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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冰拗不过老妈,只能让她陪着下了楼。
幸好这时候是凌晨2点多,手表厂宿舍门口就有等活的出租车。等把女儿送上车,又记下了车牌号后,卢秀花这才带着担心回了家。
泰山路派出所离手表厂宿舍并不远,距离还不到三公里,也就是起步价的事。
等马冰赶到派出所门口时,正好一辆红色的奔驰smart也在门口停下,接着一位身穿绿裙的长发美女急匆匆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值班大厅……
……
虽然今晚的扫黄行动声势浩大,但这会儿都快凌晨3点了,被抓来的那些人基本上全都交了罚款,已经回家去了。
只有方小强、小胖子这些人,一开始交钱不爽利,这会儿只能等着人来担保。
等马冰走进大厅时,长发美女已经走到报案窗口,伸手敲了敲台面……
现在的基层派出所都搞得跟银行大厅似的,一般也在大厅里隔出玻璃间,标明哪个窗口办理什么业务。虽然有点形式主义,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一种便民举措。
“喂,醒醒……”
等长发美女用力敲了敲台面,总算把里面那位正在打瞌睡的协警给叫醒了。
“干嘛……”
协警揉了揉惺松睡眼,颇有些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问你个事,有没有一个叫罗计荣的人被抓到这里来了?”
见到问话的人是个大美女,协警的态度总算没那么恶劣了。
“犯了什么事啊?今晚被抓的人有点多啊……”
“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是要找人来担保……”
其实刚刚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十多号人,都是跑来担保的本地人,因此协警一听就明白了。
“左拐进后院,在办公大楼一楼105号房……”
“谢谢!”
丢下这句话后,长发美女刚准备拔腿走人,马冰恰好又走了过来,急声问道:“有没有一个叫方小强的人在这里?”
“犯啥事了……”
见到又来了一个美女,协警抖擞精神,又例行公事般问了一句。
突然听到方小强这三个字,长发美女的脚步一顿,朝马冰上下打量几眼,脸上的神情有些惊疑不定。
马冰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冲协警解释道:“说是要找人担保,我也不知道情况……”
哦,明白了,都是被扫黄抓来的倒霉鬼。
见长发美女还在窗口前站着,协警便随手一指,道着:“你跟她一块去吧,都关在后面呢……”
……
两个女人终于眼神相对,互相友好地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吧。”
长发美女率先开口,接着往大厅左侧的过道走去。
“好……”
马冰一边答应,一边跟在长发美女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过道。
“你也是来担保的?”
还是长发美女先出声,马冰点了点头,回道:“是啊,有一个朋友说他在派出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那朋友叫方小强?”
“是啊……你认识他?”
马冰稍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长发美女。
嗯……虽然看起来略显成熟,但不论是长相、身材、气质,都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
长发美女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我也是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醒……”
……
一个基层派出所当然不会有多大的占地面积,两人走走说说,不多时就穿过大厅过道,来到了后院。
两个女人步履匆匆,很快又穿过后院,走进了办公大楼。
虽然已经快到凌晨3点,但大门口的值班室里还是坐着两名协警。
别说今晚有事,就算平常没事,值班警察可以偷摸溜回家,但协警可不敢随便开溜。
临时工除了有事时背背黑锅外,平时不管啥苦活、累活、脏活……全都是他们在干。
“喂,你们两个找谁?”
见到两位美女急匆匆走进来,一名协警推开玻璃窗,探头问了一句。
“我们是来担保的……”
“哦,扫黄被抓的啊……先去105领人吧,再去106办手续,从这里往右拐。”
马冰和长发美女刚想说声谢谢,突然反省到‘扫黄’这两个字。于是两人几乎同时楞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有点尴尬起来。
说起来也真是搞笑,虽然被抓的人不是她们。但两人能这么晚跑过来担保,想必被抓的那个人跟她们关系十分亲密,结果两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楞是被闹了个大红脸。
“混蛋!”长发美女恶狠狠骂着。
“无耻!”马冰也恨恨出声。
骂完之后,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同时拔腿往走廊右侧走去……
……
105号房,这里本来是泰山路派出所的会议室。这会儿还没被领走的十几号人,都被暂时羁押在这里。
两人走到105号房门口时,一名年轻的警察正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壁打瞌睡,这会儿口水都快要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了。
“你好……”
等马冰低声喊了一句后,本来就迷迷糊糊,没有睡死的年轻警察立马惊醒,这厮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头道着:“来担保的?”
