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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的一番话,彻底的击碎了羊涉的傲气,处此生死两难的境地,羊涉终于受不了,最后崩溃了,居然当场“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彪身后的随从,还有远处的士卒一时间都对张继露出畏惧的神色。
贾诩、杨彪和徐循三人,都脸色讪讪的深埋下了头,任谁看了一个平时颇有威仪的老头,如今被张继逼迫的哭成了月子娃儿,都有点于心不忍。
张继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不要你戴枷锁了,可这牛车得你们拖到皇宫门口去。”
徐循和羊涉见实在躲不过,继续拖下去,也是自己丢人,一时间别无他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给张继拖车。
两人披头散发的拖着牛车前行,羊涉刚吃了张继一顿凶狠的竹杖,全身都疼,关键是典韦的那一脚有点狠了。
现在自然使不上多大力气,行走的就有些步履蹒跚,十月的寒风吹过,让两人看起来更显凄凉,此处应有凄婉的哀乐搭配。
张继看着羊涉实在是走不快,于是看了看杨彪说道:“杨文先,过来帮你的世叔拉车,看不到你世叔没力气啊。今日你世叔这顿揍,可是替你挨的吧?
一点眼色都没有,亏得你偌大盛名传出来,同样也是吹的吧?世家大族就是好啊,一分才能就能吹出十分名声,我们这样的宦官之后,一分恶名也能被你们吹出十分来。”
虽然张继的话有道理,可杨彪并不想给张继拉车,一旦给张继拉了车,这名声就全毁了,杨彪涨红了脸,看着张继支吾道:“我,……。”
张继伸长了竹杖,把杨彪的冠帽打了下来,冷笑着问道:“你什么你,难道徐循和羊涉不是你通知过来的?
快快过来拉车,不然,下次张某手中竹杖就不是打掉你的冠帽这么简单了,正好把你也打一顿,你和羊涉合力应该就和徐循差不多力大了,张某的提议如何?”
一听张继的威胁,再看看羊涉的惨状,杨彪也不敢再多说了,直接屁披头散发的跑过来和羊涉一起拉车,看着贾诩直皱眉头。
从步广里到南宫本就很近,曹节的府邸离皇宫就更近了,只用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杨彪三人就拖着张继的牛车,到了南宫门口。
以张继的级别,还没有到能在宫里行车的资格,到了这里杨彪三人算是初步解脱了,羊涉恶狠狠的瞪了张继一眼,就哭哭啼啼的带着徐循和杨彪向宫里面走去。
现在轮到张继有些尴尬了。
皇宫里面虽然十步一卫,可三人如果冒着大不韪,硬是要揍张继一顿的话,就凭张继十五岁的身板,可绝对不是羊涉、徐循杨彪三人的对手。
可张继又不能将典韦带进皇宫里面,最后张继叹气儿等贾诩进去之后,等羊涉他们都走远了一点,才缩头缩脑的稍远跟着。
皇宫里面的人,自然早已得到了消息,都在观望事态的发展呢,现在当事人既然全部都进来了,事情自然也得做一个了结了。
来得人挺多,不但灵帝和十常侍十二人全到齐了,就是朝中的大臣也来了不老少,多的简直都可以开小朝会了。
处理事情的地方也是开朝会的崇德殿,这是要搞大事情啊。
灵帝高高的跪坐在陛上皇位,下方跪坐着无数的朝中大臣。
羊涉带着徐循和杨彪进入殿中,向灵帝行完礼之后,不等灵帝发问,就开始诉说着张继的暴行,杨彪和徐循在一边添油加醋的做着补充。
羊涉三人述说完之后,就爬伏在地,高声喊道:“请陛下为臣等做主,严惩张继父子啊。”
随着羊涉的喊声之后,群臣一起也一起爬伏在地山呼不断:严惩张继父子,以平息群愤。
一时间,讨伐张继的声音,声势颇为浩大,震撼人心。
张继和面无表情的贾诩一起进入殿中,面对群臣的讨伐,张继只是冷笑了几下。
张继、贾诩两人大礼参拜了灵帝之后,灵帝先向张继看了过来,张继回了一个微笑,表示一切都好,灵帝放心的点了点头。
灵帝先对贾诩问道:“朕记得你字文和是吧?你说说,羊涉所言可属实啊?”
贾诩斟酌了一下之后,回答道:“属实。”
灵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对张继问道:“续孙,朕问你,羊涉所言可属实?”
“羊涉之言虽属实,却有不尽之意,故意藏头缩尾蒙蔽圣听。”张继笑了笑说道。
灵帝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当堂对质吧,就先从续孙与文先开始吧,文和做补充。”
事情当然是进入了扯皮阶段,杨彪一口咬定张继杀了店铺中的伙计,张继则一口咬定没杀,双方的证人又都是自己的随从,永远也掰扯不清楚。
最后灵帝和张继对了几个眼色之后,说道:“你二人各执一词,既然谁也说不服谁,那就暂且跳过吧,现在由洛阳令和续孙分说。”
徐循顿时添油加醋的说着:自己怎么从得到了消息说张继闹市行凶杀人之后,怎么带着差役去抓捕张继,张继又是如何的目无王法,不但拒捕,还胆敢冲杀差役。
张继冷笑了一下,说道:“徐循,既然你说你是无意中得到的消息,那我问你,你得到消息的时候,当时在做什么?
洛阳县衙离步广里可不近,你何以能在顷刻之间就赶过来?”
徐循眼珠转动了几下说道:“本令当时正在巡视洛阳城中各里,带的差役多些又怎地了?”
“哼哼。”张继继续问道:“不怎地,你一个洛阳令在洛阳城中巡视,居然需要带五十个差役,张继也无话可说。
那我再问你,你虽贵为洛阳令,我张继虽不才,也是皇上亲封的舞阳令,你有何权利锁拿我?”
“你于闹市中纵奴杀人,徐循身为洛阳令,洛阳治安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为何不能管?”
“没说你不能管治安,我问的是,你有何资格锁拿我?你说我纵奴杀人,是你亲眼所见了?还是你有何证据?”张继逼问道。
徐循梗着脖子回答道:“当时杨彪吼声传出几百丈之遥,我又不是聋子,怎地不知你纵奴杀人。”
“哼哼,很好,你原来就是如此办案的。”张继夸赞了徐循一声,接着大吼道:“杨赐亲手杀人了。”
张继的吼声不可谓不大,隔得近的一圈大臣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其中就包括杨彪的父亲,光禄大夫杨赐。
张继看着目瞪口呆的徐循,冷笑了一下,问道:“刚才张继的声音能传出几百丈远否?”
徐循只是把头低了下去,并不搭话。
张继转身来到杨赐的面前,对杨赐问道:“大夫觉得刚才张继的声音能传出几百丈远否?”
这时候朝臣都脸色死灰的把头低了下去,没人说一句话,而十常侍一方却个个面露喜色。
张继自语着说道:“想来刚才如此大吼声,是可以传出几百丈远的,只是洛阳令,为何不把光禄大夫给锁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