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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康明躺在地上，安静地看着死亡回放，查莉娅的激光笔戳着他的脑门，抖动得像患有帕金森。
“查莉娅也是挂，这是个老板队。”
守望先锋的外挂很常见。
六黑车队经常能遇到保挂上分的老板队，他们会利用游戏系统的组队bug，假装自己不是一路人。
“这两个路人。”郧昀向观众解释到，“一开始对面明明是六黑车，他们开局就利用bug退出了队伍，想要撇清关系。”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同样是违背暴雪规则的事情，外挂比代练更令人痛恨，那些破坏游戏环境的人，因为老板的存在，将外挂用得肆无忌惮。
就像依附智能机械的人类，与反对智能机械的人类之间的斗争。
破坏游戏环境的外挂简单挑拨起来的战斗，可悲又可笑。
康明心情有点沉重，他还没见过能用141阵容打过外挂的队伍，虽然团队游戏一切皆有可能，看过这么多场比赛，还是觉得，可能只会发生在强队殴打菜鸡身上。
“试一把。”老周对于对战永远充满自信，哪怕他们这个车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配置，“外挂是76和查莉娅，优先集火。”
士兵76比较好处理，毕竟只有200血，黑百合与半藏的简单配合，就能让他们露头就死。
而查莉娅……
康明的源氏被查莉娅粗红的激光笔弄得烦不胜烦，他直接突进后排，还没对卢西奥下手，查莉娅锁头的自瞄直接在他脑门上戳来。
只能逃。
“谁跟我去杀查莉娅。”一个源氏根本切不了这么厚的肉。
“xd，跟康明过去。”老周作为理所当然的指挥，直接点名。
“我。”郧昀的半藏头像在左上角闪动，声音低沉而磁性，“我会帮你们。”
半藏帮我？
康明从没和半藏配合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提议，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半藏怎么帮？
这种超越想象的画面，康明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有xd的麦克雷一起去抓对手，他根本不怕。
一个职业选手、一个五百强主播，二挑一打不过外挂？那不如退出守望先锋算了！
敌对的查莉娅依旧亮着高能红光，他们还没从墙角露头，闪亮的激光就沿着墙面扫过来。
要么是锁头，要么就是透视。
xd的麦克雷一个闪光弹定住查莉娅，康明绕过伤害范围直接贴身攻击。
杀查莉娅一定要迅速，不然闪光弹间隙消失，她的能量盾会让人烦不胜烦。
果然，最后残血的查莉娅亮起能量盾，挣扎地追逐着康明。
一道蓝色箭影钉在查莉娅圆形护盾脚下，盾碎的瞬间，分裂出的箭直接以一种折射角度穿进她的身体。
“呃……”查莉娅被半藏消灭。
康明感受到了影刃所说的“我会帮你们”是怎么回事。
分裂箭、探测箭，两种对于半藏来说最重要的技能，他毫无保留地交到源氏和麦克雷出现的地方，等他们出手的时候，外挂查莉娅和队友都受到了一定伤害，而且，他们一旦逃命，马上就被探测箭勾勒出赤红的轮廓，根本就跑不了。
“没人可以躲过我的眼睛。”而他带来的黑百合，大招红外侦测的音效一直在场上响起，zum对敌人造成的伤害，完全可以弥补他们只有一个坦克一个治疗的劣势。
黑爪重建帝国的效果，在第一局就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透视。
暴雪允许的透视技能，只有黑百合的红外侦测与半藏的探测箭，这两个技能被他们配合到了极致。
黑百合大招的空隙间，就由半藏的探测箭弥补，几乎在每一次重要的团战之中，绝不会有躲在墙角逃过一命的漏网之鱼。
