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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别逼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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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岳辰从外面进来,远远的就感觉到空旷的客厅内气压极低,他绷着神经走过去惴惴不安道:“宁总,所有的监控都看过了,没有发现太太的身影或是可疑的车辆。”

    宁爵西倾身向前弹了弹烟灰,一时没有说话,随后嗓音森冷的吩咐:“去给警察厅打电话。”

    岳辰忙道:“是,找人这方面警方比较在行,我这就去。”

    岳辰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裴界、卫景言、安以琛、周舜几个公子哥齐刷刷的出现在别墅客厅。

    周舜一来就坐到宁爵西身边,拍了下他的肩:“什么情况?你这快把整个青城翻过来的大动静够吓人的,听说你女人不见了?”

    宁爵西长腿交叠,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抽烟抽的更狠了。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卫景言从茶几上摸了宁爵西的烟过来自己给自己点上,睨了他一眼,冷静的说道:“这还没到48小时,你这样满城找人可有点小题大做了,你女人又不是未成年,偶尔吵个架女人就爱闹点失踪,这没什么的。”

    “卫少,这你就不懂了,他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金贵的很。”裴界跷着二郎腿,“要是吵架生气了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去什么地方都行,可是现在人都不见了,他非找到不可,找不到他不会罢休的。”

    周舜皱眉:“找人这事除了让警方去做,还可以找尹少,他道上的兄弟多的是,说不定有线索。”

    话音刚落,姗姗来迟的尹易默双手插在袋子里进来了,边脱皮手套边上下打量着宁爵西问道:“出什么事了?”

    “秋意浓不见了。”安以琛看了眼宁爵西,对尹易默道。

    “不见了?好好的怎么不见了?”

    尹易默清晰的看到宁爵西的脸色暗了好几分。

    宁爵西烦躁的把烟头捻在满得快装不下的烟灰缸里,声音低哑的厉害:“别问这么多废话,赶紧让你道上的人去查。她发了一周的高烧才刚退没多久,大清早从医院跑出去的时候天又在下雨,我担心她出事。”

    尹易默利落的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吩咐人。

    周舜好奇的问:“吵架也不可能闹的这样凶,都到了离家出走的份上,你动手了?”

    柳妈过来收拾客厅,把茶几上堆积如山的烟灰缸拿上去,换上一只新的。

    尹易默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关注起来,就连柳妈也睁大浑浊的眼睛看着宁爵西。

    宁爵西垂下眼帘,含在嘴里的烟猛吸了一口,俊脸压抑而烦闷,没有否认。

    安以琛愕然:“……你疯了!”

    在座的几个男人虽然诧异,但没有安以琛反应这么大的,安以琛被大家的眼神盯上了,清了清喉咙掩饰的说:“我的意思是,我认识宁少这么多年,在我的理解里他是个不会打女人的男人。这次怎么会动手?”

    还能是什么原因,这阵子报纸上不都说了么,宁太太与前未婚夫左少患难见真情……宁少恐怕这次是抓到什么实质性的把柄了,怒不可遏之下才动了手。

    裴界本想出声讥讽,但一看到宁爵西一向温和的面部轮廓出现浓浓的疲倦,顿时不忍再雪上加霜,认识这么久,几乎从穿着开档裤一起长大,除了当年宁爵西和两兄弟争盛世王朝的掌权,很少见他这样。

    柳妈做了午饭,宁爵西没吃上一口,下午见来了一屋子的客人,重新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布置好餐桌后,过来道:“三少爷,饭做好了。”

    “吃饭!”几个男人也饿了,起身往餐厅走。

    “我不饿。”宁爵西又把手伸向烟盒,裴界把烟盒扔得老远,出声道:“你以为哥几个没事跑你这儿来蹭顿饭?赶紧过去吃点儿,你再不吃不喝,拿什么力气找你女人?等吃完了要是还没消息,哥几个陪你去找,就算把整个青城翻个底朝天也帮你把人找到成不成?”

