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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林青突然单膝跪倒:“还请殿下您快点儿传令吧,末将不才,愿意带兵前往,并且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倭寇一些厉害看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打我胶东百姓的主意!”
“好!”东方墨伸手一拍皇上面前的案:“林青,既然如此,本宫现在就特封你为征东大将军,着你率领大军十万,即刻出发胶东国,希望你能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把那些伤害我胶东百姓的倭寇给一举消灭干净!”
“末将遵命!”
林青领命起身,东方墨这才又看了一眼依旧还趴在地上的胶东使者:“下面的使者,你看到了吧?本宫现在派遣林将军随你一同前去胶东,你还不速速下去准备?”
那使者连忙叩首答应,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眼睛里,此时却闪过一道暗藏的精光。
可惜此时他低着头,在场的文武大臣们又心情烦闷,自然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的。
事情定下来之后,东方墨心里担心,今日毕竟是第一次开朝,结果却弄出这么一件事,只怕父皇的身心又将会承受不住了。于是便宣布早早的退朝了。
东宫上书房,东方墨望着面前堆了满满一案的折子,脸上的神情却不在状态。
燕云茜走到东方墨的身后,伸手轻轻抱上他的腰身:“阿墨,想什么呢?”
东方墨侧头,冲着她低声一笑:“等了五年,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燕云茜将头轻轻的依靠在东方墨的后背之上,在他的身后轻轻摇动两下,笑道:“谁让你一直都霸占着这个位置呢?这都已经过去了五年了,他的心里自然早就等不及了。”
东方墨在她的怀里转了一个身,伸手反将她带入怀里,低头轻伏上燕云茜的肩头,埋在她脖颈处的声音显的有些闷闷的:“茜茜,你说这些年,我倒底是不是做错了?坚持了这么久,却依旧是没完没了,有时我都想,也不知道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燕云茜听他这话,心里也是一阵心疼,双手不禁轻轻拍上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你不是说了吗?既然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既然已经走到了今日,哪怕前面还有再多的荆棘,总还是要坚持下去的啊!”
东方墨在燕云茜的肩头动了一下脖子,闷声道:“可是茜茜,我这心,突然间觉得有些累了呢。”
燕云茜叹息:“不管有多么的累,你的身后还有我,还有众多文武大臣,更有着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若坚守,我们便无恙,你若放弃,我们必遭殃!到底要怎么选择,我想阿墨你的心里应该比谁都要清楚吧?”
“你啊!”东方墨缓缓箍紧双臂,将燕云茜死死的困在自己的怀里,“总是如此轻易的就把事情给看的一清二楚,让我想要偷个懒的功夫都不肯给。”
燕云茜在他的怀里笑了起来:“我也想阿墨能够清闲下来,只是眼下,不是还没有到时间吗?”
东方墨听着她这笑声,感觉很是委屈,突然他双手一移位,竟然将燕云茜打横给抱了起来,惹得燕云茜一声惊叫:“阿墨,你干嘛?”
东方墨低头看她一眼,十分委屈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心情一点儿也不好,我要你陪着我,一直到把我哄开心了才来处理这些公事。”
“……”燕云茜忍不住伸手轻轻捶上他的肩头:“难不成你想要让众朝臣骂我是一个误国的妖妃吗?”
东方墨咬牙:“他们敢!本宫身为监国太子,连不成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能宠爱了吗?”
燕云茜轻声娇笑:“快点儿放我下来,真是的,这里可是上书房好不好?要是一会儿让前来办事的大臣看到你我这个样子,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东方墨撇嘴:“大不了,今日不办公就是了!反正遇到这么个事,大家的心情都不会好!”
燕云茜无语:“我说尊贵的太子殿下,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更要加紧时间办理吗?难不成您还真的打算着,要等到那些倭寇杀到我们家门口了,才去处理眼前的一切吗?”
