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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熟睡的脸,如此清新,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丝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难道真的喜欢她吗?
仔细回忆,难道是因为开学那天,她没有用特殊的眼光看待我,便在我心里埋下一颗感激的种子吗?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当经历一番风雨之后,仿佛多少明白点什么。
看,冬日难得的艳阳照进病房,温室里的花朵,一株桃花,托起一团花瓣、像姑娘扬起的笑脸,粉红粉红,洋溢着青春的光彩。它绽放了,顽强的生命没有辜负外界强加给它的环境因素,灿烂的盛开。
章雯怡嘴角微微一动,看来是石牌起作用了,本来想看着她醒来,把第一个微笑送给我,可是突然间却打消了这种念头。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成熟吧,疯狂的不顾一切做了之后,留下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沉思,我为当年狂,我也有过曾经。
我该走了,这位姑娘,愿你剩下的一生,能够忘记这次悲痛,幸福的生活下去,郎邪琴依旧把你藏在心里,只不过,他不会在不顾一切拼死挣扎,不是他累了,而是他知道,爱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换句话来说,是报应。
不过,我感谢这次报应,要是没有报应,要是没有这次的挣扎,我不会真正的明白,爱,不是一个人。
悄悄抽走了石牌,深情的看了她最后一眼,离开了病房。
走后没多久,章雯怡微微睁开了眼睛,从她的眼神里,似乎忘掉了一切,朦胧的眼神透漏着她对新生活的憧憬。
“妈,妈妈。”
母亲很迟钝的反应一下,这声音在母亲耳朵里很熟悉,但是很久已经没有听到过,悲痛的打击已经让母亲理智有些混乱。
不过,母亲的内心在短短一两秒之后,强烈的震动一下。“雯雯,雯雯,是你吗?”
“妈,你怎么了?”
突然之间出现的奇迹,让这个压抑在内心很久的母亲终于憋不住,完全释放出来,摸了摸章雯怡的脸,“雯雯,你告诉妈妈,这是梦吗?”
“妈,这不是梦,我就在你的眼前,你好好看看我。”
母亲开始抽泣,先是小桥流水人家哗啦啦,紧接着是弯弯大河,直到惊涛骇浪喷涌而来。“哇~~~”大哭出来。“雯雯,雯雯,你终于醒了,妈妈等的好苦,好苦啊。”
章雯怡也忍不住泪水,母子两抱在一起痛苦起来。
直到章雯怡父亲的到来,这一刻整个医院都沸腾了,突破了一次医学上的奇迹。
不管突破什么奇迹,在章雯怡全家人眼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高兴,更加开心。为了不留后遗症,还专门对章雯怡做了一次全面体检,体检报告各方面一切正常。
当天下午,他们全家人高高兴兴回家,没有人记得我,我也不需要谁记得我,可能这就是李筌和摩多凯将军说的,这是我的使命吧。
出病房的那一刻,仿佛对人生有了重新的认识,大家都说,人是为自己而活,可是这一刻我却不再这样想,人不是为自己而活,人就是为了别人而活。
有些人为了有些人活的更加辉煌,有些人为了有些人活的一塌糊涂,没有谁可以做到为自己而活,包括我。
……
……
当生命被生活推向极致时,往往展现出一分从容之美,临乱世而不惊,处方舟而不燥,喜迎阴晴圆缺,笑傲风霜雨雪。
当你从你自己所谓的我以为走出来,生活的境界会重新提升。很多人,就是一辈人被困死在我以为里面,直到死,也无法瞑目,或许,这就是我们一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吧。
出了医院,连叔和丽阿姨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丽阿姨盯着寒风,还围巾都没来得及带,见我一脸从容,仿佛看透了人生一般,走了出来。
轻声叫道,“邪琴,你还好吧?”
我轻轻点点头,“她醒了吗?”
