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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大刚上马的系统
话虽如此,不过他真是长得不赖,娶夫人以前,也是花间风流客,娶夫人后,却收了性子,一心一意,专心专意,变成了有口皆碑的好老公。
浪漫点的都夸温侯爷:看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实际点的都赞温夫人:瞧瞧,这是何等高明的御夫术。
可惜的是哄得浪子回头,极具传奇色彩的夫人难产去世。侯爷便又开始辗转在月下花前。温如玉的生母就是歌姬。据说还是侯爷珍珠一斛换来的头牌。买了初夜,又赎了身。这个头牌有个听起来极具名妓派头的名字,套用了苏小小,李师师这种格式,唤作花苏苏。
好好见到她的时候,她正靠在茜纱窗下,穿着娇纱春柳衣衫,梳着端庄的圆髻,挂着工整的圆耳环。大约歌姬从良后,都会表现的比良家更良家,她薄施脂粉,在那里做女工,看起来是婴儿穿的小虎头鞋子。一幅慈母范儿,一点风尘气息都看不到,唯有抬头时,秋波那一转,让人体会到点勾人的娇媚。
花姨娘见到侯爷带着一个小姑娘进来,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先是吃了一惊,再一听是公主,倒头便拜,口呼千岁。好好叫她免礼,先去看婴儿。躺在朱红鸳鸯戏水襁褓里的婴儿,眉眼清浅,唇红鼻秀,仿佛豆腐捏成。
“阿玉。”好好伸出手指去戳他小脸。那娃娃眼神亮亮,显然十分开心。更乖觉的是他生母,花姨娘见多识广,何等通透,好好一开口,她就再次娇袅一跪:“奴婢谢公主给小子赐名。”
呃……难道我男人现在还没有名字?好好看向温侯爷,温侯爷月朗风清的一笑:“那就多谢公主了。原本还未命名,因为生在未时,未时属羊,就叫羊哥儿。也不知他哪里好,竟然让公主看在了眼里。”
哪里好?长得好。你这崽崽在你俩的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长成了大夏一枝花。羊哥儿这名字真是取得好随意,但好歹比猪哥儿鸡哥儿强点。你咋不再晚出生一个时辰,刚好叫猴哥儿?
“小羊,你要不要吃草?”好好轻轻戳他小肚子。刚满月的小孩自然不会说话,但有人在他面前晃,他却知道,头颅微微晃动,仿佛知道有人在跟他玩。戳着戳着,小羊哇的一声哭了。好好立即收手,回头对温侯爷微笑,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
花姨娘走过来,抱起孩子,抱歉的笑道:“尿湿了,刚刚吃过奶。”
好好看着那白雪似的小腿,从丫鬟手里把松软的尿布接过来:“给我试试。”
花姨娘大大讶异:“不敢当不敢当,万万使不得。”她是个乖觉女人,温侯固然大方,却不是嫡庶不分的荒唐人,尤其自己浮萍飘絮一般,能有子嗣傍身已是额外开恩。受宠若惊,愈发低调,孩儿满月,也不争风头,也不算计东西,只是亲手炖了鸡蛋羹,拜了观音娘娘了事。
但安荣这一来,却是彻底打破了她低调做人的计划。她仿佛已感觉到正院嫡女大小姐刀锋般的眼光扫了过来。
好好却根本没考虑那些。世上女子何其多,但亲手给自己男人换尿布的有哪个?她只觉得有趣。硬是从花姨娘手里夺回了尿布,在她呆滞的眼神下,温侯爷惊愕的表情下,尽量温柔的托着小屁股,把尿布重新垫好。
咦?他在对我微笑!好好得意的回头跟温侯炫耀:不愧是我男人,很有自觉性。
高贵的公主殿下为何对区区庶子这么上心?其实温侯完全是懵逼的。
“诺,看这个,喜欢不喜欢?”好好把自己送给温如玉的见面礼拿出来,亲手给他挂在了脖子上。
花姨娘再次俯身跪拜,只是眼角瞅到那狗熊图案,完美的笑容出现了残缺。那针法,是何等的粗狂豪迈!
