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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体育馆东侧入口处,付晴菲再次见到了传闻中的h大校花,董琪,以及她的室友,花孔薛。
董琪是以h大五天总票数第一的成绩入选的。付晴菲只排第三,比第四名仅仅多了一票,差一点落选。
对这个成绩,付晴菲已经感到很意外了。她没有拉票,也勒令孟佳不许给她拉票,她以为,她会落选。但奇怪的是,五天来,她的票数一直在稳定增长。
她怀疑那个替她报名的人有帮她刷票,孟佳却认为是她的证件照片起了作用。
在众佳丽或浓妆艳抹或清新秀丽的自拍照中,付晴菲的证件大头照,确实很另类。像这种投票,大部分投票者都是被人强制拉去的,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个节目,也不关心谁输谁赢。反正都不认识,干脆投个另类的吧,于是,付晴菲的票数就上去了。
付晴菲和董琪她们不熟,也就没打招呼,直接越过她们往里走。
“切。”花孔薛在付晴菲走过去后对着她的背影阴阳怪气地嘲讽,丝毫不避讳当事人在场。“我还当那个孟佳为什么要针对我,原来是因为某人也报了名。”
一旁的董琪示意她小点声,花孔薛却故意提高了音量:“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自己做了什么她自己知道。”
“嗯,你说的很对。”付晴菲停下脚步,将双手插/进裤兜,痞痞地耸了耸肩,像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无赖。“我记性好,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所以,不需要某人自以为是的在背后提醒。”
“付晴菲!你什么意思?!”花孔薛听到付晴菲暗讽自己在背后嚼舌根,不淡定了。
付晴菲没理她,走了。点到即可,说多了,是浪费口舌。
《爱情大乱炖》的官方微博曾爆出消息,这次真人秀的嘉宾来自各行各业,不仅限于明星艺人,高校学生,估计也算一类。除了h大,节目组还在帝都的另外五所大学进行了海选,每个学校三名,最后从这18个人中确定一个参加节目。
“啊,我知道你,你是h大的付晴菲吧?”等待面试的时候,一个小个子女生过来跟付晴菲打招呼。
“嗯,你是?”
“我是c大的。我看过你们学校的投票,你比照片,好看多了。”小女生忍不住抿嘴偷笑。
“额,谢谢。”
小女生的笑是善意的,所以付晴菲并不气恼。
其实付晴菲学生卡上的证件照一点也不难看,就是吧,她照相时离相机太近,看镜头的瞬间不小心成了斗鸡眼,有点滑稽。别说外人,就是付晴菲自己,每次看到也忍不住想笑。
原来,她的照片真的很容易被人记住。付晴菲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的区人大代表换届选举投票,二十多个候选人,只知道名字和一行字职业介绍。在谁都不认识的情况下,班里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投给了两个人:丁丁,马云(此马云非彼马云)。
付晴菲想,这次自己的斗鸡眼滑稽照,大概起到了和“丁丁”一样的效果。
董琪排在付晴菲前面进场,出来的时候,她眼角有点泛红,脸色也不太好。她坐到付晴菲旁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包发呆。
周围空座很多,付晴菲觉得她主动坐到自己身边,是有话说。果然,过了几分钟,董琪突然有些刻薄地开口:“付晴菲,我听说你有一个儿子。你来参加节目,就不怕你儿子受牵连吗?”
附近几个女生听到她的话,都开始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付晴菲。
“你想让我退出?”付晴菲眨眨眼,看似一脸无辜。
被付晴菲戳破意图,董琪面上有些挂不住。“不是,我只想提醒你,你要替你儿子的以后考虑考虑……”
“这样啊。”付晴菲打断她,看起来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那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啊,下次关心我之前,记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她说话坦然,语声轻快,听起来好像对董琪的挑衅完全不在意。其他女生见状,都猜想董琪是因为面试受挫才故意过来给付晴菲难堪,也就没把她诋毁付晴菲的话当真。
董琪误把付晴菲平时的低调内敛当成了胆小怕事,想让她出于“未婚生子”的羞愧心理自动退出。可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立刻就被付晴菲识破了,还被她当众嘲讽“捏造事实恶意中伤”。
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阴郁,董琪装作去厕所的样子离开了付晴菲身边。
她一走,付晴菲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在熟人面前,付晴菲经常反应慢半拍,经常闹笑话,但她从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她只是懒的“耍心机”,懒的动脑子去算计别人而已。倘若有人故意来找茬,她也不会傻到乖乖任人宰割。
“下一个,付晴菲。”
付晴菲走到门口,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面试的地方。《爱情大乱炖》节目组的面试不像节目选秀,更像招聘面试。导演、制作人、副导演和编剧四人坐了一排,前面放一把椅子,付晴菲就坐在椅子上,与他们隔着一排桌子面对面。
女导演钱蒙蒙很年轻,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妆容精致,与付晴菲想象中的导演的形象大相径庭。
不需要付晴菲自我介绍,导演钱蒙蒙在她坐下后便直接点评:“付晴菲是吧,导航制导与控制专业,典型的理工科。不过,你跟我印象中的工科女的形象很不同,你更像艺术学院的学生。”
一提起工科女,工科男,理科女,理科男,社会上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形容词,一般是“不修边幅”“没有情趣”“死板”……但付晴菲和这些词,显然不沾边。
“导演,不是你‘印象’中的工科女。”付晴菲淡淡地开口,态度还算恭敬。“应该是你‘想象’中的工科女。其实我们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不顾形象。”
这次面试显然不按套路出牌,没有自我介绍,没有才艺展示,只有不着边际的问题。付晴菲打算把它当做一次座谈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去担忧反驳导演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成绩。
“那你‘想象’中的我们的节目,应该是什么样子?”
“卖cp,撒狗粮。”
听到付晴菲的总结,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很好,概括精准。”
钱蒙蒙也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问:“那你参加我们的节目,是想和明星组cp,还是想转行娱乐圈?”
非艺人参加节目,大抵都是这两个原因吧:要么为了见喜欢的男神女神,要么为了提升人气,就算以后当不了明星,当个网红还是可以的。
但这些都不是付晴菲参加的原因。
“其实我参加,是因为听说可以拿出场费。”付晴菲决定说实话。“我希望趁着大四课业不多的时候赚点零花钱。”
“很现实的答案。”
“我未来的事业重心会放在科研上,就算参加了这次的综艺真人秀,也不会转去娱乐圈。”
“等你有了名气,你的想法可能就会变了。”一旁的制作人说。
众所周知,明星是个来钱特别快的行业。很多明星露一次脸赚的钱,就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的。
“我知道明星赚钱多,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我应该不会变。”
“还挺执着。”编剧笑着点评。
付晴菲也跟着笑了笑。
“那最后一个问题。”导演突然严肃起来,一双眼盯着付晴菲,敏锐而细致。“你会不会演戏?”
演戏?
付晴菲不禁疑惑,真人秀跟演戏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