东方墨听到倭寇二字,这才叹了一口气把燕云茜给放了下来:“茜茜你说,我这心里还真就想不明白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胶东王,那胶东的百姓更是他的子民,可是他到好,治下民风号称彪悍的一个胶东国,硬是让一些不知来历的海外倭寇给吓成那个样子。这简直就是……”
燕云茜轻叹:“阿墨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东方宇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来这一切也才刚刚开始,你我切记不要先自己乱了阵脚才是。不然再过两天,你我岂不是就更加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东方墨知道,燕云茜这话并不是无中生有,毕竟,暗中经营了这么多年,东方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
果然,胶东倭寇的事情刚刚处理完毕,没多久时间,朝堂之上再次传来消息。
而这一次传来消息的是西镜太守鲁镇。
使者来报:“禀报陛下,太子殿下,自西疆可汗铁律真五年之前被太子殿下一举歼灭之后,他手下的残部全部投靠了铁律真的哥哥会斡达尔,而如今,才不过五年的时间,那斡达尔就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打我西镜边疆的主意了。”
皇上一听这话,心头就是一惊,忍不住转头看向身边的太子东方墨:“太子,你看这……唉,今年这到底又是怎么了?这还才刚刚开年,怎么处处都是刀兵之灾啊?莫非是因为朕这些年办事不力,所以才会……”
东方墨暗暗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父皇先不必着急,这件事情让儿臣先问个明白再说不迟。”
皇上这才叹气点头:“也好,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来决定吧!”
东方墨点头,这才又低头看着底下鲁镇派来的使者,“本宫且来问你,你所说的那个斡达尔,可是当年被铁律真打到无处躲藏的西疆斡达尔王吗?”
使者连忙点头:“回殿下,正是那个斡达尔!”
东方墨听闻忍不住微微眯了一下眸子,开口道:“果真是那个斡达尔是吗?呵呵,据本宫所知,数年前他和铁律真兄弟阋墙,结果却被铁律真率部一举将他赶入大漠深处。怎么,铁律真这才死了五年,他不好好的守在西疆过好自己的日子,竟然也想要效仿铁律真前来打我西境的主意了是吗?”
使者道:“殿下说的不错,只是此番那斡达尔可谓来势汹汹,而且打着的旗号,还是要为铁律真一部报仇。更可恨的是,这一次他还找到了一个和他一样心思的盟友!”
东方墨听了有些奇怪,忍不住挑眉问道:“盟友?什么盟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会和翰达尔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结为盟友的?”
使者道:“回殿下,这次和斡达尔结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辽国太子耶律洪畴。”
“呵呵!”东方墨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又是辽国,看来这个西疆和辽国,还真是没完没了是吧?”
朝中文武大臣们看着东方墨这个表情,一时也摸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自从五年之前出了苗疆兄弟相残的那件事情之后,皇上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些年太子一直监国,朝中文武对于他所做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这一次,东洛国突然之间四面来犯,又是在一年的初始时节,这让朝中的众臣也不免再次慌乱了起来。
好在,东方墨此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反正还越发的镇定自如了些。
这让众朝臣的心情也跟着渐渐平息了不少。
平西王萧棋出班上奏道:“殿下,老臣身为平西王,西境对于老臣来说,就是老臣的安身立命之地。只可恨,五年之前出了个铁律真不说,今日竟然又出了一个斡达尔;五年之前老臣不幸遭了他们的暗算,今日老臣定要亲自把那一笔帐全部都找他们算回来,所以还请殿下传下令旨,老臣愿意带兵前往!”
东方墨闻言垂眸凝思,不想还不等东方墨传下命令,大殿之外突然又传来一声长呼:“陛下——陛下不好了!求您一定要救救我胶东子民啊!”
皇上闻言又是一惊,吓得差点儿从龙椅之上滑倒下来,连忙开口吩咐身边的贺年,道:“你还不快点儿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年连忙颤颤巍巍的从丹陛上下来,亲自跑去大殿门口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贺年那张唇红齿白的笑脸,顿时变成了一张苍白的死人脸:“陛陛陛下……不,不好了!”
皇上这会儿就不愿听到的就是这“不好了!”三个字,一时间气的恨不能拿起龙案上的玉玺砸死贺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把话给朕说清楚了!”
