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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上下翻滚,随着吞咽的动作时而凸起膨胀时而又柔软凹陷,这样的灯光太诱惑,我鬼使神差伸了伸手,即将触摸上去时,忽然身后的长廊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小姐带着两名保镖风风火火闯进来,严汝筠非常迅速将我扶正手松开,避开两步背对我,整理着衬衣上的褶纹。
柳小姐走到我面前问我五爷呢,我在她强势的气压下回过神来,眼神从严汝筠身上收回,有些忐忑和仓皇。
我低着头说在赌坊,她问我哪一间,我透过敞开的门扉指给她看,这一刻我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柳小姐极少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她虽然还没被五爷扶正,可在莞城地盘上,但凡认识五爷的人,都知道柳小姐是最有可能成为他夫人的女人,私底下都喊她头号情妇,或者大奶奶。
不管五爷身边的干女儿多受宠,都逃不过一阵时间后被冷落的宿命,唯独柳小姐长盛不衰,像常爷敢把主意打到乔倩头上,绝不会有人动柳小姐的心思。
不过她也这把年纪了,男人都不傻,确实没什么心思可动。
柳小姐也看见了旁边的严汝筠,不过她心不在焉要见五爷办大事,所以没多想,也没惊讶奇怪我们怎么会单独在这扇门外,她让保镖在外面等,自己进去找五爷,我想了下,跟在她后面一起。
五爷今天晚上赚得盆满钵盈,我们进入赌坊时常爷和佘老板的筹码牌已经所剩无几,常爷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他得了乔倩,在他眼里这种美人可遇不可求,一笔钱算什么,就当送五爷的心意。
五爷没想到柳小姐会来,平时除了重大场合她出席,都是干女儿陪着他享乐,柳小姐有架子,不愿意像个交际花似的,所以他很惊讶,他还没来得及张口问,柳小姐走过去俯身对着他耳朵说了句什么,五爷脸色有些难看,他问了句是真的吗,柳小姐说是。
五爷手里还捏着三张扑克,他沉吟了两秒,猛地将牌摔在桌上,啪地一声,惊吓了一屋子的人。
“怎么,五爷遇到棘手的事?”
常爷见他脸色发青,像动了怒气,试探问了句,他不关心这些,他就想早点把乔倩弄到手,可他不问不合适,显得生疏,毕竟拿人手短。
五爷叫了声汝筠,保镖说筠哥刚走,去红灯区办事,估计得一个钟。
五爷琢磨了下,从椅子上起身,对桌上其余两位爷道歉,临时有事先走,改日再接着今天续。
常爷无所谓,佘老板有点不乐意,他输得这么惨,还想继续翻盘,这一走就没机会了,改日谁知道手气怎么样,可他没法强留,只能瘪着嘴没吭声。
我和柳小姐搀扶着五爷从赌坊出来,外面赌厅像炒蛤蟆一样,呱唧呱唧闹得天翻地覆,许多赤膊的男人踩在椅子上指着骰子盅高喊着大!大!
白色灯光下到处都是热火朝天。
我不经意看见那枚被严汝筠当作暗器的钻石纽扣,我迟疑了一下,趁五爷不注意弯腰捡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你听谁说的。”
柳小姐说那家酒店有她朋友,正好认出是乔倩。
五爷脸上像沉了一只炮弹,随时都要爆炸。
柳小姐继续煽风点火,“乔倩武装齐备的,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不是心虚有鬼,这大热天也忒奇怪了。抱她进去的男人一直左顾右盼,要不是他这么慌,我朋友也不会留意。”
我愣了愣,柳小姐这番话加上五爷此时凝重又阴沉的表情,我意识到大概乔倩偷情被发现了。
五爷身子骨是不错,可比年轻小伙差远了,有些女人不只图钱,还想要风流,禁不住一天天独守空房的寂寞,五爷干女儿那么多,全都是女人里的狐媚子,不敢谈恋爱还不能一夜春宵吗。
可五爷这人占有欲特别强,根本不能接受属于他的东西在未经他允许下被别人染指,他可以因为利益把女人送出去,但谁敢偷偷摸摸绿了他脑袋,他就弄死谁。
柳小姐对司机报了个地名,我一听就在附近,顿时预感有些不妙。
柳小姐敢找到赌场亲自请五爷过去捉奸,势必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堵住乔倩和那个奸夫,不然绝不会兴师动众,到时候扑个空,她头把情妇的交椅是不想坐了。
可乔倩会这么愚蠢,竟然带着男人在五爷地盘上私通吗?方圆二里地等于是五爷眼皮底下,他的人数不胜数,乔倩是疯了还是傻了,这么明目张胆的作死。
五爷进入酒店一身煞气直奔三楼,我跟在后面心里沉甸甸,已经能预感到那个男人的下场,这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3116的房门紧闭,五爷吩咐保镖踢门,两个保镖合力一脚把门踹开,砰地一声,整个楼层的闪灯都晃动起来,像经历了一场山崩地裂的浩劫。
眼前一幕过于香艳,宽大床铺上两具连被子都没有盖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乔倩雪白的皮肤和男人黝黑健壮的身躯交叠着,似乎刚结束不久,上面还有没干的汗水。