    饭桌上吃了一半,尹易默的手机响了,手下人来汇报:“那个出租车司机可能撒了谎,我们问了周边的商铺,有个早点铺的老板娘说当时看到司机收了宁太太一叠百元钞票,我们查过出租车计程价目表从医院到那个巷子的路程最多四十多块,司机却收了近几十倍的钱,这当中有猫腻。”

    尹易默开的是免提,所有餐桌上所有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宁爵西瞬间放下手中的筷子,声线中有着一丝杀戮:“把人带过来。”

    拿着免提手机的尹易默拧了下眉头,“在你这儿处理不方便,去我那儿,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尹易默所说的地方在城东一家会馆,由私人别墅改成聚餐带娱乐项目的高级会馆,采取会员制,隐蔽性很强。

    一个小时后。

    秦商商接到裴界的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包间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我真……不知道……您太太去……哪……”

    地上,出租车司机脸肿的跟猪头一般大,脸上血肉模糊,话都说不太清楚,秦商商看了倒抽一口凉气。

    裴界在身后低声道:“这就是我叫你过来的目的,哥几个都不敢劝,你说话说不定他还能听。”

    秦商商还没张嘴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稀薄,杀气腾腾,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宁爵西,在她的眼中他脾气温和,几乎从不发火,却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秋意浓不见就不见了,这是好事,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那天摔下悬崖,他选择扔下秋意浓,游过去救她,她被救上岸后不再患得患失,她心中坚定,他的心里她占了主位,秋意浓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他要找到人,又是什么意思?看来她虽然在他心中是最爱,姓秋的也有了一席之地。

    不行,她要彻底占有这个男人,不让姓秋的有机可乘。

    秦商商心中又妒忌又愤恨,脸上还不敢表露出来,她走上前轻柔而关切的说:“爵西,别这样,你再这样会把他打死的,为了这种人不值得。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我陪你去吃点儿,有精神了再过来审讯好不好?”

    宁爵西恍若未闻,抬脚狠狠的踢向司机的胸口,“人在哪里?说!”

    “我真不知道……”司机被踢翻一边,半天没爬起来,不断抽着气,满头满脸溢着斗大的水珠,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泪,嘴巴里吐着血,模糊不清的出声:“该说的我都说了……您太太一个人跑进了巷子,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旁边,尹易默从托盘里拿出一只血淋淋的牛骨扔给脚边的藏獒,藏獒身躯庞大,一身黑色皮毛光滑锃亮,狼吞虎咽的将一只成年人手臂粗的骨头嚼的粉碎,咯嘣咯嘣的声音听的人不寒而栗。

    宁爵西面森如冰,拿起骨头旁边的瑞士军刀,弯下腰抵在司机撑在地上的手掌,尖锐的刀刃使得司机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现在想起来我太太去哪儿了吗?”宁爵西眼中戾气极重,刀刃在他说话的过程中已经切了下去。

    “啊……我的手,我的手……”司机惨叫连连。

    凄惨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包间,另一侧沙发内几个端着红酒的男人面面相觑,他们倒不同情司机,就是觉得宁爵西这样做有点过了,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明秋意浓被人绑架或是怎么样,说不定过两天气消了,人就回来了。

    要知道宁太太这个位置可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听说秋意浓当初就是靠美色勾搭上宁爵西的,她怎么可能轻易会放手。

    秦商商心吓的砰砰乱跑,他的几个哥们都在这儿,他们都劝不动他,只好把她叫了过来,她此时自然是要在这些男人面前证明她的魅力的。

    “好了,爵西,够了……”秦商商冲上前抓住宁爵西的手臂:“别这样……”

    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出夺目的光亮,宁爵西的俊脸却阴森如鬼魅,始终盯着趴在地上的脸,并未抬头看一眼秦商商,淡声道:“商商,你走开!”

    “我不走!这种事情让警方来处理好了,警方会查出来……”秦商商还没说完,宁爵西绷紧的手臂在空中甩了一下,秦商商就失控般向旁边摔去。

    旁边是欧式风格的茶几,她的腰重重撞上茶几角,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秦商商不敢置信的趴在地上,在场的男人一时都没上去扶,尹易默脚边的藏獒突然过来伸出长舌舔了下秦商商的脸,血盆大口里散发出一股令人呕吐的臭味,秦商商寒毛直竖,吓的尖叫不已。

    裴界刚才出去接电话了,这时进来赶紧把秦商商扶起来,担心问道:“你有没有事?摔哪儿了?”

    “我……没事。”秦商商抽着气回答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宁爵西的,他从她摔下到现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手上的刀已经切进了司机手背上的皮肉里,鲜血淌了一地,司机哀叫不已。

    眼看宁爵西手中的刀已经切到了骨头,司机痛苦的呻吟并大叫:“我说,我说……上车后您太太一直在悄悄掉眼泪……她发现保镖的车跟在后面,就让我把车停下来……下车前给了我一千多块,她……她说如果您的人问起来咬紧牙关就说不知道……”

    “那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在哪儿?”宁爵西眯起危险的眸。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到她往巷子左边第二条小道上跑过去了,然后……保镖们就把我的车拦下来……”司机已经疼的快晕过去了,刀切在他手背上,血不停的涌出来。

    “具体的位置?”

