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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小宝赶到鱼田的时候,裴子安已经在那里查看了。
“子安哥,发现什么情况没?”秦小宝问道。
裴子安摇摇头,水田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没道理啊,鱼塘养草鱼容易生病,稻田养草鱼反而不容易生病啊,怎么会死的呢?上一次我们自己家养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秦小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还有地方疏忽了。
“小宝,这是怎么回事?”裴成徳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族长,我们正在查看中,还没得出结论。”秦小宝回答道。
“哎,这可怎么是好,全村人的鱼田都没有幸免,一定要赶快想办法,把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裴成徳一听急道,如果这事办砸了,损失银子是小事,自己的威望肯定会受影响了。
“族长,您放心,我和子安哥一定会尽快查明白,并且想办法解决。”秦小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就算裴成徳不盯着他们,他们也会尽全力弄明白原由。
“秦小宝!你给我出来!”裴耀泽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家三十亩水田的鱼也发生了死鱼的现象,他怎么能不着急,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秦小宝和裴子安正在水田边查看,周围围了一群乡亲,秦小宝正要拨开人群走出去的时候,裴子安一把拉住了她,自己走了出去,说道“二伯父有什么事情找小宝?”
“你个傻子给我让开,把秦小宝那小蹄子给我交出来。”裴耀泽一看是裴子安,不耐烦地说道。
听得裴耀泽这么说裴子安,旁边的乡亲们都窃窃私语起来,都觉得裴耀泽太狂妄了,自己的本家一点面子都不留。
“二伯父慎言。”裴子安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现在的裴子安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他沉声说道“子安蒙先祖庇佑,能恢复神识,这是诸位乡亲都亲眼所见的,你现在还以傻子来称呼我,是否对先祖不敬?”
裴子安一开口就抬出了裴氏祖宗,把裴耀泽噎了个半死,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到了裴子安嘴里就变成了对祖先不敬了。
裴耀泽赶紧撇清“我哪有对祖先不敬了,我只不过一时着急,顺口就说了出来,你别转移话题,秦小宝呢?我们大家鱼田的鱼都死了,她怎么躲起来了。”
“二伯父先给先祖赔不是,再说别的。”裴子安咬住他对先祖不敬。
“耀泽,你也是子安的长辈,怎可胡乱说话,子安说的没错,先对列祖列宗赔不是,然后再说其他事情。”裴成徳开口说道,这个裴耀泽确实过份,在自己面前,在这么多乡亲面前如此讲话,不惩戒一下,他这个族长的面子往哪放。
裴耀泽见族长也开了口,周围的乡亲也都站在裴子安那边,只好草草地对着宗祠方向跪拜了三次,以表示自己知错了。
裴耀泽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说道“这回可以了吧,秦小宝呢?出来!我家鱼田出事情了,死了那么多条鱼,你怎么说!”
“小宝正是为了此事在查看鱼田,现在没空招呼二伯父,如果影响了解决鱼田的问题,我们没法向各位叔伯交待。”裴子安直接一口拒绝了裴耀泽。
“你,你!”裴耀泽气的跳脚,他想冲开人群把秦小宝抓出来,无奈人群并不想让他冲进去。
裴耀泽气急败坏地说道:“当初我就说过,这万一养鱼有什么问题可怎么办,你们当时没一个人听我说话,现在好了,出大事了吧。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你也不瞧瞧自己才几两重,便想出这风头,我不管,反正如果这鱼有问题了,我就赖上你们家了。”
“二伯父,当初可是你自己签字登记要养鱼的,我们可没有强迫你,现在有一点小问题了,你就来大吵大闹,还要赖上我们家,这是不是过份了。”裴子安怒道。
“我不赖你家赖谁家去?这次如果治理不好这鱼田,我看你们拿什么交待。”
裴耀泽一副小人嘴脸,把裴子安惹得一肚子火,他气得拿起锄头便要往裴耀泽脸上砸去。
大伙一看这不是要出人命了,赶紧把裴子安拉了开来,裴成徳对着裴耀泽说“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子安他们已经为这事着急上火了,你还来添油,还不赶紧走。”
裴耀泽一看裴子安要动手,吓得赶忙灰溜溜地跑了。
裴子安在裴耀泽身后呸了一声,对付这种赖子,讲道理是没用,用拳头说话比较靠谱。
秦小宝在人群后面弯了弯嘴角,裴子安的表现倒是让自己省了不少事情。
“族长,您和乡亲们先回去,我和小宝再仔细查看一下,我相信一定会找出原因的。”裴子安拱手对裴成徳说道。
