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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懿本想要请刘岩卿吃顿饭，可是银行卡里面一千多块钱都买了野营装备，口袋里面就只剩下一些零钱。
刘岩卿开车送沈懿过来参加招聘会，沈懿总不能够让辅导员和他一起吃路边摊吧。
“下次请你吃饭啊！”下车的时候，沈懿有些脸红地说道。
刘岩卿倒是没有较真。
钱钱钱啊！一分钱难道穿越汉啊！
青花小碗被曹沾撞碎之后，就注定了这趟穿越是个赔本买卖。
沈懿从通讯录里面翻出来李新永的号码，想要问问古剑情况怎么样了。
“真好要给你打电话呢，我联系了一家拍卖行，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李新永说道。
这可是关乎到沈懿接下来的时间能不能够好好生活下去，沈懿当然关心。
SH博物馆在全国博物馆系统中排名前三，在整个华东地区就是领头羊。
馆内成列有古代青铜、古代雕塑、陶瓷、书画、钱币等多种文物和珍贵的工艺品，安保是非常严格的。李新永给门卫打过电话之后，沈懿才得以进入博物馆的研究所。
“你稍微等一等，马上有一家拍卖行的经理会过来。”李新永说道。
李新永是博物馆里面资格很老的研究员，工作是很悠闲的，除了完成馆内的鉴定任务，其余的时间很自由。李新永最喜欢的就是花点小钱，在各个古玩界捡漏，然后把捡漏的古玩陈列在办公室里面。这些古玩不值多少钱，算是李新永的一个恶趣味。
“你的兴趣真的很奇特~”听着李新永炫耀式的解释，沈懿无语地说道。
果然是越活越回去，李新永完全一副小孩子的心理。
李新永在SH古玩界也是权威的存在，来往的自然不会是小人物。
嘉信拍卖行成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在那个古玩还被当作是封建流毒的时候，拍卖行的老板熊丙奇就开始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普通人家不要的锅碗瓢盆。等到了九十年代，SH发展起来，经济的好转带来了古玩收藏行业的复兴，熊丙奇也完成了资本积累。
“老熊的拍卖行做了快三十年了，靠的就是好口碑和信用。”
“哎呦，能从你老李嘴巴里面听到夸我的话可不容易啊。”一个带着方框眼镜的中年人走进了办公室。
“给你们介绍一下。嘉信拍卖行的熊丙奇，这个是古剑的所有人沈懿。”
“幸会幸会。”
熊丙奇的态度异常地热情，搞得沈懿有些受宠若惊。按照李新永的说法，熊丙奇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就是亿万富文了，这二十年来收藏品的拍卖价是不断攀升屡创纪录，熊丙奇的资产可见一斑。
“古刀剑一直都是水比较深的，多少人交了学费。要不是有博物馆出具的年代检测报告，我也不敢贸然接手。”熊丙奇看似无意地说道。
李新永朝着熊丙奇瞪了一眼：“好歹是长辈，犯得着和小孩子耍心眼吗？”
“委托费用还是要出的，这是规矩！”熊丙奇说道。
这个时候沈懿才反应过来，感情熊丙奇是打算把中介费中的比率提高一些。
“你堂堂一个大老板，跑过来就为了一把几十万的破剑？”李新永一脸的不相信。
“主要是联系联系感情嘛。”
熊丙奇和李新永关系要追溯到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古玩行业兴盛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赝品和制假造假的泛滥。李新永那个时候就是专业文物的，为熊丙奇鉴定过不少古玩，挽回了不少损失。
在熊丙奇和李新永联系感情的时候，沈懿乐得做一个透明人。
熊丙奇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一份委托合同，推到了沈懿的面前。
“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底价定的是80万。”
“八十万是不是有些高了？”
沈懿着急用钱，可也不想剑在拍卖会上流拍了。沈懿记得之前李新永和朱逸之老先生的估价在50万左右，熊丙奇给出80万底价，超过了一半多。
熊丙奇笑了笑：“你运气不错，嘉信最近一场拍卖会的级别很高，港澳和南亚那边的一些富豪会过来，他们对古刀剑的兴趣要比国内浓一些。”
古玩在拍卖会上面能拍出怎样的价格，拍卖品的品相和买家的身份底肥都非常重要。
“老李说你资金需求比较急，这里是20万的现金支票，拍卖结束之后再结尾款。”
对于熊丙奇来说，几百万的古玩都不会亲自处理。一把古剑还不至于他劳心劳力，不过是看在李新永的面子罢了。
二十万啊！
沈懿把支票放进了钱包，再把钱包塞到拎包的最里层，深怕遗失。现金支票不设密码，不管是谁都能够取，遗失可没得补办。
“等等!”