哪知小羊很不配合。好好刚给他挂上,他就哇的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小手乱动,也不捏好好的指头了。好好又被吓到:刚换完尿布,难道又尿了?
花姨娘笑得更抱歉了,她把孩子抱在怀里,轻柔的拍着,低声吟唱哄着,小羊却还是在哭。好好问道:“难道他是饿了吗?”花姨娘为难的看着她,又看看哭泣的孩子,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道:“我觉得是因为这个。”
她把好好那“熊猴子”口水帕帕去掉,换上自己亲手绣的芙蓉并蒂小鸭子。小羊立即不哭了……好好愣了三秒,跺脚暴跳,内心狂吼:你嫌弃我嫌弃我,你竟然敢嫌弃我!信不信我休了你丫的?
温如玉却又笑了,雪团般的奶娃娃,好好硬是从那浮雕似的五官上,找出了倾国倾城的影子。好吧,本公主大度的不计较了,等你将来貌美如花,我再来收割回家。
贵客安荣公主台风般出现,又旋风般消失。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上京传开了。东昌侯府庶子不知何故,得了一品公主的缘法,亲自赐名,还亲自更换了尿布。
背后的故事传的越来越玄乎。真好奇假热闹聚作一团,东昌侯府小小庶子抓周,却引来一票人马。
这运气奇好的庶子,让眼高于顶的一品公主垂青,难道他长了三眼,或者脚踏七星?无法低调的花姨娘又忐忑又紧张又不得不微笑,眼瞧着人就瘦了。
温侯在众人面前强作镇定,叫人把抓周桌上的点心都撤了,胭脂钗环也撤了,摆上笔墨纸砚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众人看着那作假嫌疑浓厚的抓周宴,纷纷送上十二分鄙视。
小羊被花姨娘抱着,捡起一支紫毫,温侯爷那俊美的面庞才露轻松之色,一转眼看到自己嫡子,站在角落里看着众人欢笑,神情抑郁,面有戚戚,忙走过去,将人引出,低声安慰:“你是爹爹最看重的孩子,不必争竞这些小事。大家名曰关心,实则八卦,盖因围观是流传已久的恶习。过了这阵就好了。”
小世子温如风却哭丧着脸道:“可是我小时候安荣公主就没来看我呀。”
一个赵凤仪,再加一个刘六,合称贵族儿童圈雌雄双煞。温如风可是费了不少劲,才被两位老大接纳成了圈内人,这弟弟怎么运气那么好,刚出生啥都没干,就被公主重点关注了?温侯一时无语,半晌才道:“被公主关注那点好了?你爹我躲都躲不及……”
好好又送上一个口水帕帕,柔情百倍的给男人挂在脖子上,低头系带的瞬间,附耳恐吓,咬牙切齿:“你要再不给我面子,我就让你把它吃下去。”
温如玉立即奉上一个大大的微笑,看得一众怪阿姨母性大发纷纷称妙。好好倍有面子,趾高气扬,得胜还朝。离开前,看到侯府其他几个小孩在玩蹴鞠,哈哈一笑,抬腿一脚,那蹴鞠就飞了云端……
啪!一把样式奇古的黑铁木银纹剑落在了地上。许廷颢皱着小眉头,狠狠跺脚。
“第三次了。”一个玄色衣衫的威武大汉靠在树干上啃鸡腿,冲他伸出一根油乎乎的指头:“小王爷,你这心思不定啊。男人的剑就像女人的脂粉奁,怎么能随便掉呢?”
“安荣公主又去东昌侯府了。那个还吃奶的小娃子,有什么好的!”
“小王爷,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您两个月前刚戒奶吧?”
许廷颢的脸上冒出可疑的红晕:“我早就不吃乳汁了。羊奶,牛奶都不吃了!”
