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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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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脚步,漫步走向雪霁月,这时候,刚好又是一阵风吹过,向日葵在风中摇曳着,雪霁月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何?”雪霁月询问,雪影没有说话,把她手中的衣服递给了他。雪霁月缓缓转过头,只是看着她递上的衣服,脑海之中,回旋着那些很久没有想起的画面。

    那日陪着他在院子里面玩泼水的风然婉,那日和他一起聊天的风然婉,那日,和他一起看日出的风然婉,一幕一幕的就这么回旋在脑海。那白色的衣服,是他拿给她穿的,细看,上面有几个地方是补过的,应该是那日掉下悬崖摔破的吧。

    “送回去吧。”雪霁月说着,转过身看了看眼前的向日葵,淡笑,然后消失在向日葵花田。雪影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若有所思。

    这边厢,雪霁月风一般的轻功在空中飞行,脑海中一直想到的,就只有风然婉。明明,他都做好了一切准备,突然闹出了一出真相,害得他没有办法去思考。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是雪影告诉他,风然婉死了。

    那一瞬间,他疯了一般的来到了风王府,看到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和几个哭着想要跟着去的小丫头。雪影的证明,桃子寒梅他们的伤心,牡丹的断定,他竟然就这么相信风然婉死了。可是,就在前几日,他竟然得到消息,北堂轻风登基,他的皇后还是风然婉。

    又一次,雪霁月来到了风王府,风然婉的房间。她还没有醒过来,对于他无声无息的进入,风然婉是无法发现的。

    现在的她已经把额头的那部分给消除了,脸上的伤也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瞬间觉得,好像她脸色,比以前也好很多诶。

    在床边坐下,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可没想到,刚坐下来,风然婉就睁开眼睛,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中尽是猜到你会来的神情。本来有些小激动的心情,有些郁闷。

    “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能够发现我了?”雪霁月一脸受伤的看着她,而后者只是轻笑一声,示意他把她扶起来。伸出手,把她扶起来坐好之后,自己往后坐了一点。

    风然婉打量着他,淡笑道。“因为,总觉得你回来。”她对雪霁月的认识,他要是发现她没有死的话,一定回来找她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这么多天之后,他才到来。

    “北堂轻风都登基了,为什么你。”还住在这里呢?而且,这王府里面的人,除了北堂轻风之外,竟然都还在。作为皇后的她,不应该在这里呆着才对。

    只见风然婉轻轻挑眉,那模样,很有傲娇的感觉。“后宫,不适合我。”是的,后宫非常的不适合她,虽然北堂轻风已经宣告天下,这后宫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女人,但是,原来北堂肃的那些女人都还没有解决。

    而且,现在时局很稳定,那些个大臣没事儿就把女儿送进皇宫,她现在怀有身孕,可没有那个时间去对付那些人,所以,这段期间,北堂轻风默许她在风王府里面好好安胎。而且还下了命令,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恩,他对你挺好。”雪霁月淡笑,笑意中带着些许苦涩,不知道为何,他总是想在问一下,凤然婉,你真的喜欢他么?不过,现在,好像问不问已经这样了。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北堂轻风的皇后了。

    “雪霁月。”凤然婉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雪霁月的身世,严格的说起来,还是北堂轻风的兄弟,只可惜,北堂轻风邀请他回皇宫,被雪霁月拒绝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雪霁月疑问,但是凤然婉没来的回答,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以及寒梅的声音。“小姐,我进来了。”说着,就推门而入。

    雪霁月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他不过是来到了房梁,看着因为他的离开没有一点意外的凤然婉,再看了看那个对他体贴入微的寒梅。雪霁月淡笑一声,侧身横躺在房梁上面,一条腿还一晃晃的,一点也不在乎下面的寒梅发现他。

    只见寒梅小心翼翼的把凤然婉扶起,然后给她披了件外套,扶着凤然婉起身。这时候,桃子和牡丹端着早餐进来。

    “小姐,牡丹今日为你煲了一锅补身子的汤药,喝完这个,再吃饭,然后在喝药吧。”牡丹一副小姐,你必须听话的表情。

    凤然婉见到那一锅锅的汤之后,眉头紧皱。牡丹他们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每天都是换着花样的给她煲汤,各种换,吃的她珠圆玉润的。

