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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但我明白,如果真的是人格分裂症的话,他会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一段空白也是正常的,那是属于他身体里面另外一个人格的记忆,如果真的让他想起来,恐怕很难接受自己的另外一面。
毕竟现在的他还是善良的……
而另一个代表着“恶”的他,跟现在的他完全是两个极端。
“为什么?那是属于我的记忆,为什么我不能把它找回来?我总觉得,在那段失去的记忆当中,一定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想起来!”乔安政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甚至用力的摇晃着我。
而我又问他:“那你能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吗?你知道找回记忆就意味着你杀死了身体中的另一个自己。”
听到我这么说,让他更加惊讶,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诧异地问我:“你是说,我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这种病征,不就是……人格分裂吗?我怎么可能得这种病?”他不相信。
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有人格分裂症的,一般得了人格分裂症的人,会从自身的身体里面分裂出一个或者好几个人格,人格与人格之间相互并不打扰,所以患有人格分裂症的病人,一般都没办法意识到自己得了这个病。
这才是这个病的可怕之处,我在书上也见到过好几个病例,许多人格分裂症的病人,被自己的病中活生生的折磨成更严重的精神病,最后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有走上绝路。
我想,乔安政家里人一定积极的在给他治疗吧,虽然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症,但是现在的他还是有所意识的。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只是从你表面上的病症来看,有人格分裂的可能。”我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现在我也只有一个大概的猜测,至于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还不能够确定呢。
“那你一定见过那个我吧……他是什么样子的……”乔安政继续问我。
那有这种反应我一点也不好奇,有人格分裂症的人在得知了自己的情况之后都会这样,因为两个人格之间相互并不干扰,又好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所以他会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
要是我告诉另一个乔安政这种情况,他也一定会对现在的这个乔安政充满好奇的。
而我在犹豫的是,这两个不同的人格,一个代表着善良,这代表着邪恶,到底哪一个人格才是应该被留下来的呢,这个决定权好像不在我的手上,而在乔安政的手上。
“他……”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很坏吗?”乔安政又问我。
我点了点头:“嗯。他一直在逼我离开仙宫盛宴,昨天晚上还在仙宫盛宴弄伤了一个姑娘,现在那个姑娘已经疯了。”
如实的告诉了乔安政关于他身体里面另一个人格所做的事情,其实人格分裂症这种病症还是要从这个病人的本身下手,有人格分裂症的人自己身体本身就是一个战场,在这场厮杀当中,最后谁能够获胜,谁就可以拥有占据这具身体的主权。
最后谁会把谁杀死呢?
谁又会被谁杀死呢?
乔安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怪他觉得今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对于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明明自己一晚上没出过门,却发现扔在地上的那件衬衫上有血迹。
早晨的时候他还觉得纳闷呢,现在他终于能够明白了,也终于能够相信了。
乔安政有些惊慌的说:“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别人!”
而我却摇摇头说:“伤害别人的不是你,而是你身体当中的另一个人格,可以说跟你丝毫关系都没有!”
“可是……”乔安政还是不能接受。
换做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的,即便是自己患有双重人格,作为善良的一面,也不会让自己去伤害到别人。
“你不用自责!本来就跟你无关。”我不算安慰的安慰着。
“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把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格赶出去?”乔安政继续跟我提问,好像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而那一瞬间我在想的是,这具身体到底是属于哪一个乔安政的,而乔安政本来的面貌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是现在这个人吗……
到底是谁侵占了谁的身体?
谁又应该成为被赶出去的那一个?
谁才是最真实的乔安政?
问题的答案,我很清楚。
就在我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路上来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太阳把白色的轿车照得发光,白的好像要透明的似的,从轿车上面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阿政,你怎么在这儿啊?”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低胸包臀连衣裙,身材窈窕,皮肤白皙,打扮得十分雍容,又带着几分妩媚。
看眉眼间和乔安政有几分相似,我猜出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乔安政的妈妈。
乔安政的妈妈厉婷的名字我是听梅姐提起过的,也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看见他匆匆忙忙地从车上下来,我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这种高门大院里的阔太太,能不沾染最好就不要沾染。
而跟在厉婷身边的那个穿着西服戴着墨镜好像保镖一样的男人却是一副质问的口气跟我说:“你是什么人?”
“我……”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
“问你话呢,哑巴了!”他厉声道。
“我……我是仙宫盛宴的人……我叫蔷薇。”我终于把自己的名头端了出来,要换作是在普通人的面前,我是万万不敢讲的。
“仙宫盛宴的蔷薇?哦……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台柱子对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你跟我家少爷在这里说什么呢?”那个男人继续追问道,感觉我像是一个犯人,正在被他审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