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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意外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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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雨窝在沈至谦的胳膊下,显得身材越发的娇小玲珑,这一次他没有上次在市中心广场上玩情侣游戏时那般拘谨和防备,只戴了一款墨镜,其他的还是如常的打扮,很休闲也很帅气,虽然墨镜遮住了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但整体气质丝毫不减,优雅中多了丝潮酷,反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萱萱住在新老师家里进行封闭式的绘画训练,难得出来一趟,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再加上沈至谦陪着庄雨一起来,她一会看看沈至谦,一会看看庄雨,看着英俊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妈妈,心中更是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游乐场门口,大家在排队买票的间隙,有不少一家三口和小情侣在门口的彩色卡通气球前拍照,庄雨看了看腕表,已经下午一点了,温玲和黎子豪还没有到,于是拉着沈至谦到对面的休息区等待。

    这时,有一对小夫妻带着个和萱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他们隔壁的位置取景,准备拍全家福,年轻的妈妈左右看了看,笑着请庄雨帮忙拍照,庄雨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一家三口摆了几个很默契很欢快的Pose后,年轻妈妈把相机拿了过来,一个劲地夸庄雨照相技术高超,在看到沈至谦拆开芒果布丁喂萱萱的时候,突然问,“你们要不要也来一张?”

    庄雨有些尴尬,刚笑着摇头婉拒,身后沈至谦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中,“别告诉我你不想?”

    庄雨被他的脸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抱起了萱萱,朝那位年轻的妈妈露出一抹感谢的笑容,“那就麻烦了。”

    沈至谦先前坐着,就已经风姿翩然,这会儿一站,比那位爸爸高出整整一个头,迫的对方知趣地退出好远,年轻的妈妈艳羡地看了一眼庄雨,如实地建议道,“爸爸个子高,把身子弯一弯,妈妈再靠近爸爸一点,宝贝一人牵一只手,好啦,不要动了哦。”

    第一张之后,对方又笑着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对沈至谦说:“这一次爸爸摘掉墨镜。”

    庄雨愣了愣,在这样人流混杂的公众场合里,沈至谦一向很注意掩护自己,今天只戴了一副墨镜已然不易,现在如果摘掉,倒真是为难了他,于是轻声附在他耳边说:“沈至谦,不要勉强自己。”

    男人面色平静,淡淡地勾起唇角,“你怎么知道这是勉强?”

    说完,已然大大方方地褪去了眼睛上的这层遮掩,年轻的妈妈看见他真容,眼神闪了闪,脸颊一瞬间红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男人五官如此俊朗,倒真是出乎意料,可再好看毕竟是别人的老公,年轻妈妈瞬间恢复平静,笑着按下快门,“好啦。”

    萱萱第一时间迈着小短腿拿过相机,看着照片上溢满幸福的三人,很礼貌地开口,“谢谢阿姨。”

    “小朋友真懂礼貌。”对方夸了萱萱一番,一家三口挥着手向他们道别。

    走的时候,那个女孩回头了好几次,冲着萱萱眨眼睛,“小妹妹,你的爸爸好帅啊。”

    满满羡慕的神情,萱萱怔了怔,抬头看了沈至谦一眼,虽然这回他又将墨镜戴了回去,可整体看上去的确很出众,她抿着唇也像那个小女孩挥了挥手,“你的爸爸也帅。”

    那一家三口消失在视线后,萱萱却情绪低落起来,低着头看着脚上的皮鞋不说话,庄雨递牛奶给她,她也不喝。

    庄雨不明所以,蹲下身来看着她问:“小萱,来游乐场不开心吗?”

    萱萱没有抬头,低低嘟囔一声,“开心。”

    “开心你怎么不说话?”庄雨摸了摸她鼻子,“是害怕耽误老师的绘画作业?”

    萱萱摇了摇头,忽然跳下藤椅,迈着小短腿跑到沈至谦身边,“至谦叔叔,我能不喊你叔叔吗?”

