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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空港与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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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课程表被德洛丽丝大幅度篡改了,亚纳一时间清闲了不少,下面两天都没有课,他却没有像德洛丽丝说的那样去造访女魔导师。  ≈

    他走出居所,在虚空城内闲逛,在一处巨大的空港,他遇见了一个恬静的少女,粟长腿,一身学院女装,剪裁得体,看上去颇有几分飒爽的感觉。

    亚纳认得她,是希洪位面马泰尔家族的薇薇安,他有些犹豫,在想是不是绕过她,但薇薇安却偏过头,看到了他,少女恬淡一笑,率先打了招呼:“你好啊!”

    “你好。”亚纳只好笑着回应。

    “你是亚纳.西顿吧?”少女嘴角噙笑,柔柔地问道。

    亚纳有些意外地说:“你认识我?”

    薇薇安抿嘴道:“你是千年来第一位中途入学的人,虚空之城里不认识你的可不多!你好,我是希洪的薇薇安,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可是世仇哦!”

    少女做出一个促狭的表情,亚纳闻言失笑,道:“我是亚纳.西顿,来自兰法西斯位面吉普鲁帝国。”

    薇薇安故意松了一口气,说道:“吉普鲁帝国啊?还好你不是无翼帝国的人,你知道吗?我刚入学的时候有两个无翼帝国的家伙就找到我,狠狠地打了两架,我可不想现在再打一架!”

    亚纳无声微笑,经过数千年的安稳展,像兰法西斯和希洪这样的主位面的力量已经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相互之间已经不太可能开战了,但双方不过是把战场转移到外位面了而已,在位面深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兰法西斯人和希洪人相互战斗的舍生忘死呢!

    虚空之城是一个传奇的地方,据亚纳所知,大概只有这一个地方,能让来自各个主位面的人和谐相处吧?即使对马尔泰家族憎恨到骨子里的无翼帝国的人,也就是找薇薇安打一架而已。

    “你在看什么?”亚纳注意到薇薇安的目光始终盯着空港外的虚空,好奇地问道。

    “嘘!”薇薇安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目不转睛地看着虚空,好像那里的星光中蕴含了什么大秘密一样,亚纳也来了兴趣,遂站到薇薇安的身边,看向空港外的虚无。

    星辉缓缓挥洒,空幽寂静,仿佛万年不变的平静虚空不知何时起了涟漪,一艘狰狞舰突然刺破虚无,突兀地映入亚纳的眼帘,血迹斑斑,残破不堪,带着大战过后特有的疲惫,直到这艘巨大的炼金战舰的全貌都显露出来的时候,亚纳还沉浸在初始的壮观中。

    一艘,两艘,三艘...越来越多的炼金战舰划破虚空,出现在空港的上方,一只强大的虚空舰队的全貌就此完整展现在亚纳面前。

    战舰如林,气势恢宏,长达百米的战舰在浩大的虚空背景下渺小的如一点尘埃,但这样的庞然大物无疑足以在人类心中惊起无边波澜,更何况是数十艘战舰聚集在一起!

    “这是?”亚纳震惊万分。

    “是远征虚空战场的舰队回来了。”薇薇安平静地说道,少女的脸庞上同样浮现了震撼的表情,与亚纳不同的是,她的脸上还多了一丝迷醉,“每个月都会有一只新锐的舰队从这里出,踏上未知的虚空战场,能活着回来的无一不是遍体鳞伤,像一个个筋疲力尽的泰坦巨人,你说说,他们在进行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呢?”

    薇薇安有些迷惘,亚纳努力打量这些破烂的战舰,在众多魔法大炮中间看到了许多墨绿色的血迹,即使隔着虚空,亚纳似乎也能嗅到它们散出来的臭气,那是属于所有秩序生物的劲敌的,恶魔之血!

    “是征讨恶魔吗?难道这里有一处通向无尽深渊的传送通道?”亚纳不确定地说。

    薇薇安缓缓摇头,说:“马尔泰家族拥有上万年的历史,就在我所站立的这处空港上空,就有不止一位家族强者曾经血洒于此!无尽深渊于他们,并不是能危及生命的所在。他们却战死在了这里!”

    “呃...”亚纳一时间不是该说什么好了,虚空之城建立之前的那段历史被处理的极为模糊,真相连同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都被遮蔽在迷雾之下,旁人无从勘破。

    “不说这些了,”薇薇安摇摇头,目光从战舰群上收了回来,落到亚纳的身上,她那双灵动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亚纳,歪着头说:“你为什么没有去上课?听说你买下了炼金术的所有课程,花了接近六百万金币,说真的,大家听到之后都吓了一跳呢?”

    “大家?是其他的正席生吗?”亚纳微微一笑道:“我的课程已经修改过了,今天没课,所以出来瞎逛逛,很高兴认识你,希洪的薇薇安。”

    薇薇安也笑道:“本来按照大家共同的决议,我不该同你交往的,不过相识不如偶遇,今天的见面是个巧合,那帮家伙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很高兴认识你,兰法西斯的亚纳。”

    亚纳奇怪地说:“为什么这样说?你们在排斥我吗?”