“这会儿应该醒了吧。”
“那你为何陪到她身边,她醒来看见的第一眼是你的面孔吧?”在连叔和丽阿姨面前,我对于我所谓的爱情自愧不如,他们那才是惊天地,泣鬼神,海枯石烂,山崩地裂,我这又算什么。
没有回答丽阿姨的问题,而是把目光投在连沉毅身上,“连叔,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羡慕有这么好的妻子陪伴在你的身边,纵使沧海变为桑田,高山化为平地,日月失色,天崩地裂,她也会陪在你身边。”
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丽阿姨还想追上去,被连沉毅拦了回去。“阿丽,别追,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这一关他到今天,就算过了,他再也不会是以前的邪琴,他将真正成熟起来。”
连沉毅说的没错,当一个男人,经历了孤独,跨越了寂寞,忍受了痛苦,他将开始明白人生到底是何物。
折腾够了,该回去上课了。
冬天的黄昏会将裸露的枝桠映照在地上,似一幅粗略的素描,不那么认真的笔触只留下一抹痕迹。街道并非空无一人,孤独的老人,忧伤的笛声,佝偻的脊背合着沉重的咳嗽,与那伤感的黄交织在一起,那背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愈走愈远。
一个人走,一个人看,一个人思索,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夕阳西下,淡然的释怀。
这一生,我们爱的也许不只一个人,但我们对得最好的,却只能够是其中一个,从今以后,再也不可能对另一个人那么无可救药地好了,因为,爱是很累的。后来的后来,我只想别人对我好。
第二天,我归校了,只不过,再也看不见章雯怡,虽然她已经苏醒,但是由于之前的事情怕给她继续床上,她的父母把她送去了省里读书。
时隔大半个月,再次进入课堂。
“让我们欢迎郎邪琴同学归校。”重新看见了宿舍那帮熟悉的面困,老杜老三他们,巴掌拍的比谁都欢,方世玉也面带微笑迎接我的归来。
这一次事件后,方世玉终于清醒了,他以前的傲气不可一世不知不觉消失,这是因为他明白了他到底他在别人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邪琴,以前都是我不好,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方世玉第一个伸出和谐之手。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身边总有一大堆人要愿意帮我做事,不是因为我方世玉人缘好,而是他们都在把我当傻瓜一样使。”他说的没错,不然他自己的女朋友怎么会……
“罢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你能明白就好。”我只是看了看他的手,并未和他握手言和。他有些尴尬的把手缩回去,在裤子上擦了擦,“邪琴,你说的对。”
马上就要放寒假,最后几天的期末考试就要来临,把这些烦恼放在一边,考前冲刺一把,先把学习这件事了了再说。
一个职业碑匠要在读书上还输给别人,那干脆死了算了。
到周末我还是一往如顾去连沉毅家,丽阿姨还是很热情的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我们闲聊,我们一起出去玩,但从来没有人再提摩多凯将军和察安丽公主,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其实,我和他都明白,这件事迟早都会有个答复,只是时间还未到。
聊着聊着,就聊到手拉子村离奇消失的问题上。
回来经过一番查询,连沉毅也帮了我很多忙,这件事情的的确确存在,至今都是玄案,有些学者把他归结在外星人身上,而对于外星人,我和连沉毅丽阿姨都是一个劲的摇头。
还记得那个梦吗?哦,或许那不是梦,李筌说,手拉子村的神秘消失跟我有关,而我想到的与之匹配的巧合就是我提前9年开启了碑之神,难道,这之间有联系?或者说,上天早就知道我要提前9年开启碑之神,然后就在开启碑之神的9年前,把手拉子河搞丢了?
这暂时只能是个谜,只能一步一步去探寻。
丽阿姨吃惊的问道,“那个村子消失了后会去哪里呢?”
“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他在哪里,这就不再是未解之谜。”
“我有一种猜想,但也只是猜想,你且听听看,会不会是有人触发了石牌上的秘密,把手拉子村送到另外一个时代。邪琴,你可要知道这阴符经,大得可以逆转乾坤。”
“嗯,连叔,你说的也许有道理,可是阴符经里的奥秘,岂是我们能够参透,就算参透,我们参透到大得吗?”
三个人一块陷入焦虑之中。
……
……
丽阿姨率先打开闷油瓶,“行了,都别想啦,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们现在考虑的这些,说出去别人肯定说你们是神经病,邪琴,你多吃点,马上要考试了,养好身体。”
“对,邪琴,你多吃点。”
一顿美味的火锅吃的好是畅快,之后的日子里,连叔再也没有求过我要逆转乾坤的事情。
时间过的真快,1996年就在不知不觉中结束,大年三十这天,我回到家,给父亲上坟。
许多年前的今天,父亲拉着我的小手去给爷爷上坟,结果这一场坟上走了我们村的村长邵柏,从那天起,我便开始传承了这门手艺,直到今天,足足有多年岁月。
不见去年人,景物却依旧,物是人非。泪满春衫袖,既是脆弱的渲泄,也是坚韧的自强。愿留在春衫袖上的满满的泪,换来的是明日的安宁与灿烂。
提了一袋子纸钱跪在父亲的坟头,“爸爸,我来看你了,儿子不孝,没能好好照顾您,您到了那边别省着花钱,该吃吃就吃,该喝喝就喝,有什么烦心事就给儿子拖个梦……”
唰~~~一阵风吹来,眼睛有些迷糊,余光外又看见了一个青年,身披黑色斗篷,捂得严严实实,站在爷爷的坟头。
好面熟的青年,我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见他……
他到底是谁,想都没想,立刻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