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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言摇摇头:“诺扬的事是意外。”
此人要分开他们,却没有下杀手,可是谁知道,谁知道……谁都没有料到科特迪瓦会突然发生内战。
东宫靖曾经说过:“你只会是也只能是我东宫靖的妻子。我说过,你要和他结婚,除非我死!你把我推到海里我没能死掉,现在你更加别想跟他在一起。”
她说:“你要是敢对他怎么样,我会恨你一辈子。”
泰国的老僧说:“命中注定,纠缠,死结,不能做决断,只能用命来抵。不回去,他会平安一世。偿”
觅青只觉得浑身发冷,头脑一片混乱。
她说:“你让我仔细想一想。撄”
她跌跌撞撞的离开,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回到家吩咐佣人不要吵她,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手机上有许多的未接来电。
同一个号码。
沈世言。
她拔过去,电话未响过三声就有人接起,沈世言说:“你还好吧?”
“我需要你的帮忙。”
“请讲。”
“你缺不缺秘书?”
他在那头轻笑:“刚好打算换一个。”
“很好,一个小时之后机场见,希望你的行动力跟你的口舌一样厉害。”
她收了线,自己到浴室冲澡,白腾腾的雾气蒸得镜子蒙蒙胧肱,她努力睁大双眼,看到一张嫣红的脸,压抑的情绪失去控制,有泪水,此刻静静的肆意的流淌下来。
在回中国的飞机上,觅青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仿佛是在更往前一些的岁月里,还没有和沈诺扬正式交往的时候,二十岁还是二十一岁的年纪,沈诺扬要参加博士学位毕业的论文答辩,她一个人和同学组织去威尼斯玩,从上飞机就开始睡觉,中途被人拿着小毯子盖在身上的时候醒过来,睁开眼却看到坐在身边的人换成了沈诺扬,他放下替她盖毯子的手,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看到了吓一跳,揉一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但笑不语。
那天刚好是七夕,有人在水城放灯,后来不知道是谁听说情侣在叹息桥下亲吻拥抱就能白头偕老,大家成双成对的跑到那里祈福,只有她和沈诺扬是孤家寡人,于是在后面远远的站着。水城灯火阑珊,夜色暧昧撩人,四周全是相拥着的情侣,沈诺扬突然在她后面叫她:“青青。”
她说:“啊?”
她一回头,就被站在身后的沈诺扬长手一勾搂住进怀里吻住了。
她被吓在傻在那里,完全说不出话来,只好愣愣的看着他,仿佛不可置信,心里又惊又喜。他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脸就酡红一片了。
他说:“叹息桥,情人,拥抱和亲吻全都有了。青青,你听说我们会白头偕老吗?”
如果再睁开眼,诺扬会不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跟她说,他们会白头偕老?
她醒过来。
眼前的这张脸,与沈诺扬是何等的相似。
她仔细的看他。
看到她醒了,沈世言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杂志:“饿不饿?下了飞机不如一起去用餐。”
“你是老板,你决定。”
沈世言看她一眼,没忍住,再看她一眼。
觅青说:“有事请讲。”
“我以前怎么就是走了眼没给看出来,”他又摊开杂志翻看,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瞧你这架势,绝对的铁腕女强人。”
“你是在夸我吗?”
