猴子。你想让我帮你算一算那猴子现在在哪儿?”

    童子连连点头。

    “既然你有老祖法旨,那我就帮你算一算!”说完三师兄从一旁香案上拿过一个龟甲,然后又从袖袋中掏出三枚铜币放进龟甲中。

    三师兄一边闭眼默念,一边双手握住龟甲上下摇晃起来。一会儿后,三枚铜钱就被从龟甲中摇晃出来,掉到了地上。

    三师兄盯着地上的三枚铜钱,掐指口算。算了会儿又找过一本书,快速翻找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得出了结果。

    三师兄这才对童子说道:“那猴子现在正在东面沿海临波城,明日正午时分会从南门出。所以你一定要快。最好能找四师弟讨要一张千里急行符!”

    童子连忙谢过三师兄,便向着四师兄的院子跑去,然后靠着自己有老祖法旨向四师兄讨要了一张千里急行符。

    一大早起床,石猴便觉得浑身上下就是不舒坦,一会儿这里有点痒,一会儿又觉得那里有点痒。洗澡!要立马找个地方洗澡!但要到哪里洗澡呢?自己可不能暴露了猴子的身份。

    于是石猴又找到在前台看店的妇人询问起来。

    “你要找专门洗澡的地方?”妇人有点吃惊。

    要知道一般的平常老百姓在秋冬时节可是很少洗澡的,热水可是很费柴火的。即使想洗澡,一般就是关起房门自己擦擦而已。再说可不能因洗澡冻着生病了,那可就要费大钱的。

    想了想之后,妇人继续说道:“我们这里太小,没有这样的地方!客官要是想洗澡小店可以帮忙,就是要费很多柴火!”

    石猴有点遗憾,本想到浴室开个单间,蒸一下,擦个背,再按摩一下。哎!这只是幻想。一只猴子能找个地方泡澡就不错了!

    “我可以付钱!麻烦帮我找个大点的浴桶,就放到我房中就好。”石猴立即体会到了妇人这话的意思。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看着浴桶中热腾腾的水汽,石猴立马将房门锁了起来,又仔细打量起四面墙壁,还好没有什么小洞之内的。

    浴桶上有一条大毛巾和一个瓜瓤。木凳子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石猴拿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闻了闻,没什么味道。想来是洗澡用的。就把它当肥皂用吧。

    瓜瓤是用来擦背的,但自己好像用不着,浑身上下都是黄毛。黑乎乎的东西也不好用,黄毛都黏糊到一起了。哎!只能泡一泡,用手梳理一下黄毛。

    洗完澡,走出旅店,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先找了个地方将早饭和中饭一起吃了。

    使用了千里急行符,童子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了临波城南门。

    站在南门外,童子不时看向太阳,不时盯着南门。

    果然不出三师兄所说,正午时分一到,那个老祖镜像术中穿着奇怪的猴子就出来了。

    石猴仍旧是之前的穿着,此刻又扛着一杆旗子,背着布包。随着人群沿着大道向南方走去。

    童子小跑着来到石猴身边,兴奋地喊道:“猴子!猴子!终于找到你了,赶紧跟我走吧。”

    一开始石猴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突然多了个孩童,也没有听清楚那孩子说了什么。他正在发呆,想着是不是应该雇一辆牛车。因为刚才打听到,南方的那座城市离自己这儿有着三天的路程。

    童子见猴子并没有理会自己,就上前直接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大声的冲他喊道:“猴子!猴子!你怎么不理我?”

    石猴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还是个可爱的小男孩。

    一身小道袍,头发披在脑后,就用一根麻绳绑着。脸庞干净白皙,翘起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

    石猴低下身子说道:“小孩,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

    童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说道:“猴子!跟我走吧。我知道你旗子上的斜月三星洞在哪儿。我带你去。”

    “你知道?”,石猴对于小孩的话还是不怎么相信的,从腰间摸出一个铜币递给小孩说道:“拿着这个铜币去买糖吃,吃完后就赶紧的回家去。要不然你家大人要着急的。”说完就将铜币塞到了小孩的手中。

    童子看着猴子说完话后就不理自己了,又要走远了,赶忙追上去拉住石猴的衣角,开口喊道:“猴子!猴子!我真的知道斜月三星洞在哪儿!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见小孩死死地拉住自己的衣角,石猴不得不停下脚步,又低下身子,对小孩说道:“你为什么一直叫我猴子呢?猴子还会和你说话?还会给你铜币买糖吃吗?”

