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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齐元恒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毕竟此时叶无言乃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所提出的要求但凡不是太过过分,对于大齐而言就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毕竟两国和谈,才是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
不过齐元恒也不是等闲之辈,转瞬之间就想出了应对的理由。
“这安宁县主乃是闺阁之中待嫁千金小姐,逍遥王在如此场合之中轻言求娶,不觉得未免有些太过唐突么?”
这话说的到也占理,毕竟泠烟也是故去太子妃李淑媛的妹妹,太子以兄长的身份代为维护,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醢。
“太子殿下也莫见怪,毕竟这逍遥王乃是风靡天下的浪荡公子。动不动就开口求娶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我们齐国的姑娘可不是像你们南疆的姑娘那样随意,看上了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楚逸轩对于泠烟这个义妹可谓是万般爱护,虽然介于齐元恒的关系,没能和泠烟在一起,但是却也绝对容不得旁人将她看清半分。
有一个位置,不是恋人,却能够像恋人一样默默着关怀对方。即便一辈子只能是无花之果,却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这就是暗恋缇。
楚逸轩将这份情感深深的埋藏在了心中,却又时时刻刻都未曾能够从心底真正放下过。他是泠烟的兄长,也是唯一一个以兄长名义关怀着泠烟,但是却爱慕着她的人。
南疆的逍遥王叶无言既然对泠烟有所觊觎,还是图谋不轨的不怀好意,楚逸轩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这一番话不仅言明了齐国女子行为端庄,不能情爱之事,更是将南疆的女子顺带贬低了一番。
叶无言竟然在南疆就素来有此习惯,不是正好证明了南疆女子平时过于放荡么?
叶无言将视线转向了楚逸轩,语气虽然依旧是调笑的语气,但是却隐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冷意。
“我南疆女儿家向来感情外露,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像这南方的女子,总是扭扭捏捏,行为举止太过于造作。”
“若是这样,你还开口求娶,那不是……太犯贱了么?”
这样的话,自然不可能是楚逸轩或者是齐元恒说出来的。因为这样虽然可以落南疆的面子,同时却也是将泠烟推上了风尖浪口之上。往后有人一想起此事,只怕就会想起泠烟曾在朝堂之上受过旁人这样的折辱。
会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压根就不在意泠烟,甚至是她死对头的人了。没错,那个没脑子的人正是镇国公府的长子,现任兵部侍郎的梅才华。这梅才华还真是人如其名,不仅是没才华,甚至也没脑子。若不是借着他父亲这祖上的荫庇,哪能做的上这位置。
要说这梅才华和泠烟本身是没什么渊源,自然也扯不上要害她一把。可偏偏不巧的是,这梅才华的新妻子乃是高家的女儿,李淑媛当年交友之中高家姐姐高淑箫。
当初泠烟随李淑媛入宫之时,还是颇得宫中贵人的高看,甚至连素来挑剔的高家姐妹也对她赞不绝口。只是后来李淑媛无故病逝了,皇家给出的理由也不明朗,不免有些让人心生质疑。
而高淑箫和高淑琴,恰巧就是这当中对于李淑媛一死另有隐情的质疑者。她们一直觉得,乃是泠烟为了谋取太子妃之位,故意设计让李淑媛死在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之下。事后还故意到皇帝那里去假意哭诉,让皇帝将彻查李淑媛死因一事交给她,从此借机抹除没有做干净的手脚。
至于那齐元恒,他早已被泠烟的美色所迷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才是。
枕头风吹得多了,自然也是有些作用的。比如这梅才华,不就中了高淑箫的招数,成为她对付泠烟的一枚棋子。
“本王没想到,在贵国,随随便便一位小臣也可以随意打断别人的对话,这实实在在是让本王吃了一惊。”
看叶无言的这幅模样,定然是恼怒了。再加上看这梅才华穿的衣着,就知道他不过是个小官员,那这样的人开刀,最是合适不过了。
“来人啊,兵部侍郎梅大人酒后胡言,还不快速速送他下去。”
齐元恒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凭的就是一国太子的身份。毕竟齐窦对于这叶无言虽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毕竟还是需要顾着两国之间的关系往来。而齐元恒此时把人给拉下去,也算是给了南疆一个交代,不至于让他们抓着这件事不放。
至于齐元德,自从方才说错了话之后,也不敢再继续随意开口了,只是默默的退倒一旁看着齐元恒在殿内出尽风头。
这一次的退让并不意味着永远的退让,毕竟机会还多得很,他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半次了。能够走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原来这梅大人是喝醉了酒,本王还当是大齐也有这般不懂礼数之人。”
叶无言摇了摇扇子,姿态之中又显示出一派风liu之色。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即便是真正的动怒了,也不会把这份怒气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
“既然是如此,那么逍遥王所说的这求娶之事,就且暂时搁置一番。趁着几日里,逍遥王也好好好观赏观赏我们大齐的景色。这里比起你们南疆,可是别有一番不同。”
南疆不过只是弹丸之地,就算有些奇景,也不过只是尔尔罢了,哪里能够比得上大齐这边的富饶呢?