    “我不知道……这次我真的没有撒谎,我虽然收了她的钱,我看她一路上都在流眼泪,估计是遭到家暴,我也是……同情她,才……没有一开始说出来……”

    “行了,他可能真不知道,就算你把人弄死也只能得到这些线索。”尹易默走过来劝道。

    宁爵西慢慢站了起来,军刀还插在司机的手背上,上面溢着血,他拿温纸巾擦了擦手指,对角落里的岳辰道:“听清楚了吗?按他说的去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安以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种时候去哪儿找。

    查了一夜,早上九点,岳辰带着保镖以及尹易默的手下才回来:“宁总,我们在那条小巷里挨家挨户口的拿着照片问,没人见到过太太。”

    时间又过去半天。

    宁爵西再次回到了医院,病房内还是他们离开前的样子,他慢慢在凌乱不堪的床上坐下来,满身疲惫,颓败占据着整个身心。

    他亲自跑了麦烟青那儿,也跑了陆翩翩的别墅,甚至他开车去了菱城,找到薄晏晞,让人把薄晏晞的别墅翻了个彻底,两方的保镖差点要动手。

    凡是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

    她像是从他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了一样。

    眼前的病房内到处都是惨白的颜色,一如当时她的脸,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不能仔细看,一看就像在放电影。

    她一直在哭,破碎而绝望。

    倘若,当时她跑出去的时候,他能追上去,把人抱回来安慰,而不是去依赖守在医院外的保镖,或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她会消失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两年?

    不敢想。

    他猛力捶着病床,低头按着额头,他怎么会那么对她,至今想起来他都觉得那不是他自己,他怎么可能那么对她……

    外面,秦商商在敲病房的门:“爵西,你要吃点东西,我很担心你……”

    秦商商敲了好久的门,手都敲疼了,她几次想放弃,几次又咬牙坚持,现在正是他感情最脆弱的时候,只要她做好了,坚持下来,他的心已经就牢牢的在她手心,她将彻底把秋意浓从他的心里挤走。

    又敲了好久,秦商商准备放弃了,门突然慢慢打开了。

    在她眼中一向翩翩佳公子的男人显的和寂寥而落寞,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眼中布着红血丝,头发显的凌乱,大衣的钮扣也扣错了。

    宁爵西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我,你去忙你的,我先回去了。”

    秦商商的腰还在隐隐作痛,后来她在洗手间的镜子里检查过了,青了一大块,她有点憷这样的宁爵西,感觉他像个陌生人。

    “哦,好。”秦商商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无意识的看向他身后的病房,她好奇他到底对秋意浓做了什么。

    他与秋意浓大婚的时候,她在国外,回来他们已经结婚了,他对她一如既往,她几乎从来没当他结过婚,现在突然亲眼看到他们住过的地方,感觉微妙极了。

    白色的床褥凌乱不堪,角落里露出女人的黑色蕾丝内衣,猛烈撞击着她的眼睛,秦商商控制不住的叫住了转身即将走开的男人,以安抚心中喷涌而出的嫉妒浪潮:“爵西,你和她吵架是因为……我吗?她在怪你那天救了我而没有救她?所以她才躲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宁爵西脚步稍顿,没有回身,沉默了片刻,低低回答:“不是,是我的错,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医院外,岳辰从车里下来:“所有车站、所有出城路口的监控都查过了,没有看到太太,所以她应该还在青城。”

    宁爵西面无表情的上了车。

    车里,宁爵西接到了宁誉安的电话,他找秋意浓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事情自然传到了宁家这个最重视权势的男人的耳朵里。

    “闹够了没有?上次是一周不见你人影,这次又整整两天不去盛世,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考虑换人。”宁誉安在电话里毫不客气的朝儿子发火:“你别忘了,除了你,我还有几个儿子,就算从他们中再挑一个,也比现在的你强!”