当运载目标到达第二个检查点的时候，康明看着那道禁闭的大门缓缓开启为他们放行，不知道感叹是他们厉害，还是对面菜鸡才好。
而对于郧昀来说，他必须击中全部的注意力，才能密切关注对面开挂76的行踪，连自己在直播都忘记。
他捏了捏过于紧张导致有些痛的手指，在阵亡的时候才有空去关注他的小天使。
“加油加油qwq”“nice的一箭”“影影我宣你”“制裁外挂qaq！”
“谢谢，谢谢！”郧昀认真回复着，虽然大多数观众连很多技能都不知道，但对于外挂的态度，都是一致对外。
没有开脱，没有洗白，他不需要一个人徒劳地声明外挂对于游戏的破坏，都会有人自发地站在他身后支持他。
这样的感觉，也是他眷念b站的原因之一。
他有很多次机会能够去到更广阔的平台，但他曾经打开过那些直播间，看到十几万的观众弹幕乌烟瘴气地讨论着外挂的利弊，就觉得心生气愤。
他不需要知道外挂的益处，他只知道外挂该死。
“下一回合，谁先死谁就换卢西奥，然后是查莉娅。”老周大佬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默默服从。
康明自信地想，肯定是半藏和黑百合换，跟他没有关系。
然后他才发现，太浪是如此地寂寞。
他不过是发现一个绕后的外挂，然后悄悄蹲在他后面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这外挂76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故意蹲在拐角等他。
康明连源氏的保命技能都没时间开出来。
“我不会卢西奥啊！”康明开麦强烈抗议。
“你就全程加速。”老周说。
弹幕刷过一片哈哈哈哈，康明郁闷地拿起卢西奥，这个英雄怎么说呢，根本不符合他的手感，攻击弹道缓慢得等同没有。
还不如，近身攻击。
康明开着加速，疯狂冲入战局，在一片“dj骑脸怎么输”的欢呼声中，追着对面的莱茵哈特一通狂揍。
看来这个莱茵哈特就是老板，在卢西奥的近身攻击之下笨重得不知所措。
“所以这些人，靠外挂带上来还是这么菜，真是蠢死了。”康明听到了dva核弹爆炸的声音，立刻滑墙逃命跑上二楼，发现半藏也从另一面墙爬上来。
“快跑。”那个辨析度极高的声音，不用讲自己是谁，康明都能听出来。
跑什么？这边风景不错，能清楚看见一群人在下面奋战，老周的莱茵哈特被安娜打上一记激素，立刻冲上去打开僵持的局面。
“滴滴滴——”dva机甲飞行带有有独特电子游戏配音，从半藏出现的方向飞上来。
这只追着半藏硬刚的dva在看到二楼划水发呆的卢西奥，立刻转变了目标。
康明暗骂一声，只能再次跳入楼下战圈。
说好的在这儿狂混，真的是不给人一点机会。
于是敬业的康明，在纷飞的炮火之中左右横跳，上下爬墙，以飘逸的舞步，与缓慢的弹道，来展现卢西奥如何疯狂划水。
“我跟你们说，卢西奥的左键就是随便乱混，右键就是推远点继续混，来我们按个e，跟上我的节奏大家一起混。”康明乱七八糟地解说着dj技能，外挂的76开出赤红色的战术目镜，喊出一声“我看到你们了”冲进人群。
康明按下终极技能音障，伴随着卢西奥开大的跳跃，说道：“那么现在，就是给老子在这儿狂混！”
绿色的音障护盾一层一层地飘出去，保护了周围所有的队友，康明不管大家是不是残血，坚决不切治疗音效。
马上，安娜的治疗手.雷砸中敌人，连带着队友的血量一起抬了起来。
“以上，就是专业混子ing的实战教学。”
康明做了发言总结，然后开麦诚恳地说道：“老周，你看我卢西奥这么菜，不如让我换个禅雅塔吧。”
“你加速得挺好。”
“那当然，我是天才啊！”
“嗯，下一回合继续用。”
康明：……
“我这么混都能受到表扬，心情很复杂。”康明对着直播间观众深情告白，“其实我觉得，我比半藏强多了。”
嘴上这么说着的康明，还是觉得，半藏这个英雄，竟然也有可取之处。
