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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熙压着笑意浅浅应了一声。
萧九无语的瞪着眼睛,她只是单纯的想骂人,并不是在叫他好么!
“唔,备了酒,要喝点吗?”言熙起身,抄起小几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萧九,笑道:“是从前父亲和母亲一起酿的梅花酿。”
萧九凑过去闻了闻,倒是没闻到太浓的酒精味,又想起古代的酒度数都很低,一时有些馋,接过酒杯小小抿了一口,入口绵长,好似还能品到淡淡的梅花香气。
“喜欢吗?”言熙一口喝掉他杯中的梅花酿,又添了一杯,“只准备了这一壶,其他的都在府里。”
“小酌怡情,大酌伤身。”萧九比了比手指,“我只喝一点点就好。”
萧九对自己的酒品是半点不相信的,用丑态百出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所以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喝醉的。
“父亲母亲从前常对月饮酒,我也会跟着喝两杯,近来年也甚少沾酒。”
言熙淡淡一笑,放下酒杯,大步走到琴案后坐下,拨了拨琴弦,如叮咚泉水,音色倒是不错。
“你会弹琴?”萧九趴在美人榻上,晃着小脚丫子,捡了一颗蜜饯吃着,眼神发亮的看着言熙。
“父亲善琴,我同父亲学过几年。”言熙的眼神缠绵,眼底的情意似要溢出般。
萧九有些受不住言熙这般神情的眼神,脸颊绯红,将脸埋在衣袖中,闷声闷气道:“那你弹一个。”
“好。”言熙低笑一声,气息柔和,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
悦耳的琴音响起,萧九偷偷抬起脸,略显羞涩的看向言熙,果然是美色难挡啊!
不过……
“是《凤求凰》?”
“嗯。”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首曲子!”萧九撇嘴,“虽然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为世人传颂,可惜终究有瑕疵。”
“卓文君希望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惜现实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虽然司马相如最后还是没有纳妾。
可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品行有瑕疵的男人,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司马相如这样的,可像卓文君的女子却是少数的。”
当然,萧九说这些也并不是为了告诉言熙司马相如的品行如何,她只是在借机表达她的爱情观。
只有言熙清楚深刻的明白她绝对不接受有瑕疵的感情,在面对别的女子时,他才会在乎她的感受,不会不小心做出错事。
当然,如果言熙真的变心了,萧九也是没办法的,到时候究竟是潇洒走人,还是直接物理阉割,这还是个问题。
“你不是卓文君,你夫君自然也不是司马相如。”言熙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九,似乎要看进她心底似的。
萧九总觉得言熙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捧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当然不是卓文君啦,毕竟我也做不出私奔的事情。”
在古代,聘为妻奔为妾,司马相如还算个有良心的男人,只是想纳妾而已,否则发达以后停妻再娶也没人能说什么。
言熙勾唇一笑,心情极好的说道:“那《高山流水》?”
“嗯。”萧九其实听不懂这些古代的曲子,只是觉得调儿好听就喜欢。
言熙大约也是明白萧九不懂,便没再说什么,只认真的弹琴。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萧九觉得言熙认真的模样已经爆表了,不怪她如此沉迷美色。
一曲弹毕,萧九那眼底含春的模样落在言熙眼中,便有些哭笑不得了,只是心底隐隐透出几分愉悦。
言熙起身走到美人榻前,长臂一伸将萧九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便听得外面响起一个男子的询问声:“不知方才抚琴的是哪位?”
萧九微楞,看着言熙忍俊不禁的说道:“他是不是觉得弹琴的是个女人,所以来找红颜知己的?”
这红颜知己也是古代的老梗啊。
言熙本就不爽被打扰,又听了萧九的话,脸色宛如锅底。
萧九揪着言熙胸前的衣裳,从他怀里探出个脑袋,透过薄纱看向外面,没想到南宫雪的那艘船就停在不远处,几个穿着打扮皆不俗的少男少女站在船头,目光所到之处就是这边。
“是南宫雪船上的人。”萧九撇嘴,又躺回言熙怀里,满不在意的继续说道:“以后无聊了你就教我弹琴吧,琴棋书画我一样都不会,还要练字,不然以后写个账本和狗刨过似的,那也太丢人了。”
“好。”言熙握着萧九的手看了看她的手指,虽然这些年一直在乡下,可萧九的手白皙滑嫩,也没有茧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
“府中库房里有好几把琴,你挑一把喜欢的,回桃花村的时候带着。”
能被收到长公主库房里的琴,无论质量还是音色当然都是无可挑剔的,萧九只要选个顺手喜欢的便是。
这边夫妻两个在美人榻上你侬我侬,外面谢渊皱着眉好似生气一般吩咐船家:“再靠过去一些。”
“是。”
言熙的船停在湖中心,也是为了让萧九赏景,谢渊本是觉得这琴音不错,想着结交一番,没想到却直接被无视,世家子弟的傲气又不允许他如此丢脸,想着要去教训一番。
谁知船才靠近,横空一柄长剑指向他,虽距离还有些远,可那杀气却是扑面而来,不仅谢渊,身旁几人亦是被这杀气吓的踉跄后退了几步,面色刷白。
墨一手握长剑,神色冰冷的看着对面几人,“尔等不得靠近!”
同谢渊南宫雪一起的几人好歹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方才被突如其来的剑气吓到,如今晃过神来,更多的却是丢脸后的恼羞成怒。
“哪来的狗奴才,敢对着本公子拔剑!”谢渊身后的男子怒道:“还不快让你主子滚出来给本公子道歉!”
能有护卫的人身份自然不会一般,可惜墨一面生,几人都不认识,只当这船上之人并未京城人士,是以想也不想的便大言不惭。
谢渊微微皱眉,虽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面上带着客套的笑意,拱手对墨一解释道:“我们只是好奇弹琴之人,并非有意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