“蜂蜜奶球,果珍奶酪,酥油奶片,草莓奶皮,草原奶饼子……”
“停!”许廷颢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不许再说了。”
“哎……”男人忧伤而深沉的叹了口气,姿态世外高人,神态悲天悯人。如果不啃手里的鸡腿,看起来还真有点小帅:“从小没娘的孩子,娘亲奶水没吃够,心怀孺慕,念念不忘,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够了!”许廷颢身上开始腾出层层黑气。预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侍卫,然而就在这时一只蹴鞠从天而降,嘭的砸他脑袋上。
噗通,男人从树上栽进草丛,姿态很不雅观,狗啃泥。许廷颢愣了片刻,气得跳脚:“这么大的暗器都躲不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业务能力?”
那人头埋在草窠里,两根指头顶出蹴鞠:“对啊,小王爷慧眼如炬,这真是阴险又卑鄙,世间罕见的恶毒暗器。”
“公主无需过于介意,本就是小孩玩闹罢了。您与四公主素来别苗头。去年三月,大家一起放风筝,您本与四公主比赛,结果自己的风筝线却跟小王爷的缠到一起了,两个一起掉下来。四公主偏又谦让,让您得第一。结果大家都夸她仁厚友爱。您心里恼火,就恨上了。以后相见,总言语奚落挤兑。”
“……就这样?”好好抓抓头,看来原主认为许廷颢和老四联起手来对付她。但也没必要跟仇人一样吧?无语又凝噎,泪往心里流,真是好大的锅。
采菊中途插话:“公主,其实因为小王爷周岁的时候,陛下亲赐贺礼到王府,大长公主就抱了婴儿来谢恩。您受宠,当时恰好也被陛下带在身边玩,结果小王爷被抱过来了,陛下一笑,把你一推,道:‘朕往日只觉得阿六晶莹如雪,好比明珠宝玉。现在,可是被比下去了。’您当时就不大高兴。存了这个芥蒂,那以后看他啥都不顺眼。”
所以,我嫉妒爹宝宝长得比较美?好好双泪流,前世今生都在背的锅!
折梅横她一眼:咱们主子乃是追求琴棋书画高级趣味的人,哪里在意这肤浅的东西?她观察好好的表情,当即道:“虽然你俩经常闹性子,但真正闹大,还是上次。秋狩之前,中秋节,您费尽心思绣了一首诗邀宠,自己作的,却不料还没送上去,四公主就先念了出来。说来也巧,您认定了是小王爷作怪,因为您就在他随大长公主进宫时,按捺不住炫耀了。别人都不知道。您觉得他偷偷告诉了四公主,破坏您的计划,抢您的风头。”
好好指指自己,“所以这个被宠着长大的暴脾气小女孩就冒火了?”
折梅被她的表述方式逗乐了。“您何止是冒火了,您的火气都能点房子了。当时也是气急了,就放狠话,说要是手里有把剑,我就马上捅上去!”
这么暴力?!好好嘴角弯成了下弦月。完蛋了。难怪他今天那么怕。好好用那蛇神桃木剑啪啪的拍自己掌心,原来在爹宝宝心里,我是个刁蛮任性,还暴躁无理的坏人。好难过。
嘤嘤嘤的,心里泪流三千丈。还好我今天晚上转圜了一点,留下了洗心革面放下屠刀的正面形象。从明天起,继续当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
采菊性格爽直,看好好面有悔意,便道:“公主也不必过于愧疚,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您以后好好当您的公主,别再随便发火,只怕连陛下也要更喜欢您呢。”景福宫的待遇越来越好,零钱零食散不完,她们这些宫人也是越来越有体面。以前德妃宫里的奴才都用鼻孔看她们,现在终于可以抬头挺胸的说话,这一众小宫女日子可是相当舒爽。
好好漫不经心的点头,她一点都不想讨好这个渣爹。偏折梅听到这话开心,还特意开箱柜拿包袱助兴。有什么东西比满目亮晶晶的珠宝更让女孩子开心的?她捧出一只大大的红漆雕葵花式大扁盒子。那里头都是渣爹近段日子赏给人肉盾牌的补贴。
