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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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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吓坏了,极力解释道:“姨太太,我哪里会干这种事,怕借我千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六姨娘听了方才那番对话,此时无论画儿说什么都像是捏造,她脸色就如领口云框紫罗兰冰种翡翠一般冷峻:“不干你的事?如何不干你的事,跟了葭儿这么多年,她对她四叔的感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除去你干那些污秽勾当不说,你对你主子还算衷心,但就是由于你存着这份心才会去害敏瑟的孩子,我看得出,葭儿也不喜欢这孩子,但她生性纯良,这些事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这盒子只经由四人之手,你道说说这里面除了你还有谁会有心这么做!”

    小小姐是不可能的,敏瑟也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瞧六姨娘这么替那孩子着想,平时也贤良淑德,有这种动机的怕是只有她了。

    可的确不是她啊,画儿使力的磕头,额心都起了半边红,她如泣如诉:“六姨太太冤枉啊,我却是没做此事,虽然这事儿也不会是小小姐所做,但也绝非奴婢啊,会不会还有其它的可能呢?!”

    六姨娘见她可怜的紧,或许没听到她和旁的男子苟且之事,尚可不深拷其语,但她既然做的出那事,这事自然也输不了,于是冷言道:“‘其它可能’?你道是挺想开脱罪责,你道说说你个乡里孩子,是从哪里听得‘藏红花’这个珍贵药名的?!”藏红花多生在高原高山,像允州这个沿海平原,是不会生长这等药材。

    画儿顿时语塞,这‘藏红花’一名,的确是此次给小小姐抓药时才知晓的,大夫说这药可治心忧郁积,气闷不散,只要长时服用则会令人心喜,可她却没听说也有至孕妇滑胎的用效,本想着将事情原委都告诉六姨太的,但忽想到小小姐也知晓此药,万不成她真一急脑做了那傻事也摸不准,于是藏下不发,只慌称:“以前打巧听别家太太们说过。”她说时有些紧张,加上日近正午,她跪在太阳底下,头皮都出了汗。

    可六姨太不依不饶:“那你说说到底哪家太太提过?!”

    “这......这......事情太久,奴婢也记不得了。”画儿觉得头皮些许发麻。

    “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说谎!”六姨太声如擂鼓“你可知你这样做不仅帮不了葭儿,还会害了她在霁儿跟前的印象,若是这下毒之人一天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这所有的干系就得葭儿一个人担着,你怎会如此糊涂,做出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可是,可是......”若她还力争此事不是她做的,是不是小小姐就会承担更多的痛苦?那就这么认了!

    可是刚要说,东边蜜儿跑了来:“太太,那男子跑的极快,跟到湖边就没了影子,烟儿现还在找呢。”

    六姨太愤哼一声,指着画儿道:“那好,这两事我就一并问了你,你道说说这男的到底是谁,手绢上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若有半句假话,我必然重罚!”天气燥热。她已经没有耐心。

    画儿脑袋越发昏沉,汗流浃背,只道:“我也才见过那男子两面,样子我记不得了,下毒的事是我......”她声气松软,一面是毒日烤晒,一面又是严语逼供,终于她急的昏晕过去。

    醒来时,画儿躺在自家屋里。

    六姨太还算好的没将她关紧柴房。

    只是小小姐满脸忧虑的望着自己,顿时心软了半截。

    她扑身过去抱住蒹葭,嚎啕大哭。

    蒹葭抚了抚她的背,叫她不急,再端过架上的水来喂她喝。

    画儿十分感动,蒹葭见她平缓了方问道:“六姨娘送你回来时你已经昏倒了,她还说过会还来看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上午跑去哪,我起来时不见影,从四叔府上回来时也没影。”

    画儿迟疑片刻,遂又抽噎道:“我一早起来就去给小小姐打饭去了,回来时见小小姐不在园子里,我就跑出去找,也不知小小姐是去了卫府。”

    蒹葭见她形容憔悴,满是歉意,念及六姨娘后又问:“姨娘方时回来时气势汹汹,她是不是将手绢那事都给你说了?”她一脸担忧。

    画儿涩微微点头,蒹葭忙道:“这是一定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画儿见小小姐询问,似乎她也不知情:“也不是小小姐所做?”

    蒹葭想这木匣子是由她传出去的,也只有她俩人知道自家园子原本是有这样东西,在二人对不着话时,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也是对的,她遂道:“自然也不该是我所做,但也保不成是我不小心碰着了!”

    画儿想着若真是如此,那么小小姐的责任还是推脱不掉,但就算是小小姐不小心碰了也不能这么回六姨太,若真有凶手故意陷害,想来他也不得不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动手,他在暗我在明,这保护措施自然防的完备,如此一来要抓住凶手可就困难,这凶手抓不到,小小姐就会受卫霁和敏瑟的提防,这对她来说可是千万的痛苦。

    画儿想,若下次六姨娘再来问她就说是自己做的罢,她不想因为这事使得小小姐和卫霁亲疏离间。

    “小小姐可都没沾过那药,只是我每次熬好了来给小小姐喝的,每次都会喝完,喝完后也是我亲自去洗的碗,就算是沾了药在那帕子上也不该是小小姐!”画儿据理反驳,她不希望蒹葭挨着这事半点干系。

    蒹葭忧心忡忡的望着画儿,如今无论是画儿沾上的或是自己沾的又有什么区别,她视画儿为左膀右臂,断了也是自己疼。

    画儿忽然记起一事,匆忙起身,勾上单鞋急道:“小小姐,我得马上去将藏红花埋了,不然待会儿可是有口也说不清!”

    蒹葭也觉是如此,只她本想着这事既非画儿故意为之,那么便可坦诚说出,虽脱不了不小心沾惹的嫌疑,但不是存歹心便稍好些,只她又念及就算是不小心沾惹,他们会怀疑的也不是自己,这不就凭空给画儿填了许多麻烦吗,因而她也不加阻止,但见画儿取了安放在妆镜旁高架子上的药包就匆忙的逃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