叶无言是个聪明人,听了之后兀自低了头,掩盖了面上的神情,只应答了一声。
“好。”
宴会散了之后,齐元德借着天色已晚的理由留宿在了宫中之内。毕竟他已经成年了,且母妃早已去世,为了避嫌,李德全就将他安排在了离内院较远的无华殿。
此处接近承德殿,又与内院有一段距离,用来安置如他一般的外男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临近的殿中,之前住的就是因“病”而留在宫中休养的西戎使臣胡玉义。
入了夜,外头打更已然敲过了三下。原来此时已是三更过后,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皇帝上朝之时。
无华殿中一道黑影闪过,快的让人差点以为是错觉。巡视的太监擦了擦眼,明明觉得方才有一阵凉风吹过,怎的一抬头就没人了。他搂了搂自己的衣裳,看来最近这天气不太平,还是早些去休息才好。
黑影摸着墙而行,转眼就过了几层院落,停在了皇后所居住的坤宁宫之外。在这高大威仪的坤宁宫之中,住的乃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子,皇后南宫襄铃。
轻点足尖,一个箭步这黑影就进入了内殿之中。
“你来了。”
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当中的喜怒,可是却自有一种威严在其中。
“儿臣见过母后。”
原来跪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竟然就是齐元德,这么晚他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你倒是胆子大,这么晚还敢在内院之中横行,难道就不怕禁卫军看见了,将你当做犯人抓起来?”
“母后要召见儿臣,儿臣怎么敢不来?”
方才齐元恒假借醉酒之名为齐元德“开脱”之时,随侍的一个小太监机灵的上前的扶住他,趁机就将手中的一个纸条递给了他。
皇后虽然并没有多少宠爱,但是南宫家族的势力和她皇后的位置摆在那里,想来在宫中的势力也不可能低到哪里去,有几个自己的心腹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她深夜将齐元德唤来,所谓何事?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后就好,那本宫问你,为何你不早早将那泠烟娶进门来,否则今日怎会让那逍遥王险些钻了空子。”
皇后眼中流露出半是慈爱半是斥责的神情,活脱脱的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慈母模样展现在齐元德面前。
“你可知这泠烟乃是麒麟才女,你若是娶了她,还愁不能得到这天下?”
这麒麟才女最初的名头乃是齐元毅为了陷害泠烟而放出的罪名,可是后来被皇后得知之后,心中对此有几分相信起疑,故而请了京城内有名的一灯大师找了个借口前去为泠烟看相。
观其面向,额头高挺,气色上佳,确实是那有福之人。再加上泠烟凭着计策,得到了皇帝的喜爱,还封了安宁县主,由此足可以见泠烟的本事和福气。
“回禀母后,儿臣并非是没有用心,乃是那安宁县主一心想着齐元恒,儿臣也很无奈。儿臣觉得,若是得不到,不如毁了她。”
这就是齐元德,若是得不到的东西,宁愿亲手将它摧毁。
“齐元恒,又是齐元恒。元德,你可知道你母亲婉嫔是死在何人的手中?”
“是端皇贵妃。”
“没错,就是长孙氏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她魅惑皇上,夺去了你母妃的宠爱,你母妃岂会因为失望绝望之下而逝世?齐元恒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儿子,品性自然是和他一样。要是让这样的人坐上皇位,这天下百姓可就危矣。”
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脸上也不自觉因为过于嫉妒而邹起了皱纹。从她将齐元德带到身边开始,说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她生母因为“奸人”所害而身亡,为的就是要让他记住仇恨,然后尽早为他的母亲报仇。
齐元德,不过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母后的教诲,儿臣时时刻刻记在心上。”
“既然是如此,那么就不要心慈手软。元德,你记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是想着对齐元恒手软,可有想过有朝一日当他承继大统之后,可有你的容身之处?还有你母妃的仇,除了你,谁能为她报仇?”
“儿臣知道,必然不会让母后失望。”
齐元德捏紧了拳头,磕了一个响头之后就离开了坤宁宫。夜色掩盖了光明,同时也掩盖了齐元德面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