    庄雨笑:“不喊叔叔喊什么?”

    萱萱看了看庄雨,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抓着男人的衣袖说,“至谦叔叔,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爸爸?”

    小孩子轻轻的一句话,却不经意间触动了庄雨的心弦,这些年,关于萱萱父亲是谁的这个疑问,连她都无法解开,又怎么给孩子答案,在萱萱的心中,其实一直渴望着父亲的疼爱,只不过她很懂事,知道庄雨不愿意提,她也就很少问。

    现在萱萱用孩童般稚嫩的眼神殷切地望着沈至谦,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样子,让庄雨的心跟着突突跳动起来,她怕沈至谦为难,更怕他的答案会让萱萱失望,于是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小手,“小萱,叔叔就是叔叔,怎么能跟爸爸混为一谈呢?”

    话音刚落,沈至谦大掌在萱萱头上轻轻拍了拍,“小萱,之前不是有人拿着我的照片去问你吗,当时你怎么回答的?”

    萱萱听到这件事,脸微微一红,“我不认识那个人,我……我就撒了谎。”

    沈至谦蹲下身,把萱萱再次扛在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轻叹一声,“既然撒了谎,那么叔叔要罚你。”

    听到他嘴里叔叔两个字,萱萱眼神一黯,“怎么罚?”

    沈至谦勾起唇角,墨镜下的眼睛闪着一抹幽深和精明,“罚你妈妈答应我一个条件,等你妈妈履行完那个条件之后,你想怎么喊都行。”

    萱萱虽然岁数不大,但一向机敏,不等庄雨答应就先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

    见这一大一小说着说着把自己扯了进来,庄雨挨近沈至谦下巴,蹙着眉问,“沈至谦,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并不介意小萱喊你爸爸,却顺便将了我一军,看来那个条件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沈至谦单手反握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摩挲着,“不问问那个条件是什么?”

    庄雨眯着眸试探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想让我再见白翌南对不对?”

    “呵,”沈至谦冷哼,忽然加重了手中力道,“对付他,我有更高明的办法。”

    “那是什么?”

    沈至谦把萱萱从肩膀上放下来,把一盒鲜奶递到她手中,然后趁势在庄雨脸颊落下一吻,“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不需要我重申吧,没有人的时候,你确定不换个称呼?”

    “沈至谦,我……”

    “嘘,”男人伸手遮在她唇上,温和地笑道,“我的那个条件不难做到,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像普通的夫妻一样?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喊过我老公,或者你真的那么不情愿?”

    庄雨愣了愣,嘴唇动了动,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沈至谦无奈地轻吸一口气,附近她耳边低低道,“亲爱的老婆大人,我真的那么拿不出手?”

    庄雨抬眸,透过墨色的镜片,看着男人深沉期待的眼眸,握了握手,快速地掀了掀唇瓣,“老公。”

    快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沈至谦笑,胸腔微微震动,“今天是第一次,我不逼你,以后你要慢慢习惯。”

    面前萱萱喝完了那盒儿童鲜奶,懂事地跑到对面的垃圾箱旁边扔进去,然后返回沈至谦身边,“我妈妈过关了吗?”

    沈至谦咂了咂嘴,“勉强吧。”

    萱萱拉着男人的大掌,欢快地旋转了起来,转完一圈不够,又奔奔跳跳地跑向对面的卡通气球,由于太过激动,小脚一下子踩在了一个妙龄女子的高跟鞋上。

    她正要说对不起,女人皱眉尖叫了一声,看萱萱穿着普通,不屑地推开她冷哼道,“谁家的孩子?也太他妈没教养了。”

    萱萱被推倒在地,也不哭闹,用手指了指沈至谦,低着头没说话。

    女人蹲身掸了掸皮鞋,想连着家长一起训两句泄火,面前一双修长男人的腿映入眼帘,“是你的孩子吧,回家好好教育教育再带出来吧!”