    “小姐,你放心啦。”桃子笑米米的把甜汤送到她的面前。“这个可是牡丹精心研制的,一点都不会有难闻的味道哦。”

    凤然婉虽然很嫌弃吃这么多的补品,但是在她四个贴身丫鬟的逼迫之下,不得不每天都按时吃那些补品。

    吃完补品,按照往常的历程,桃子和牡丹推着她出去溜达一圈。然后,工作了一天的北堂轻风回来了,在房间,俩人甜甜蜜蜜的吃晚饭,桃子他们在一边伺候着俩人。

    嗖的一声,一阵微风吹过去。北堂轻风喂凤然婉的手顿了一下,淡笑。“他还是来了?”北堂轻风其实对于雪霁月,是有所顾忌的,不过他笃定,只要凤然婉在,雪霁月不会做什么的。只是,他害怕,这个雪霁月趁虚而入。

    不过,现在看来,雪霁月是不会在出现了吧。他走得,这么的高调,让北堂轻风知道他来过,而且走了。这是告诉他,以后他都不会在来了吧。

    “恩,我想,他以后不会来了。”凤然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因为之前雪霁月来不来,走不走,都是不会让四周的人知道的,这一次,他走了,连她都感觉得到。

    其实,雪霁月没有走多远,只是在房间外面的大树之上,看着北堂轻风和凤然婉。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看着。突然,一段他们初次见面的回忆闪过脑海,雪霁月笑了。

    转过身,雪霁月提起轻功,向绝情宫的方向飞去。纯白色的他在黑色的夜里移动着,总觉得有些丝丝的不和谐。心里一点一滴的,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缓缓的溜过去。雪霁月突然想起这些年来,因为受了皇后的蒙蔽,一直都在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连自己好不容易喜欢的人,他都没有办法去真正的喜欢。

    雪霁月的身影落了下来,停在绝情宫的后院。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有几个来打扫院子的人发现了雪霁月,向他行礼,但是他没有回答。直到,第一声鸡鸣响起。

    雪霁月转过身,带着微笑看着他们。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在他面前的俩人一愣。“宫主,您?”

    “你们几个,去找几个人来把绝情宫翻新一遍。”他吩咐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去。虽然有些东西翻新了,也还是有回忆,她始终是来过的。不过,有些东西,埋在心里,好好的守护就好了

    雪霁月转身离去的瞬间,有些人好像听到了雪霁月在念着什么,好像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还记雪霁月得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那冰冷的皇宫里,她吹奏着的曲子雪霁月听着莫名的熟悉,还引得蝴蝶翩然飞舞,雪霁月心里想着,那一定是绝情宫失传已久的驭兽神曲,雪霁月看着娇美的背影倒是已经一惊了,当她转身时雪霁月瞧见她的容颜,却更令雪霁月惊讶,但是却和之前的惊讶完全相反,因为她脸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而这胎记正是出自绝情宫抑制容貌的毒药,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自己宫里已经消失多年的驭兽神曲,为什么还会中了绝情宫这抑制容貌的毒……?那一刻凤然婉就已然扰乱了雪霁月的思绪……

    雪霁月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心里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许是蝴蝶的衬托,许是她的特别,许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之凤然婉这个女子已然在雪霁月悄然的生根。

    再次见她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了她的地盘,她没有向一般的女子一样大喊大叫或者不知所措,而是淡然的面对着雪霁月,面对雪霁月的质问尽管矢口否认,但是雪霁月还是被这女子深深的吸引了,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就像当年的母亲一样,一样的勇敢一样的果决。

    尽管在开始遇见她的时候,雪霁月就已经猜测到了凤然婉必定也是皇亲国戚家中的女眷,但是在她亲口对他说的时候,雪霁月心里还是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如此不染红尘的女子,居然就是当朝的三王妃,雪霁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居然有强烈的愿望想带她走,他告诉自己带她走仅仅是为了绝情宫消失了多年的驭兽神曲,没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其实他知道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喜欢上这个尽管容貌一般却坚毅的女子,她或许注定了是他一生的劫。