至少他做到了一个c位突击应该做的事情。
郧昀在攻防互换的中场休息之间，一边回答着弹幕，一边忙碌地点击举报。
他在举报内容那儿认真地填写到：“使用自瞄外挂，带四个老板上分，请尽快处理。”
弹幕提醒道：“多写一点会处理得更快。”
“啊，这样吗？”郧昀看着那句话，确实觉得有些过短，“多写点……”
于是，复制，粘贴，粘贴，粘贴，郧昀将那句话重复了十遍，占满了整个举报内容框。
而康明这边的弹幕，纷纷刷起使用特殊通道的要求。
守望先锋因为高分局外挂太多，特地为高分段知名主播开通了特殊的举报通道，只要进行联系，五分钟内就可以将外挂封停。
但是整整一个回合，康明都没有使用这个权利。
在弹幕反复地刷新提醒下，康明无奈地说：“主播快速举报通道已经关闭了。”
就在一周前，因为有主播打不过对面就说是外挂，误封了好几个人，导致论坛舆论压不住，直接取消了这个特殊通道。
他听说这件事之后，都不知道应该嘲笑该主播心胸狭隘还是草木皆兵才好。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光凭肉眼就能分辨出对面究竟是外挂还是真正的高手，也不能保证高分段的知名主播，每一个都不会为了维护名誉，去冤枉无辜的玩家。
但现在他们对面的车队外挂，连假装空下枪都不愿意，演都不演的外挂态度才是最可怕的，这代表着，这些开挂的帐号不过是可以替代的消耗品，封禁了一批，马上就有新的账号以供使用。
取之不尽，封之不竭。只要有老板的买方市场，外挂的卖方市场永不衰竭。
“老周，你说暴雪什么时候才开始封老板号啊？”
所有人都在运载目标上安静地等着老周回话，努力地进行着下一波团战，直到最后战斗胜利。
“不知道。”老周点开匹配列表，一个一个地开始举报，“也许明天，也许明年。”
也许，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
“本来这场试训是想安排所有试训人员对战的，但是因为擅长辅助和坦克的比较少，所以这场你们的对手，是我们rtk的职业选手。”试训的yy频道响起战队经理江森的声，“大家都拿自己擅长的英雄就行，机会有很多，和谐一点，每一个人我们都会仔细看的。如果没看仔细，还会安排更多的地图。”
自定义比赛的观战位占满rtk的人，就像是面试官一样，等待他们的表现。
“那么第一场，伊利奥斯。开始。”
在选择英雄界面出现的那一刻，队友列表瞬间就锁定了代表英雄的头像。安娜、莱因哈特、源氏，郧昀马上选择麦克雷，而剩下的两个队友，则是补位一般拿起了查莉娅和卢西奥。
比赛准备期间，队友没有多余的废话，因为他们都在江森提供的yy频道，每一句话都会清晰地传到rtk俱乐部基地。
这是试训。郧昀觉得有些紧张，连右手都忍不住离开鼠标紧握了一下，他整个身体端正地坐在电脑前，经常能保持这种姿势好几个小时。
在等候比赛开始的飞行舱里，郧昀的麦克雷不断地走动着，盯准舱内的物品，随性开枪。
砰砰砰的左.轮枪声音在耳机里回响，他甚至开始瞄准身边的队友，尽力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今天的竞技比赛拿起半藏的时候，郧昀每一支箭脱手都有强烈的预感：会击中，敌人会死。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很少出现判断失误。
但对于试训来说，这是一个坏消息。
郧昀清楚知道半藏手感好的时候代表着什么，几乎等同于——麦克雷不练上半小时基本回不到他最巅峰的状态。
半小时啊。郧昀收到通知之后，立刻开启训练靶场，大概练了有十分钟左右。
他现在说不准自己的状态究竟能发挥出怎样的水平，只能等一场团战，找回自己的麦克雷。
“开始进攻！”
郧昀伴随着系统语音，顺畅地翻滚出飞行舱。
队友的卢西奥开启加速，他们在灯塔外第一个拱形圆顶之下相遇，莱因哈特的盾有效地阻挡了对面的炮火，但是一道带有烈焰色彩的机械英雄，从他们头顶穿进人群。
