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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美景纳闷地穿梭在婴儿床之间,一个一个标牌看过去,几个护士也帮忙查找。
将所有标牌都看过去之后,西门美景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张妈,疑惑地问道,“张妈,我儿子是在这里吗?”
“是……是……”张妈纳纳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踏进来。
“张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西门美景狐疑地看着她,转头又开始寻找。
可能是自己太激动漏掉名字了,再找找……
西门美景弯着腰到处寻找着,标牌上应该是写霍良辰或者她的名字吧?怎么看不到呢……
“不用找了!”
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西门美景回过头,就见霍良辰站在门口,目光幽冷地望着她,一张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张妈低着头站在他身后。
“你来啦?”西门美景开心地笑起来,朝着他走过去,不解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不用找了?”
“孩子不用找了。”霍良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眸子很黑很黑,黑得看不见里边有什么。
不用找了?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找了?
西门美景的心咯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不在这里是吗?那是在哪,你不会已经接回家了吧?”
不是说好了她和宝宝一起出院的吗?
没等霍良辰说话,西门美景又看向张妈,抱怨地道,“张妈您今天是怎么了?您不是说我儿子在这里的吗?弄错了?”
张妈低着头没说话,但西门美景明显看到有眼泪从张妈眼里掉下来,张妈整个人颤抖着。
……
“你哭什么?”
西门美景呆呆地看着她,脸上再挤不出一点笑容。
张妈哭什么?
今天是她和宝宝出院的日子啊,是好事,为什么要哭呢?哭什么呢?
“西门小姐……”张妈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西门美景也不听她说清楚,上前攥着张妈的手往外走,语速极快地道,“你就跟我说孩子在哪,我们去接他啊。”
“孩子死了!”
霍良辰的声音再度在她身后响起,每个字都说得极其用力,却听不出什么感情。
“孩子死了!”
……
玻璃窗边,西门美景的身影猛然停住,心脏骤停。
霍良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双黑眸紧锁着她的身影。
张妈站在一旁掉着眼泪。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很久、很久……
西门美景才转过身来望向霍良辰冷峻的脸,像是没听清楚一样问道,“你说什么?”
她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对……她好像听到谁说什么话了……是幻听……幻听……
“西门美景,孩子死了,我们的儿子死了!”霍良辰凝望着她呆滞的脸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低沉的嗓音几乎都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一样。
……
西门美景,孩子死了,我们的儿子死了!
西门美景,孩子死了,我们的儿子死了!
西门美景,孩子死了,我们的儿子死了!
……
西门美景整个人僵在原地,看着霍良辰冷峻没有表情的脸,双唇颤抖着,用力了很久才道,“霍良辰,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叫孩子死了?
她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明明听到孩子哭的,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呢?这不可能的,当时医生还想让她看一眼孩子……
她的声音瞬间变哑……哑得让人听不下去。
“他死了,他是早产儿,生下来第三天就死了。”霍良辰说道,一双眼始终直直地盯着她。
生下来第三天就死了?
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会的……早产儿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之前医生检查了一切没问题才给她动手术的……
这一定是个玩笑,霍良辰在捉弄她是吗?他在跟她开玩笑……
她之前拿自己的健康跟他开了不大不小的笑,所以他现在要报复回来,对吗?
西门美景一步一步走向霍良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她看不出来他凝重的表情代表了什么……
西门美景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被吓到苍白的脸上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声音哑然,“霍良辰,要是你现在和我说这是个玩笑,我不会生气的,真的,我不会生你的气……”
所以快和她说这只个玩笑……
儿子还好好的,儿子健健康康的,不会死的……
她连一面都没见过儿子呢,怎么会死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儿子都在她肚子里坚强地存活下来,怎么会一生下来就……
霍良辰低头凝视着她,黑眸幽暗,“儿子已经死了。”
一句话戳破了西门美景所有的期盼。
西门美景呆呆地看着他,白皙的手从他衣袖上垂落下来,身子不稳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死了。
孩子死了?她小心翼翼保护下来的儿子……死了?!
眼前一黑,西门美景差点晕过去,整个人栽倒下来。
霍良辰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撑住她的重量,焦急地瞪着她苍白到难看的脸,“西门美景!”
西门美景靠在他怀里,视线里,正好是玻璃窗内一个个天真烂漫的婴儿……
她以为……她儿子是在这里的。
她以为……趁自己没瘫痪以前还能抱抱孩子……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西门美景被霍良辰紧紧抱着,声音哑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你刚动完手术,身体还没恢复,没必要知道。”霍良辰嗓音低沉地道。
没必要?
她是孩子的妈妈,她怎么会没必要知道?
“那孩子在哪?我要见他,我要见他……”西门美景有些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一双眼睛没有眼泪,只有着急。
“在陵墓园。”霍良辰盯着她道,“已经埋了。”
……
埋了?
“我还没见过他,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是他妈妈啊……”西门美景急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攥着他的胳膊,仿佛这样,她就能抓住一些什么。
她是孩子的妈妈,为什么孩子已经埋了她都不知道……
她早该想到的,一个月了,霍良辰根本不让她见孩子,保镖看似在保护她,其实是看着她不去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