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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了无殇轻柔的笑声,尾音里还带着一点恶作剧得逞后的小自得。
生羽拂去脸上的樱花,从竹制的躺椅上坐了起来,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红晕,眼中涌起了氤氲的雾气,眼神还有一些茫然。
“你回来了?”这话一问出口,生羽觉得自己离白痴的标准不远了。
人家都站到他面前了,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太没水准了。
无殇轻轻笑了一声,似乎看出了他的局促,偏偏当做没有看到的样子。
木制躺椅很长,生羽坐起来以后就空出了一大块位置,无殇便顺势坐下,挨得他很近。
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侵入了他的呼吸里。
生羽的眼神顿时有些不自然,抬起头望向别处。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冰封森林里,由神兽麒麟抚养长大。生活在那样的地方,随时都需要提高警惕,对任何事物都要保持戒心。
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安安静静地在大白天睡了一觉。
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令他感到安心的味道吧。
“可曾有什么收获?”定了定神,生羽的目光一变,转头认真地看向无殇。
“嗯。”无殇点点头,收起了玩闹的心思,神情严肃起来,“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她停顿了一下。
生羽没有打断她的话,继续耐心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果然,无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郑翩潼逃婚了,兽人族引发了兽潮。”两句话,两个主语,中间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而生羽也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你在担心什么?”他的直觉比野兽还要敏锐,感觉到无殇的心底刻意压制着一抹不安。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事情里,疑点太多了。”无殇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或许身边换一个人,她顾虑到一些东西,就不会愿意把心事说出来了。
可生羽不一样,他比较特别。
从小在冰封森林里长大,除了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一些必要的杀戮,他的心思还是很纯净的,像一颗没有经受过半点污染的透明水晶,让人能一眼望到底。
对着这样的人倾诉,对自己来说,也相当于是一种净化吧。
“什么疑点?”生羽顺着她的思路问道。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无殇并不一定能想到答案,不过说出来的同时等于是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有利于将她的思路捋清。
“疑点太多了。从我救下郑凛开始,就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害他毁了容的人,从帝陵把傀妖召唤进仪和殿袭击他的人,是不是来自同一股势力,还有待考证。帝陵里面,先皇的身体,遭到了异族的同化。说起同化,叶家的冷面怪人也是遭到了同化,琉枫的父亲也出现了同化的预兆,不过他是因为暗族对他下了禁魂咒的缘故。郑翩潼这个女人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