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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偏僻平静的龙湾村来了几个警察。从山上摔下来陷进河里的钱教授最终没有醒来,赵教授又淹死在河里,同行的三名考古教授里只剩下李教授了。
季和平和李教授说他们眼看着钱教授掉下山的。前些天下的雪还没有化,山上到处都是雪。当时,大家像往常一样考察古墓,钱教授绕到了古墓的后面探查。季和平、李教授以及当时还在的赵教授站在古墓前面探查。忽然,他们听见了一声惊呼,都跑到古墓后面去看,只见钱教授的身体正迅速往山下滚。季和平要去追,山路因雪十分湿滑,又陡峭,他根本没法追。钱教授在雪地里越滚越快,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见。三个人便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钱教授滚下了山。古墓的后面在山的另一边,而山的另一边的最下面刚好是结了冰的河。钱教授掉下去,冰面破开,头陷进去,被救起时奄奄一息,并在最后还是去世了。
然而第二天赵教授又掉进河里淹死了。他是在钱教授落水的那个地方被淹的。
对于钱教授的死,李教授和季和平都说是意外,警察也没发现人为因素。而赵教授在钱教授坠山的破开冰面的水里淹死就不知原因了。据和他们同行的李教授说赵教授的双腿有风湿,尤其是阴雨风雪天气,天气一冷,腿就疼得要命。警察经过一番侦察,认为李教授是风湿患了,双腿不小心陷入水中,无法起身,那里又偏僻,没人经过,最后淹死了,或者说冻死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在钱教授坠落的地方,没有人看见,依然只有猜测,村民和警察都猜测赵教授是想再次去看看钱教授坠落的地方。因为,没有发现人为因素。警察的结论是钱教授落山坠入河里是意外。赵教授在河里淹死也是意外。
龙湾村的村民对钱教授和赵教授的死都很遗憾。黄大嫂夫妇也一直叹息,说古墓所在位置太过危险,劝左煜、季和平,以及李教授不要再去古墓了。左煜也没让大家去,暂时没有实地勘察,只在房间里研究,还把这事上报了。所里也让左煜他们暂时停止考察。
司玥更是不想左煜再上山去考察那个古墓了。而龚梨忽然回来,让司玥和左煜几个人很是惊讶了一番。他们并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回来,还以为要等好一阵子才能见到她,而她竟然回来了。那些关于龚秀秀和周耀的事,或许可以当面问清楚。
而龚梨依然不见任何人。另外,黄仁德从龚梨那里吃了闭门羹回来,黄大嫂夫妇就发觉了黄仁德的心思。黄仁义大骂黄仁德,说他鬼迷心窍,竟然会喜欢上龚梨那种不要脸的女人。
黄仁德听得难受,终于说出了龚秀秀是他的女儿,龚梨被人看不起都是他的原因,是他强了龚梨。
黄仁义夫妇万分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黄仁德。龙湾村的村民们都围在了黄家的院子里,窃窃私语,骂黄仁德,也骂龚梨,说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人。黄仁德早就知道说出来还是会被人唾骂,他扒开人群,决绝地离开。
——
黄仁德又去了龚梨的家。他使劲拍门,龚梨终于开门了。
“阿梨,我带你走吧。我们远离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了。不会再有人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黄仁德红着眼说。他一直在村子里等她回来,等了十几年,而她每次回来只住一两天就又悄悄离开了。
龚梨满不在乎地看着黄仁德,“我不会跟侵犯过我的人在一起。黄仁德,我不会跟你走。他们说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更何况,这个地方我想走就走。”她要是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会一个人背负骂名这么多年还要挟他不准说出他侵犯过她的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不想和他绑在一起。
的确是这样的。她每次回来都是不声不响地离开。她想走就走,没有人拦着她,那些唾骂她的人不会拦着她。黄仁德悲哀地看着龚梨,他即使占有过她,却从来没有拥有过她。她每次回来是为了秀秀吧?但现在秀秀不在了,她离开后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龚梨平静地对黄仁德说出这句话。
黄仁德站在门口没动,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和她在一起,才能让她跟他一起离开。
司玥和左煜、魏闫就站在黄仁德身后。黄仁德从围观的人群中出来后,他们就跟了过来。
龚梨不管黄仁德,转眼看向司玥三人。“秀秀的事,我想听听。”
司玥看着龚梨,龚梨的表情很平静,没有昨天听到女儿已经死了时那种慌乱或者一点点哀痛。
龚梨侧身让司玥、左煜和魏闫进门。司玥他们进去后,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来,龚梨坐在他们对面。黄仁德也跟了进去,站在门口,龚梨瞥了黄仁德一眼,也不管他了。
“九年前……”
叙述这事的是魏闫,因为他是最清楚这件事的。
“伯母对不起,秀秀是因为我才死的。”魏闫说。
龚梨听到十几颗子弹射/进秀秀的心脏时,终于露出了哀痛的表情,但最后,她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她竟然去了帝力,还做了翻译,竟然还会医。”
“对不起。”魏闫诚挚地又说了一次。
龚梨抬眼看着魏闫,神情淡漠。
魏闫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那块黑木块来,对龚梨说:“这是秀秀送给我的。不知道这个木块有什么故事?”
