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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烤鸡啃到快一半,容别欢从河中回来。
洗净一身灰脏的他,发尾微湿,俊俏的脸上有水珠,顺着轮廓的痕迹滑落,滑过喉结,最后落进衣襟下的xiōng部。
绍云萝定定地望着那滴水珠,想起刚才一直所望见的背部,脸颊滚烫地绯红,明知该移走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
“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绍云萝一直眼盯盯地望着他,容别欢以为是身上有脏东西未洗干净,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绍云萝一惊,急忙慌张地摇头,“没,没有。你洗得很干净。”说完,她不敢再看容别欢,低下头,张嘴埋头地将剩下的一半烤鸡给吃完。
不消一会,这一只烤鸡让绍云萝一个人吃完,许是饿了四天的缘故,消灭了一整只烤鸡,竟然还记得有些饿。
梳洗干净的容别欢,从远处拾来一些柴火和满是树叶的小枝,放在地面上,将树叶铺好。
“别欢,我们要在这过夜吗?”绍云萝问。
容别欢点了点头,“我的缩地术一天只能用两次,后面再用,会把握不住落脚的地方。今夜咱们就在这休息,明日再回去。”
容别欢将树叶都铺好,转身回去将绍云萝那身换来的破烂衣服拿来,对折成枕头的模样,放在树叶中说:“可以歇息了。”
绍云萝并不困,在出山洞之前,她才睡醒未多久。只是,容别欢这般尽心尽力地准备所有的一切,如在此刻拒绝,就显得辜负好意。
她只好乖乖地走过去躺下,小青鸾也跟步过来,在她的身边蹲下,将脑袋藏进翅膀中开始睡了起来。怕睡觉时会压到小青鸾鸟,绍云萝稍稍往后退去,身后却有东西挡住她的退路。
绍云萝转头看去,容别欢不知在何时也跟着躺了下来,且还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上。
银色的月光如水般地洒在他们身上,镀着一层的柔和,沐浴过后的容别欢,忙里忙完的,一向被梳得服服帖帖的头发有了几分的凌乱,胜似雪的肌肤吹弹可破,让绍云萝有几分自愧不如。
她静静地望着,与容别欢深邃而黑的冷清双眸对视。
只这一眼,再也移不开。
“怎么了?”沉默了些许时间,容别欢不知绍云萝这些举动都是为何地问出了口。
终于能将目光从容别欢的身上移去,她低下头,喏喏说道:“别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你我之间,没有谢字。”
绍云萝心中一跳,想抬头去看容别欢的模样,却似乎将所有的勇气都用在偷看容别欢沐浴时,再也寻不到多余的勇气去与他对望。
她将身子微微一缩,伸出小手,轻轻地抓住容别欢的衣袖,小声道:“别欢,我喜欢上你了。”
有微风远渡而来,越过山麓,吹过树梢,路过静静流淌的小河,在相依的他们身边路过,再度扬长而去。
容别欢低下头,视线落在绍云萝的身上,只见她已闭上双目,呼吸浅浅地静静躺着,有些憔悴而干瘦得没几两肉的脸上,有着轻轻的微笑,看着很是安心。
是装睡,还是真睡,容别欢全然不想去分辨。
绍云萝的那句话,让他心思有些乱了。