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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前方两步远有个一尺多宽的土沟,不深,小心些,不要崴到脚了。”龙夜炎轻声细语地嘱咐道。
“好。”明月轻声笑回,说着抬脚跨过土沟。
“后面的朗朗、白白,注意啦,前方两步远有个一尺多宽的土沟,不深,小心些,不要崴到脚了。”小葡萄转头,有板有眼地紧跟着细声嘱咐。
“好。”后面二人笑着轻声回,抬脚跨过土沟。
明月微窘,轻咳一声。
“学你爹干嘛?他们耳朵好,听得到。”龙某人不满。
“说得辣么轻……”小葡萄嘀咕,又嘿嘿一笑,歪头去蹭他的脖子,“走了大半日,太.安.静了好不习惯,找点乐子嘛。”
确实,几人警惕地摸着走了大半日,四周一直无声无息、毫无动静,不觉中,紧张感缓慢散去,空虚感急剧上涌,在混沌里困了多时的小葡萄,自然想说说笑解解乏。
“哎呀。”小白惊呼,“车轮掉沟里卡住了……”
几人顿足,习惯性的朝后望……一片白茫茫。
“大惊小怪!白白,你又不是普通人,你是有法术的。”小葡萄撇撇嘴,“走昏了吧……”
“好了好了,托出来了,走吧、走吧。”
“走吧、走吧,人生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葡萄,你太神了,我随口说说你都能唱曲!”小白赞叹不已。
“请喊我歌王,谢谢!”小葡萄昂首傲娇。
“歌王。”小白喊得毫不犹豫,兴致勃勃地说,“我再随口说说,你接着唱出来……”
“没问题。”小葡萄热情高涨。
“唱雾里的小葡萄。”
“雾里雾里一只小葡萄,黝黑黝黑长得好可爱,狐狸拉着那重重的马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雾里雾里那只小葡萄,喵呜喵呜哈哈在笑它,马儿高头又老大,一直拉它干什么?黝黑黝黑猫儿不要笑,等我出雾我就骑马了……”(“蜗牛与黄鹂鸟”曲调)
“哇——好听!”几人喝彩,可惜不能鼓掌。
小白觉得十分有趣,歪头碰到了小苹果,继续说:“唱我的小苹果。”
“这个最容易。”小葡萄清清嗓吐吐舌,开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蹦儿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喷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好听!我喜欢这个。”小白乐呼。
“别唱这个,我不喜欢。”小苹果闷闷地说。
龙夜炎嘴角勾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手指慢慢摩挲明月的手心,认真问道:“月月,这小东西言语如此孟浪,是你教的吧?”
明月挑挑眉,用力捏捏他,认真戏谑道:“我以为是跟你学的。在乔灵峰时,它除了吃就是睡,可什么也不懂。”
阿朗附和道:“是呀,葡萄在山上从未这般唱过歌,很文静的。”
小葡萄腹诽,在山上你们都是拼命地练功,没人陪我玩,对着个老头子唱什么?
腹诽完,小葡萄嘴上抱怨说:“师兄,我本是只优雅脱俗的灵猫,自从跟你呆一起,你个孟浪之徒,尽出孟浪之言,做尽孟浪之事,害我小小年纪耳濡目染,都学坏了……”
龙夜炎脸一红,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一阵无言。
明月可不打算放过他,“师兄,你怎么不说话?默认了吗?”
某人微微一顿,却是极快的准确的凑上去亲明月一口,正声喊道:“大家小心脚下,此处路面两侧山石嶙峋,集中精力,莫摔跤了!”
明月微微一愣,脸上开始发烫……
“师兄,你又孟浪,我都听到了,拜托以后不要发出声音好不好?我耳朵很灵的!”
龙夜炎囧,“别瞎扯,唱你的曲儿。”
“好呀,我唱了,你别阻止我。”小葡萄嘿嘿一笑,开唱,“我有一个孟浪的师兄,长大以后总总是孟浪,孟浪一次一次又一次,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种太阳”曲调)
龙夜炎沉不住气了,“闭嘴,别瞎掰掰!”