“您看,殿下。”绿松石,猫眼石,珊瑚珠,琉璃珠,光芒盈盈。还有各色头花,夏天戴堆纱的,冬天戴细绒的,春天戴绢绸的,秋山戴轻羽的,牡丹式,玫瑰式,铃兰式,能摆出一个百花聚会。手镯,脚铃,璎珞圈,样样精美。
好好也算见过世面,北靖王府时,虽不大肆装扮,但许廷颢给她的,样样都是顶好的。宫里后妃的,真不一定比她以前的强。比如那桂花油……好好别有一股幽怨。她发质不好,容易断裂,曾偷偷跑进爹爹书房,却留下证据“那糖炒栗子一样的颜色,绝对不是从我头上掉下去的。”许廷颢细白的手指间缠绕着罪证,好好看着他光滑可鉴柔亮如绸的秀发,除了认罪,都找不出话来强词夺理。深以为憾。
现在好好捏捏爪子,回忆了一番刚才梳头时那柔顺的触感,真是从小美到大,这辈子同样无法超越了。再次深以为憾。
眼瞧着俩丫头眼里满满都是光,好好随手抓起一大把,俩人都塞上。“喜欢就拿去呗。这么多串珠,我变成百足蜈蚣都戴不完。”
折梅和采菊相视一眼,露出惊慌之色:“殿下,奴婢忠心耿耿伺候您这么久了,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您不必拿这套路来试探我们。”
好好诧异的看着她们。这话从何说起?
“殿下,我是看出了小王爷这一辄,您有点闷闷不乐,所以拿出来让你开心一下。并不是觊觎东西的意思。”折梅面上都是惶恐。六公主往日忙着跟四公主争宠吃醋抢风头,按照常理推断,拿出这堆四公主没有的赏赐,她该是乐开了花。却不料她性情一变,竟如此淡然平和。这让忠仆大为罕异:被熊砸了一下子,主子倒愈发像个公主了。
瞧瞧原主都干了嘛好事,好好看着俩诚惶诚恐的丫鬟,嘴角直抽抽:“莫要小看了我。若连你们都防着,那我可是孤家寡人了。”随即叫两人挑喜欢的拿去。俩大宫女深受感动,果然开始数串珠,好好看着这堆首饰倒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傍晚在广泽殿,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都戴着一模一样,贝壳状含珍珠的霜白福纹玉锁,应该是半正式场合大家都往齐整了装扮。怎么折梅倒没有给自己戴上?
折梅正兴奋的把珊瑚红和柠檬黄配起来,听好好问,面上笑容有些不对,道:“殿下,您从来不跟别的公主一样装扮。除了年下祭祖的那天,即便是祭祖,正式的吉服不能动,您也要在发型上做点花样,绝对不要被别的公主淹没。因为这个,奴婢才没给您戴,怕跟别人重了。陛下向来宠你,所以也不计较。”
宠着宠着就成人肉盾牌了啊。好好无语望天。古有汉高祖,刘某人邦,被追兵追到要命处,将一对儿女踹下马车,以求减重。大约人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总会褪去衣冠,变成妥妥的禽兽。禽兽禽兽禽兽!好好内心狂扎小纸人,替原主泪流满面。
而此刻,养心殿依旧灯火高举,禽兽,哦不皇帝陛下,放下奏折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零:“她真的对小王爷很好?这闺女还真是转性了。”
今天晚上她也没有跟勇毅侯赵家那几个小孩聚到一起。往日,安荣公主凭借了漂亮的脸蛋,伶俐的口齿,显然是个孩子王,带着一帮小混世魔王,搅风搅雨,日天日地。
零的声音还是淡泊如水:“卑职亲眼所见,安荣公主将小王爷带回景福宫疗伤。”
“许家的小孩。”皇帝沉吟状,“皇姑的孙子中途就不见了。又被安荣手下那帮小孩针对了?我记得赵家那老二竟然拿烟火去撩他,应该是被吓跑了。哈哈哈,这群孩子。”帝王显然心情很不错,整个宫室里都是他杠铃般的笑声,甚至惊到了敬师房的太监公公。
“陛下,您今日答应了容妃娘娘去她那里看梅花的。新开的一支白玉腊梅,暗香浮动月黄昏,甚是美丽。”