龚梨看到那个木块后立即沉了脸,但她却说:“我不知道。在这之前,我没见过。”
“那么,你认识一个叫周耀的人吗?”左煜问。
“不认识。”
在龚梨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左煜站起身,向龚梨告辞。司玥站起来,挽着左煜的手,跟着左煜往门口走。走出两步,司玥忽然停了脚步,回头问龚梨,“我想上个洗手间,请问你这里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龚梨指了指右边,“从这里直走过去,最边上的那间。”顿了顿,又说:“我带你过去。”
“对了,龚大姐,不知道你想不想去看看秀秀的墓?”左煜忽然说。
司玥对龚梨说她一个人去就好。魏闫看了左煜一眼,秀秀的墓只有他和司玥知道,司玥把秀秀的墓告诉左煜了?他猜,应该没有。只听左煜又说:“如果龚大姐要去,我们可以帮忙。”
龚梨重新看向左煜,“要去的时候找你们。”
左煜点头,“好。”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龚梨。魏闫也留了一个。
“其他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伯母也可以跟我说。”魏闫也对龚梨说了句。
左煜瞥了魏闫一眼。魏闫说完也意识到不对劲。左煜喊龚梨“龚大姐”,他因为秀秀喊龚梨“伯母”,这么听起来,他和左煜两个在辈分上差了一截,白让左煜占便宜了。他回视了左煜一眼,见左煜的嘴角挂了淡淡的笑意,心里哼了一声。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司玥才回来。左煜再次向龚梨告辞,三个人离开龚梨的家。黄仁德一直站在门边,司玥他们和他擦肩而过,听黄仁德喊“阿梨”,知道黄仁德还想说服龚梨和他在一起。
走出龚梨的家门,到了竹林边上,左煜侧头问挽着他手臂的司玥,“刚才发现什么了?”
“堂屋到洗手间之间隔了一间卧室。卧室里面有一张木床,一把椅子,一个布衣柜。衣柜里面也没衣服,是空的。挨着布衣柜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画很简单,是一片平静的水面。”
魏闫这才知道司玥不是去上洗手间的,刚才左煜问龚梨去不去帝力看秀秀的墓也是拖延时间。不过,就龚梨说的那些话和司玥的发现来看,秀秀都和周耀没有关系。他说:“从伯母的话和司玥刚才看到的来看,秀秀是清白的,我想,我们不用再查了。害考古队的人只是周耀一个人。至于周耀为什么要这么做,人死了,只能是谜。更何况,你们所说的那支考古队考察完后应该就解散了,考古队的成员也没有再受到生命危险。”
左煜说:“龚大姐的家还有一间房,在堂屋的另一边。当然,现在看来,里面也不一定能发现什么。”
“什么意思?你怀疑伯母有所隐瞒?”魏闫看向左煜。
左煜说:“她看到你手上的黑木块时,脸色不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说并没有见过。”
“是吗?但我更认为伯母脸色不好是和秀秀的死有关。”魏闫说,“总之,凭秀秀身上有和周耀一样的东西就认为他们之间有关是不合理的。”
左煜说:“的确。所以,我们只是查查到底有没有关系。虽然龚大姐见到木块的脸色不对,但也不能判定秀秀和周耀有关,或者更确切地说龚大姐和周耀有关。魏闫,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还秀秀一个清白吗?在警察还不知道秀秀有这个东西之前。”
“当然是。但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没必要查下去了。周耀死了,秀秀也不在了,伯母既然说不知道这种木块,那么没人知道了。也就没有证据证明秀秀和周耀的事有关。没人再有生命危险,再查又有什么意义?”
“魏闫说得有道理。”司玥笑,“所以,我们回家吧。”
左煜若有所思,点头。
三个人走出竹林。司玥打趣,“你们两个,一个喊龚梨‘伯母’,一个喊龚梨为‘大姐’,真是有趣。”
左煜的嘴角又挂上了淡淡的笑意。魏闫则又剐了左煜一眼。
遇难的钱教授和赵教授的遗体已经由李教授跟着警察运回去了。考察的事暂时中止。秀秀和周耀的事没有必然联系,左煜、司玥、魏闫、季和平也打算回家了。
他们要走的头一天晚上又下起了雪,而且雪比前些天的大。司玥站在门外蹦了几下冻僵的脚,哈着气搓着手笑,终于可以离开了。
“还不进来?”左煜走出门口喊司玥。
司玥四下望了一眼,踮起脚在左煜脸上吻了一下,表达要离开了的喜悦之情。
“我现在就想和你缠绵一番。”司玥悄声说。
“忍着吧,明天回家。”左煜弯唇笑,“快点进去,不冷么?”
司玥把双手放进左煜的颈子里。冰冷的手冻得左煜缩了缩脖子,却并没有制止她,只是又催促她进门。司玥又把手拿出来,伸进左煜的衣服,满足地说:“好暖和啊!教授,你的身体就像暖炉。”
“再不进去,暖炉也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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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大雪纷飞。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
左煜忽然接到黄仁德的电话。黄仁德在电话里对左煜说他想离开这里,翻过山有一条近路。他正在半山,发现古墓的门开了。左煜立即开了灯,侧头见季和平睡着了,没叫季和平,一个人披了衣服下床。
魏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左煜行色匆匆,不由得疑惑地问:“你做什么?”
“古墓的门被打开了。”说完,左煜就离开了。
魏闫一听,一下子想到盗墓贼。犹豫了一下,也穿了衣服下床,跟着出去。
司玥在迷迷糊糊中接到黄仁德的电话。电话内容让她在半梦半醒中一下子清醒,震惊不已。司玥挂断电话,匆匆穿了衣服,打着手电筒冒着风雪出门。
此刻,外面漆黑一片。人们不知道外面的风雪更大了,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