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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午后过去找她,现在很想去呢。”
龙夜空右手执起一对月牙形的鸳鸯玉佩,双眼沉醉的瞧着它,唇角不经意的勾起,很幸福的微笑。
前日,自己在母妃处无意中瞧见这对玉佩,又是月牙形状,第一眼便觉得特别适合月,适合我们。自己便特意从母妃处好言要过来,母妃当时还取笑自己心中定是藏着姑娘了。仿佛心中的秘密被窥见了,又慌又羞的,大男人竟是闹了个大红脸,呵呵呵,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在母妃面前脸红呢。什么时候,把她带去给母妃瞧瞧吧,她那么聪明伶俐,母妃也是开明之人,定会很喜欢她的。
龙夜空双脚终究是不听使唤的跨出院门,右手执起玉佩对着阳光,冰凉凉的玉,在阳光的照射下竟发出夺人眼球的光彩,璀璨的好似夜空中的星星。
“这么美的月牙状对玉,月看到定会很喜欢。”
心中记挂着人,龙夜空健步如飞。
行至他们常漫步的石板小径上,路边虽没有盛开的花,却常有清香扑鼻而来,是离她更近了吗?
“七殿下、七殿下……”
远远看见秋心惊慌失措、满面泪水的疾跑而来,莫非是月又出事了……
龙夜空不敢细想,急忙迎上去细细询问,“何事如此惊慌,月呢?”
秋心喘息不止加上痛哭流涕,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呜呜呜…小、姐、走了,他们、全不、见了。”
龙夜空愣愣的望着眼前泪流不止的秋心,有些没反应过来……
“别急,你慢慢说清楚。”
秋心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把脸、吸了口气,才缓缓的颤抖的说道:“小姐离宫了,不要秋心了,兰院中除了秋心他们都走了,这是小姐留给你的信……”
“不可能,昨日没听月提起她们要离宫之事,她早就答应我不会离开,我们约好了今日会会面。”
龙夜空愣愣的看着眼前被折成千纸鹤的信,上面的“夜空亲启”历历在目。这种千纸鹤她教自己叠过,她还说千纸鹤承载着祝福,千纸鹤被视为爱情守护神,千纸鹤可以为被送之人带来幸福。
无法相信!他并未去接。
怎么可能,月一向重情守信,我绝不相信。
眼泪一粒一粒的从眼眶掉落,秋心没有再去擦拭,她展开自己的信举到龙夜空面前,咬着唇不声不响,任由眼泪不停的滑下。
龙夜空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字眼,之前的“夜空亲启”自己并不想在意,可这信纸上满满的都是月的字,与众不同,圆滚滚的很可爱很讨喜,可连成的话语怎么如此的令人措手不及、痛心不已。
龙夜空慌忙拿过自己的信,小心翼翼的展开,又是一连串的圆滚滚字体。
“相思常在,情深不悔,缘在相逢,静待流年。勿念,念安。月。”
下面补了一句:“秋心就拜托给夜空了,事成之后月会尽快赶回来。”
心里刹那间空落落、凉凉的。
原来她真的走了,我这玉还没送出去,早知如此,就该昨日送与她才好。
就不会如此遗憾了。
嗯,她说会尽快赶回来,她一定会回来的。
龙夜空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抬手轻柔的拂过不小心滑落的泪。
“回去吧,你去收拾收拾,我去看看。莫伤心,她们只是离开一段时间,我们等等,她很快会回来的。”
龙夜空一丝不苟的将千纸鹤折回原样,置于胸前,她说过,一只千纸鹤寓意一生一世、一对一的爱,如此重要的心意,我必须随身携带才行。
两人心不在焉的缓慢步行,有些飘飘然的错觉。
龙夜空轻轻问道:“因何事突然离开你可知晓?”
“不知,秋心提饭回来的时候她们都不见了,之前也未提起过要离宫。”
秋心声音虚软无力,明显提不上劲。
“哦,她们定是遇上什么急事,不想让你担心。”
定是这样,我在此静待就好。
一连十日,龙夜炎没再上过偏殿的小道,更没跃过偏殿的树枝,他每天清晨睁眼便对自己说,“还不错,哼,她也不过如此。”
他自认未去兰院自找气受,却有另一件事令他烦不胜烦。
母后天天喊那傅明珠进宫陪她也就算了,还无事找事的骗自己过去陪同。这傅明珠之前瞧着挺正常一女人,怎么现在全变了呢?自己每次听到那娇滴滴的声音,瞥着傅明珠望向自己时含情脉脉的羞涩模样,总觉得瘆的慌,受这种苦还不如和小野女斗嘴来得痛快。
这日午时,三人又一同进食,燕后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只觉满心欢喜。
犹自低头小口进食的傅明珠娇媚含羞,她偷偷瞧向身侧高贵俊朗的太子殿下,想起两年前自己首次见到他时,他腾空飞跃、仰天大笑的潇洒模样,从此便刻上心头。从此,自己也立誓要成为足以与之相配的优秀女人,从此,自己也时常进出皇宫,只为能多瞧上一眼,也能让他瞧上自己。万幸,心愿终于实现了,此刻自己已是钦点的太子妃,身侧的心上人不久后便会用大红花轿风风光光的迎娶自己,自己也将成为那人人羡慕的太子正妃。
傅明珠心中怡然自得、娇羞不已。
“炎儿饭后带明珠去御花园逛逛,这满园的海棠花都盛开了,你们过去赏赏。”
傅明珠听此言,抬头殷切的望向身边的太子,神情凝盼,眼眸放光。
龙夜炎不耐烦道:“她有脚有眼,不会自己去吗?”
