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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江汜有时候会和宛歌一道去采药,宛歌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但是江汜对附近路十分熟悉,甚至比一些老兵还熟悉,和她一起去,的确方便许多。
最开始来上郡的时候,江汜对她的确有些居高临下,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依旧不太亲密,但的确客气了很多。
然而,今日,宛歌疑惑的发现,江汜看着却有些呆。好几次就差点把杂草拿起来,把草药丢出去。跟出来的侍女也察觉不大对,再看了看天色,低声提醒:“……姑娘。”
江汜缓过神,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山林的更深处,微微皱眉,便道:“去里面一些吧。”
这一小片的草药也采的差不多了,宛歌也没有异议,跟着江汜后头便过去了。
然而,眼下明明长有草药,江汜也是认得的,她的目光却不停留,一直往前走。宛歌走了一段路,很快察觉不太对劲,脚步略停,皱眉:“你想去哪?”
江汜身边的侍女似乎也有些惊讶:“姑娘?”
江汜平静:“我记得前头有个平坦些的地方,现下路虽有人不平坦,但请宛歌姑娘再坚持一下。”
江汜这话说的避重就轻,反倒是更像激她过去,宛歌察觉不太对劲,回头低声去问跟着的士兵:“前面过去,可以去哪?”
那士兵低声答道:“马场,不过是在角落了,与匈奴地界颇近,姑娘最好不要靠近。”
宛歌略想了一会,立刻回忆起前两天扶苏给她提的地点,恰好就解释到这个。宛歌脚步停下,状似无意翻了翻竹篓:“今天采的也差不多了吧,先到这里好了。”
江汜却没有应下,看了看前头,还在坚持:“明日这里也不能再采,今天天色尚早,即便采得差不多了,也可以去探探路。”
见江汜如此坚持,她觉得不太对,状似无所谓的上前一步,看起来有些不大情愿,嘀咕:“明日来也是一样。”停了停,又恍然想起来什么,忽然转了身过去,“对了,想起来,我回去还有些事情,今天就不去了。”
江汜原来站的和宛歌有些距离,看着她突然转身走了,脚步停了停,脸上略有思量,也未跟上前。身边跟着的侍女看了看若有思量的江汜,看再了看宛歌离开的背影,讥笑:“姑娘好心,她不领会就算了。”
江汜看着宛歌走的越来越远,颦眉想了片刻,摇头:“这样还是不行,把她叫回来。”
侍女看着江汜有些惊讶:“姑娘已经仁至义尽,只是她不听,何必与她废这番功夫?”
江汜摇头:“我不要那些,即便是要,也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之后再转身朝里面走,吩咐,“去把她叫回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宛歌这几日与江汜相处还好,本不想用恶意妄加揣测,但她记不清那个地图已经是一件怪事,之后又如此坚持更是奇怪。她走了这么远,江汜却一直并未跟上来,宛歌也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思量过多,她是真的忘记或者不知道?
江汜不过就带着一个侍女而已,宛歌想了想,毕竟她是跟着自己出来的,如果她真的不巧遇见了什么危险,实在是不妥,她有些不太放心,刚想让几个士兵去寻她回来。忽然前方跌跌撞撞的就跑过来一个人,是江汜身边的侍女,看见宛歌在这里,她不由分说的就伸手去拉:“宛歌姑娘,我家姑娘刚刚在里头被毒蛇咬伤了,现在动不了,宛歌姑娘快过去过去看看吧。”
那侍女个头看着比她高不了多少,力气却大,宛歌连拖带拽的被拽出好一会才稳下脚步:“等等,你说清楚是什么蛇,咬伤哪里,她现在人又在哪里,既然动不了,我们两个人也带不回来,得找人把她抬回去。”
侍女默了一阵,略阻止了下语言:“没看清是什么蛇,咬伤了脚踝,地点……地点……”她一跺脚,继续拉她往前走,“这附近长的一模一样,我也说不清,姑娘跟过去就好。”
说话间,士兵也已经跟上来了,宛歌也松了一口气。侍女带着她区区绕绕,脚下的路愈发的崎岖,最后上去的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径,周围有呼呼的风声,眼前新春的树木才长出了稀疏的叶子,眼前的场景展露无遗。
这条曲折林子的尽头,是一处悬崖。山路曲折,树林茂密,一时间,将后头的人甩开了不少距离。
可是侍女却似乎有意把他们甩的更远,朝着树林更密集的地方过去,身后的士兵,最前面的也只剩下一个小点,宛歌后头几乎是被她拽着过去。江汜的侍女也会一些功夫,宛歌力气小,期间挣脱过几下,并不能脱离出来。
周围虽然有杂草掩盖,却也只脚腕多高,眼下也未有枝叶遮挡,她们走了这么一阵子,宛歌却还是没有看见江汜的影子。她皱了皱眉,确认后头的士兵没有跟丢,又看了看眼前的侍女,状似无意的问:“你家姑娘怎么会走这么远?”