五爷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眯眼盯着,乔倩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吵醒,她骂了句娘抻懒腰,手忽然碰到什么硬物,她怔了怔,偏头看过去,她本还惺忪的睡眼顿时睁大,迷蒙又愕然注视着旁边赤裸的男人,她显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我了解乔倩,她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势必是真的无辜。
我下意识看向站在旁边的柳小姐,她挽着五爷,脸上拂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出手了。
在乔倩还没来得及动手搞她之前,柳小姐已经盘算好了如何把她扳倒,还铲除自己的后顾之忧。
和其他男人私通苟且被五爷捉住,这是绝对的一击致命,永无翻身余地,能否保命都是未知数。
乔倩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手忙脚乱穿衣服,她身上有浓烈的酒气,脑袋估计还是蒙的,半响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当她看到我和柳小姐,脸色有些发白,而目光定格在一身棕色唐装的五爷身上,惨白更加深了一个度。
“干爹…”
“啪!”她话音未落,从天而降一巴掌,力度之大把乔倩脑袋差点扇掉了,她梗着脖子好半天才回过弯来,脸肿得一塌糊涂,嘴角的血迹也淌下来。
“干爹我冤枉!”
乔倩捂着脸顾不得疼痛,从床上仓促跌下来,她抱住五爷裤腿哭喊,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倾诉,再次被五爷狠狠一踢,五爷是男人,一辈子刀口舔生活,脚力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何况乔倩还是个没完全醒酒的姑娘,这一下比刚才的巴掌更重,乔倩像一片落叶,被抵向了床头的墙壁,重重栽了下来,许久都没动。
接二连三的巨响,睡梦里的男人终于醒了,他比乔倩反应快,第一时间抓住裤子要穿,保镖冲上去反手一掰,嘎吱一声,男人手臂脱臼,捂着关节哀嚎。
五爷盯着男人汗如雨下的脸,阴森森问他,“认识我吗。”
男人认识也就不敢玩儿乔倩了,更重要是他现在疼得要死,哪有功夫辨认这张脸是谁。
五爷看他扭曲的表情笑得更狰狞,“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碰我的娘们儿。”
五爷朝保镖扬下巴,男人被一左一右从床上架起来,他身体一丝不挂,在保镖一脚之下踹出了血,血形成一个柱状喷射出来,迸溅得到处都是。
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太疼,男人晕死过去后紧接着大小便失禁,一滩黄色屎汤流出来,滴答到地板上,混合着血迹,我捂着嘴避开,一阵反胃。
东莞地盘上敢这么动用私刑的,除了五爷估计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是要吃官司的,看那男的摆在床头的手表和皮带,也不像是普通老百姓,有不了大头脸,也是谁手底下的小头目,都不是没后台的善茬。
乔倩按名分讲不是五爷老婆,甚至连柳小姐这样指日可待转正的情妇都算不上,五爷下手这么狠,连对方名号都不问,底气足得我有点惊诧。
温姐在把我送给我五爷之前告诉我不少底细,五爷叫秦彪,他在仕途上没什么牵连,靠自己手段本事混起来的,上面当初都不知道这号人物,等五爷旗帜竖起来,再想控制来不及了,所幸他手脚大方,谁还会死盯着自己的财源不放。
五爷这几十年混这么大场面也是赶上了东莞花花绿绿的世道,并不是上面有人罩着。
他之所以现在特别招摇,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和严汝筠有很大关系。
真正在上面有门路的是严先生。
可以这么说,这片地界严汝筠的名字比秦彪更响亮。
他肯屈居之下,除了当初借着秦彪的势力有了今天,不好翻脸无情忘恩负义,毕竟江湖讲道义,领进门的人是谁,这辈子都不能反目。也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至于是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男人半死不活瘫软在墙角,半副身子浸泡在一片屎尿中,柳小姐对此满脸嫌恶,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得意。
这屋子的一男一女,都是被柳小姐算计了,男人糊里糊涂受了乔倩牵连,做了女人争地位的牺牲品,而乔倩是自己作的,她过于暴露的野心勃勃让柳小姐嗅到了失宠的危机,她在这个位置坐了十几年,绝不会允许自己人老珠黄的时候被斩落马下,那她半辈子就白撑了。
我看出她脸上斩尽杀绝的狠毒,心底凉了凉。
虽然我和乔倩不对付,但大家都是外围圈子里混饭吃,除了争五爷这件事,我们没闹过矛盾,彼此看着对方怎样费尽心机一步步往上爬,说亲近点算半个姐妹儿,她功亏一篑我心里不好受,谁又能保证别人黑暗的今天不是自己悲惨的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