    雪霁月邪魅的笑着,是的,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凤然婉,我雪霁月势在必得。把她掳到绝情宫分部的之后,大祭司的提议让她交出那天晚上所奏的曲子,就还原她的容貌,雪霁月痞痞的笑了,她俊俏的脸庞,想必解了毒之后一定会貌美如花的,事实证实了雪霁月的想法,恢复了容貌之后,凤然婉果然惊艳四方,姣好的面容,没有一丝瑕疵,仿佛如一块天然的美玉,只可远观,世俗一丝一毫都沾染不上的感觉。那一瞬,雪霁月真的就想不理世俗就这么呆着凤然婉远走高飞,可是,她还是要走,要回去没有给她一丝一毫幸福的王府。凤然婉,究竟要怎么样做,你才能留在我的身边。

    武林大会上,雪霁月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临危不乱,雪霁月觉得自己知道的仅仅是她的冰山一角,连会武功的一干人等都为之惶恐,她却泰然自若的又吹起了绝情宫熟悉的曲调,拯救了这次武林大会的慌乱,而且不为名利的淡然,这些都印刻了在他的眼里,向雨滴一般滴滴答答的敲落在雪霁月的心里,雪霁月的脑海里。

    雪霁月如何不知凤然婉来到武林大会其实原本就是个幌子,其实是北堂轻风想调查自己的阴谋,但是雪霁月还是忍不住,借着索要神谱的幌子去接近她,雪霁月知道其实北堂轻风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雪霁月不想让北堂轻风误会她,于是雪霁月掐了凤然婉的脖子,威胁她,但是当掐下去的那一霎那,心脏却在滴血,生怕自己太过用力真的就掐疼了她,她的眼中坚强,不为所动,就像母亲一样,那个时候母亲拉着襁褓里的他,愤然的离开宫去,那坚毅的决绝,与她真是如出一辙,当年他的弱小没能扛起母亲的一处天地,如今,他真的好想去保护她,不再让她自己一个人坚强如这般。雪霁月知道,在旁边偷看的北堂轻风已经按耐不住了,凤然婉也不吃硬的,只能利诱她告诉她的身世之谜,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雪霁月知道与北堂轩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世,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而这次北堂轩来找雪霁月却是要除掉凤然婉,那个女子果然不简单,但是雪霁月是万万不会答应北堂轩的,雪霁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沦陷了,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曼妙,或许是她坚毅的眼神,或许是她如母亲一般坚强,但是不可否认,雪霁月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凤然婉。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雪霁月曾经第一次听到这句凤求凰的时候,不置一笑,现在想想却是自己的真实写照,凤然婉,她,还好吗。

    雪霁月知道北堂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派了几个宫里的高手去暗中保护凤然婉,谁料那天情况太过混乱,竟然没有作用,好在凤然婉没事,也是万幸了,至于北堂轻风中的毒,他管不着,更懒得管。

    但是当凤然婉知道北堂轻风中的毒,只有雪霁月才有解药的时候,她还是来了,雪霁月是该高兴吗,不管怎么样她总算肯主动来找自己了,还是该难过,她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雪霁月不禁苦叹一声。这时候雪霁月只想做个坏人,是的,雪霁月就是要趁人之危,雪霁月要娶她做他的妻,尽管救得是北堂轻风,但是雪霁月为了她却也只能不择手段。

    凤然婉居然愿意拿全部的曲子去交换北堂轻风的命,她真的是为了北堂轻风肯舍弃全部啊,呵。但是雪霁月怎么可能愿意,雪霁月的心止不住的疼,对着自己说:雪霁月,你是怎么了,平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雪霁月,怎么就为了她乱了分寸,怎么从来没有失手过的自己就没有得到她,而那个不知道珍惜她的人却可以轻易得到她的爱,没错,我就是要看北堂轻风活活病死,这样我就可以带着凤然婉远走高飞了。可惜雪霁月知道凤然婉中毒逼自己,却还是将解药送了过去,他舍不得她受那么一丝丝的痛苦。