toke的源氏！
这是个熟练的职业选手，他在落地之后会立刻开启反弹，妄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将敌人的炮火反弹回去。
特别是麦克雷的。
然而郧昀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对面的敌人身上，并没有闲心去理会这个冲动的挑衅。
他每一枪都有效地擦过对面莱因哈特赤红的盾牌，但是zum就像故意的一样，一见到他开枪，就紧紧蜷缩在盾后，顺利避开他的攻击。
toke的反弹结束一瞬间，果断找准卢西奥的身影，在安娜的支援下，准备击杀这个不算熟练的辅助。
郧昀只需微微甩动视角，出手的闪光弹精准地定身了源氏，喊道：“杀源氏！”
就在源氏将要成为这场团战中第一个牺牲品的时候，生物手.雷在toke脚下瞬间炸开。
至少有四个队友因为站位集中，被生物手.雷禁疗，刚刚还看不出局势变化的战况瞬间倾斜为劣势，红名的对手一路前压，郧昀只能快速地退后，击杀掉残血的猎空。
一旦场上出现第一滴血，场面会发生极大的变化，禁疗状态消失的瞬间，队友的血量被安娜抬了起来，处于劣势的危急完美解除，双方又回到势均力敌的场面。
但是，郧昀的预感很不好。
这个临时组成的队伍，和竞技赛场随机排到的队友并没有什么差别，明明是自由发言的yy频道，仅仅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偶尔会听见“源氏在杀我”的求助，他立刻下意识地保护身边的安娜，却发现这个求助者是离他们很远的卢西奥。
队友并不懂如何正确地报点和诱骗敌人入套，散乱不堪的走位和阵型，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赢过对面。
zum是他见过最有团队意识的安娜，toke吃到的资源，永远非常及时。
郧昀不知道经理他们的ob视角，也不知道队友的想法，安静的队伍频道在他高频率的报点声中，变得杂乱吵闹，仿佛一群人在争取露脸机会一样，混乱地响着每个人的声音。
渐渐，他选择了闭嘴。
报点残血没人补刀，往外压的时候卢西奥绕后落单，毫无意义的消息出现在语音频道，完全没有起到沟通应有的效果。
这是郧昀最熟悉的竞技模式，只不过照搬到了试训中。
而且，很吵。
“刚才应该先收了源氏！”yy语音响起分析大师的声音，“对面只有源氏能看。”
不，因为ke源氏才显得厉害。
完美的生物手.雷，超高准确率的睡眠针，还有给予残血toke的治疗支援，如果不先杀掉zum，他们绝不可能战胜对方。
第二张图，他果断地拿起了半藏。
还在分析局势规划战术的队友，瞬间沉默。
郧昀感觉到空气忽然安静，甚至能够想象这些参加试训的队友的表情。
“选来玩的吧。”队友小声地说道。
发挥什么的，郧昀已经不想管了，他只是非常想笑，他用箭随意摧残飞行舱的内饰，答道：“嗯，玩玩。”
地上滚动的篮球被郧昀射得满地乱滚，他像是在等候间隙选出半藏打发一下时间似的，盯着篮球翻滚的轨迹，脸上挂起放松的笑容。
不管了，杀了zum再说。
试训带来的压力，忽然烟消云散，郧昀不想跟队友进行比较，没有配合的队伍，自然有没配合的打法。
既然麦克雷打残的zum不能被队友收割，那他就换个一击必杀的。
当队伍里的半藏一言不合地走出飞行舱，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心态被对面打崩了。
刚才的战况确实不好，特别是这个拿起半藏的麦克雷，不仅没有杀掉安娜，还被源氏疯狂针对，一回合下来，基本没什么亮眼的发挥。
天坑的地图，所有人都会在目标点进行首次战斗，当两方队伍在卢西奥的加速下进到点内时，马上就出现了第一个击杀。
半藏击杀安娜！