明月窘,道:“换‘我们走在大路上’。”
“哦。”葡萄乖乖应声,立即换歌,“我们走在大雾中,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大猫王领导救人队伍,勇闯雾林奔向前方。向前进!向前进!临危不惧浑身是胆。向前进!向前进!勇往直前锐不可挡……”
………………
在如此轻松的气氛下,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悄然过去。
对于他们而言,虽然眼前浓雾笼罩,茫茫一片,陌生而未知,但他们笑容不变、勇敢无畏,没有无助和迷惘,因为彼此间的信任和依赖强大无比。
手牵着手,走哪儿都不会有惧意。
明月察觉小葡萄已是好一会儿未说话,有些了然地问道:“葡萄,你可是困了?”
小葡萄确实是昏昏欲睡,耳闻懒懒地出声,“嗯,快睡着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小白急道:“小黑鬼,别睡,掉远了寻不着你。”
小葡萄困倦,昏昏沉沉的懒得再回话。
“师兄,你护好它,别让它掉了。”明月嘱咐道。
“嗯…等我将它放怀里去。”龙夜炎顿下脚步,松松衣裳领子,再抬手让蜷起来的小葡萄卧在他怀中,才继续敲敲打打地上路。
明月又问:“苹果,你困不困?”两个小家伙久久地趴着没有活动,在这混沌之地,确实容易困倦。
“姐姐,我不困。”小苹果乖乖应声。
“苹果,困了和我说,我也让你睡怀里。”小白认真如是说。
小苹果微微一怔,“不用了,我的赤鳞会划伤你。”
小白淡淡回道,“不要紧,赤鳞好看,不锋利。”
“我不困,不想睡。”
“哦,等你困了再说。”
“小白,你这个傻白里面裹着孟浪的家伙,不许勾引我年幼无知的妹妹。”龙夜炎突然出声喝道。
“小炎,你这个孟浪里面裹着大孟浪的家伙,不许你胡说污蔑我。”小白得意洋洋地如法炮制。
明月赶紧插言道:“此刻该是挨近薄暮了,走了许久的下坡山路,不知离山脚还有多远?”
阿朗接着说:“阿姐,我们一路行来并未遇到实在的危险,阿朗觉得北境之人只是利用重重自然屏障拦住境外人入侵,只要我们熬过这座雾林,北境人烟应是不远了。”
龙夜炎立即赞扬道:“原来如此啊!小舅子一番话令姐夫茅塞顿开,小舅子真是聪明绝顶、聪悟得紧呐。”
“噗——”后面的马儿适时放了个大臭屁。
“这个马屁好臭啊!”小白抱怨道。
明月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四人感觉雾气似乎越来越薄,路面也越加平坦,马蹄应该是踏在石板路上,每一个足迹都像是清脆的音符。
朦朦胧胧的光亮透入雾中,隐隐约约,有一种梦幻的奇妙之感。
“师兄,我看见你黑亮的长发了。”明月笑道。
龙夜炎回头,笑言,“月月,我也看见你了,极美,眼眸楚楚动人。”
情难自禁,龙某人本想凑上去亲吻一番,奈何后面就是小舅子,忍忍,先忍一会儿……
小白咧着嘴笑喊,“小红,我也看见你红红的身子了。”
小苹果嘿嘿一笑,化为人形冲到最前面。
小葡萄猛得从龙夜炎怀里窜出来,紫眸瞪得老圆,骨碌碌转着,垂目一望,“哇——哥们,我看见你了!”说完惊喜地跃到她身上。
四人含笑放手,手掌沁满汗水,是暖的。
再行几步,雾气淡了,像薄纱一般,轻柔细腻地飘舞,缠绕着四周青翠欲滴的长竹,烟雾缭绕,恍若仙境。
阿朗和小白笑容满面地快走几步上前,龙夜炎趁机揽住明月停下脚步,忍不住地吻上去,小小的甜蜜一番。
小葡萄好玩地大口呼气,那薄雾如一缕青烟被吹得消散开来,很快无影也无踪。
抬首,刺目的橙红色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闭目片刻,再张眼,天上层层云堆披上了鲜艳的彩色衣裳,泛着温柔的柔色,悠然漂浮、生动柔软。
这是绚烂迷人的美丽夕阳。
“哇——我要唱歌。”小葡萄欢呼,“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化作一片夕阳红,最美不过夕阳红……”(歌曲夕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