“绝对不是,这种女人我向来敬而远之。”
“那正好。”
下了飞机沈世言在机场遇到从国外拍MV回来的女明星旧情人,很不给面子的抛下她载着佳人扬长而去,幸好她行李不多,自己到事先预订好的酒店,叫了餐,慢慢整理行李。
心和身体都是疲乏的。
可是某些问题她急于得到答案。
她拔开东宫靖的电话,电话转到他的私人秘书那里,只听她的声音就已经听出来来,不过却一律是官方的回答:“沈小姐您好,东宫先生出差,不在国内,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她再仔细问东宫靖在国外的号码,对方只说不方便透露。
她自己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东宫靖在躲她。
她那天说那样绝情的话,就是为了斩断和他所有的联系,如今自己再找上门去吃了无数闭门羹,东宫靖一定得意的躲在一旁看她狼狈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跟他置气,换了衣服,就去他的公司找他。结果在楼下就被人认出来拦住:“对不起沈小姐,东宫先生不在国内。”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上头有交待,无论什么事情都请等东宫先生回来再说。”
觅青问:“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这个男人浓情蜜意起来可以为你摘天上的星海里的花,可以为你奋不顾身不要性命;这个男人绝情绝义起来同样可以将你冰冻九尺寒潭,拒于千里之外,连见你一面都不肯。
她笑起来。
东宫靖也不过如此。
她转身欲走,远远看到有一人如众星捧月一般从专属电梯下来,名贵的西装和手表,侧头脸听身边的人不停的跟他说着什么,一张脸将所有人衬得黯然失色,可是神色愈加淡漠疏离,仿佛是遗世的一支利剑,那种与身俱来的灼灼锋芒和高贵气质让他不需要任何动作和言语就成为全场最璀璨最瞩目的人物。
原本应该远在国外的东宫靖。
觅青隔着人群与他对视。
他一抬头也看到她了,目光仅停留一秒就移开,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温度,仿佛只是见到无关紧要的人轻轻的一瞥,连停顿都没有,就侧过头去听下属的报告,人已经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觅青只往前追上两步,在隔他很远的位置就已被他贴身的保镖拦住:“对不起沈小姐,东宫先生还有约会,不能抽时间见你。”
她心下大急,不由叫他:“东宫靖,请你等一等。”
他听到了,却没有回头,侧身跟身边漂亮的女秘书轻声说了什么,女秘书点点头,身边的助理伸手替他拉开车门,东宫靖坐进停等在门口的车子扬长而去。
剩下觅青呆呆站在那里。
都说女人心不可捉摸,男人才最善变的动物。
从前他对她感情有多深,带她去见他的亲人,花心思做许多的事想方设法讨她欢心,恨不得把这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在她面前,为了博她一笑连命都不要,如今呢,做不成情人,近在咫尺了连见她一面跟她说句话都不肯。反观她自己,大老远的像个傻瓜一样跑到这里来就只担心是不是他对沈诺扬动了手脚,又打电话又堵人,落在旁人眼里,还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这是多么峰回路转的人生。
觅青心里恨恨的想,东宫靖,你好样的。
她挣开拦住她的保镖,自己离开那里。结果被人叫住:“沈小姐,请你等一等。”
她回头,是东宫靖漂亮的女秘书。她看着觅青,递上名片:“我是东宫先生的私人秘书Cathy,您住哪里?东宫先生有交待,让我送您回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会回去。”
Cathy笑咪咪的看着她:“不麻烦的,东宫先生交待的事,我很乐意替他完成。”
觅青心里想,你不麻烦我麻烦。
她和Cathy面对面站着,没有动。
觅青还在找借口摆脱,这时候有人取了车子停在门口,走过来将车钥匙递给Cathy,她朝觅青晃一晃手里钥匙扣:“走吧,沈小姐。”
她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只好先上车。送她回去行到一半,Cathy把车子停在一家珠宝店门口,觅青看着她,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你还有事?那不如我自己先走。”
“不着急。东宫先生想送他的女朋友一份礼物,我听说沈小姐眼光一向很独到,想请沈小姐帮忙看看,什么样的礼物比较适合。”
“不好意思,我跟朋友还有约,我想我可能帮不到你。”
“沈世言先生?”
“对。”觅青撒谎撒得眼都不眨,“我们约好中午一起午餐。”
“是吗?这么巧?”Cathy惊讶,“东宫先生今天中午正好约了沈世言先生叙餐谈合约的事情,我想你和沈先生的约会可能要改期了。”
咄咄逼人的女人。一个云琦如此,一个Cathy又是如此。东宫靖用的人简直跟他一样的霸道,听不懂拒绝为何物。觅青忍无可忍,又不能发作,在心里冲锋陷阵的小人儿吹响号角,从此愤恨的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给机会让东宫靖身边的人近身。”
她在心里给他的罪过又记上重重一笔。
陪着Cathy给这位大人物东宫先生的女朋友挑了一上午的珠宝,又被此人拉去高级餐厅用过午餐,觅青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之后,终于被她大发慈悲“专程”送回酒店。
沈世言在她酒店的房间外面等她。看到她从电梯里出来,开门进到自己房间,他随她进去:“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觅青拿起忘记在床上手机:“你看到了。”
“哎,”他看一眼,说,“晚上你有安排没有?”