就像安娜主动用头接箭一样，谁也说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已消灭zum。”
郧昀满意地看着这个提示，轻巧地爬上拱形圆顶建筑的顶层，俯视地面上激烈互殴的战场。他的目的很简单：把上一回合放走zum的次数补上。
很快，他听到源氏飞镖的声音，在失去安娜的有效支援，这个toke依旧狂妄地深入敌营，用飞镖骚扰着后排。
但是，没有队友支援的源氏，toke几乎是千里送能量，即使是散成一团的队伍，都能将这个源氏轻而易举地集火掉。
因为没有zum。
一个安娜对于战局的威胁，比单枪匹马的源氏更加重大，郧昀决定，先杀zum，再杀toke，打散这两个配合无间的组合，对面的攻势就能轻松破解。
“辛苦了。”江森对于这场试训进行简单的总结，“大家的发挥都很不错，那么接下来我们会分析各位的录像，决定试训会留下谁。请耐心等候通知，三个工作日内会有答复。”
这种官方的说法，将今天的试训画上句号。
然后郧昀退出yy频道，立刻收到了一条私聊。
rtk江森：影刃，你的半藏比麦克雷水平要高一些，你是主玩半藏的？
影刃：半藏和麦克雷都玩，今天没有练麦克雷的手感，所以发挥得差一些。
rtk江森：嗯，知道了。
虽然郧昀想详细地告诉对方，自己是玩fps游戏出身的，只要练上半小时的麦克雷，发挥绝对比半藏更好。
他在比赛中的麦克雷，能够单杀对面卢西奥和法老之鹰，在进行破盾、掩护队友等方面还算不错，除了被源氏疯狂针对没办法杀死安娜之外，应该是一个国服五十强麦克雷应该发挥出的水平。
唯一不太好看的画面，基本都是带着安娜激素的源氏拔出长刀，将他击杀。
但是，半藏杀的源氏更多。
toke真的是一个非常冲动的玩家，他的源氏总是独自冲锋陷阵，一副习惯队友支援的模样，但是他的队友，没有人像zum一样能够跟上他的节奏。
郧昀反思着自己的表现，权衡了两个英雄之间的发挥，考虑要不要再向江森解释的时候，就看到zum的头像闪动起来。
zum：刚刚去跟经理打听了一下，他说你是试训里面最惊艳的！
zum：惊艳！
影刃：但是还要等通知啊。
zum：等什么通知，没有比你更厉害的输出位了！江森只要不傻，肯定要留你下来。
事实证明，江森真的不傻。
“暂时是决定通过你的试训，但是关于具体的位置，还要进行商量，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先准备一下，毕竟我们是线下战队，必须要过来基地。”江森这样说着，给出的是确定的消息。
rtk同意吸纳郧昀入队。
这无疑是最令人兴奋的消息，郧昀开心得几乎想呐喊。
他快速地点开聊天群，发现那些齐刷刷飘过的聊天记录里面，出现了许多的新面孔。
想想都很难：主播哪里去了qaq，为什么没消息了？
喜欢秋天：心疼我康宝还没有好友位。
一个月亮：大家不要急哦！影刃有急事，估计下线了，上线会加康明大佬的！
康明？
被喜悦冲昏头的郧昀忽然想起在客户端一闪而过的好友申请，他赶紧打开客户端点了同意，却发现康明已经下线了。
影刃：不好意思，刚才战队通知试训，所以临时关播了。
flyb：通过了吗？
影刃：过了！这两天我要准备去rtk基地了qaq！
聊天群突然刷起一片恭喜。
以月亮为首的老观众，自发地搞起红包庆祝，群里都是恭喜加入rtk的欢呼声。
吉吉：直播吧直播吧直播吧！
激动的呼声带起一片响应，所有人都要求郧昀立刻开启直播间，补偿之前的匆忙关播。
郧昀重新打开直播间，岛田源氏的队伍申请就弹了出来。
[队伍]岛田源氏：恭喜！什么时候去基地？
“可能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尽快吧。”郧昀的声音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他又可以和队友一起走上职业的赛场，离他敬仰的偶像更近一步。
“我终于又成为职业选手了，目标依然是想和最崇拜的偶像成为对手！”