各宫主子常常讨好他左右亲随,以求多多被提起,获得临幸机会,帝王尽知猫腻,所以并不奇怪,往往也就顺水推舟。只是今晚他却起了点别样的心思,寻思片刻,忽道:“听说贤妃的八宝龙骨汤炖得越来越香浓了。去尝尝。”
“陛下,花开一日,明儿可能就败了啊。”
皇帝哈哈一笑:“那汤不喝,明儿可就凉了。摆驾景福宫。”
养心殿暖阁里,一个面庞英武的男人忽然坐起,面上微微发白,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忙为他拉好被子:“陛下今天受到了惊吓,可千万保重龙体。”一边说,一边递上太医今天刚熬的安神定心汤。
皇帝一气将汤药饮了,又把佛手串珠转了几圈,才问道:“外面,六公主没有死?”难道是她的怨气不消,所以回来报复?虽说是朕做的不大地道,但朕也打算追赠封号,给你风光大葬,还预备晋升你生母。这也弥补的够了。你还回来做什么?皇帝把药碗递过去,手腕微不可查的颤抖。
太监忙回道:“怕是太医误诊了。老奴听说过,痛得太厉害,人会直接闭过气去。但及时治疗,却是能缓过来的。”
“此话当真?”
太监急忙道:“奴是听战场上下来的老军说的,又累又重伤的人,容易死过去,那其实是晕迷极深,测不到鼻息,还是有复苏希望的。”
皇帝沉默着,深深呼吸几回,总算镇定了下来。“好,去看看。”太监扶他起来,为他更衣,发觉皇帝的身体在轻微发颤。“广济寺圣僧赠的法器还在吗?”
在在。太监答应着,拿出一个小巧白玉貔貅。上面刻有奇怪的符号和花纹。皇帝将它贴身收了,这才松了口气,稳稳得迈着步子往外走。
而于此同时,翠微宫的赵容妃也被惊醒,娇媚的面容,在硕大夜明珠下更加美艳。她惊愕的坐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刘六?她从上林苑被抬回来,不是都软成肉饼了吗?连陛下钦点的张太医都说没救了,戌时就确诊没心跳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条件反射性的往旁边一摸,皇帝不在。顿时大皱起眉。皇帝难得没歇在她这里。难道这是孙昭仪那女人新的邀宠手段?念女心苦,甚至产生了错觉,趁着皇帝还感念公主的时候,求得垂怜?赵容妃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当即倒竖了柳眉,叫丫鬟扶持自己更衣。看我去拆穿她!
结果人还没赶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全德妃。她也正扶着丫鬟,点着灯笼,紧着脚步过来。二妃相遇,分外眼红。明明赵容妃更加美艳,更加受宠,协理后宫的却是德妃。赵容妃掩口轻笑,“难道是姐姐往日克扣了六儿的份例,所以她又特地回来讨说法?”
德妃同样掩口轻笑:“她一心相当你的干女儿,我看是去了阴曹地府,也舍不下你这干娘。你说,你咋就没早点依了她呢?”
赵妃顿时语塞。她圣宠隆重,但迟迟没有身孕,奉承她的皇子皇女多得很,六公主最是锲而不舍。连说话,走路都要模仿,以示讨好。只是她向来看不入眼……输了口才不输阵势,赵妃冷哼一声,抢先入殿。刚走几步,却悄声吩咐宫女:“赶紧去,回宫把符文贴上。上次在广济寺求的,朱丹砂混合着菖蒲汁一起画的。驱蛇虫,辟邪魔的那种。把整个翠微宫门庭都贴了,窗子也贴了。”
德妃差点被撞到,看看赵妃那月光似的纱衣,流水似得裙摆,皱眉哼道:“哪里还用找鬼?眼前不就有一个?整天穿得跟吊孝似的,就真的有品位了?”
身边伺候的宫女看看主子身上明紫金线牡丹的上衣,朱红色墨芙蓉的曳地裙摆,尤其注意到她腰间,木质黄油色,一把蛇神桃木剑,谄媚道:“您有品位,您最有品位!”
全德妃骄傲的昂起脖子,大步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