燕后囧。
傅明珠尴尬。
“炎儿,明珠过不久就是你的太子妃了,你多和她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龙夜炎沉寂了十几日,终于忍受不了母后的小把戏和那些别有深意的话语,爆发出声。
“母后,别再喊我过来叨这些破事儿,烦!还有你,没事别总进宫,我看到也烦。”
某人说完一把推开椅子,一溜烟的窜了出去,消失不见。
傅明珠愁眉泪眼,心情异常低落,他不喜欢自己。
燕后尴尬的安慰道:“明珠莫急,炎儿脾气有些古怪,认生,你们多处处就好了。”
离席后,龙夜炎竟不知不觉的跃上了偏殿的路径,等他望见兰院已近在眼前,脑中的警铃才霎时鸣响。
“该死,我怎么上这破地方来了。”
龙夜炎转身,本欲回去,却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紧紧抓住他的脚踝,而后又捏紧了他的心房,让他动弹不得,焦躁不已。
“算了,来都来了,就远远瞧上一眼吧,看看她那头灰不溜秋的长发就走。”
某人跃上那颗视角很好的大树,靠在枝干间望向兰院。
“奇怪,怎么门窗紧闭,难道都不在?”
“或是午休了,反正也无事可做,再等等吧。”
某人习惯性的掏出锦囊中的灰发,细细瞧看、把玩,时不时的抬头望望明月寝室的门窗,就怕错过一丝动静。
不知不觉中竟等了一个时辰,兰院毫不动静,莫非都不在?
龙夜炎放好发段,悄无声息的跃上明月寝室的房顶,揭开瓦片,张眼望去。
床榻、角落、屏风后、梳妆台前……空无一人。
某人咬牙切齿,“怎么不在,死野女,害本太子等了这么久。莫不是和龙夜空私会去了?这不知检点的女人,本太子就在此等,看你们何时回来。”
这一等,等到天黑了仍是毫无动静,万籁无声。某人越等心越慌,有一股不明所以的凉风刮过心间,空荡荡、冷冰冰的。
“莫不是龙夜空私自替她们换了住所?哼,果然是魅惑男人的妖女!”
龙夜炎甩下冷脸急跃而去,刚跃出不远竟越想越不对,不可能换了住所,莫非遇上不测了。
有什么像恶魔一样在啃噬他的心,越来越强烈,使他心惊胆战,失魂落魄。
龙夜炎开始在燕宫各处寻找,越找越心惊,越找越疯狂,他怕别人也捉弄她,将她困在什么不知名的角落,竟连那口枯井都没放过。
结果夜已深沉,一切还是空。
他眼中闪过恐惧,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急急向龙夜空处跃去,他一定知晓。
龙夜空刚卧床,霎时间一阵冷风袭入内室,刮向床榻。
龙夜炎紧盯着他,面无表情的开门见山道:“明月呢?”
龙夜空坐起身来,冷冷回道:“怎么,你还想去戏弄她、侮辱她吗?”
某人气得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我问你她在哪儿?回答我!”
眼眸低垂,他轻道:“走了,离宫了。”
身体猛的一震,他懵了,旋即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走了,你往后见不到她了。”
“胡扯!你们不是在一起吗?她怎么会突然离宫?我不相信!”
龙夜空抬眼瞪向他,“她为何会离宫你不知道吗?”
“她去哪儿了?”
“不知!”
“她何时走的?”
“不知!”
“谁准许她走的?没有父皇的应允她们怎能走出皇宫?”
“不知!”
龙夜炎大怒,一掌拍向他的左肩,“一问三不知,你就是如此喜欢她的?你这男人有什么用?那日我就该把她抢过来,就是用强也该抢过来。”
龙夜空被拍得撞到床壁上,重重冷笑道:“哼,如果不是你一直逼迫她,她就不会想离宫。如此,我便是知道也不会告知你!”
“你!我自己去找!”
龙皇殿,燕皇寝宫外。
“皇上,太子殿下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哦?他能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让他进来吧。”
龙夜炎大步跨入内室,急切的问道,“父皇,明月呢?可是你放她们出宫的?”
“哦?她们不在兰院吗?”
燕皇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他想起几日前玄武真人突然来此,说会带走明月,并要求不被夜炎知晓。自己心中虽讶异,但玄武真人乃世外高人,他既不说,自己也不便询问,自当点头应允。
龙夜炎万分不相信,焦急慌乱之下直冲道:“他们不见了父皇会不知道吗?可是父皇将她们赶出宫去?”
燕皇龙颜大怒,“放肆!一个野女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龙炎抬起头,脸色苍白无措,好似痛不欲生。
“她不是野女,她对儿臣很重要!父皇不愿说,儿臣自去找寻!”
话音刚落人便无影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