    童子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这两个问题,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个就是人!那里是只猴子!但是老祖法旨中说了,这个就是猴子!老祖是不会错的!但眼前这个真是猴子吗?

    童子越想越糊涂,越糊涂越急,然后大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你要跟我走!你要跟我走!”说着双手更死死地拉住石猴的衣角。

    石猴最见不得人哭了,尤其是孩子和女人!连忙上去安慰道:“好!好!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你别哭了好不好!不哭了我就跟你走!”

    童子听到石猴已经答应要跟他走,于是停住了哭泣,摸着眼泪又问道:“你真的跟我走?那你是不是猴子?”

    石猴连忙点头说:“是!是!是!我跟你走!我是猴子!”

    听石猴说自己是只猴子,童子这时候又不信了,问道:“那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只猴子?”说完好奇的盯着石猴头罩上那两个小洞往里看,就像是能看到一只猴子从小洞中跳出来一样。

    石猴心中暗叹,果然小孩和女人一样的难缠。于是拉过小孩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还开口解释道:“摸到了吗?这是猴毛!再摸摸,这里是猴尾巴!”

    童子越摸越兴奋,眼睛里都闪闪发光了,更是高兴的喊道:“你真是猴子!你果然真是猴子!但你怎么会说人话?你的铜币哪儿来的?……”

    石猴连忙捂住小孩的嘴巴,低语道:“小声点!小声点!这可是我们俩的秘密!秘密知道吗。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童子睁大着眼睛,神情紧张的点了点头。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这是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是秘密!

    见小孩那股兴奋劲下去了,石猴才松开了捂住小孩的手,向他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知道斜月三星洞的?”

    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童子已经把猴子当成了好朋友,开心地回答道:“我是老祖的殿前童子,还没有正式拜入老祖门下,现在我没有法名。师兄师姐们都叫我童子。你就叫我童子吧!”

    听到这话石猴一愣,老祖、殿前童子、拜入门下、师兄师姐,这应该是一个大门派里有的称呼吧。难道这个童子来自某个大门派?好像还是道家门派,因为童子穿着道袍。

    石猴于是试着问道:“好!我以后就叫你童子。那童子你告诉我,老祖是谁?”

    “老祖就是老祖啊!他就是他啊!难道他不是他?不可能啊?我一直跟在老祖身边也没有发现他不是他啊?”童子有点迷糊地说道。

    这!这是禅语吧。好深奥的样子。他就是他!难道他不是他?石猴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老祖是谁了。

    石猴换了个问题问道:“童子,那你怎么知道斜月三星洞的!还有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一只猴子的?”

    “老祖法旨说你是只猴子,你就是一只猴子!虽然我之前不敢相信来着,但老祖果然还是对的!对!老祖永远是对的。”童子越说越崇拜老祖。

    见话题又回到了老祖身上,石猴赶忙说道:“你还没回答怎么知道斜月三星洞的事的呢!”

    听到石猴问他斜月三星洞的事,童子立即捂住嘴,小声的说道:“老祖法旨说了,不能和你说斜月三星洞的事!不能和你说!”

    到了现在,石猴已经十分肯定了,这个童子一定是知道斜月三星洞在哪里的。而且他一定是某个道家门派的弟子。既然如此那就跟他走吧。

    石猴站起身来,拉过童子的手说道:“那我们走吧!童子。”

    童子高兴的在前面拉着石猴的手,小跑起来,但是刚跑几步就停了下来,苦着着脸摸着自己的肚子。

    石猴连忙问道:“童子,你怎么了?”说完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没有发烧!

    童子苦着脸回答道:“我肚子饿了!现在赶不回去吃中饭了。”

    石猴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饿了吗。

    将童子抱起,石猴又转身向城里走去,带童子下馆子好好大吃一顿去。

    吃饱肚子之后,石猴又带着童子在城里一通玩玩玩、买买买。于是两个人的关系就更好了。童子都喊石猴为猴子哥哥了。

    眼见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石猴赶忙问道:“童子,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斜月三星洞啊?”

    看看天色,童子也知道自己玩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就连忙说道:“我这就带你去!”

    说完,童子拉着石猴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纸符。将黄纸符贴在自己胸前,又将石猴紧紧拉住,然后大声喊道:“去!”

    在听到一声“去”之后,石猴眼前突然光影陆离,道道白光从自己身旁闪烁而逝,霎那之间就来到了一处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