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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芊芊醒来，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睁开眼睛，分辨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记起这是许小玥的家里。
昨晚一直半梦半醒，到清晨才勉强睡去，打开手机收到了许小玥的微信留言：芊芊，我上班去了，冰箱里有吃的，闷了呼我。
对啊，她辞职了，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必去青山集团上班，自己和那里已经没有关系了。
何芊芊来到窗前向外看，不会吧？那不是边陌青的车吗？居然停在她的窗下。
她揉了揉眼睛，没错，车号也对，C市开这款玛莎拉蒂的人还没见过第二个。
她想了想，再艰难也终有一次面对，于是拨通了边陌青的手机，“是来找我的吗？”
“芊芊，你醒了？”边陌青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你上来，还是我下去？”何芊芊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只隔一夜，便陌生了好多。
“等我。”他的嗓音沙哑低沉。
何芊芊打开房门时，看到了边陌青英俊而憔悴的脸，眼睛里的红血丝告诉她，他昨夜也没有睡好。
“来多久了？”何芊芊默默转身，低着头问。
手却被边陌青牵住，“胃还痛吗？”
“不了。”何芊芊原地未动，背对着他轻声答道。
他将她的身体扳过来，让她对着自己，嗔怪道：“脸色这么难看，知道自己胃不好，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酒？”
何芊芊嘴角微微一勾，“我难看是我的事，没有人强迫你看，觉得谁好看你尽管去看，我留不住你，也不想留。”
“芊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边陌青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我这不是一大早就来看你了吗？”
何芊芊用力推开他，“这么说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那好，现在你看过了，可以走了。”
何芊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劝说自己要好好说话，可是还没说几句，情绪就不受控制了。
“芊芊，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边陌青不敢再碰她，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何芊芊极力说服自己不要这样情绪化，于是她默不作声，听他解释。
“我从欧洲回国的确是为了找你，听到你还没有结婚的消息，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我觉得这是上天在垂怜我。”
“说重点。”何芊芊眼睛看着地面，语气冰冷。
边陌青继续说：“那时我和白雪真的没有关系，我向你求婚也是真诚的，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说现在。”何芊芊细眉微微蹙起。
边陌青迟疑了一下，鼓足勇气说：“这次去欧洲是因为白向天心脏病突发，他要求我和他的孙女订婚，当时他受不了任何刺激，在那种情况下，我……”
何芊芊做了个叫停的手势，“好了，我都清楚了。”
“芊芊，我的意思不是……”边陌青还要继续解释，却被何芊芊打断。
“你的意思我都懂了，不必多说，我完全理解你的迫不得已以及无可奈何，救命恩人的话不能不听，那就早点举行婚礼吧，我祝福你。”
何芊芊伶牙俐齿地说完这些后，将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退下来，递给边陌青，“这个物归原主，你我从此再没有任何关系。”
边陌青没有去接，俊美的眼里全是哀伤，“芊芊，我爱的是你，我不会放弃你的。”
何芊芊把戒指强塞到边陌青手里，淡眸黯然，“她现在是你未婚妻，将来你还会娶她，你不觉你所谓的爱和坚持都很可笑吗？”
边陌青抓住她的手，双眸紧紧看着她，“这些都是暂时的，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我要娶的人是你。”
说着，他欲将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她狠狠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双目嗔怒盯着面前的人，“你的意思是在你没找到机会之前，要我做你的情妇吗？”
边陌青急得直皱眉，“当然不是，芊芊，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我爱你，你知道的。”
何芊芊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苍凉凄厉，“这笑话真好笑，你和别的女人订了婚，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在所有人面前你只承认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当我是什么？被你包养见不得光的金丝雀吗？边陌青，你看错人了，我何芊芊就算一辈子孤独终老，也绝不会成为那样不光彩的角色。”
“芊芊，你说的都是什么呀？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想出办法来的，相信我。”边陌青双手激动地抓住何芊芊。
不知是他太用力，她被抓痛了，还是心里真的很痛，眼泪奔流而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白向天的心脏永远都承受不了刺激，你让我相信你什么？说不定哪天他又临危授命，让你娶他的孙女，你怎么拒绝？你说，你说啊！”
边陌青的双目痛苦地合上，无言以对。他心里真的没有把握，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惧，他不能辜负救命恩人命悬一线时的期望，也不能失去挚爱的女人。
恩义和爱情，他无从选择，失去哪一个都是锥心的痛。
片刻，他从沉默中开口：“何芊芊，你记住，无论何时，你都是我要娶的女人。”
他的声音犹如玉石陨落，掷地有声。
何芊芊的心随之落地，又弹起，疼痛在冷硬的地面上转了几圈，最后无力地躺在那里，不再动。
边陌青伸出双臂抱住她，“芊芊，我们回家，好吗？”
何芊芊感受着这一双也同样拥抱过另一个女人的臂膀，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怎么也不能回到从前。
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磨灭。
“不可能。”她虚弱地拨开他的手臂，来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边陌青紧跟着过来，“你不能拒绝我，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可以单方面提分手。”
何芊芊气得忽地站起，“边陌青，你不要欺人太甚，单方面悔婚的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