    沈至谦弯身抱起萱萱,和女人视线相接,对方惊地张了张嘴,很快变了一副脸色,“呃……你的女儿挺有意思。”

    沈至谦收回视线不看她,摸了摸萱萱的膝盖,温柔地交给了庄雨,然后神情不屑地伸手指了指花圃旁“禁止随地吐痰”几个字,最后还朝那个女人潇洒地比了个中指,什么话都没说,可让那个女人瞬间脸红到脖子根。

    三人走出十米之后,庄雨实在忍不住了,“沈至谦……咳咳,老公,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了,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吧。”

    沈至谦冷哼一声,“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庄雨笑:“比中指这个动作可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

    “所以说,你要用你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我。”

    冬日的阳光下,男人的这句话如轻叹般落于耳间,他高高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的很长,见她低着头羞赧的样子,他微笑着转过身,庄雨摇了摇头,孩童般地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

    到了检票口的时候,庄雨给温玲打电话,过了好一会都没人接。

    沈至谦看入口处的队伍越排越长,皱着眉说,“我去买票吧。”

    庄雨拉住他胳膊,“温玲他们还没来……”

    沈至谦讳莫如深地掏出皮夹,“其实,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他们。”

    “在哪?”庄雨四下望了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哪里有温玲和黎子豪的半个影子。

    “走了。”沈至谦淡淡道,“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后知后觉?”

    “沈至谦,你……”庄雨刚想争辩两句挽回面子,口袋中手机震响起来。

    沈至谦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温玲发来的门票。”

    庄雨划开屏幕,果然是温玲号码,短信上是网上预订的电子门票回单及验证码,还有一个笑脸,她看了看沈至谦,惊叹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拿过手机大步迈向了前方的检票口。

    三个小时后,游乐场的人群渐渐稀少,萱萱伏在沈至谦背上,疲惫的打着哈欠,不一会儿就安心地睡着了,沈至谦牵着庄雨的手上了车,给母女俩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路驶回华府公寓。

    进门的时候,庄雨的脚崴了一下,沈至谦把萱萱放到小卧室,脱下外套盖好被子,然后轻轻关门退了出来。

    玄关处,庄雨正准备换拖鞋,可没想到脚疼的厉害,居然连站都站不稳。

    沈至谦蹲下身来,脱掉她穿了一天的鞋袜,然后帮她换了一双舒适的棉质拖鞋,打横把她抱到沙发上,他打开客厅的灯光,握住她的脚仔细检查了一番。

    在看到她大拇指和小尾指上的水泡时,轻声蹙眉道,“脚肿了怎么不早说。”

    庄雨捏了捏发酸的脚踝笑着说,“说了,你一个人难不成背两个?我这是缺乏锻炼,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沈至谦走到卫生间拿了一只塑料盆,倒了些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握着她的脚掌放入水中,一边用大掌浇水帮她洗脚,看着他做这些事,她的脚不自然地往回缩了缩,沈至谦一个大力又拽入了水中。

    温热的水中,他的指节分明,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一点点地帮她按摩,庄雨闭上眼,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

    “明天跟我一起去晨练吧,”沈至谦拿干净的抹布裹住她的脚擦了擦,“你不是升职了吗,不锻炼好身体,哪有力气教训下面的人?”

    庄雨笑:“我才芝麻绿豆点大的官啊,可没你那么大的架子。”

    沈至谦把她抱了起来,“沈太太,这个名头算不算?”

    说完低着头在她脸上轻轻的吻着,忽然,沈至谦的电话响了起来,“至谦,今天你的鼻子怎么失灵了?”

    男人皱眉,看到主卧室里,郁子行和夏恒走了出来。

    夏恒还是一副羞赧畏惧的样子,亦步亦趋跟在郁子行身后,郁子行则大喇喇地走到客厅里指着地板上的水渍说,“靠,洗脚这种事都能做,至谦,我和夏恒的眼珠子可是要掉在地上了啊。”

    下一秒,沈至谦云淡风轻地把庄雨抱进卧室,“慢走,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