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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哲, 你这个懦夫!”牧原不怕死地回视凌景哲的眼睛。
“砰!”拳头狠狠砸在牧原脑袋旁边的墙壁上,鲜血涌了出来,房间中顿时充满了血腥味。
原本他都已经要忘记了那天他看到的景象,但是牧原的话让他快要愈合的伤口狠狠撕裂。
心,比眼睛看见的时候更加疼痛。
牧原说的没错,凌景哲,你这个懦夫!
你不配得到叶微微的爱。
“天啊,你们在做什么?这里是病房重地,难道你们不知道不能大声喧哗吗?”查房值班的医生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房间中唯一完好的便是叶微微躺着的病床,和连接在她身上的机械和吊瓶。
其他的东西全部摔毁在地上,整个房间犹如龙卷风过境,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空气中流转着的浓郁的血腥味道。
牧原和凌景哲在听到医生的声音后才松开对方。
“你们给我出去!出去!”医生粗喘着气息,指着门外低声怒吼,“小林,将他们送出去,让人过来清点,整理。”
“两位先生,你们请出去。”
两人走出病房,双眼都是红的让人可怕。
凌景哲忽然抬头看向牧原,声音冰冷,“你以后不用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牧原嘲弄地撇了一眼凌景哲,动动疼痛的身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微最不愿意看见的是你不是我。”
凌景哲眼底满含盛怒与威胁,“你还有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想他们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你尽可以惹我试试。”
“凌景哲,你除了威胁无辜的还会做什么?微微爱上你真是瞎了眼睛。”牧原握紧了拳头紧咬后槽牙。
凌景哲讥讽地勾起嘴角,眼中清冷鄙夷,“我幸苦创下的势力,不利用难道留着养情敌?”
“凌景哲,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牧原转身,快速离开。
凌景哲讽刺地望了一眼牧原消失地背影,低头扫了一下全身,默默回到病房换了身衣服。
后悔吗?他早就后悔了。
后悔伤了叶微微的心,后悔自己的能力不够强大,没能救出女儿凌安安。
后悔这六年来没能好好对待叶微微,后悔没能参与凌安安的点点滴滴,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失约,没能陪凌安安度过一次生日。
可是,后悔有用吗?
伤过的心,伤口即使愈合了,伤痛还在。
他只愿往后,他能好好的爱叶微微,一千倍一万倍地爱叶微微。
病房很快收拾整齐,凌景哲望着病床上依旧昏睡的叶微微,心痛得无以复加。
“医生,她没有醒来。”凌景哲的声音很轻,似乎害怕吵到叶微微一般,轻得让人心疼。
医生收回病例本插到床尾栏杆中,“我昨天就说过了,她不愿意醒来。”
“如何才能让她醒来。”凌景哲带着害怕和恳求看向医生。
医生深深叹了口气,“病人家属多多在她的耳边呼唤她,和她说话,最好能激起她的求生欲望。”
“注意要经常给病人翻身,按摩,清理卫生,如果病人家属没有时间的话,可以请护工看护病人。”医生建议。
凌景哲郑重地看向医生,“我有时间, 不用请护工。”
医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家属有没有时间其实不用这么对他郑重其事的吧?
目送医生出门,凌景哲望向病床上的叶微微,她的脸色比之昨天更加苍白了几分。
凌景哲坐在床边,手掌包裹着叶微微的,手背贴近自己的脸颊,“微微,你早点醒过来好不好?”
将门锁上,拉上窗帘,凌景哲打了热水,小心地给叶微微擦拭身体,擦拭到叶微微的胸前,手中的动作僵了僵,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丝异样,很快的便被心疼淹没,随即重重地揉搓着她胸前的痕迹。
直到胸前通红一片,掩盖住那些刺眼的痕迹为止。
凌景哲面目平静,目不斜视地,笨拙地,郑重地为擦洗着。
而后,修长的手指不断地给她按摩,因为从未做过如此精细的活,凌景哲的手势僵硬,下手力度略微大了一些,白皙嫩滑的肌肤上立刻印下了点点青痕。
凌景哲心疼地看着手下青黑的痕迹,眼睛眨了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微微,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吧,下次,我会小心一点的。”
从擦拭身体,到全身细致的按摩,再给她穿上新的病服,凌景哲足足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站起身,凌景哲揉了揉僵硬的后背,调整好叶微微身体,盖上被子。
将脸盆中的水倒进厕所,凌景哲洗了洗手走出来,站在病床边,倾身,在她的柔上虔诚地印下一个吻,“微微,我去看看爸和妈,将要用的东西拿来,就马上回来。”
打开们,助理早已经在房外听候差遣,“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
“是,少爷。”助理回答。
凌景哲揉了揉双眉之间,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点,转身走向叶母的病房。
推开门,凌景哲走了进去就看见叶父趴在叶母的病床边沉睡着,脸色通红,凌景哲心下一惊,赶紧上前两步,推了推叶父的身体,“爸。”
叶父的身子猛地下滑,凌景哲棘手抱住,触感十分的滚烫,凌景哲一探叶父的额头,烫得凌景哲赶紧缩回手掌,快速按下床铃,“医生,救命!”
医生赶紧来过,测了叶父的温度,40度,高烧。
一下子,叶家三人全部倒下。
凌景哲忙了一个早上,才将叶父安置好。
叶母是高血压加之惊吓悲伤过度引起昏迷,叶父这是疲劳加饮食不规范导致高烧不退,一下子,照顾三人的重担压在了凌景哲的肩膀上。
凌景哲也做到了对叶父的承诺,他会照顾好叶微微,也会照顾好叶父叶母的。
将叶微微三人安置好后,凌景哲吩咐了助理,回了一趟新宁花苑。
推开门,大厅中空空荡荡的,因为那天叶微微气愤地将全部的装饰物品全部砸碎后,他就没再添置。
原本只要一回家就能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笔记本电脑放置在茶几上,有时候在处理文件,有时候在看电影,身影那么瘦小,那么孤独。
此刻,沙发上只剩下一个抱枕孤零零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