    许是那不经意的回眸扰乱了雪霁月的心智,许是凤然婉的坚强打动了雪霁月的内心,雪霁月知道自己背负的东西不应该去触碰爱情这样奢侈的东西,但是雪霁月还是义无反顾的沦陷在凤然婉温暖的笑容里无法自拔。

    雪霁月后记:

    人们常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总在想,如果最开始遇到凤然婉的人是我,那么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呢,不管是开始遇见她还是现在,我都是这样想的,或许就像第一次见到她真容的时候想的一般,她就像一块美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如今她真的就是遥不可及的,每当看到她写下的神谱,就像是看到她的音容笑貌,都深深的印刻在我的心底,就把它当做我最宝贵的财富,她的聪慧她的勇敢,都是仿佛是在昨天才发生过的,每每想起都令自己心悸不已,尽管此生我已经再也得不到她,站在她身侧的人永远不是我,但是我想我此生心里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无论她是否需要我,我都会永远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去守护她,一直,一直。

    雪霁月小的时候记事之后是和他娘一起东奔西跑长大的,雪霁月记得到了夜里,娘亲总是在偷偷的哭泣,雪霁月开始的时候傻傻的问娘亲:“娘,你为什么总是晚上猫在被窝里哭啊”后来雪霁月知道其实娘亲只是想爹爹了,尽管那个时候雪霁月还很小他不懂,为什么娘亲那么想爹爹却不去找爹爹,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雪霁月就知道自己要坚强,为了娘亲,即使肩膀在弱小也要保护好娘亲,为娘亲撑起一片天地,所以雪霁月从小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跌倒了也不会哭闹,而是坚强的爬起来,因为娘亲说过:“你若不勇敢,那么谁能替你坚强?”

    那一日娘娘来找娘亲,雪霁月第一次看到了那么好看的娘娘,尽管娘亲还是轰了他出去和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但是雪霁月还是偷偷的蹲在窗户底下偷听他们的对话。

    “纷飞,在这穷乡僻壤带的还习惯吗,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灰尘,这是人呆的地方吗”那妃子一脸嫌弃的和娘亲说这话。

    “呵,如果你觉得不好大可以转身就走啊……我们家是小庙摆不下你这尊大佛。”

    “哼,皇上当年差点就把你打入冷宫处死了,要不是皇后深明大义,可怜你们母子,留你们母子一条贱命,今天还轮得到你说话吗?”

    “既然娘娘心知肚明,皇上已经不在宠幸于我,娘娘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娘娘大可放心,现在就算是皇上亲自请我回去,我也不屑一顾!娘娘请便吧”

    “哼,知道就好……”那个妃子听罢悻悻的走了。

    雪霁月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在他娘亲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原来是因为皇上不喜欢娘亲,所以才会引得娘亲每每在夜里暗自伤神,报仇的种子也就在雪霁月的心里开始生根发芽。

    但是小时候的雪霁月很瘦小,经常会被其他的孩子欺负,而那些孩子欺负他也只因为雪霁月没有父亲,雪霁月瘦弱的拳头根本不是那一群熊孩子的对手,毕竟双拳也难敌四手,那时候雪霁月就暗暗的下定决心要成长起来。

    娘亲只想让雪霁月过平凡的日子,所以并没有教雪霁月任何武功,也不许他碰那个装剑谱的盒子,有一次,娘亲因为郁结又喝了酒早早的睡下了,雪霁月就偷偷拿来娘亲的剑谱开始学习,雪霁月那时候拳头还没有沙包大,小孩子起初开始根本看不懂,只是跟着比比划划的,到了大了一些也是懵懵懂懂的练习,但是也经常不是这里划了一下,就是那里伤了一下,每次母亲不小心触碰到了衣服下面的伤口,尽管疼痛难忍,却也咬咬牙当做没事一样,继续和娘亲说着话,雪霁月无人指导剑谱的深奥乱摸索着,就好比是瞎子摸象,其难度是不言而喻的,雪霁月都不敢和娘亲说明真相,一是怕她伤心,二是更不想让她知道其实自己早已经知晓了一切,为了报仇所以才学习剑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