    宁爵西全程一言未发。

    回到别墅,宁爵西径自走进客房,连衣服都没脱,便在她睡过的大床上沉沉的睡过去,第二天上午,他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一早到了公司。

    岳辰有点惊讶,又很快调整好情绪,等秘书过来上班后,赶紧让秘书进去汇报今天的日程。

    时间快速翻过,转眼已经过去了六天。

    派出去的人依然在找,仿佛她凭空消失了一样。

    宁爵西正常上班,正常下班,偶尔晚上有应酬,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回归到正常轨道。

    盛世王朝上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宁家长辈。

    岳辰跟在宁爵西身边多年,只有他不这么认为,一切只是看上去平静而已。

    这天是周末。

    位于城西的高档楼盘搞活动,其中有个环节是总裁重磅签批,岳辰陪同宁爵西一起前去参加。

    现场人声沸腾,一万多套高档住宅楼转眼被抢购一空,参加完活动,他们又赶往下一个地点,去参加一场商务晚宴。

    在场的都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总,带着夫人而来,只有宁爵西孤身一人。

    宁爵西被几个老总和夫人围在一起,唇畔噙着薄薄的笑意,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荡漾着,旁边一道醉醺醺的声音在得意的炫耀:“……姓宁的算什么,他拿过去当宝贝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我可是秋意浓的第一个男人,前年恒久实业要争一个合伙案,他们那种小公司有什么胜算,眼看要被宋氏抢走了,他们就来找我,那个秋意浓陪了我一夜,那身子够柔够嫩够水够滑,把我侍候的够爽,哈哈……第二天我亲眼看到床单上有血,能有假吗?”

    围着宁爵西的几个老总和夫人也听到了,正要转头去,只听到宁爵西凝眸盯着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理赵总?”

    赵总即刚才说自己是秋意浓第一个男人的人,这些年他喝醉酒后没少在公众场合提起这件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这个人不懂得分寸,今天宁爵西在,居然不知道收敛。

    围着宁爵西的几个老总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是忙不迭的摆明立场:“赵总这个人一向胡说八道,宁太太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宁总不要放在心上,这种人不值得!”

    宁爵西听了,眯起黑眸,并不出声。

    但在场的几个老总心知肚明,这个姓赵的恐怕离死期不远了,敢当着全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这种话,不是找死吗?

    车内,岳辰无声的看了一眼司机,示意开车。

    他从后视镜中看着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不断的捏着眉心,多年的默契告诉他宁总可能有指示,果然过了一分钟,后面传肃杀的嗓音:“去处理一下姓赵的公司,我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

    司机发动了车子,中途快到别墅的时候,宁爵西在后面突然吩咐,让司机调头去城南。

    司机不假思索就知道宁爵西想去的是哪儿,很快将车开到了最近几乎每天车子都要绕过来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司机识趣的降下车窗,宁爵西静静的坐在车里,寂静的小巷子里没有路灯,黑压压的看的并不清楚,隐隐能听到巷子深处有人打架斗殴的声音,这儿是整个青城最破败的地方,治安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也许,她早已不在这附近,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但他还是坐在这空旷的夜里看了许久。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的气压比外面还要低。

    到了别墅门口,男人低沉的嗓音吩咐岳辰:“去查下她除了我知道的朋友之外,是不是还有平常不怎么联系的人。”

    平常不怎么联系的人?

    岳辰茫然,太太所有人人际网都查过了,就连禹朝上下,上至姚任晗,下至普通同事都一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太太的踪迹。

    大概是看出岳辰不太明白,宁爵西在下车前又开了腔:“以前外面都在流传恒久很多合作案都是她用美色去谈来的,你从这方面着手。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

    说起这个,岳辰想起来了,那个赵总有事没事总爱炫耀他是宁太太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以他这段时间以来对秋意浓的观察,她是一个私生活不仅不乱,而且是非常简单的女人。

    难道是这中间有什么隐情,或是陪赵总的另有其人?

    宁总让他去查的是这个意思?

    次日早上,一份资料就摆在宁爵西的办公室桌上。

    岳辰如实汇报:“这个女人叫费冷月,去年开始在夜总会当小姐,是当年真正和赵总有关系的女人,太太……好象使了一招调包计,让姓赵的以为和他整晚在一起的是太太。”

    宁爵西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岳辰又讲道:“费冷月之前一直在会所工作,三个月前突然辞职,上个月刚当上一名售楼员,目前在盛世王朝旗下的分公司工作。”

    “地址?”男人的嗓音没什么情绪。

    岳辰说:“在最后一张上面。”

    几十分钟后,所有高层聚集在会议室里,紧张的准备着自己的报告书,最近一段时间会议气氛非常冷,只要有一点错误都能被宁总挑出来,因此弄的每次所有人都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出错被批。

    长长的会议桌的主位上是空的,总裁办秘书匆匆而来,宣布一件事:“各位,不好意思,宁总突然有事,今天的会推迟到下午。”

