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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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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铃铛洗完澡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感觉身上一直痒痒的,一直忍不住去挠。那懊恼的表情正好给下楼来煮咖啡的欧阳邑看见了“怎么了?”欧阳邑关心的问道。

    “二哥,我好像除了百合之外不对什么过敏吧?”铃铛边挠边问,实在太像是过敏了,过敏真可怕。欧阳甄第一次发现对百合过敏是在小学的时候,那时候老师组织同学们郊游刚好那地方有一块百合花田,欧阳甄和几个同学就去合了个影。结果没过几分钟,身上全是红点。回家把家人都吓了一跳。随后给欧阳渊笑了整整一个星期,后来以欧阳甄生气结尾了。

    “是啊,到底怎么了?”欧阳邑疑惑的问道。

    “咯,你看。”铃铛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欧阳邑一看,哎呀,全是小红点。不知道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会怎么样?

    “这不就是和你百合过敏时的症状是一样的吗?”欧阳邑仔细的看了看。

    “真的是吗?本来我也以为是的,可是我今天连百合花的气味都没有问道啊。”铃铛忍不住的抓起身上的小红点,那表情估计是想爆粗了。

    “别挠了,去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啊。这么晚了,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啊?”看见医院铃铛就要不行了,因为不是打针就是吃药,而且每次都要吃很多药,简直像个药罐子了。而且,是药三分毒啊。

    “什么明天再去。”慕夜临从楼上走了下来,刚好听见铃铛说的后半句话。

    “她好像是过敏了,身上有特别多的小红点。”欧阳邑拉过铃铛的胳膊给慕夜临看。

    “真的啊,你对什么过敏啊,怎么没听你说过。”慕夜临皱起好看的剑眉,拉着欧阳甄的胳膊仔细的看着,认为自己这个未婚夫做的太不称职了。

    “百合啦,又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你干嘛。也不一定是过敏啊,今天我连百合花的气味都没闻到。”铃铛收起了她的胳膊,认为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不是过敏更要去看看了。”欧阳邑拍了拍铃铛的后脑勺“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呢?”

    “等一下,让我想一下。”慕夜临拦住拉着铃铛上楼换衣服的欧阳邑。

    “你想什么啊?”

    “迷幻百合。是迷幻百合。我终于想起在车上问道的味道了。”慕夜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完了,邑你先带铃铛去医院,我要到一个地方去看看。”慕夜临说完就跑了。

    “喂,你去哪里啊?”铃铛看着跑出去的慕夜临喊道。

    “等一下就回来,你先乖乖去医院。”慕夜临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路上,慕夜临开着车子快速的朝一个地方开去。嘴里还嘀咕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不然又没有二人世界过了。”二十多分钟过后,慕夜临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钱小倩所住的小区,小区的一栋楼下围了许多的人。慕夜临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扒开人群往里面一看。预感还真是准,人群里躺着的是钱小倩,十楼跳下来的,已经没救了。

    “请问有人报警了吗?”慕夜临问了问周围的群从。

    “报了,警察马上就来。”群众中的一位小伙子刚说完这句话,警车的鸣笛声就响了起来。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一群警察走了过来,拉起了警界线。

    “你怎么在这里啊?铃铛呢?”走过来的欧阳渊看到了站在群众中的慕夜临。他好不容易睡个早觉,结果被警局的电话吵醒,起床发现大家都不在,还在好奇都去哪里了,原来在这儿。

    “你先看看死者是谁吧。”慕夜临也没回答欧阳渊的话就走进了警界线内。

    欧阳渊走到死者面前打开灯光看了看,惊讶道:“这不是铃铛的大学室友吗?不会是为情自杀了吧。”

    “有古怪,不过她应该是自己跳下来的。好了,自己的案子自己处理,铃铛过敏了,邑陪她去医院了,我现在过去看看,还要想想怎么告诉铃铛这个事情呢,她们看起来感情挺好的。”慕夜临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疑惑的欧阳渊。什么叫做有古怪,什么叫做是她自己跳下来的,那这案子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呢?欧阳渊暂时也搞不清楚了。

    来到医院,发现铃铛正满脸不高兴的打上点滴了,欧阳邑坐在一旁玩手机。

    “不就是打个针吗,干嘛这么不高兴。”慕夜临捏了捏铃铛的小脸,着脸真是越捏越舒服,越捏越顺手。

    “你还捏顺手了哈?”

    “嘻嘻,捏着挺舒服的。”

    “捏你自己去。”

    “别生气啦,打完针请你去吃宵夜。”慕夜临就这样一直和铃铛闲聊着,直到铃铛的点滴打完,该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行了,好要睡啊,宵夜改天再吃吧。”铃铛打着哈欠,一脸困意。还没到家,在车上就睡着了,以至于没有听见后来欧阳渊、欧阳邑和慕夜临的谈话。

    第二天,是一个阴雨朦朦的天气。这种天气最适睡觉了,慕夜临三人都说有事出去了,只留下铃铛一个人在家里。没有催着起床了,所以铃铛一直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铃铛,铃铛。”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的铃铛好像隐隐听见有人在叫她,但仔细听又没有,搞得怪恐怖的。不过她也不怕,因为慕夜临说过,他在这里布下了一个阵,没有鬼怪进得来。于是铃铛也没有多想,继续玩着她的手机。