“对……”
“叫啥名?”
不等马冰出声,长发美女已经抢先说道:“罗计荣。”
“罗计荣,出来!”
年轻警察大吼了一声,里面马上有人应道:“来了,来了……警官,麻烦开开门啊……”
大家都是普通人,又不是精力过剩的超人,这大半夜的警察自然也会犯困,也会打瞌睡。因此为了防止这帮家伙逃跑,警方把会议室的前后门都给反锁了,只有担保人来了后,再报名字喊人出来。
年轻警察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锁时,马冰又急匆匆说了一句。
“还有一个,叫方小强。”
“方小强也出来……”
“来了,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长发美女不由嘴角一抽,脸上的表情着实有点诡异……
……
等年轻警察打开锁后,小胖子率先走了出来,一瞧见脸色铁青的长发美女,他不由自主哆嗦道:“表姐,你听我解释……”
‘啪!’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跟在小胖子身后出来的方小强,还没有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倒退了一大步的小胖子给正正踩中脚背。
于是这厮先猛地一推,接着破口大骂道:“死胖子,想踩死我啊……啊!梅经理!!!”
刚推开身前的小胖子,方小强就感觉到前方有浓浓的杀气传来,等他抬眼一看,差点也被吓得倒退了三步……
那个正恶狠狠瞪着他的人,不是梅雪艳又是谁!
“方小强……”
等站在梅雪艳身旁的马冰也喊了一声后,饶是这厮脸皮奇厚,也不由有些面红耳赤……
……
卧勒个擦!怎么梅经理也跑这来了?
恶狠狠瞪了方小强一眼后,梅雪艳也不搭理他,直接伸手拧住小胖子的耳朵,恨声骂着:“罗计荣,你长出息了啊……居然还敢漂娼?”
“不是啊……表姐,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去按摩的……别拧……求你别拧……耳朵要掉了……真的要掉了……”
方小强多聪明的人啊,一听这两人的称呼,再一看小胖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立刻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梅雪艳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其实刚刚他也不是没想到梅雪艳,这厮今晚把手机通讯录都给翻烂了,所有他知道是本地人的电话号码,他都曾经仔细琢磨过。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惊动梅雪艳不太合适,所以才通知了马冰。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个难友小胖子,居然是梅雪艳的表弟。
靠!早知道这样,我干嘛要找马冰来啊……
反正是丢脸,在一个人面前丢脸,总比在两人面前丢脸要强。
把两人放出来后,年轻警察一边重新把房门锁上,一边大声喊道:“里面的人也赶紧啊,过了3点钟全送拘留所……只有30分钟了。”
“警官,通融一下嘛,我实在是找不到本地朋友过来担保啊……”
“我朋友住在郊县,能不能再给点时间?人家就算飞车也赶不及……”
里面的那些难友一听这话,顿时苦苦求饶起来,可年轻警察又不是领导,哪能做这个主。
“别跟我说,跟我说也没用。今晚你们害得我们几个所长全在加班,这会儿他们都一肚子火……所以我劝你们一句啊,赶紧想办法!”
丢下一句话后,年轻警察也懒得再搭理他们,又在椅子上重新坐好。
再熬个30分钟,就可以回家睡大觉了……
怒气冲冲的梅雪艳扯着小胖子走了,对方小强如视而不见,就跟陌生人一样,于是这厮只能讪讪一笑。
“马大夫,又要麻烦你了……”
马冰也没有好脸色给他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前几天她还觉得挺不错的方小强,原来是个贪花好色的淫贼。
要说你淫就淫吧,居然还被警察给抓现行了,这简直让她无语问苍天……
“行了,天都快亮了,先去办手续吧……”
于是灰溜溜的方小强只能闭嘴,跟在马冰身后,也往106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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