“那好,各位,我们先回去,不要妨碍他们做正事,如有任何消息我会及时通知大家的。”裴成徳也知道他们这些人呆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会打扰到秦小宝和裴子安,便大声对村民们说道。
大伙听到族长这么说了,自然都听从,水田走得只剩下了裴子安和秦小宝两人。
秦小宝干了半天活又蹲了这么久,觉得累了,便索性就坐在了田埂上,裴子安见状挨着秦小宝也坐了下来。
“子安哥,刚才你真的会打裴耀泽吗?”秦小宝好奇地问。
“哈哈,我吓唬他的,不过若是他真要跟我打,我也不怕跟他打一架,反正这个身体这么壮,不怕吃亏。”裴子安想起刚才裴耀泽吓得逃跑的事情就爽。
秦小宝放下心来,裴子安不是那种没脑子的。
“子安哥,你对这件鱼田发生的事情怎么看?”秦小宝把脑袋埋在了双腿之间,闷闷地问道。
裴子安摇摇头,摸了摸秦小宝的脑袋,安慰道“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情,你别着急,事情总会解决的。”
“现在不知道死鱼的原因,到底是因为鱼生病死的,还是水田里有让鱼致死的其他东西。”秦小宝烦恼地挠着头。
“目前看来只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内因,鱼生病了,其二是外因,有人动了手脚。”裴子安分析道。
“第一种原因鱼自身发病的概率很小,那有可能是有人动了手脚?”秦小宝心惊肉跳,说道“可是咱们全村人都养了鱼,谁会干这种事情啊。”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别担心。”裴子安忙安慰道。
“其实我心里很害怕,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这世界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是咱家一家的田也就罢了,可这关系到全村人的水田,大家都对养鱼这件事情期望很高,如果被我搞砸了,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乡亲们了。”
秦小宝在众人面前保持的坚强不见了,裴子安看到的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他不禁心生怜爱,他用手把秦小宝的头抬起来,注视着她眼睛说道“小宝,这不关你的事情,养鱼是大家的选择,既然选了就要承担风险。”
“不,不是的,如果我没有说要教他们养鱼,他们也没有机会选择,是我太逞强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其实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秦小宝知道裴子安在安慰自己,但她仍然觉得是自己害了大家。
裴子安看看逐渐暗了下来的天色,这样呆在田埂上也不是办法,便劝说道“小宝,咱们先回去吃饭,然后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秦小宝点点头,顺从地被裴子安拉着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文氏早就做好了晚饭,在家门口焦急地张望,这下午去了水田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远远地,文氏看到走过来的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便急忙迎了过去。
“子安,小宝,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急死娘了。”
“娘,我们没事,先进屋吧。”裴子安说道。
“好,好,咱们先进屋吃饭,饿了吧,折腾了这么大半天的。”文氏心疼地说道。
“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秦小宝见了文氏,心中越发觉得郁闷,忍不住眼圈红了。
“快别说什么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娘了,好孩子,没事的,总会过去的。”文氏忙搂住了秦小宝安慰道。
被文氏搂住的秦小宝感到格外的安心,还有家人跟自己在一起呢,他们是永远都会支持自己的。
一家人围在了餐桌边吃着饭,秦小宝有心事,只吃了半碗饭便放下了碗筷,进了书屋,裴子安放心不下,也跟了进去。
秦小宝在书架上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养鱼的记载,只可惜这些被她翻过一遍的书中,并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小宝,别找了。”裴子安看着烦躁地翻找书籍的秦小宝,忍不住抓住了她的双手,自从他重生到了裴子安身上,还没见过秦小宝有如此焦躁的时候。
秦小宝眼泪汪汪地看着裴子安,把裴子安看的一阵心疼。
“乖,听话,今天不找原因了,快去睡觉,休息好了,明天我们继续查。”
裴子安强制地带着秦小宝回到了房间,扶她躺下并盖好被子,坐在床沿边看着她让她闭上眼睛。
秦小宝无法,只能强迫自己入睡,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无限的疑问,秦小宝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