[队伍]岛田源氏：谁啊？
“嘿嘿。”郧昀傻笑着，将这份简单的梦想埋在心里，加入了竞技比赛。
不说？康明觉得影刃更加傻气了，这种狂热迷弟的状态，不知道是崇拜的哪家半藏大神。
打职业啊……康明虽然喜欢职业选手那股不服输的拼劲，可惜并不喜欢他们的标准作息，有苦又累，还不一定能打出成绩。
这条道路上倒下了太多太多有天赋的年轻人，每一个战队的胜利，都代表着另一个战队的落败。
他们不努力吗？不。
在守望先锋的赛场上，有时候失败仅仅是因为运气太差。
[队伍]岛田源氏：你打职业就看不到直播了>.<
“哎呀，别卖萌！”影刃开麦说道，“东北大汉卖萌一点也不惹人怜爱！你怎么不说话？”
[队伍]岛田源氏：麦坏了，准备买新的0.0
康明随便敷衍着影刃的问号，转头就能看到弹幕那群熟悉的id。
虽然他在直播间查房行为带来的热潮退得一干二净，但是那些热衷岛田骨科、半藏最高的搞事观众，仍旧对影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终于找到射康宝满脸的半藏啦xd”“默默问一句有人吃源藏吗-w-”，那些日常在他的直播间卖萌的弹幕，换了一个直播间，还是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哼。康明想，在我直播间统统都得禁言！
“gogogo！”今晚的影刃异常兴奋，但是岛田源氏却一言不发，幸好两人平时开车训练出来的默契不需要更多的语言表达，半藏箭出手，康明往前走，干净利落就是一个漂亮的击杀。
哎。康明觉得自己仅剩的乐趣被剥夺了，职业战队的训练完全跟上班一样，每天四五个小时都是轻的。
又要重返每晚直播的日常了。
竞技比赛变得轻松愉快，对手的战斗力简直不值一提，康明放桌面上的手机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是张烨的名字。
康明随手接通后点开扬声器，就听到张烨的声音。
他说：“灵动，我需要钱。”
郧昀默默地将这句话里的某些词手打到翻译器里，才看出他想表达什么。
郧昀觉得，世界杯果然是守望先锋的盛事，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看到这个消息，即使是亚服。
他现在只要一上线，而gim没有在忙的话，就会接到组队邀请。
这是一个很勤快的玩家，早上八.九点钟就沉浸在自定义赛场或者训练靶场，直到下午都不一定会看到他的下线提示。
[队伍]daylight：会
[队伍]gim：你觉得谁会赢，中国吗？
中国。郧昀心里对职业战队的实力根本没有客观的理解，所有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如果按照一个fps游戏的电竞传统，在这个赛场上，中国很难在职业比赛初期，占到有力的优势。
[队伍]daylight：我不知道。
他真诚地回答到。
电子竞技无国界，强，就是强，如果不服输，那就凭实力只能打过对手，再谈其他。
[队伍]gim：我觉得韩国会赢，我是这么坚信的。
韩国会赢。郧昀一直很羡慕韩国人对待电竞的态度，无论何时都有无限的自信，但是从他的认知来说，在fps游戏上面，韩国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优势，至少在他经历的那些时期，并没有一个韩国的职业战队，能让人记住他们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了解的世界很小，没有看过一场守望先锋的职业比赛，没有见过其他国家在守望先锋赛场上的表现，只能靠着两年前的信息，用另一款游戏，来判断一个国家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