    “铃铛,铃铛,是我,小倩。”欧阳甄放下手机,好像真的有人在叫她,仔细一听是小倩。下床拉开窗帘,有没有人。欧阳甄感觉怪怪的,不会是小倩的恶作剧吧。于是给小倩打了个电话,可是连续拨了几次电话里都传来的是一个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在拨。”

    “我还是去她家看看吧。”想着可能还是因为宁采臣的那件事吧,一个人在家里伤心呢,哪有这么快就放开了呢?爱情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是毒品一样,让人想离开它又不能离开它,让人又痛苦又开心。

    半个小时后,欧阳甄出现在了钱小倩的家门前。按了很多次门铃都没有人开门。对门一个出来扔垃圾的老太太出来了,看着欧阳甄说道:“你是来找这小姑娘的吗?”

    “是啊。”欧阳甄有礼貌的回答。

    “你找不到了的,她昨天晚上跳楼了。还不知道警察联系上她的家人没有,这么好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老太太说着说着就走了。欧阳甄站在那里久久不能消化这件事情,为了个男人,值得吗?父母给的生命就这样为了个男人不要了?欧阳甄真想骂骂她,她跳楼之前就没有想过她的父母吗?

    欧阳甄既伤心又生气,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看见一家甜品店就走了进去,点了一份蛋糕,化生气伤心为食欲,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吃着吃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铃铛,你怎么在这里?”安堇初提着一个蛋糕袋子,走了过来。

    “堇初哥。”欧阳甄胡乱的抹了抹眼泪。

    “怎么哭了?”安堇初拉开欧阳甄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朋友去世了。”说着眼泪又冒了出来。

    “是一个叫钱小倩的?”

    “你怎么知道?那我哥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欧阳甄想想就很生气,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当时就说出来。

    “也许是怕你生气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蛋糕呢?没找人一起?”安堇初递了一张卫生纸过去,欧阳甄擦了擦眼泪。

    “找谁呢?老哥肯定要上班,夜临和二哥都有事出去了,妮娜又出差了,没谁了。”

    “找我啊。”安堇初温柔的笑了笑“只要你打个电话我随时随地奉陪啊。”可是你却不会想到我,安堇初望向欧阳甄,似乎想从她眼里得到些什么。又想是想看看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反正是欧阳甄看不懂的一种眼神。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又什么吗?”欧阳甄尴尬的摸了摸脸,安堇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打了个马虎眼。

    “你都哭成小花猫了,我在想等一下会不会有人说我欺负你。”

    “不会吧,我又没化妆,而且又没像小朋友一样鼻涕眼泪都糊在脸上,怎么成花猫啊?”欧阳甄疑惑道。

    “在······。”安堇初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甄的铃声打断了。

    “干嘛?”

    另一边的慕夜临回到家里,想着和她一起吃个饭却发现欧阳甄不在家,于是打了个电话。

    “在哪里呢?吃饭了吗?”

    “在小倩家附近的蛋糕店啊。本来是去找小倩的。”欧阳甄边打电话边戳着蛋糕。

    “你知道了。”慕夜临靠在窗边,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撒了进来,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让人感觉时光就这样停住了。

    “你也知道了,你们都知道了,就是没有告诉我。”欧阳甄气极了。虽然她知道他们都是怕她伤心,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她才好,但她现在就是想生气,想发泄。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们见面再说。”

    听着欧阳甄把电话打完,安堇初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其实不是没有听欧阳渊说过慕夜临和欧阳甄的事,但就是不敢相信。

    “你真的和慕夜临在一起了。”

    欧阳甄点了点头:“我哥说的吧,大男人的这么八卦难怪没有女朋友。”

    “你哥也是关心你,听说,看见你们在一起时渊和邑问都没有问过,大概是真的很相信慕夜临吧。”安堇初低着头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感觉像是在自言自语。欧阳甄的眼神被那个戒指吸引了过去。

    “堇初哥,从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一直戴着这个戒指,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吗?”其实欧阳甄对安堇初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他家是个书香世家而已。

    “这个是我奶奶要我送给她将来的孙媳妇的。”安堇初笑着举起手。

    “真的吗?以后谁做堇初哥你老婆肯定非常幸福,又会赚钱又温柔,是吧?”欧阳甄笑眯眯的说道。其实安堇初多想说,我从认识你之后极想把这个戒指给你戴上。那时候你小,怕说出来吓着你,一直听你哥说你没有男朋友,所以这次回国想把它给你戴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戒指和你终究没有缘分。

    不久,慕夜临来了,看着铃铛和安堇初说说笑笑的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也没有发生什么。

    “小铃铛。”慕夜临喊道。可欧阳甄看也没看他一眼,显然是在生气。

    “怎么生气了?生气也好,不理我也好,饭还是得吃吧,吃过之后我在跟你细说。”欧阳甄这才起身:“堇初哥,你吃了吗?和我们一起吧。”安堇初当然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果断的拒绝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在你还没有爱上别人之前我不敢诉说自己的心意。在我敢于诉说心意之后,你心里却有了别人,让我的话又难开口。这应该就是安堇初此时此刻的心里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