    ……

    岳辰照着地址让司机开车,几十分钟后,他们来到城西一栋简陋的连体三层楼房里,周围是崭新的高楼大厦,与其格格不入。

    生锈的铁制楼梯,楼道里被租户的自行车、啤酒瓶等杂物塞的满满当当的,几乎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

    岳辰走在这散发着霉味的楼梯口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养尊处优的豪门富少。

    “宁总,您慢点。”岳辰在前面不时回头,把挡住路的杂物往旁边摆,以帮宁爵西扫清路障。

    “别管我,继续走。”宁爵西沉声道。

    好不容易来到顶层,岳辰气喘吁吁,指着前面一扇掉漆的木门说:“应该在这儿。”

    “敲门。”宁爵西皱了皱眉。

    岳辰正抬手,旁边楼梯里走上来一个女孩,正是费冷月,警惕的盯着他们:“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岳辰正要说你连老板都不认识了,费冷月走了过来已经认出了宁爵西:“宁、宁总……”

    “她在不在你这儿?”宁爵西眼神平静却又深沉。

    “谁?”费冷月一面问一面不自觉的挡在家门口:“不管你们找谁,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

    岳辰叹了口气,看她这样就是有了,于是低声提醒道:“宁总是来找太太的,识相的给我们开下门。”

    费冷月看着宁爵西沉如冰雪的脸色,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摇头道:“就算你们有权有势也不能私闯民宅。”

    宁爵西薄唇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让开!”

    费冷月心脏猛缩了一下,伸直的手臂颤抖,扔是紧紧护住门口:“不行!”

    岳辰嘴角抽搐,再次提醒道:“费小姐,你真以为你能挡得了?太太已经失踪一周了,警方已经立案,如果我打个电话,你现在就会被抓起来知道吗?”

    费冷月眼中露出惧意,仍倔强的说道:“你们请回吧,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特别是……您。”这个‘您’字是看着宁爵西说的,语气中却半分没有敬意,只有蔑视。

    宁爵西眯起眸,面色冷下去,语气不耐烦道:“打开!别逼我动手!”

    僵持了好几分钟。

    “冷月。”门内传来虚弱无力的声音:“没事,你开门吧。”

    木门不算薄,但下面有个一指宽的长长裂缝,声音就是从裂缝里面传出来的。

    费冷月打开了门,岳辰看清楚里面的一瞬间,连伸腿进去的欲望都没有,大概是长年照不到太阳,里面一股冲鼻的霉味,空间非常小,进门就是卧室,边边角角堆满了很多东西,勉强顺眼的是收拾的还算整齐。

    岳辰愣神的时候,宁爵西的大长腿已经迈进去了,岳辰只好跟着进去,却发现进去后里面更挤了,转身都困难。

    靠近门口窗帘下摆了一张小床,娇弱窈窕的身影就躺在上面,盖着一条纯男性的黑格子被子,旁边斑驳的低矮床柜上摆着一张男孩的照片,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飞扬的青春。

    房间里气味不好,又没人说话,显得死寂阴森。

    秋意浓一手搭在额头上,沉静般的躺着,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

    脚步声靠近,宁爵西儒雅的脸色极平静,眸底却像透不进光的深潭,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的小脸。

    被角掀起,她搁在额头的手腕被男人扣住,睁开眼睛,水眸内一片淡凉,无波也痕,像看陌生人般看着他。

    宁爵西的薄唇僵抿着,一言不发的掀开被角,弯腰伸手想抱她。

    她很明显的往床里缩了几分。

    他的动作顿了顿,仍是强势的把她抱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过于浅白的唇色,以及脸蛋上不正常的红晕,沉哑的问道:“我带你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嗯?”

    身体被伤寒折磨了近一周,她已经没什么力气抗争了,既然被他找到,便不可能在这里继续躲下去了。

    她也不想连累费冷月,好不容易金盆洗手,找份相对来说体面的工作不容易,她希望费冷月以后能在盛世王朝这颗大树下赚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从此过上全新的生活。

    秋意浓闭了闭眼,越过男人的肩膀,轻声对一脸担忧的费冷月说:“我没事,以后有空再联系,谢谢你这阵子照顾我。”

    这种情况下,费冷月拧着手指头不知道说什么,她恨自己无能为力,她恨自己笨嘴笨舌不会说,她更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意浓姐身上的那些痕迹很明显是经过家暴的,意浓姐回去岂不又是羊入虎口。

    宁爵西把人抱起来后发现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使了个眼角给岳辰,岳辰还没反应过来,费冷月倒是眼明手快,赶紧递上来秋意浓的大衣外套,并把手包和皮靴也一并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