李新永在沈懿合上包之前，把一团红色的布拿了出来。
暗红色的布有些年头了，让李新永一种发现好东西的直觉。这种感觉常常出现在他捡漏的时候，异常熟悉。
“这块红布有些时候了。”李新永啧啧地说道。
熊丙奇上前一看，很认同李新永的观点。
外面包裹的红布都有念头了，那么里面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是……”李新永眼里面亮着光。
“清代的顶戴花翎啊，保存得这么完好可不容易啊。”熊丙奇惊讶地说道。
领带花翎是官员身份和等级的代表，使用频率是非常高的，日常使用会让顶戴花翎有大幅度的磨损。加上孔雀鱼和绸带都不是能够长久保存的物品，保存完好的花翎就代表了极高的收藏价值。
李新永很认真地鉴赏一番，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以色泽和材质，应该是清嘉庆年间某位一品大员的花翎，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都非常高。”
穿越时空并不能够改变古玩存在的时间，顶戴花翎是曹沾祖上的，差不多一百多年，李新永才会判断是嘉庆时期。
“小懿啊，这是你祖上的东西，还是？”李新永开口问道。
这也是李新永的习惯，喜欢问清楚古玩的来历。每一个收藏品都有着自己的历史，包括了它诞生的历史和收藏的历史，这其中的故事，远远要比藏品的本身更具有魅力。
沈懿愣了一下，总不能说是曹雪芹给自己的谢礼吧？
“这是……我家里留下来的，应该是我爷的东西了。”沈懿胡诌道。
反正沈懿家离SH挺远，李新永也不可能去问自己的父母。
李新永沉吟了一下：“你家祖上如果不是大官，也和大官有着些许关系。”
沈懿没有回话，大胡子想猜就让他猜好了，远远比自己编谎话完整得多了。
“顶戴花翎可要比你那把古剑值钱多了。”熊丙奇在一旁说道。
古刀剑的市场很少，价格自然上不去。相比较而言一品大员的顶戴花翎寓意极好，很多人愿意讨个吉利，价值自然会高很多。
“那值多少钱？”沈懿一听到顶戴花翎的价值比古剑还高，两只眼睛都开始放光。
“清朝官的顶戴，帽子是要自己做的。所以有钱的官和没钱的官，二者的帽子完全是二回事情。光是插花翎的翎管，BJ曾经拍卖过一根翠绿的80多万。英国索斯比拍卖行买卖过一根满红玉的翎管，成交价格折合300多万。嘉信拍卖行之前有过五品的一套顶戴花翎，顶珠和翎管质量一般，也拍了差不多50万。”
熊丙奇从拍卖行的角度接着分析：“这条花翎保存完好，翎羽和宝石都是上等，和英国拍卖比较来分毫不差啊！”
分毫不差的意思，也就是说拍卖价也差不了多少！沈懿的心中一片的火热。
沈懿都不需要三百多万，卖个一半都能够让他做梦都笑着。
“你是要自己留着收藏还是要拍卖？”熊丙奇笑着问道。
帮着拍卖一把剑，加上一条花翎，对于熊丙奇来说不过是顺手之劳。
“当然是……”
沈懿本想要卖掉，毕竟上百万呢。可是想想手里面也不是特别缺钱，古剑预付款都有20万，后续还有还几十万。
再说，这可是曹雪芹亲手送给沈懿的。全世界看过《红楼梦》的不知凡几，可是有曹雪芹祖上的花翎，就只有沈懿一个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我还是自己收藏着吧，毕竟算是个纪念。”
熊丙奇点了点头。他以为东西是沈懿祖父留下来的，能够理解花翎其中的记忆。没想到沈懿是对此次穿越的纪念，也是与曹沾一面之缘的纪念。
沈懿知道熊丙奇可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并没有想要解释。
李新永作为旁人，暗自点了点头。他知道沈懿不过是学生身份，也很缺钱，不然也不会着急想要出售之前捡漏的古剑。可是面对花翎巨大的价值，沈懿能够不为所动，也着实有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意思。
李新永在古董行业呆了半辈子，一夜暴富、利欲熏心的情况见得太多，所以对淡泊很看重。
这倒是个可相交的人。李新永在心里面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