侍女含糊;“不知不觉得就这么远了。”她看了看身后,也颦了颦眉,拉着宛歌走的更快,“马上就到了,宛歌姑娘稍安勿躁。”
宛歌眉毛皱的越来越紧,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之后目光就落到握着自己的手上,她再若有所思的看了片刻,之后像是确认了什么,整个心猛然一沉,之后就惊疑不定的盯着眼前的人。
身后的士兵也很快发现不对,加快了速度,然而她们却已经走到平整的地方,在眼前的侍女大礼拉扯之下,便离着后面的人原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此时,他们已经走在山崖边上,周围狂风将她的袖子吹得烈烈作响,侍女也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转了脸过来,似乎在笑,眼底生寒。
宛歌看着眼前的悬崖,心冷了冷,下意识的避开远了一些,身后抵着树,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那人只是笑了笑,声音也变作男声,合着这样一张脸,着实怪异,还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摇头叹道:“我也只是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小姑娘以后报仇,可别找错了人。”顿了顿,又叹气,“你说你一个小姑娘,何必跑到上郡来?”
宛歌瞥了瞥悬崖,不动神色的反手抱住树干,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冷静:“是谁?”
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之后轻而易举的掰开她的手,把她从树上提出来,扯到悬崖边上。
这座悬崖不算特别高,其实只是算一个山头而已,站在上面,可以看见突出的陡峭的岩壁,有风声呼啸。感觉到自己后腰上抵了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她的瞳孔蓦然缩紧。
那人啧啧了几声,一手搭上宛歌的肩,靠近她的耳边,另外一只手在她背上一用力,脚下泥土松软,她本来就已经站在边沿,被这么一推,直接朝着崖底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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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匈奴的小动作不断,扶苏与上将军和晏益都在商讨应对的法子,颇有些头疼。眼下天下初定,匈奴骚扰便罢,很多人并不是想在这时候再度开战,况且,眼下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头,只能与匈奴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眼下,扶苏他们刚刚给咸阳那边传了信,打算询问陛下的意思,再做定夺。
和上将军与晏益一道走了一段路,在分叉口的时候,晏益已经告辞离开,上将军却未停下,看起来竟是打算送扶苏回去,他看了看扶苏,微微一笑:“长公子处事稳重冷静,这几次都可初见端倪,实在是我大秦之福啊。”
扶苏笑了笑:“承蒙上将军缪赞,扶苏愧不敢当。”
再走了几步,眼看快到扶苏的行辕,他正打算和上将军告辞,眼前忽然来了两个人,尽是神色匆匆。分明是江汜和她的侍女。
上将军看了看江汜神色匆忙的过来,再对着扶苏笑了笑:“我这女儿,从小被当男子养大,没什么规矩,让长公子见笑了。”
扶苏看着匆忙过来的江汜,略有思量。宛歌前几日一直是和江汜同去同回的,眼下江汜来了他的行辕,却没见宛歌,实在有些蹊跷。
江汜原先是过来找扶苏的,见着上将军也在,脚步硬生生顿住,她似乎没有料到,猛然一愣。
上将军看着江汜,因为扶苏在,少不得得叱呵几句,皱眉:“姑娘家的,火急火燎的什么事情?”
江汜一时没有答,模样看着有些踌躇,似有思虑。
上将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扶苏,再板起脸叱呵:“这么惊慌,到底什么事情?”
江汜顿了顿一会,还未作答,身边的侍女看了看上将军,踌躇一会,直接“扑通”一下就朝着扶苏跪下去,咬牙颤声道;“先前我家姑娘与宛歌姑娘分头而行,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宛歌姑娘……似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扶苏的脸色,才颤抖着把话给说下去,“似乎是坠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