“睡觉。”
“那多没有意思,”他笑嘻嘻的看着觅青,“不如一起出去吃顿饭消遣时间。”
“你别害我。”
“保证你不后悔就是了。”
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喜欢打哑迷,可是不会无的放矢,同沈诺扬多么相似的脸,可是性格却是截然不同。觅青看着他:“有没有人说过,你们两兄弟很不一样?”
“当然,我比他活得自在。”
觅青摇摇头:“他却比你要坦白。”
“所以,你爱上的人是他不是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一本万利才是我要做的事。你说我算计也好,说我不坦白也好,各行业都有各行业的游戏规则,我尽本分而己。”
真是没有意义的话题。
觅青拿着手机进了卧室:“出去之前帮我将门锁好。”
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晚上沈世言亲自来接她的时候她才醒。因为刚睡醒,小小的脸孔红彤彤的,眼睛里也是雾气氤氲一片,那种慵懒的神态不用上妆也很好看,换上沈世言带来的靛蓝色长裙出来,她听见他在她身后说:“哎,觅青,你还真挺不错的。”
“这么恭维我,看来等下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何止,简直缺你不可。”
等到沈世言把车停在这个城市高檐飞角,气势辉煌的最高建筑的外面,替她拉开车门下车,觅青看到眼前熟悉的餐厅,再进到餐厅里面看到他等的客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所谓的“在商言商,一本万利”是怎么回事了。
珊珊来迟的东宫靖挽着妆容精致的云琦出现在餐厅门口,云琦的脖子上,正好挂着觅青上午陪Cathy挑的那条顶极的钻石项链。
觅青看到东宫靖,又看看沈世言,脸色实在难以形容。
很好很好,今天一连两次遭人算计。这一笔帐,待她留着日后好好跟沈世言算个清楚。她抬眼去看东宫靖,他的脸色竟也好不到哪里去。
觅青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死缠乱打的女人,先前没有得手,又在这里想方没法。
好在他修养了得,忍住没有发作,只是微微蹙着眉看着觅青,白玉一样的脸,目光深不见底:“我们谈公事,沈先生怎么带不相干的人过来?”
不相干的人。
很好很好。
一股阴火从心底里莫名升起,觅青看着他,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好意思东宫先生,我是沈先生的秘书,负责他所有的事务,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
东宫靖似笑非笑:“沈先生,如果你手下的人都是这种态度和素质,我想我们没有办法继续合作,关于合约,我需要重新考虑可行性。”
再拿身份压她。
东宫靖,你好样的!
云琦笑一笑,不避旁人的亲匿,握住东宫靖放在桌子上的手:“好好的又生气了,沈小姐不过才说一句,你就要浪费人家辛苦准备了一年的心血,你说谁才比较无理取闹?”
东宫靖是出了名的桀傲霸道,谁敢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他?他听到云琦如此说,也只笑一笑,表情却明显柔和,仿佛宠溺又无奈:“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云琦这才转过头看向沈世言:“沈先生,你觉得呢?”
沈世言面无表情:“觅青对于我的意义正如云小姐对于东宫先生的意义,她作为我的秘书,有权利并且有义务参与此次谈话的全部内容。”
东宫靖一下子变了脸,眼睛里跳跃着一点噬人的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脸上嫌恶的表情太明显,仿佛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他瞪她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云琦看看沈世言,又看看她,欲言又止,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也走了。
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的情绪,觅青莫名其妙看着东宫靖和云琦一前一后离开,简直像看一场闹剧。她看着沈世言,他松一松领带:“哎,我还以为东宫靖要打人呢。”
“你可没告诉我今天要见的人是东宫靖。”
“你不是一直在找机会见他?”他慢悠悠的说:“哎,我说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你知道东宫靖多难约吗?这个项目我亲自跟了一年多才有这么一次机会。”
觅青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