贺年这会儿又哪里还说得清楚啊,只得吩咐大殿门口侍卫放行,让那人进门亲自向皇上禀报。
不想那人刚一进到大殿,便引得殿中众臣的一阵慌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他不是之前从胶东国来到这里的那位使者吗?后来殿下已经派林青随他一起支援胶东国的那位,怎么这会儿他又跑回来了?而且还弄了一身的鲜血?”
“说的是啊?这才不过十几日左右的光景,前两日本官还听说林将军传来了捷报,可是眼下,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东方墨看着来人,眼眉顿时也是一拧:“下面的使者,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快点儿和本宫说个清楚?”
皇上也在龙案后开口:“是啊!下面的使者,你有什么话,还不快点儿从重讲来?”
那使者听到他们两个人的问询,早就已经哭的泣不成声:“陛下……太子殿下……这话,到底要让微臣如何说得出口啊!”
东方墨脸色一冷:“有什么话,你照实说来也就是了,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殿下,呜呜……”那人还没有开口,便又大声哭了起来,这一哭,顿时把皇上的心给哭乱了:“下面使者,你有什么话,还不快点儿从实交待,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陛下……呜呜……不是微臣要哭,实在是,微臣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悲伤啊!呜呜……之前微臣到此来请救兵,殿下二话不说派遣了林青大将军随微臣前去胶东。奈何……奈何……”
“有什么话,快点儿说清楚!”这一会儿,就连站立在大殿之中的文武大臣们也不耐烦了,忍不住开口催他道:“在陛下和殿下的面前,如果哭哭啼啼,到底成何体统!”
那人这才又开口,快速讲道:“殿下当初派遣林青大将军随同微臣赶赴胶东,林大将军果然勇猛,甫一出战便杀了倭寇一个措手不及,原本我们大家都以为,这次一定能够取得大获全胜了。可是结果却没有想到,林大将军他竟然……”
“林青他到底怎么了?”东方墨此时脸色早就已经阴沉似水,盯着那使者的目光更是如同两道寒冰。
那使者乍一抬头,也被他给吓了一跳,连忙又低头回道:“就在三日之前,林大将军带人乘船出海去追击一伙倭寇,却不料突然遇到台风,林大将军所乘坐的船只不敌台风袭击,触礁而沉,船上兵将悉数遇难,就连林大将军也……”
“你说什么?”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往龙椅上一摊:“你说林青他……”
殿中文武听了这话,也是吃惊不已。
特别是平日里和林青关系不错的几个人,听到他这话之后,个个脸上顿时都现出愤怒的神色。
“你这厮,简直就是满口胡言!林青他是什么人?又岂是你这种人可以出言诅咒的?”常平心头不痛快,上来揪起使者就准备打他一顿。
东方墨冷哼一声:“常平,朝堂之上,你想要干什么?”
常平闻言,这才又忍着怒气退了下去。
东方墨则冷冷的看了那使者一眼,开口道:“既便是林青遇难,可是还有他带去的十万大军,莫不是他们也全部都遇难了吗?还有,你身上的这一身血,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使者听了这话,连忙又趴下叩首道:“殿下说的是,其实微臣也说不了,林大将军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遇难了,只是那船只触礁,已然撞成碎片,触石四周死尸无数,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据我们所打捞上来的尸体来看,倒是没有找到林大将军,所以这件事情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
“至于微臣身上这身血……”使者说到这里,又伸袖子擦了一把脸,继续开口道:“微臣接到我胶东王殿下的命令,带人前去寻找林大将军,结果在路上又遇到一伙更加强大的倭寇,而这一次他们就好像是疯了一样,见人就杀,见人就砍,而且所过之地,通通一把火把我百姓的家园给付之一炬!”
使者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微臣当时气愤不过,便带着人和他们打了一阵,奈何微臣实力有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最终才不得不在手下人保护之下冲破重围逃了出来,可是等到微臣回到驻地,却发现胶东王殿下他竟然……”
“胶东王怎么了?”皇上一听到使者提起胶东王,立马就坐不住了,霍的一下坐起身体,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使者:“你快点儿告诉朕,胶东王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