    薇薇安摇摇头,道:“不是针对你,大家只不过是讨厌破坏游戏规则的家伙而已,在你同雷切尔的比斗结果出来之前,正席生这个团体不会接纳你的。”

    说完之后,薇薇安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突然好笑道:“真是有意思,一群在本位面被宠坏了的家伙,真的以为世界会围绕他们的意志运转吗?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所谓的规矩和传统都不过是一捅就破的窗户纸,亚纳你就算败给了雷切尔,恐怕最终离开的还是那个不知所谓的泰兰皇子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亚纳眉头紧皱,不太能理解。

    少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她冲亚纳露出一个大大的小脸,然后迈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空港。

    这个时候,随着一艘艘炼金战船靠岸,曾经空旷寂寥的空港开始变得繁忙起来,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无数的法师武士,围着那些伤痕累累的战舰忙活着,输送物资,修补舰体,收治伤员,一切都进行的迥然有序,如同在操作一套熟稔无比的工序,人人各司其职,繁忙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慌乱,淡漠而淡定地应对着巨大的物资消耗和惨重的伤亡状况。

    就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工作了上千年一样。

    亚纳震撼地看着繁忙的港口,就像一个寂寞的局外人一样,不知所谓,不明就里。

    这时,巨大的战舰阀门轰然落下,一队队顶盔掼甲,全身武装到只露出两只森然锐目的战士列着整齐的队伍走出了战舰,身上的血水尚未干涸,长剑上的断纹似乎还在继续蔓延,不似人间的气息更没有消散,他们行进在空旷的大厅上,步伐一致,沉稳,肃杀,还有一丝丝疲惫。

    在最庞大狰狞的战舰上,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高高跃起,重重地落在空港里,如同战锤敲击大地,带起厚重的回声,他身边正在工作的几个魔法师惊呼一声,待看清武士的装扮之后,脸上立刻挂上恭敬地表情,手足无措地侍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武士没有理会身边的魔法师们,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每一步都像山峦一样沉重,他抬起头,突然看到了空港上方的亚纳,森冷的双眸射出一对寒芒,亚纳悚然一惊,再回过神来,那个武士竟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武士身上黢黑狰狞的战甲上遍布刀砍斧凿的痕迹,小腹位置甚至有一道深深地伤痕已经突破了战甲的防护,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上面隐约有黑色的雾气喷涌而出,似乎在阻止伤口的愈合,不只是何种武器造成的!

    “这里的勤务人员我都知道,你不在其中,少年,告诉我你的姓名?”武士的声音像地狱里刮来的万年寒风,带着浓浓的煞气,亚纳艰难地抵御着武士庞然的气势,咬紧牙关回道:“我叫亚纳.西顿,是虚空魔法学院的正席生。”

    “西顿?正席生?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一届里有你?”武士冷漠地说。

    “他刚刚入学!”德洛丽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随着她的声音到来的,还有一道温和的魔法光辉,帮助亚纳抵消了武士的气息压迫,他终于能稍稍松了口气。

    “刚刚入学?”武士转向德洛丽丝,冷冷地说:“虚空城的制度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块破布?想用就用,不想用就随手抛到一边吗?”

    “这与你无关菲利普!帕克大师让我通知你立刻去他的魔法塔,镇塔议会的成员已经召集齐了,大家都在等待你的解释!”德洛丽丝冷冷地说。

    “解释?解释什么?”武士沉声问道。

    德洛丽丝指着空港里破败不堪的战舰群,冷笑道:“当然是损失!这次的战损已经过了议会的承受极限,你必须解释一下!”

    菲利普冷哼一声,说道:“难道是我挥剑砍死自己的士兵的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敌人为什么不放下兵刃,伸开脖子让我砍!”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你留着对帕克大师说吧!”德洛丽丝反唇相讥。

    菲利普轻蔑地看了德洛丽丝一眼,目光再次转向亚纳,猩红的双目似乎有火焰跳过:“也罢,等我应付完议会,再来找你!亚纳.西顿?哼,虚空城还轮不到你们一家独大!”

    武士说完之后,撞开德洛丽丝,身形很快消失在空港之外,德洛丽丝恨恨地看着他,臻轻转,又狠狠地瞪着亚纳,生气地说:“谁让你来这里的?我不是说了吗?没课的时候就到我的法师塔里来?为什么不听话?”

    德洛丽丝的话音里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更添有一点忧愁,亚纳苦笑一声,说道:“德洛丽丝大师,我就是随便逛逛,空港里这么大的动静,我自然就被吸引来了。对了,刚才那位武士是谁?”

    德洛丽丝听了亚纳的话后,无奈地摇摇头,接着目光复杂地说道:“他是菲利普,虚空之城最强大的武士,战争的总指挥官!亚纳啊,你这下的麻烦大了!”

    亚纳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